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樂是最近天海市興起的一種聚餐方式，主要在郊區河網密佈的地方。天海市位於出海口，當年的工業還沒開始的時候，這裡到處都是養殖業，後來產業升級，這裡依靠地理優勢，發展起了農家樂。
“哇……師姐，這裡的菜真不錯，簡直是淡水魚大餐啊。”葉凡以前只是**絲，哪裡有錢來這種地方？
他最多在外賣網點一份小份的水煮魚。
殷素看著葉凡，越來越覺得看不懂，此時的師弟，分明就是一個沒啥見識的小孩子。但偏偏是這個小孩子在醫院的時候，力挽狂瀾，以最小的損失解決了一次醫患衝突。
“這是師姐請你吃的，想吃什麼儘管吃。”殷素笑著說道，“這種地方，我平時也很少來，之前跟急診科的員工聚餐來過一次。”
“我吃的差不多了。其實平時吃飯也不多。”葉凡喝了一口魚頭湯，作為結束，“師姐，你怎麼不吃？”
“我平時也很少吃這麼油膩的東西。”殷素說道，“葉凡，你跟我說說當時是怎麼回事。我挺感興趣的。”
她原本打算等犯人的口供，不曾想到對方居然跳樓了。
這很奇怪。
她不是沒瞭解過各種醫患衝突的案例，很少看到被抓之後自殺的。她總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勁，但卻說不出來。
“該說的都說了，他想燒死我，就像他當初被火燒毀容一樣。”葉凡將口供說了一下，“我趁機將他打暈了，並且成功地保護了自己。”
他確實有些壓力，主要是殷素太聰明，現在這語氣，很明顯就不太相信口供。
“我只是覺得奇怪，你的自我保護能力那麼強？我學過很多年的格鬥，也沒有信心在不受傷的前提下將對方制服。而且，你當時身上是有酒精的，這更加危險。”殷素說著說著，突然一笑：“算了，每個人都有秘密，我們回去吧，時間也很早了。”
葉凡摸摸腦袋，覺得頭皮發麻，再這樣下去，他的秘密肯定會被發現的。身邊有一個太聰明的女人，很多時候也不是什麼好事。
由於農家樂是大江中間的一座大型島嶼，是無法開車進來的，每次來回都必須坐船。這些船也不是很先進的那種，而是一般的渡輪，或許是商家的一種獨特情懷。
葉凡和殷素站在甲板上，迎著江風，頗有些不一樣的感覺。他注意到殷素縮了縮身子，趕緊將外套脫下來，批在對方的身上。
殷素一個轉身，有些驚訝地看著葉凡，隨後笑了一下：“謝謝。”
兩人站在一起，整條船上都沒有人，漸漸地，兩人都有一些特別的感覺。這種特殊感覺的產生，讓殷素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不由自主地抓緊外套。
她悄悄的轉身，看了葉凡一眼。
葉凡眉毛一跳，看著殷素說道：“師姐，你還冷？我只有一件打底衣服。再給你，我可就……就得光著身子了。”
殷素翻了個白眼，有些無語：“葉凡，你這個人怎麼這麼奇怪？我們進去吧，風沒那麼大。”
這個時候，葉凡才掃了一眼這艘渡輪：“師姐，你絕不覺得怪怪的？這艘小渡輪好像沒什麼人，我記得來的時候，船上的人數不少。”
“這也正常吧？大家都沒吃完呢。”殷素也看了一下，的確，整艘渡輪空蕩蕩的。
轟……
一聲巨響，就在這個時候，渡輪的駕駛艙發生了爆炸，冒出一股黑煙。殷素立刻衝了過去：“趕緊過來救人。”
“師姐別急，先看清楚情況。”葉凡將殷素拉住，沒讓她過去，那邊已經燒起來了。
一個黑色的人影大笑了一聲：“哈哈……葉凡，今天是你的死期……”
說完，那個人縱身一躍，跳進了大江裡。
殷素驚訝地看著葉凡，葉凡也是一臉嚴肅：“針對我的？咱們攤上大事了。”
【新章節更新遲緩的問題，在能換源的app上終於有了解決之道，這裏下載 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同時查看本書在多個站點的最新章節。】
就在這個時候，小渡輪再次顫抖了一下，並且搖搖欲墜。用不了多久，這艘船就會徹底沉沒。殷素的自我保護能力還是很強的，立刻看了一下甲板旁邊的救生圈，全部給刺穿了，根本就不能用。
“不知道是誰在針對我們，看目前看來，對方做得很周全。”殷素皺了皺眉頭：“這條江太大，而且是晚上，非常危險。你會游泳嗎？”
“學過一點。”葉凡說道，“放心吧，不會出事的。大不了游泳回去。”
“如果真的是謀殺，岸邊肯定也有人在等我們，這太危險了。”殷素說道，“這樣吧，目前船還沒沉下去，我們再等一等。現在駕駛艙壞了，它會自己順著江流漂下去。”
說完，殷素打出手機，準備打電話報警，然而，半點訊號都沒有：“有可能訊號被遮蔽了，電話打不出去，葉凡，咱們如果能活著，我希望知道更多一些關於你的事情。”
葉凡點點頭：“我會告訴你的。”
轟……
又是一聲巨響，渡輪的火勢越來越大。危險也進一步增加，殷素的臉色很不好，她掃了一眼葉凡，對方的淡定讓她有些小生氣。
此時，岸邊。
鐵手一身高檔西裝，迎風而立，頗有些指點江山的味道。
在他的身後站著一個男子，高度不夠，但橫向發展很可觀：“鐵手哥真是神機妙算，不僅僅在渡輪做手腳，還有遮蔽了所有的訊號，讓他們無法求救，最後只能淹死在這大江之中。被發現的時候，估計都已經成為魚料了。鐵蛋佩服，佩服。”
此時正是鐵蛋，也就是牛頭幫忙審訊得出的那個人，他的本事不怎麼樣，但有一把好嘴，把鐵門很吃得開。
“鐵蛋啊，本來我還想換個方式殺死葉凡的。但是沒辦法，他跟我說了你的名字。我也只能連帶他和殷醫生一起殺了。”鐵手看著江邊那團火，緩緩地說道。
鐵蛋臉色劇變：“鐵手哥……我……”
鐵手擺擺手說道：“算了，是個人都會犯錯，我是你的老大，幫你收拾殘局也是理所應當的。”
“謝謝鐵手哥，那……他留下的那一對妻兒，也把他們幹掉？”鐵蛋臉露狠色，那個混蛋，居然敢說出他的名字，簡直不知死活。
“胡鬧。”鐵手噴出兩個字，“他已經自殺了，如果他的妻兒再出現什麼問題，警察會注意不到？現在鐵門正是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是，鐵手哥說的在理。”鐵蛋的汗水不斷地往下流，都不敢去擦拭一下。
鐵手摸了摸手腕上的勞力士手錶：“去吧，按計劃進行。”
嘣……
小渡輪再次發生了小爆炸，早在幾分鐘之前，就已經開始慢慢滲水，現在更是越來越多。
殷素進行各各種急救訓練，也模擬過這種情況，她算是比較冷靜的。讓她很鬱悶的是，葉凡比她還冷靜，甚至有些不在意。
“快看，那邊有幾艘小渡輪過來了，是不是來救我們的？”殷素指了指下游，有兩艘渡輪逆流而上。
“恐怕是來殺我們的。”葉凡看著這兩艘渡輪，臉色有些凝重，這探照燈非常強，照到人的話，眼睛會短暫失明，“師姐，咱們要儘早跳水了。如果是來救我們的，也應該從上游追下來。這是圍堵。”
“什麼……啊……”殷素一愣，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被葉凡抱住，跳進了水裡面。
這水夠冰冷的，葉凡和殷素同時倒吸了一口冷氣。殷素很快回過神來，她拉著葉凡，不斷地划水：“葉凡，你怎麼樣了？”
“我沒事，問題不大，咱們要遠離這幾艘船隻。恐怕來者不善。”葉凡說道。
果然，就在這個時候船上的人開始轟動起來：“他們跳下去了，快點過去，將他們圍起來。”
葉凡心中的怒火徹底爆發，麻痺的，看來以後不能太仁慈，他們都開始下殺手了，而且師姐還在身邊，絕對不能連累無辜的人。
“葉凡，他們圍上來了，我們出不去。”殷素其實沒想到一天，自己會遇到這種危險的情況。
葉凡摟著殷素的要：“師姐，對不起，是我連累你了。”
“都這個時候了還說這些，要道歉也等我們出去再說。”殷素指了指那邊：“朝著那邊游過去，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鐵蛋哥，咱們這次十拿九穩了。”那些小弟對鐵蛋說道。
鐵蛋的名字雖然不太好聽，但在鐵門也是小有成就，已經不算是小混混了。
他看著正在掙扎的兩人，頗為得意：“咱們先別動手，同時別讓他們突破包圍圈。我要硬生生地把他們耗死在水裡。到時候咱們再去救人，說不定還能獲得一個良好市民獎呢。”
“鐵蛋哥，鐵蛋哥，不好了，不好了……他們不見了……不對不對……他們在那邊，哇……這速度……比孫楊都牛逼啊。”一個小混混拿著望遠鏡在看，整個人都驚呆了。
“怎麼可能比孫楊還快，這可是大江，你以為是游泳池啊？”鐵蛋搶過望遠鏡看了一下，大罵了一聲娘。
此時的葉凡，抱著殷素，他在下，殷素扒在他身上。他的雙手扣在殷素的背部，雙腳快速地滑動，這頻率，都趕得上螺旋槳。
殷素看著目前的一切，簡直不敢相信，她從來沒見過有人可以這樣游泳，逆流而上，仰泳，帶著一個成年人，還能有這樣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