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度陳倉戰祭典
十個人圍坐在長長的談判桌上，身後都帶著各自的參謀，他們或許並不曾想在這裡得到多大的利益，但也不想在這裡失去原本的權益。
“王兄，你這麼做怕有欠考慮。”最小的那個最沉不住氣，話還沒說完就忍不住打斷。
“哦？十弟倒是說怎麼個欠考慮法？”
被打斷也不急，原本就沒想過能順順利利的透過，真要那樣謝北渝也不會想後備之招？
“眾所周知，神父（波塞冬）讓哥哥在我們哥幾個兒中間做協調，可什麼大事小事不是哥哥拿主意？我要和對面的五哥商量點什麼事也得先過了你，每年明裡暗裡我們也都有面子禮，大哥這是想把我們削成附屬？”
“放肆！”幾位國王聽著這話頭挑得差不多了也及時出言制止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小國王話糙理不糙，謝北渝也想不明白到底是因為什麼讓亞特拉斯做這樣的決定，亞特蘭蒂斯處在最中心，他提一點貿稅所有人都怨聲載道，加強一點邊防，全部人都誠惶誠恐。再者，處在這個位置是為了制約，而不是為了獨統。
“艾利克斯國王，我想你是誤會了，君主自然希望幾番鄰睦，國家到現在已經四千年之久了，能源中心不堪重任已經到了瀕臨瓦解的邊緣。我們其實也是為大家著想，希望能有更多的人才投入到資源研究中來。而且現在各國對於邊防確實過於看重，我們的意思只是大家各退一步，互不干涉，相安無事之下我們對守城將領黨的要求當然就會相對降低。那麼……”
砰！
謝北渝原本還想說著什麼，一個水晶茶杯就迎面向自己砸來，感覺額骨都要裂開了。
“我在和哥哥們說話，哪容得下你一個大臣插嘴！”
血立刻流下來快糊人一臉，一陣眩暈讓謝北渝幾乎站不住腳。一雙手將他扶住輕輕帶來坐在腿上，又招呼人過來替他擦掉血漬，一串動作做下來輕車熟路一點也不矯揉造作，反倒是謝北渝見著頭更疼了。
“十弟，幾百年的教養怕是白學了！”
聲音緩慢，自帶威嚴，九位國王逐漸面露難色，先是詫異，其後又有些畏懼。謝北渝這才明白，就像那個不長眼的庫爾特一樣，自己這是撞槍口上剛好殺雞給猴看。不過也恰好有這麼一位火爆脾氣的小國王，整這麼一出後面要求再各退一步他們也無話可說。
“大哥……”
“大哥！”
大家都松了口氣，只是那艾利克斯國王卻像吃了炸藥一樣瞪著謝北渝，眼睛比那牛鈴還大，喘著粗氣，青筋暴起，看來是嚇壞了。後來謝北渝才知道，原來亞特拉斯運用的是一種實質性的威嚴，降低了空氣中的壓強向各位國王施壓，卻獨見自己一副坦蕩無事的模樣，不是亞特拉斯特意保護就是個人實力十分強勁。這兩個中無論哪一個都值得他們對謝北渝刮目相看，持續探究。
腰上的手臂又往懷裡帶了帶，怎麼好拂了君主的意？謝北渝難得的溫順，乖乖坐在亞特拉斯的腿上，頭痛！只是除卻那言明的惡意，那一道道直愣愣的目光投射到自己身上令謝北渝多少有些不安。
“撤掉城防雙方各自退五十英里這一條大家似乎意見都很大，”亞特拉斯一邊給謝北渝止著血一邊繼續談判“那麼，減少對亞特蘭蒂斯0%的歲禮呢。怎麼樣？你們覺得？”
降低0%之多，各位國王面面相覷，這無疑是一塊巨大的蛋糕。可這麼做對亞特蘭蒂斯有什麼好處？自己的好哥哥葫蘆裡賣的到底是什麼藥？
“這條固然是好，”
“同時，出入境條約也會適當得到刪減，進行多邊貿易。剛才你們不是抱怨什麼事情都要經過我嗎，那麼我就把權利放給你們，讓你們自己去看看。坐在我這個位置，到底容不容易！”
一聲震懾讓幾位躍躍欲試的國王生出怯意來，但是這條件不得不說誘人，亞特蘭蒂斯的資源不說是他們的總和，卻也足以令人窺視，尤其是技術人才這一片。
“君主……”這比預先不知道做了幾個退步，原意不過是增加供給能源而已。
謝北渝只需一眼就知道亞特拉斯的勝券在握，只是裡面的柔情令人看不懂，明明系統上面的數字一直處於靜止。他一直看不清楚亞特拉斯，不止是他為什麼執意要獲得的權利還是對自己的態度。
“還有什麼疑慮嗎？如果沒有那我就再說一下我為什麼要這麼做。”亞特拉斯見沒有人說話繼續說道“不過剛才我的大臣已經說過了，能源快要到山窮水盡的地步，再繼續供應那麼多的能源怕心有餘而力不足。所以，我做出這麼多的讓步只是想告訴大家，今後的能源供應我們還能供應原來的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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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開什麼玩笑！”
“哥哥，你這樣做……”
座上一片譁然，90%是什麼概念？亞特蘭蒂斯已經用這個劑量的能源供應了幾百年，幾千年。所有的系統都是為了配合這個劑量能源做的！現在亞特拉斯在說什麼？他說要減少10%的能源供應，也就是說他們要再花幾百年甚至更多是的時間來適應這個新份額的能源供應。
“大哥總不能用它制約我們一輩子，離間了我們兄弟的感情吧。”安德烈國王頭腦清晰定神最快，提出自己的異議。
“不不不，六弟，你錯了，我只是實事求是。情況我從一開始就說清楚了，只是你們沒有引起足夠的重視。而且……”亞特拉斯拿出絲巾來替謝北渝擦盡額角的汗珠“圖切爾德家主受傷，我不知道這90%還能不能及時定量的供應上。”
亞特拉斯揶揄的看著安德烈，又用掃了一遍在座的人。聽得這句話，謝北渝抓著亞特拉斯腰間的禮服捏的不成樣子。
“放鬆些，不會有事的。”察覺到謝北渝的異樣，亞特拉斯安慰到，在別人看在這一刻像極了耳鬢廝磨。
那探索的意味更重些絲毫不加掩飾，謝北渝回望過去微微頷首，是列昂那多國王。
“我不同意！亞特拉斯，不管你是出於什麼立場來提出這個提議都很難讓人信服。一下子減掉10%的供應先不說會造成多大的恐慌和混亂不說，就連你似乎也每一這個資格做這個決斷。”
奧斯坦丁國王首先站起來表決，不顧一桌子錯愕的人，有了第一個也就會有第二個…跟風似的沒辦法認同亞特拉斯的提議，尤其是小小的艾利克斯國王，恨不能把謝北渝從亞特拉斯的懷裡拖出來抽筋拔骨。
“對！神父本意是因為哥哥你年長沉穩才將能源安置在亞特蘭蒂斯，而你現在卻在用它來威脅你的手足，我想神父並不願意看到這個局面。”
“哥哥，磁歐石是屬於我們大家的，它並不屬於你一個人。所以才會有圖切爾家主的由來，神父早就料到哥哥會有這麼一手，早就規定國王是不能干涉家主做任何關於磁歐石的事情，也不能讓家主為某一位國王謀私利！”
“這樣吧，我看我們大家的焦點都是在磁歐石能源供應上，那麼一就是對前面的提議並沒有意見。我們今天可以把透過的條文先實施下去，關於磁歐石的問題可以讓我們回去想想下一次祭典的時候再做討論。”
列昂納多慢慢悠悠的說完這番話整個房間都安靜了，他們似乎在嘲笑這個人的腦袋忍著讓自己不要笑出聲來。前面的各種條約都是亞特蘭蒂斯在做出讓步，為的就是減少能源的供應，而他說只要好處，其它的稍後再議。
這不是擺明是來吃冤大頭的嘛！
“可以，不過如果是這樣的話條件就要改一下。”
國王們都懵了，亞特拉斯居然同意了。這個百害而無一利的提議，他自己提出來的損害自己的利益的提議居然同意了！亞特拉斯噙著笑喝了一杯低濃度的葡萄酒算是壓驚，饒有興趣的看著屋子裡每個人的反應。
“要怎麼改？”
像是意料之中，列昂納多繼續說道。
“從亞特蘭蒂斯出入境條約得到刪減，開展多邊貿易活動。歲禮的話從提議的0%提升到減少10%，這些都是對你們有力的因素，”亞特拉斯詢問似的看過場上的所有人“同時，需要各位弟弟讓出兩名得力的大學士過來。因為磁歐石最近確實開始出現衰弱現象，我們需要更多的人才加入進來，人員將有圖切爾-德-克里斯汀親自挑選。這個要求還過分嗎？”
當會議室裡再次安靜下來時，謝北渝的心卻揪了起來。這一條根本沒有在討論中提及是亞特拉斯私自加進去的！這是把自己往火坑裡推呀，誰會知道在前往各國的途中會發生什麼？再沒有第二個謝北渝會過來！
……
……
“我沒有意見。”列昂納多再一次站出來說到，就像是早就預料到這樣的結局。
有出頭鳥已經同意並且條件又合理，當然是皆大歡喜，後面便是協議成立，割斷飼於波塞冬神殿中的母牛喉部，以其血液在波塞冬神殿的柱子上寫下決議條文，以增添決議神聖不可侵犯的權威性。
謝北渝早早的被送到房間裡休息，還好不用做這些繁文縟節，煩得要死。說那杯子多厚實也不見得，壞就壞在謝北渝一點防備都沒有，這一個月光顧著練身子，反倒把身手給落下了。硬生生砸在額頭上，加上幾分手勁這額骨就裂了口子。
真是倒黴，退了一萬步還給自己招了無妄之災，怎麼想也落不著痛快。想來自己才來這裡沒幾天呢，大大小小的傷都令自己不安生，可見以後日子之難過。
今天這事兒一落，祭典也就算告一段落了，謝北渝也不強撐，好吃好喝在王宮裡面待著，偶爾亞特拉斯過來噓寒問暖幾句也全照實了說，沒有什麼不放心的，家裡要有什麼事，管家不和自己說米婭也會來說，到時候通訊一連那邊什麼情況不是全知道了？放的大假放在這裡也不賴，裡面什麼沒有？而且還全都是都是頂好的。
只是這亞特拉斯的脾氣有點摸不準，騎馬射箭，打球游泳都拉著謝北渝一起，皮膚此刻也特意曬黑，身材更是一點不比他差。欣賞美，是人類的本能。在軍營裡見慣了這些場面到也不覺得有什麼，反倒是那次有意識的維護讓謝北渝有些尷尬扭捏。
但，替他挖的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