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怪們糾不糾纏, 關他什麼事?
“我不是鬼怪。”
遲阮凡撿地上的外衣,想給錦竹披上。
期間還不忘留一隻手固定住錦竹的衣襬,生怕對方再掀來。
錦竹認真地看了會遲阮凡的臉。
他的愛人當然不是鬼怪, 鬼怪不會有愛人樣俊美的外貌, 樣……香甜的味道。
令他著迷。
但錦竹不想放棄和愛人親近的機會。
他握住遲阮凡的手, 道:
“我知道們人類有句, 叫‘入鄉隨俗’。”
遲阮凡一時無言,“……還懂挺多。”
“來吧,”錦竹俯身, 試探著在遲阮凡額頭上碰了碰,道:
“今晚的月色很好, 不是嗎?”
遲阮凡的睫毛顫了下。
他沒想到錦竹會突然湊來親他, 一時竟忘了反應。
他和錦竹一經歷了上千個世界, 樣的親近卻從未有。
彷彿在夢裡。
也只有在夢裡,才會麼肆無忌憚,無所顧忌。
錦竹也停了住。
他心率混亂,手心微汗,黑霧不受控制地從袖口飄出。
他算是知道為什麼愛人會他技術差了。
只是樣的接觸他都差點把持不住,還如何讓愛人到享受?
“最喜歡我親哪裡?”錦竹低聲問著, 強行穩住呼吸,緩緩往下, 貼上遲阮凡的眼角, 問:“是嗎?”
繼續往下,微涼的唇印在遲阮凡臉側,“還是?”
不是,不是,都不是。
遲阮凡猛地扣住錦竹的後腦勺, 將其摁到面,覆上錦竹的唇。
他喜歡錦竹親吻他的唇,而他己則喜歡吻錦竹的喉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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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都是他那些夢裡的喜好。
在他處在,並非在夢裡。
醒悟來的遲阮凡,猛地將錦竹推開,匆匆從石頭上身,後退了數步。
今晚的月色確太美了,美亂人心神。
“抱歉,我……”
遲阮凡平復著呼吸,快速組織著解釋的語言,當他的視線落到錦竹殷紅的唇上時,又什麼都不出來了。
為什麼那麼做?
因為他想。
只要在那一刻他有了想法,再怎樣解釋都蒼白無力。
錦竹抬手,指腹碰了碰半啟的唇,喃喃道:
“原來要樣嗎?確讓人不拔。”
他抬眸對上遲阮凡的視線,雙眼閃亮地遲阮凡發出邀請:
“我已經記住了位置,接觸的細節還不太明白,再陪我多練習幾次吧。”
還要練習?!
遲阮凡大驚失色。
只是一觸及離的親近,就讓他亂了方寸。
再多練習幾次,遲阮凡怕己會跟鬼怪成為同一物種,徹底失去理智,在紅月下和錦竹糾纏不分。
“我累了!”遲阮凡對走上來的錦竹道,希望對方能明白他的拒絕。
“要去洞穴內休息嗎?”錦竹走到遲阮凡身,牽他的手,道:
“我佈置了寬敞平整的床。”
骸骨鋪就的平整大床嗎?
“不了,我坐石頭上休息就好。”遲阮凡不動聲色地往旁邊挪了挪。
“好。”錦竹點頭,隨手一揮,將石頭削平整。
他牽著遲阮凡,讓其在石塊上坐下。
遲阮凡剛要松一口氣,卻見錦竹俯身在他腿上坐下,臉頰就貼了上來。
他忙扣住錦竹的肩膀,阻止對方的靠近,“要做什麼?”
“練習,”錦竹著,柔聲安撫:
“放心,我會竭盡能地放輕動作,不會打擾到休息。”
怎麼能不被打擾?!
遲阮凡以為錦竹在故耍他,錦竹眼裡滿是認真。
遲阮凡忽地想,錦竹是能把精神體切片、分散統管著數千個世界的恐怖存在。
在對方眼裡,一心多用恐怕是最基礎不的事情。
“我和不同,”遲阮凡急切道:“我只是一個普通人類,每天要深度睡眠兩小時,沒法在跟……練習的同時到足夠的休息。”
他對睡眠的要求當然沒有麼大。
以他的體質,幾天不睡照樣精神奕奕。
但他不介把己描述弱一點。
錦竹回想了下記憶中的人類。
確弱小而脆弱,在野外睡一晚都能失去生命,他們又不能放棄睡眠。
“好吧。”錦竹看遲阮凡的目光裡透著憐惜。
多脆弱的愛人啊,精心疼愛。
般想著,錦竹作黑霧從遲阮凡懷裡飄離。
黑霧逐漸膨脹變大,最終將遲阮凡周身百米內完全籠罩住。
一縷黑霧從遲阮凡唇邊擦,像是落下一個輕吻。
錦竹的聲音傳入遲阮凡耳中:
“睡吧,我會護著,沒有任何存在能打擾休息。”
遲阮凡緊繃了一瞬,又逐漸放鬆下來。
心道,至少成功服了錦竹,沒讓對方繼續那種出格的親近。
黑霧遮蔽了紅月,遲阮凡忽視心中那一抹不易察覺的失落,側身在被削平的石塊上躺下。
躺著躺著,遲阮凡的眼皮逐漸變沉重。
原本要休息只是託詞,如今在黑霧的籠罩下,他卻真升了困。
錦竹的黑霧像夢中的一樣讓人安心。
哪怕遲阮凡再怎麼在內心告訴己要保持警惕,也沒法戒備來。
迷迷糊糊中,遲阮凡習慣性道:“晚安,竹子。”
黑霧沉靜了片刻,幾近微不聞的聲音響:
“晚安,小軟。”
遲阮凡一覺睡很長,直到聽見機械性的倒計時聲,他才驟然清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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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遊戲即將結束的倒計時。
新手開放的獵殺世界,遊戲時間通常不會太久。
遲阮凡從石塊上坐,下識環視四周。
一片黑暗,什麼也看不到。
倒計時聲還在繼續,在倒數到個位數時,遲阮凡到底忍不住喚了聲“錦竹”。
平靜的黑霧驟然湧動。
眨眼間,黑霧消散,一身黑衣的錦竹出在遲阮凡面。
“早安,小軟,”錦竹含笑道:“按照約定,我今天能樣叫了,是吧?”
什麼時候有樣的約定。
遲阮凡總覺是錦竹又瞎理解了什麼,但只有最後幾秒鐘了,他不想把最後的時間用來反駁錦竹。
那,最後的時刻,該用來做什麼呢?
遲阮凡看著面的錦竹,不覺開口:“下個世界……”
“我來找,我會一直陪著。”錦竹俯身,貼上遲阮凡的唇。
昨晚小軟教他,喜歡被他親吻唇。
貼上的瞬間,遲阮凡就消失不見。
整個鬼怪世界中,失去了遲阮凡的氣息。
錦竹保持著俯身的動作,黑霧他身上逸散而出,席捲著周邊的一切,逸散的能量讓整個世界的鬼怪都為之顫抖。
往常見面就是相互廝殺的高階鬼怪們,會卻罕見地聚在一,共同抵抗黑霧的侵襲。
“據鬼王愛上了一個人類男子。”
“鬼王為了心愛人類獵殺百鬼,用來做新婚的床榻。”
“把人類嚇壞了,人類逃出洞穴,鬼王追了上去,用黑霧將人類捕獲。”
“紅月之下,鬼王和人類男子糾纏了一夜。”
“人類脆弱的身體承受不住鬼王強大的能量,最終爆體而亡。”
“鬼王抱著人類落下的衣服發了狂。”
……
鬼怪們小聲討論著,彷彿親眼見證了所發生的一切。
與此同時,在鬼怪世界留下傳的遲阮凡,出在一個乾淨空曠的廣場中。
他身邊不時有光柱亮,光柱消散後,出了一個個人影。
分別是擠在一手拉著手的新人8人組,和一身傷痕的4個老玩家。
“光,好刺眼。”
“我們離開那個恐怖的地方了嗎?又是哪?”
新人們驚慌不定,四個老玩家則露出松了一口氣的表情,緊接著就是環視四周。
“們居然全活著出來了?”缺了一隻手臂的壯碩男人瞪大了眼睛,視線落到遲阮凡身上,更是不由面露驚愕。
“怎麼會沒死?!”
竟然能從鬼怪群和遮天恐怖黑霧下存活,人究竟是什麼來頭?
遲阮凡沒有回答,他的視線落在身半截手臂遠的位置。
在那裡,出了一面半透明的光屏,上面顯示著一項項資料。
玩家:遲阮凡
異能:???
積分:353468
遲阮凡驟然睜大眼。
三十五萬積分!
怎麼會有麼多積分?
三十萬積分對於曾經的他來並不算什麼,他成為通關者之,積分早已到達了一個恐怖的數字。
他在是個只經歷了一個世界的新人,怎麼會有麼多積分。
他上個世界,只殺了一隻低階鬼怪,獲的積分應該在100以內才對。
要獲三十萬積分,恐怕血洗鬼怪世界才做到。
血洗鬼怪世界……
遲阮凡想到什麼,呼吸驟然頓住。
他什麼也沒做,但有另一個人在鬼怪世界大肆殺戮。
——錦竹。
麼想來,只有一個能:錦竹獵殺的鬼怪全算在了他身上。
正想著,一個故作諂媚的粗狂聲音響,打斷了遲阮凡的思緒。
“大佬,還缺小弟嗎?能洗衣做飯也能賺錢打架的那種。”
遲阮凡循著聲音低下頭,就見身蹲著四個老玩家,各個都用憧憬的目光仰視著他。
“……不缺。”
遲阮凡點了下光屏右上角,收螢幕,轉身離開。
“大佬大佬,您再考慮一下,我們真的很好用的!”四個老玩家連忙跟上。
在遊戲世界裡,老玩家們怕被殺人奪積分,會和力高於己的人保持距離。
回到了中心世界後,有規則的束縛,他們就有了底氣,都敢嘗試抱大腿了。
幾個新人不明所以,空曠無人的廣場令他們恐懼,便也嘗試著遠遠跟隨。
遲阮凡很熟悉中心世界。
很快離開廣場,來到一處人流量稍大的街道。
遲阮凡等人的到來,引了街上部分行人的注。
不少耳力好人悄悄側目,想看看被稱為“大佬”的存在是怎樣一個人。
“別再跟著我。”
遲阮凡了一句,便抬步走入一家看來消費就很高的咖啡店。
他以也有同伴,帶新人,但在一次次的背叛後,他習慣了和無限世界的所有人保持距離。
他不想再和任何人沾染上關係。
壯碩男人還想再跟,但店門在他面驟然合上,一個鮮紅的警示牌彈了出來。
【私人領地,請止步!】
“不是咖啡店嗎?怎麼成了私人領地?”男人不解。
“如果是私人領地,他又是怎麼進去的?”
遲阮凡走入店裡才發不對。
整個咖啡店裡空無一人,吧檯的機器卻在動運轉,輕柔愉悅的音樂悄然奏響,他面的椅子也動拉開。
就像是……店內的一切都是“活”著的。
樣的感覺太熟悉,遲阮凡曾在活性物品的包圍下生活了半年。
“錦竹?”遲阮凡喚了聲。
下一瞬,一道道聲音從咖啡機、桌子、椅子、杯子、窗簾、鋼琴……中傳出,共同組成一句:
“好!我的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