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世事難料弄愚人
“國王他，正在樓下等您！”
什麼情況？亞特拉斯為什麼會突然過來？有什麼事可以把自己叫過去也沒必要親自過來？難道……
“快帶我過去！”
亞特拉斯已經被恭恭敬敬的請到客廳優雅的喝著茶、吃著點心，看見謝北渝被推進來才仰起頭眯著眼瞧他。
“君主萬安”
“哦，克里斯，快過來，讓我看看你。”
亞特拉斯像招呼小狗似的讓人過去他跟前，眼神熠熠，不知道的還以為盯上哪塊肥肉。
“好了？”
“還沒有？”
“醫師說你可以回家了？”
“……沒有，是我自己硬要回來，離家太久想回來看看。”
“哦——我還以為醫師們都打盹兒去了，連設麼樣的病情該做什麼樣的事情都忘記了。啊，肯尼爾的工作還好嗎？”
原來是過來興師問罪，還以為能源那邊又出問題了。
“工作順利，多謝國王關心，能記起我。”
“不，你該謝謝克里斯。”
……
“呵呵……”
“君主，您不該過來。”謝北渝及時救場，總不能賣了自家孩子，要做一個有愛心的家長。
“哦？為什麼？”亞特拉斯偏著腦袋看過來，好像聽到了什麼稀奇古怪的事一樣。
“第二區並不如第一區那麼安全，您連警衛都沒有帶……”
“難道我過來看看我的臣民還需要搞個儀仗隊，排個軍隊開開道不成？”亞特拉斯把謝北渝從輪椅上撈起來放在腿上“怎麼一會兒不見和我這麼生分？恩？”
“不，並沒有！請君……亞特拉斯，你放我下去吧。”
肯尼爾還在這裡呢！你這個王八蛋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
“哼？肯尼爾？”那眼神自帶威嚴，狠狠的釘在謝北渝身上“是不是有什麼事忘記做了？”
“額……是！對不起，我這就去！”
【（/__\）肯尼爾就這麼被嚇走了！】
“亞特拉斯，你還是放我下來吧。”
“為什麼？”亞特拉斯輕輕咬著他的耳垂將他抱正“克里斯，你是不是對我施了什麼法術，嗯？”
“不！並沒有，君主，懇求您放我下去，我……並不舒服。”太過親暱的動作一時間讓他無所適從只想快點逃離這個魔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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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嗎？”亞特拉斯卻好似沒聽見一樣銜住他的耳垂慢慢捻起來“你不舒服？”
呼……
謝北渝長長吸了口氣才敢繼續往下說“是的，這樣我並不舒服。”
“好吧，如你所願。咯咯……真遺憾阿。”
亞特拉斯咯咯笑的放開謝北渝，給了一定的活動空間，一方面旁邊的輪椅很大程度上增加了謝北渝的說服力，一方面亞特拉斯又生出對自己的厭惡來。
親了親謝北渝的臉頰，坐正身子將開啟思維影象在眼前。
能源種子磁歐石。
呵呵，難怪整出這些么蛾子出來。謝北渝嗤笑，歇了兩個月終於是穩不住了？但，其實他忘了自己沒有穩住的時候。
“謝天謝地，克里斯你終於好些了。咯咯……不知道克里斯還記不記得祭典的協議？”
怎麼能忘記呀？那個把自己扔給那麼多豺狼虎豹，就你一個已經夠難對付了！謝北渝的珠心算敲的噼裡啪啦，臉上也沒見得顯出一分來。
“咯咯，你別這麼想，使者交流是一層，人民更加便易過關也是對我們有益的啊，克里斯怎麼就……”
“亞特拉斯，我知道你想什麼。對於其他區域的科研學士來說亞特蘭蒂斯無疑是朝聖者的聖地，無論是人力物力財力還是政策扶持就會好上幾倍。”
謝北渝不自覺咬住嘴唇，這個動作真不像是一個錚錚漢子做出來的，是什麼時候的壞毛病？大概是在特而維亞的時候，因為太痛了，不得不咬牙忍著。
“可是君主，您需要那些人做什麼呢？亞特蘭蒂斯每十年都會有幾個精明聰慧的大學士產生。而由他們組成的團隊可以說每天都在推動著亞特蘭蒂斯前進。”
“可是還不夠啊，你看它多美，它還需要更強的力量讓它綻放出最美的。你懂嗎？那種……哎，你不懂。”
“我是不懂，君主的心思不是我們這些能妄自揣摩的。但是，”謝北渝挺直腰桿對視著亞特拉斯“我認為這樣做違背了天神的意願！”
啪！
亞特拉斯的手有點發麻，他抬頭看到嘴角滲出來的一絲血漬，挑起下顎。
“疼嗎？”
“不疼。”
“對不起，我……”
亞特拉斯不知道說什麼，有那麼一瞬間的錯覺，他覺得疼的是自己，只是一秒鐘的刺痛。
可是他現在只是定定的看著謝北渝，那裡有一雙黝黑的鏡子，平靜的照射出他的模樣。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開始喜歡直視他的眼鏡，這個人這麼聰明，他不確定自己所做的事情能瞞過他。
可是這個人的眼神裡總是那麼的乾淨、明亮，好似根本藏不住東西。
“是我越逾了。”
不待亞特拉斯說完，謝北渝接過話茬開始為自己的行為辯護起來。其實他根本不需要呀，這位高高在上的國王愧疚就像撒上酵母粉的饅頭，正在慢慢醞釀。
伸出拇指揩掉血漬，那手掌附在臉上的手印上。
“啊，克里斯。如果這是肯尼爾或者是米婭做的你會怎麼樣？不必壓抑啊，我難道不是你的朋友嗎？”
“不，君主，他們不會這樣的。在這裡只有您能這樣對我。”
“克里斯……”
“我會讓它綻放到您滿意的程度，如果沒什麼事的話君主還是請回吧，第二區總歸是不安全的。”
“不，我要你和我一起回去，我時刻都要見著你！”亞特拉斯說起來竟有些委屈一點沒有威嚴自持的模樣倒像那沒有拿到糖果的面具男孩“克里斯，對不起，我……你可以和我一起回去嗎？”
“唉……君主，再過幾天等人們反應過來可能連圖切爾德家主都沒法兒做了。我知道您一心要護著我，可是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
“瞞得了！既然聖種選擇了你就可以！而且如果你在我身邊有電波的話我能接受得到，到時候他們就不會發現。”
“可我總不能一輩子呆在王宮裡。”謝北渝有些生氣，他不知道亞特拉斯哪裡想的這些法子，撒一個謊就得用十個謊去圓它。最後謊言敗露不僅自己成為眾矢之的，連他也脫不了干係。
“即便你無法驅動能源系統、無法自由交流、無法操控裝置那又怎樣！克里斯死的時候聖種已經選擇了一做它的主人，這就已經足夠了。他們也沒辦法說什麼！”
“您說什麼？”
謝北渝驚恐的看著亞特拉斯努力想要從他懷裡逃脫出來，一股無力感撲面而來使他毫無喘息的機會。亞特拉斯驚覺自己失言也懊惱的將謝北渝放回輪椅上垂下頭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您早就知道？”
亞特拉斯點點頭好似被發現秘密的是自己，不敢抬頭看謝北渝。
“那您為什麼不早說？這樣一直看一個小丑表演是不是很開心？相處這麼久我還不知道您有這樣的惡趣味？”
“不，不是的，我當時也不是確定。之後約到後面越覺得你和克里斯不同，而且聖種也認同了你，所以我才沒有說的。更可況圖切爾家主逝世一定會引起動盪，而我不能眼睜睜看著這種事情發生。”
“哈哈，所以您就一直欣賞著我在您面前提心吊膽的過日子，琢磨著以前的克里斯汀是怎麼和您相處的，把我當傻子一樣尋開心？說的那些什麼屁話也是為了安撫我，所以才迫不及待的把我推出去，不僅給你解決兄弟之間的矛盾還能一把試試我對您的態度？哈哈，這出戲好看嗎？”
“不，不是這樣的，克里斯你同我說！我，最開始的時候我確實這樣想過了，可是後面我發現……我發現我好像真的……可是如果我那個時候說出來你肯定會很生氣，所以我，”
“不要叫我克里斯，我覺得噁心！”謝北渝嘲諷的看著亞特拉斯“您也知道你的克里斯已經死了，何必在我這裡找安慰呢。鳩佔鵲巢這麼久您郵箱怎麼處置我呢？哦，對了。我很好奇，您到底是怎麼知道我不是克里斯汀的呢？”
“這……這……”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還是說您覺得這個問題愚弄了您得智商？”
見亞特拉斯吞吞吐吐的模樣便覺得一口惡氣堵在胸口出不來，一直以來謝北渝都覺得自己愧對亞特拉斯這份喜歡，他試想著後續可以改變一下自己。他的想法剛萌芽，今天又被遏制在腹中。到頭來自己不過是個引人發笑的笑話，逗人為樂的小丑。
“是你自己說的。”
“哈？什麼？”
“你還記得你來第一次來王宮的時候嗎？”
謝北渝心驚，原來那個時候就已經知道自己不過是個冒牌貨，那這麼久以來自己做的這些到底算什麼呢？掩飾、迎合，經歷的苦難……
“當時發生了什麼？”
自己怎麼會不記得，初來異域他鄉的恐懼、十一次的凌遲，米婭的妥協。這些都令他刻骨難忘。（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