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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經風歷險心悲慼

經風歷險心悲慼

“咳咳……嘔……嘔……咳咳咳……”

沙灘上的人連膽汁都要嘔出來,熾熱的陽光炙烤著這片大地,也炙烤著還沒死透的人。身上僅剩一件貼身的單衣,嘴唇因為缺水而沒血色的開裂。

“咳咳……咳……”

每多咳一聲就扯著肺劇痛,能看見的大大小小的傷口在海水裡發白翻皮。腿更是……更是……沒有知覺?

印象中,似乎是被尾鰭掃下來的石頭砸到了,痛的鑽心。這樣也好,撿了一條命,丟了一條腿,這筆買賣划算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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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咳咳,哈哈哈……咳咳……咳咳咳……”

沙灘上傳來的陰惻詭異的笑聲驚飛了書上棲息的鳥,撲稜稜的飛走了。只是這笑聲久久沒有停歇,從開始的悶哼,然後沒心沒肺哈哈大笑,留不住一隻鳥……

謝北渝嘗試著思維連線,卻發現這裡根本連磁歐石的能量都感應不到!那在這裡不就是什麼事都做不了!

不!謝北渝別忘了你以前是幹什麼的!

左腿是不能用了,右腿小腿肚子被石塊剜掉了一坨肉,白森森的看著骨頭。不知道在這沙灘上躺了多久,糜爛的傷口居然有蛆蟲在蠕動……

“嘔……嘔……咳咳……嘔……”

再次吐的嘴巴都發紺,背部的傷口也撕扯著神經,這嘔吐的模樣看著和小腿肚上的蠕蟲沒什麼兩樣。

謝北渝緩過神來開始慢慢的往海里爬去,將整個人堪堪全部浸泡在水裡,讓海水侵蝕傷口,也侵蝕神智。

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不能呼叫救援只有等待救援。放眼望去,這裡就像一個孤立無援的荒島,或許它就是!只是謝北渝現在沒有精力去證實。

這並不可怕,不管這裡是蛇蟲鼠蟻還是龍潭虎穴都敢闖一闖,首要任務不能讓傷口再感染了。

謝北渝集中精力把受了海水驚嚇死命往爛肉裡鑽的蠕蟲的拔出來,放在海水裡,又拔出一條放在海水裡,如此往復……

呼……應該再往水裡走走,一下全都消個毒。

謝北渝撐起來,用手肘往外挪,沒挪幾步又躺下。原本失血過多就沒有力氣,再走深點被浪一帶,不知道還有沒有這樣的運氣留著氣到下一個落腳點。

將身上的單衣脫下來搓了兩下子然後包在小腿肚上。以前的小腿肚子是多麼有力呀,一腳能踢掉整個下巴,現在……

從水裡爬上來,再到沙灘,再到樹林,短短幾十米幾乎用光了他的所有力氣,打赤膊的手肘被磨的通紅。可是不能再待在太陽底下,陽光會加速水分的流失,還沒有等到救援他就會成為蛇蟲鼠蟻的口中餐,腹中肉。

“呼……額!”

謝北渝將自己翻了個個兒,將揀來的兩根枯枝固定在左腿上,再撕掉單衣的袖子做了簡單的固定,用草繩把右腿包紮好。

“呼……”真該慶幸自己曾經是特種兵,遇到這種情況不至於讓自己崩潰。

太陽是高高懸在天上,卻不知今夕何夕。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要找點食物,以及晚上的住所。如果謝北渝沒猜錯,這裡應該是四面環海的荒島,晚上的氣溫很有可能會降到零度以下。僅憑身上薄薄的小褲衩是無濟於事的,除了被凍死還有就是被餓死!

“嘶……”

謝北渝用木棒將自己撐起來,現在需要去看看能不能找個山洞什麼的!每挪一步,撐著樹枝的手臂就牽扯著後背,右腳原本止住的血又開始往外滲,單衣裡的海水也往傷口上跑。

但,不能停!

不知道走了多久,血已經浸滿了單衣開始往下面滴。荒島裡根本沒有道路可循,雜草從生根本找不到山洞,倒是在草藤上摘了些野果子!

回頭一看,沙灘上一波一波的浪打上來,掩蓋掉上面的求救信號。不過是才走了幾百米,卻感覺過了半個世紀!

再往上走就開始上坡了,這段路程將更加艱難。

“呼……”

謝北渝靠在一棵樹上挑了幾個果子,咬一口,生澀難耐,汁漿在嘴裡打轉,最後捏著鼻子往下嚥。不敢坐下去,坐下去就沒有力氣起來!

太陽掛在天上,比醒來的時候更熱些,那麼時間還算多。哦,不,對於現在的謝北渝來說或許算少。風吹著樹葉颯颯作響,卷著海鹽刮到臉上,催促著你繼續前行。

把單衣取下來擰掉血水再重新包上,豆大的汗珠跟著動作一滴一滴的滾落下來。

呼……拖著這定時炸彈可不妙,都不用聞味兒,跟著血跡就能找到他並飽餐一頓。

繼續往上走,雜草少了一些,樹開始越來越密集,長的越來越茂盛,腳下是茂盛的蕨類植物,每多走一步都冒著巨大的風險。

權衡利弊,謝北渝決定折戟回頭在離沙灘不遠的高處落腳。回程的路途並不遙遠,腳上則騰雲駕霧,實在是刀山火海下油燜煎,令人苦不堪言。

背山靠海,這地方真不賴,在這裡搭間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開,南方一定高興的跳起來。

可現在別說搭間房,就是綁兩根木頭架都需要耗費全身的力氣,靠在樹上以防不測,看來理想很豐滿!

又撐著樹枝找了些老死的枯樹,聚了點幹葉,抓了許多雜草。費勁全部力氣將它們綁在一起,搭建成一個窩。

真的只是一個窩!上面是三根木棒綁在一起,再鋪上些草臨時擋風,再拿不出力氣弄它!實在太累了!

太累了!榨乾全身最後一絲力氣,謝北渝倒在這堆雜草上沉沉的睡過去。

也許這是個夢,睡一覺就好了……

太陽並不總是在天上掛著,這裡依舊是地球,即使在1000年前的這裡也是。上午被驚飛的鳥下午飛回了巢穴,路過的時候也一定在嘲笑不知是哪個笨蛋搭的窩,既不耐看,也不經用。

做夢的剛好趕在太陽下山的尾巴上醒來,精神並沒有好多少,起來時還伴隨了一陣眩暈。

咬著牙起來找了塊乾燥的木頭,學著古人鑽木取火,這種事其實也有些講究,以前也沒少做。先慢動作預熱,然後加快點把溫度給提上,最後就是考驗你臂力和耐心的時候。其實和做那啥沒什麼區別,謝北渝笑。

得虧是他笑得出來,平白無故遭這麼大罪也就這麼硬抗著他還有心思笑。

枯葉鋪在木頭上,點起來後火星子一下子就竄起來差點把額頭前面的頭髮給著了,本來是靠著樹坐下來的。這一驚,腦袋往後面一仰。‘砰’的一聲就撞在樹幹上,又被後力震的跟撥浪鼓似的,疼得半晌沒緩過勁來,耳朵嗡嗡的震。

火勢起來了,這一夜得費不少柴,又杵著棍拖著腿去找枯枝。順便用思維探索了一下歸巢的鳥,能不能充飢待會兒全看撐著的半條腿。

就算沒有能源水晶,高純度的靈魂共振也能使抓鳥探路這些手到擒來,如果他還有足夠體力來支撐的話。

所以說,鳥是逮不到了,不過掏了幾窩蛋回來。講不清楚這是鵪鶉蛋,還是斑鳩蛋亦或者是恐龍蛋也有可能,這絕對是謝北渝這輩子吃的最美味的蛋。

太陽貼著海平面往下落,就像掛在海上的西紅柿,勾的人直流口水。等西紅柿一點一點被大海吃進肚子裡,夜幕也降臨到這個荒無人煙的孤島上。

這是謝北渝來亞特蘭蒂斯以後第一個狼狽、痛苦的夜晚。

思念來得那麼迅猛,讓人措手不及。

他懷念嚴厲的父親,慈愛的母親,還有那個永遠長不大的謝南方,甚至於在這個晚上他居然沒辦法責怪那個將他丟棄了的國家。

他開始在腦海裡一遍遍回放和戰友們出生入死的情景,那裡有謝南方的撒嬌;那裡有作為首長的意氣風發;那裡也有作為士兵的堅守與職責。

這些,品出來都是甜,甜著甜著就發苦,苦到嘴巴裡,苦到心尖兒上……

月亮升起來,照在謝北渝的臉上,又被沒有血色的臉折射到別的地方。

他還想起這個世界裡依賴自己肯尼爾,利用自己的米婭,相互利用的亞特拉斯,最後想起那個等了一百年卻把人等死的列昂那多。

找不出一絲溫度,因為他是謝北渝,而不是克里斯汀 ̄德 ̄圖切爾!

一隻腳蜷到胸前,一隻腳就那樣沒有知覺的支楞著。他的肩膀在顫動,開始是輕微的抖動,悶在胸口裡的哼聲。接著憩息的鳥兒被驚飛了,靠近沙灘的地方傳來一聲又一聲椎心瀝血的哀嚎。

這個男人,錚錚鐵骨硬漢一條從知遇死亡,到錐心刺骨的疼痛將他喚醒,從探索發現,到平靜處理。

流血即流淚,他認為已經流的夠多了。

可是!

今晚,在這裡,這個男人流光了所有包在眼睛裡再也包不住的淚水。

沒有人不是脆弱的,你看到的或許是強撐,或許是硬抗。但不能無視愈演愈烈的傷口,在角落裡,他們是收了利爪的困獸,獨自舔舐。

火苗一動一跳,草堆裡的人已經累了,他睡著了,只是呼吸並不輕淺。火星還在黑夜裡閃爍,都不足映出那個人的背影。

太陽會再升起來,樹上的翅膀會撲稜稜的吵醒這個男人。

睡夢初醒,臉上的茫然還未褪盡,身上的疼痛就會傳來,剛硬,隱忍會再次回到這個男人身上。沒有鳥兒的竊語,昨夜星辰昨夜風已經了卻無痕。

沒有人不是剛強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