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拒絕卡庫
現在……
現在他並不害怕，因為他已經習慣了，就好像那味道本就該這樣一般呆在這裡。
可是，可是新的問題又出現了。他在夢中也能聞到那味道，那而且最初的那股衝動又回來的。那種衝動已經讓他不能正視卡庫的臉，直視他的眼睛。他甚至害怕那模糊的身影變成實實在在的人，就是他身邊這個人。
他迷迷糊糊之間又聞到了那股香味，耳朵立即又發紅。
“卡庫？”他壓抑著什麼東西突然又想起自己在做夢，不由自主的叫出聲來。
“恩？”收拾東西的卡庫沒想到範澤西會醒，他收拾東西的時候已經很輕了。
“你身上為什麼總會有香味？”想了很久範澤西低低地說著，好像喃喃自語。
“……體香，你信嗎？”卡庫一陣沉默，而後混雜著香味的甜膩的笑聲傳入範澤西的耳朵裡。
卡庫手上收拾東西的速度不自覺加快，就連他都不知道自己居然一直在釋放資訊素。或許是釋放的劑量太小到忽略不計的地步，又或許是別的什麼原因。他只知道範澤西問的這個問題很危險！
資訊素在一定程度上起標記作用，就好像獅子標記自己的領地一樣。另一樣就是認同自己的另一半……
“你很關心謝北渝？”範澤西並沒有別的動作，他仍舊躺在床上，好像真的睡著了一般。
“那是當然！我……”卡庫不假思索的說道，就好像終於找到感情的宣洩口，急於將心中的感情說出來一般。
可是他剛開口就停住了，他當然喜歡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自己喜歡謝北渝。可是他也不願意有人知道那段陳年往事，以前的事情已經塵歸塵、土歸土了。他現在需做的事重新開始。
“我走了。哈哈，我讓雅萊爾特晚點上來。你多睡會。”
“恩。”
卡庫掩上門從範澤西的房間裡退出來，挑了個離他最遠的房間住進去。他現在沒有心思去想範澤西，因為還有更棘手的事擺在他面前。
為什麼會有兩個謝北渝的出現，如果眼前的男人是假的，為什麼會有關於謝北渝的記憶？如果山坡上的謝北渝是假的，為什麼那麼有把握證明自己？
既然有兩個謝北渝的出現，那麼必定有一個是假的，而且兩者如此相像一定耗費了假謝北渝的不少苦心。
那麼問題來了，他為什麼要假扮謝北渝？他要做什麼？是只有他一個人，還是後面還有一股不知名的力量？這才是現在的重點！
卡庫放下東西之後剛好碰到老醫師上來：“欸，雅萊爾特，你先別過去。他今天遇到煩心事了，讓他一個人靜會兒。”
他想和老醫師確認一下上次獲取男人記憶的細節。
卡庫關上門之後範澤西立刻睜開了眼睛，香味更加濃烈的飄蕩在房間裡，人已經不在了。他全身緊繃的神經突然放鬆下來，就像一隻鞋離奇的皮球，慢慢的癟掉一樣。
為什麼會產生這種錯覺？認為這是卡庫特意而為之的事情？明明早已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除了那一晚的輕佻，再沒有做出任何讓人產生歧義的舉動。那麼為什麼會有這種錯覺呢？
範澤西躺在床上，雙手撫面，那是因為自己想太多了。老練沉穩的範澤西這次真睡過去，他甚至不願意不想今天發生的任何事情。任何打亂他計劃，擾亂他心緒的事情。
可是他卻不得不想，因為他是一軍統帥。所以他必須去想。
他要怎麼要確認真假謝北渝的身份，到底誰才是真正的謝北渝，假的謝北渝到底想幹什麼？
他想著，拉美西斯將他叫到身邊鄭重其事的交代這個任務。又想起前不久謝北渝向他提出的這個出乎意料的方法陷入了沉思。
叩叩……
“將軍，我是雅萊爾特。”老醫師在門外說道。
“進來吧。”範澤西還沒將問題想明白老醫師已經提著他的藥箱走了進來。
老醫師點亮了屋裡的燈，範澤西已經起來坐到了桌子旁邊。
“將軍現在覺得怎麼樣？”老醫師才從卡庫手裡接過範澤西，很多問題都還不瞭解，所以坐下來問道。
“並不是很好，手有點痛加很癢。下巴也有點痛，不過沒有手那麼痛。”範澤西端坐在桌旁邊說道。
“恩，我看看。”老醫師一邊說著一邊抬起範澤西的手。
寬厚的手掌上完全看不出這只手的手指曾經全部被折斷過，顯然恢復的很好。裡面的骨頭還有些裂縫，所以在長肉的時候會擠壓到神經。所以範澤西才會感覺到又痛又癢。
“手上的回覆情況很好，我現在給將軍看看下頜。”老醫師又站起來，站到範澤西身邊，抬著他的下巴看了半晌。
按理說，下頜的傷沒有手上的傷厲害，卻不知道為什麼下頜的傷卻遲遲沒好。老醫師顫巍巍的靠過去，點著燈看那刀削一樣的下巴，左右晃動了一下。
一股藥味直衝範澤西的鼻腔，他立刻將人推開。老醫師一個沒站穩，踉踉蹌蹌的退跌到地上。
“將，將軍？”老醫師有些惶恐，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了，緊張的問道。
“啊，一下子愣了神，沒事吧？”範澤西站起身去將人扶起來。
老醫師老了，骨頭也禁不起折騰，這麼一摔把尾椎給坐脫了。疼得嗷嗷叫，也沒辦法站起來。
“怎，怎麼了？”範澤西聽到老醫師痛苦的呻吟忍不住問道。
“斷了，尾椎斷了。將軍，能不能麻煩你找人把我抬下去。”老醫師疼得直淌冷汗，斷斷續續的說道。
“好，你等一下。”雅萊爾特算是軍隊裡德高望重的軍醫了，跟隨行軍打仗很多年也救了很多人的命。看見老醫師這樣立刻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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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快來人！雅萊爾特受傷了！快點！”範澤西衝著樓下喊。
卡庫正在房間裡想到底該這麼判斷兩人的真假，聽到範澤西大喊也跟出來。
“怎麼了？”他問道。
“雅萊爾特受傷。”範澤西焦急的說道。
卡庫沒有再說話，直接從對面跑過來，一推門就看見老醫師躺在地上。
“哎喲喂，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呀，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他說這話的時候並沒有去看老醫師，而是去看範澤西。
“啊，是我不小心在後退的時候絆了一跤才這樣的。卡庫大人你幫我看看，問題大不大呀。”老醫師很是信任卡庫，齜牙咧嘴的問道。
“沒多大問題，養幾天唄。不行就柱個拐，到你這個年紀也可以了。”卡庫玩笑這說道，將人翻過來掀開衣袍去摸尾椎。
“你這是幹什麼！”範澤西一愣急忙問道。
“治病呀，下面的人不是還沒有來嗎？我先給看看。”卡庫說道就去扒老醫師的褲子。
“你難道不是隨便觸碰他哪裡都可以的嗎？”範澤西心裡又煩躁起來，那股香味又濃了。好像每次卡庫給人治病的時候就會散發出香味來一般。
“話是這麼說，可是直接觸碰傷處的話當然更好了。畢竟……”他沒有繼續往下說，如果說是直接傳輸到神經上的作用他們會不會害怕。
在這個世界，他跟隨一個古老的醫師學習了一些奇怪的醫術。到現在他們都沒有懷疑他的身份，是因為這些方法曾經是有人用過的。
“將軍！將軍，我們來了。”醫務人員抬著擔架和醫療箱衝了上來，範澤西煩躁的一把將卡庫從地上拉起來。
“他們來的，這事就交給他們吧。”
“……”卡庫一點懵的看著他，自己上手老醫師的病情難道不會好的更快一點嗎？這一點他應該是知道的呀。
不過卡庫在看到範澤西陰沉的臉時還是慢慢的站起來，將位置騰了出來留給別的醫師。
他無所謂的說道：“好吧，既然這裡都沒什麼事了我就回去吧。”
卡庫說完轉身要走，手卻還在範澤西手裡，絲毫沒有放鬆的意思。
“還痛嗎？”他問道。
熟悉的麝香味傳來，驚得範澤西一個冷顫立即將卡庫的手放開。
“不，不痛了。”
“那就好，我回去了。不過這麼大動靜謝北渝居然沒有過來，還真是難得呀？”他突然意有所指。
範澤西被這麼一提醒也像是意識到什麼一樣，陷入了沉思。
“算了，先看看雅萊爾特的傷勢吧。沒什麼大不了的，現在這樣也挺好。”卡庫拍了拍範澤西的肩膀岔開話題說道。
他並不想給範澤西太大的壓力，這十幾天為了慶典的事他的神經已經繃得很緊了。在前十天的時間裡，他一直在認為這個男人並不是真正的謝北渝，一直在尋找他的破綻，結果當然一無所獲。
等他已經相信在校場上和士兵們達成一片的男人是謝北渝之後，而且馬上就要舉行慶典的時候。另一個和謝北渝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突然出現在他面前，說我才是真正的謝北渝，而且我懷疑校場上那個男人有一個巨大的陰謀。
這任誰也沒辦法一時反應過來，做出準確的決定。
“我去看看他。”範澤西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