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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3章 她到底想幹啥

聽顧天成說起趙博財,袁長河瞬間警醒,他差點兒忘了連巧珍和趙博財勾結那檔子事兒了。

趙博財和誠運、和顧天成有仇,連巧珍和這個人聯手,別說對誠運不會有好意,只怕是滿滿的惡意才對。

醒悟過來的袁長河慚愧不已,自己終究不是做大事的人,這麼重要的事情居然被他忽視,只顧可憐連家女的處境,卻沒想到若是讓她成了氣候,只怕自己一方就糟糕了。

心思轉過來,一些事情便也顯得不那麼合理了。

袁長河把筷子放下,說道:“我瞧著,連巧珍在牧良鎮的三個食肆,看起來也是臨時的。她手裡有賺錢的辦法卻不用,只做些腳伕和苦力們的飯食,這絕不是長久做生意的樣子。

“這連巧珍,也不知道她到底想幹啥?”

袁冬初冷笑:“想幹啥?她想把所有比她強的人都踩在腳下。尤其是她周圍、和她認識的人,一個也不能強過她才行。”

顧天成立即贊成:“對,連巧珍就是這麼個人。所以她對誠運、對冬初心懷敵意,就是因為見不得別人比她好。”

尤其是冬初,同一條巷子裡的女孩子,冬初比那連巧珍強的太多,所以連巧珍才會沒來由的敵視袁家父女。

袁長河和他合作了誠運之後,連巧珍便連誠運也恨上了。

潘再水也說道:“不管怎樣,反正那婆娘不是好東西就是了。”

用四百兩銀子,斷了姓連那婆娘在通州的點心生意,絕對是正確之舉。

還有姜公子和陳公子,若是把酒樓開在津州,然後慶州也開一家,連巧珍的生財路就真的斷了。

以後無論誠運還是袁姑娘,都不用再為連巧珍這麼個人操心了。

沒那麼大火氣的袁長河,這時也沒什麼可說的,沒想到不招誰不惹誰的,街裡街坊之間就有仇了。

接下來,大家不再多言,早飯很快便到了尾聲。

尤其袁冬初和顧天成,剛才別人說話,他倆卻一直在悶頭吃飯。

現在,別人還有個碗底子,他倆已經在用布巾擦嘴了。

顧天成的視線有意無意的,又往袁冬初那裡瞟,被袁冬初狠狠地斜了一眼

哪知她這一眼,倒是給了顧天成說話的機會:“冬初,昨日你回來時已經晚了,我都沒來得及給你說。

“這次回家,我娘給我說,卓家婚禮那麼大的場面,衣著不好太隨意。尤其是冬初你,衣裙得精緻一些才不失禮。”

周彩蘭也是放了筷子,拿起自己的帕子,一邊點頭說道:“是呢,我來時,母親也是這麼對我說的,還說不能丟了秦家的顏面。”

袁冬初笑看著周彩蘭。

要說周彩蘭的性格,是真的好。她口中的母親,一定是秦府的王夫人。

她轉述的王夫人的話,其實不太好聽。什麼叫不能丟了秦家的顏面?好像周彩蘭這個貧家兒媳,隨時會給她秦家抹黑似的。

但人家周彩蘭就能正確理解,甚至在認可的情況下照做。

就像現在,周彩蘭就穿了一身翠藍色湖綢繁花衣裙,戴了一套雪花銀點翠頭面。

成套的首飾,銀質不是非常奢華,其中的點翠卻是貴重珠寶。再配上翠藍色的湖綢繡花衣裙,很能彰顯家族底蘊。

很顯然,周彩蘭的衣著佩飾,是經過王夫人點撥的,或者半悅比較懂這些,幫她打理的。

最關鍵的是,人家周彩蘭善於聽取別人的意見,這就很不簡單。

袁冬初雖然沒準備衣裳,但卓靜蘭成親這麼重要的場合,她當然有計劃,說道:“通州這麼大的地方,難道還買不到一身成衣?

“我抽空就去逛好一些的成衣店,挑一身適合卓家場合的衣衫。靜蘭出嫁時,我不穿這身就是。”

她今天衣著其實也很好看,上身是淺蜜底色細布、銀紅印花的夾襖,同色同質地的長裙,腰間掛著一條淺黃色和石青色相間的絲絛腰帶。

這身衣裳,配著袁冬初髮髻上纏著的淺黃絲帶和幾朵簪花,使她看起來分外明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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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顧天成認識袁冬初以來,她衣著最好的一次。

所以剛才袁冬初走進堂屋,顧天成除了時不時瞄一眼袁冬初,就沒別的心思了。

這時再說起做客時的衣著,想到若是他家冬初穿上自己和娘準備的衣裳和首飾,冬初將會是怎樣的秀美。

顧天成恨不得袁冬初現在就換了他買的那身衣裙,“我和娘都給你準備了衣裳。我再沐州時,比照著你的身量,在繡坊買的成衣。之後又在建州配了兩樣首飾。”

他的話才說了一半,場間眾人便都用意外的眼神看著他。

袁冬初直接驚訝:“你居然知道女孩子穿什麼樣的衣裳好看?而且還會配首飾?”

忽的一下,顧天成心中升起一種危險的感覺。

“我當然……”顧天成剛想嘚瑟一下,才說了半句,便發覺不對,連忙改口,“我當然不會搭配女子的衣著,但繡坊的人會啊。”

“哦——”眾人恍然,包括袁冬初。

顧天成這才松一口氣,繼續說道:“在建州,我也是找的銀樓掌櫃,給他說了衣裳、裙子的顏色和料子,才讓他幫忙推薦的首飾。”

袁長河皺了皺眉,有點怕這小子被人哄了。

秦向儒比較淡定,反正他還沒見過能哄了顧天成的人,不要命了嗎?

袁冬初笑問道:“你不會被人忽悠了吧?”

顧天成倒是能聽懂“忽悠”指的是什麼,下意識的直了直腰桿,“我哪會給他這種機會?我進門先介紹的自己,告訴銀樓掌櫃,我是誠運的顧天成,戎慶是我兄弟。”

“哦——”袁冬初表示自己知道。

顧天成給她的信裡提到過戎慶。

這人是建州一個腳伕頭子,敢打敢拼,手下有二十幾個人,在建州有點子名氣,和顧天成當初在牧良鎮扛活兒的情況類似。

生意人講究個和氣生財,一般情況下,誰也不願招惹地痞和戎慶這種人。

沒被騙,而且還是買的首飾,袁冬初見天色尚早,很感興趣的問道:“你買了啥?”

顧天成興致勃勃的起身,“我去拿。”

昨天晚上就應該給冬初拿過去,能讓她提早試一試,他也有正當理由和冬初多待一會兒。

失策了啊。

袁冬初說的是首飾,但顧天成回來時,卻提著兩個包袱

這次是秦向儒詫異了,“不是看首飾嗎?怎麼是兩個包袱?”

顧天成只給了他一個眼角,一邊解開包袱,一邊給袁冬初解釋:“這個淡紫色織錦妝花窄袖夾襖,配煙羅紫撒花長裙,是我在沐州買的。”

“好看吧?”他問袁冬初,看那樣子,他還打算把衣裳拿出來抖開。

袁冬初連忙攔住,問道:“另一個包袱裡是什麼?”

一會兒還得去卓府,顧天成也知道不是時候,只好作罷。

“這個是我娘給你做的,這個妃色料子是蜀錦,做的廣袖蜀錦上衣,配的這個暗紅色,是八幅繁花蜀錦裙。嗯,這個也好看。”

隨著顧天成的介紹,再看兩個包袱裡的衣裙。先不說樣式,只看幾種顏色的織錦和蜀錦料子,就讓人有滿目生輝的感覺。

穿來古代近兩年,袁冬初這一年多也有接觸各種衣料織品,但從未把這些東西往自己身上想像過。

倒不是不敢,而是覺著她一個窮人家的孩子,沒什麼家資,如今又屬於創業階段,沒必要在這些事情上浪費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