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阮凡和錦竹在海城住了下來。
只他們兩人海城, 寂靜安寧。
“早，你又沒睡。”
遲阮凡一睜眼，就對上了錦竹溫柔注視他目光。
喪屍真不會疲憊嗎？
就算身體不累, 精神也會累吧？
可遲阮凡從沒見錦竹睡過。
“小軟比昨天少睡了二十分鍾。”錦竹環抱著遲阮凡手微微收緊, 拉進兩人距離。
小軟睡著時, 他不會抱得太緊, 那會影響遲阮凡睡眠質量。
等小軟醒過來，他就能做些想做事了。
比如抱緊蹭蹭。
遲阮凡抱住錦竹習慣性往他肩頸埋腦袋，想, 連他每天睡了多長時都知道，必是睜眼到天明。
“你就算不睡, 也可找些事情做, 陪我躺著多無聊。”遲阮凡摟住錦竹不著.寸.縷肩膀。
手下傳來溫度是暖。
錦竹升c級用是火系晶核, 得到特性能讓黑霧溫度提升。
之前錦竹是純喪屍，並不知道遲阮凡抱他就像抱塊木頭，也沒改變體溫意識。
恢復身為人類記憶後，就在意控制黑霧環繞身體，讓自己身體溫度與遲阮凡一致。
這些改變，錦竹從沒跟遲阮凡提過, 卻做得溫柔又貼，處處都帶著對他愛護。
“小軟在我身邊, 怎麼會無聊？”錦竹道。
哪怕只是數小軟睫毛, 他都能數上幾小時。
戀人就在身邊安眠，這是最甜蜜不過事。
這樣生活，他上一世連想都不敢想。
遲阮凡也想到了前世，頓時沒情想錦竹身體每一處溫度了，略些不不悅道：
“你明明活著, 為什麼不來找我？”
沒恢復記憶前不來就算了，之後升到a級，甚至s級，成了喪屍皇，都沒來找他！
遲阮凡自認上輩子還點名氣，唯一s級水系異能者，隨便哪基地都能打聽到他。
真想找他，絕對不難。
錦竹輕蹭動作一頓。
他抬起頭來，對上遲阮凡固執想知道答案目光，無奈了口氣，道：
“我前世……很難看。”
“唔？”遲阮凡沒想到會得到這麼答案。
他為是錦竹氣他離開了他，誤會他拋棄了他，不來找他。
“是因為喪屍腐嗎？”
雖是疑問，但遲阮凡裡已經了答案。
一時，胸腔之下酸酸地疼。
如果他早些知道喪屍還能恢復已經，不代表徹底死亡，他根本不會錦竹鎖在房裡。
不就是要吃肉嗎？超市冷藏區那麼多肉，末世那麼多行走變異動物，他總能養著錦竹。
“已經過去了。”錦竹覆在遲阮凡身上，低頭親了親他顫動睫毛。
許多記憶在錦竹腦海中浮現。
錦竹變成喪屍後確實沒任記憶。
他只知道一之隔另一邊食物，那是聞起來就很美味人類。
房根本擋不住擁了異能錦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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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幾次在那人類睡著時作黑霧，穿過房，來到對身邊。
但不知為，他捨不得吃他。
錦竹忍了一週。
那一週裡，他身體逐漸腐。
他不覺得痛苦，也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但他餓急了。
實在餓得發瘋，再這樣下去，他一會吃掉外面那人。
d級喪屍智力很低，但那念頭升起瞬，錦竹便迅速作黑霧，悄然離開，前往離開住處很遠地覓食。
在填飽肚子之前，他都不能再嗅到那人類味道。
可當他狩獵回去，房外已經沒了那人類。
錦竹在城市中找了很久，遇到過很多人類和喪屍，可他們都不是那人。
他弄丟了那最美味人類。
他人類。
……
遲阮凡原本還能忍住，被錦竹親了下，眼睛就熱了。
“我又不會在意你外表，只要你來找我，你想去哪，我都跟你。”
他可離開海城基地，和錦竹回y市，也可陪錦竹浪跡天涯，哪裡高階晶核就去哪。
“對不起，我……”錦竹停了片刻，先親了下遲阮凡眼角，穩住聲音，繼續道：
“我升到s級，身體就恢復了大半，原本打算徹底恢復原樣後去找你。”
想到這，錦竹就後悔了，“我應該早一點去找你。”
他想起自己剛突破雙s級，身體恢復如初，就嗅到了小軟氣息。
那刻入他靈魂氣息，就在城外，附近還很多異能能量。
他欣喜且急迫地趕去，卻看到小軟失去生息地倒在地上，一群人圍著他爭吵，還人拿出匕首，要取小軟晶核。
錦竹瞬瘋了。
黑霧席捲一切。
無數生物連聲音都沒能發出，就被吞噬殆盡。
黑霧環繞中，他將小軟抱起，回到他們最初家。
在懷中人徹底失去體溫後，他自爆晶核，一切盡數湮滅。
……
“我最後都沒見上你一面。”遲阮凡悶悶道。
錦竹邊撫著遲阮凡背脊安撫，邊落下細細密密吻。
遲阮凡想說“我現在很傷，沒十倍愛哄不好了”，但在錦竹溫柔親密中，他不自覺就沉浸其中。
他伸手摟住錦竹，轉換了上下。
過去太多遺憾，但現在，錦竹在他身旁，他們緊緊相擁，密不可分。
“不過，還是要十倍愛能哄好。”
遲阮凡埋頭，在錦竹耳邊問：“十倍，能行嗎？”
錦竹含笑道：“你忘了，我可是喪屍。”
喪屍不會疲憊，多少次都沒問題，反倒是你……
遲阮凡從錦竹眼神裡品味出他意思，深吸了口涼氣，平復住幹架衝動，磨著後牙槽道：
“待會可別求饒。”
錦竹輕輕抬眸，彷彿在說“儘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