姜擺擺手，無所謂的說道：“秦國若能仿製出來，那便算本侯送給嬴政的一個禮物好了。”
秦國有公輸家支援，仿製投石車不算困難。
可秦國以投石車攻打其他城池還行，但若要攻打代縣的話，那姜只能說，你們找錯人了。
如今的投石車，對於姜來說，根本連雞肋都算不上。
食之無味，棄之也絲毫不可惜。
裝備上的差距，在姜前世的世界一戰、世界二戰中，已經充分的展現了出來。
熱武器對戰領兵器，幾乎可以形成碾壓式的優勢。
姜就聽說過一次，有一次三千手持熱武器的士兵，對戰某國的六萬騎兵，結果三千人完勝，全程只死了3個人，其中兩個還是因為步槍炸膛死的。
……
安陽城上，王翦帶著蒙恬等一眾將領走上東城牆，居高臨下俯視下面的趙軍。
這一次兩軍對峙，吸引王翦目光的已經不是將旗下的李牧了，而是被趙軍推到陣前的二十架奇形怪狀的機器。
王翦伸手指著投石車，沉聲問道：“諸位，你們可知那是什麼，有何用處？”
眾將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認識那到底是什麼。
蒙恬皺眉道：“那莫非就是姜所研製的攻城武器？”
就在這時，王翦的一名親衛稟報道：“將軍，又羅網探子求見！”
王翦皺了皺眉頭，對於探子這種職業，不管是敵人還是自己人，就沒有一個人喜歡。
畢竟誰也不希望有人總躲在暗處偷窺你的秘密。
不過眼下正是戰局的關鍵時期，或許羅網打探到了什麼機密，王翦眉頭微展，淡淡道：“讓他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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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沒一會，一名身著灰色布衣，樣貌普普通通的中年漢子走到王翦身前，單膝跪地道：“啟稟大將軍，卑職知道趙軍所用的攻城武器是什麼。”
“哦？”王翦挑了挑眉，問道：“是什麼？”
羅網探子道：“此軍械名為投石車，具體效果如何，卑職還尚未探查清楚，姜此人對羅網防備極嚴，又深諳情報戰術，羅網在姜那邊折了不少人手……”
王翦冷聲道：“說重點！”
“是！”羅網探子道：“數年前姜領兵攻齊，就曾帶上了這種武器，只是那一戰齊國潰敗的太快，姜還尚未來得及使用，便已經攻破了齊國的城池。”
不知道為什麼，王翦等人聽到了這句話，忽然有種啼笑皆非的感覺。
什麼叫齊國潰敗的太快，姜還尚未來得及使用？
那一戰王翦也聽過，姜的確速勝齊國，那簡直就是攻城史上的一次奇蹟。
等等！
王翦忽然想到一點，沉聲喝問道：“你剛剛說，姜在攻打齊國時，便已經準備使用這種軍械了？”
羅網探子道：“正是！”
王翦揮了揮手，淡淡道：“你先下去吧！”
“是！”
蒙恬凝聲問道：“將軍，可是發現了什麼？”
王翦臉色微沉，目光凝望遠處一座山坡，即便距離有些遠，王翦還是看到了上坡上的人影。
那是姜，以及姜麾下眾將士和親衛。
“看來我們都小看了姜的工匠營，這投石車顧名思義，應該就是投擲石頭的武器，但距離效果，暫時還無法猜測。”
“可這種武器，只是姜麾下工匠營數年前的成果。”
“這麼多年過去了，他會不會已經研製了更厲害的武器？”
蒙恬詫異道：“不可能吧！若是他有更強的武器，為何不拿出來？”
王翦淡淡道：“可能他覺得，這一戰還不需要用到隔牆的武器！”
蒙恬道：“將軍多慮了，王翦沒有公輸家和墨家的支援，難道還能研究出機關獸嗎？”
王翦默默點點頭，但心裡卻依然帶著一絲憂慮。
就在這時，一名將士喊道：“將軍，趙軍攻城了！”
王翦凝神一看，只見下方有數名士兵操作一架投石車，將石塊放好，而後啟動機關，巨大的石塊‘嗖’的一聲被彈射到天上，劃出一道弧線砸向安陽城上。
“將軍小心！”
“保護將軍！”
二十塊巨石飛上城頭的視覺效果雖然不如漫天箭羽，殺傷力或許也遠遠及不上弓箭，但若論威懾力，以及對城牆的破壞力，弓箭就遠遠比不上投石車了。
‘嗖！’‘嗖！’‘嗖！’……
王翦大吼道：“豎盾抵擋！”
秦軍的效率很高，很快便以盾牌結成方陣，抵擋巨石的降臨。
面對投石車攻擊時，若是因為恐懼而閃躲，勢必就會造成陣形大亂，給敵軍攻上城頭的機會。
可若是站在原地不躲不閃，那和等死有什麼區別？
若是一支羽箭朝你射來，因為速度快，羽箭又小，你可能只看到羽箭劃過的痕跡，還來不及產生恐懼這種情緒。
可若是一塊大石頭飛著朝你砸來，你可以看得清清楚楚，面對死亡，沒有人不會恐懼。
可盾牌就能擋住投石車的攻擊了嗎？
‘轟！’
二十塊巨石，其中有七塊沒有砸到城牆，砸到城牆的有六塊，砸上城頭的有四塊，剩下的全都飛了過去，砸在了城牆後面的軍隊中。
也就是說，真正給秦軍造成傷亡的，其實就只有七塊石頭。
而給安陽城牆造成傷害的，就只有六塊石頭。
但投石車第一次亮相，帶來的震懾力卻是巨大的。
飛上城頭的那四塊石頭，只有兩塊砸中了人。
秦軍以盾牌結成方陣抵擋，巨石卻是一瞬間將盾牌砸碎，連帶著裡面的士兵也被砸的血肉模糊。
而飛過城頭的那三塊石頭，也砸在了秦軍之中。
安陽城東，投石車第一輪攻擊，秦軍陣亡七人，重傷五人，重傷者幾乎等於死亡。
傷亡很少，但王翦心中卻不自覺的抽搐了一下。
投石車奪走的不是秦軍的生命，而是秦軍的士氣。
王翦目光環視一週，城下城上的看了看。
城下趙軍正在準備投石車的第二輪攻擊，數萬趙軍氣勢大盛，呼喊聲如同山呼海嘯。
城上的秦軍雖然沒有多少傷亡，但眼神中現在充滿了對投石車的恐懼。
就在這時，一名士兵的彙報，更是讓王翦心中一沉。
“將軍，不好了，城牆裂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