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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4章

314

感悟準則註定是一件過程漫長的事,葉槭流也不能確定奧格需要花費多長時間。

如果奧格不打算放棄他迄今為止攫取到的權力,他就要先處理好他身上的使徒的事務,為自己未來的長時間缺席找到一個合適的理由。

這怎麼看都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處理好的,所以葉槭流也沒想過現在把奧格送進第一史,怎麼也要給他留點時間。

今天他也只是來確認奧格的意願。

從奧格的意識中離開,葉槭流向後靠在椅背上,手指在座椅扶手上輕輕點了點,望向頭頂已經染上暮色的天空。

到了這一步,他暫時無法繼續向上攀升,想要增加自己手中的籌碼,讓自己這個“工具”變得更有分量一點,除了拉攏更多盟友以外,他只能從自己的信徒身上下手。

所以現在,不止是信徒想要晉升,葉槭流也需要他們繼續提升實力。

在這樣緊迫的局勢下,提供選擇其實相當於增加了風險。

即使是現在,葉槭流也不能知道每個信徒的內心想法。

哪怕他估計他們都會按照他希望的那樣前進,只要他把選擇權交給他人,不把信徒控制在自己手中,風險就始終存在。

更何況留給他的時間並不算多,他也無法保證他的信徒都能夠順利晉升,與其把時間浪費在信徒身上,他更應該著眼於確定的盟友。

話是這麼說,卵留給我的餘地也不算大……可能的話,我倒是希望能夠接觸白焰,但白焰教會基本上是其他兩個教會的附庸,白焰又殺死了所有信仰她的飛昇者,無形中切斷了所有和她溝通的渠道……我也不能直接出現在她面前,她恐怕更願意直接把我和卵一起錘死……葉槭流頭疼地嘆了口氣,目光轉向布萊克的卡牌。

他不能直接進入布萊克的意識,所以自從布萊克前往聖城,他就只有在信徒聚會上,才能夠瞭解到布萊克的近況了。

最近幾個月,因為聚會取消,導致葉槭流完全不知道布萊克最近都在幹什麼。

至少從信徒卡牌來看,目前狗狗們還沒有晉升第七等階。

乾脆也給他們寄幾張明信片好了,問問他們的近況,比如說學習進度,比如說在聖城生活得怎麼樣,比如說有沒有交到朋友……葉槭流在心裡琢磨明信片該怎麼寫。

他對於異種的社會也有一定的好奇,愛爾蘭之行沒能完全解答他的疑惑,不知道布萊克在聖城的見聞能不能滿足他的好奇心。

眼看時間一分一秒逼近七點,葉槭流關閉了墨綠桌面,從露臺返回房間,關上門,坐在沙發上嚴陣以待。

狄安娜只說過平衡過後的瘋狂會變得更加強烈,沒說到底會變得多嚴重,葉槭流也沒有面對的經驗,自然不敢輕易放下戒心。

他雙眼放空,清空大腦裡的思緒,什麼也不去想,讓自己保持平靜的心情。

當四周安靜下來,環境裡細微的聲音也逐漸清晰起來。

窗簾在晚風中鼓動,布料摩擦之間發出的微響;西班牙臺階上,遊客說笑的聲音和噴泉的水聲,若有若無地從露臺飄進房間;不遠處的聖三一大教堂,晚上的鐘聲剛剛結束,迴音仍然在教堂上空飄蕩;廚房的方向,隱約能聽到電器運作的穩定聲響,剛剛他路過冰箱時開啟看過,裡面有準備好的飲料和冰淇淋,不過為什麼教父房間的冰箱裡會有冰淇淋……

葉槭流察覺到的時候,發現自己的嘴角正在瘋狂上揚,幾乎咧成了半月形。

他急忙清空腦海裡的雜念,重新恢復什麼都不想的狀態。

我甚至沒有感覺自己有情緒波動,放大後的表現就已經在我身上體現出來了……葉槭流閉上眼睛,忽然聽到了敲門聲。

他瞬間反應過來,“無面之王”出現在手中,虛幻的光華微微盪開,籠罩了他的身影。

“咚咚。”

兩聲剋制的敲門聲後,不等訪客再次敲門,面前的房門突然彈開一道縫隙。

“進來。”房間裡的人說。

拉加佐第一個走進房間,他身後的馬緹奧轉身關上了門,確認房門關緊,才轉過身,和同伴抬頭看向房間裡的人。

露臺的門關著,窗簾落了下來,光線從縫隙投進房間,在實木桌面上留下一條條光柵。

房間的主人坐在沙發上,做了個手勢:

“坐吧。”

他手上戴著一枚熟悉的指環,讓拉加佐一眼確認了他的身份。

拉加佐和馬緹奧交換了一個眼神,在對方的對面坐下,用尊敬的語氣說道:

“我是拉加佐·盧那,他是我的弟弟,馬緹奧,抱歉我們沒有為這次來訪提前預約,艾登·諾蘭先生。”

“裁決局盯得很緊,白天時很難避開他們的視線。”馬緹奧在一旁補充道。

他們注視著眼前的人,觀察他的面孔上的每一根線條,從中揣測他的想法。

狩獵女神狄安娜的諭示裡沒有告訴他們對方的身份,連這個名字,也是在對方登記房間時他們才知道的。

但願意在這種時候接手保護家族的任務的,至少也是一位半神,甚至於是更高階的存在。

按照諭示的說法,對方並不是女王的信徒,只是因為和狩獵女神的關係,才願意向他們施以援手。

對於這位庇護盧那家族的神靈侍者,拉加佐和馬緹奧並不陌生,知道祂對於複雜的語言藝術沒有多少興趣,諭示也傾向於直截了當,有時候看起來沒有太多的神秘感。

但他們從來不會這麼去想祂——祂的身份和祂多年來對家族的庇護,都讓他們對這位神靈侍者只有感激和敬重。

也因此,這對兄弟從這條諭示裡解讀出了更多資訊:

狩獵女神似乎是以平等的態度對待艾登·諾蘭的,祂用的是家族對待朋友的方式,於是對方也願意幫祂一個小忙,來代理盧那家族的老闆,代替他在這段時間保護他們。

對此,拉加佐也有自己的猜測。

或許是因為對方代表著一個神秘而強大的組織,這個組織有著狩獵女神都需要正視的背景……又或許對方也是一位飛昇者,正好和狩獵女神達成了某些交易,於是不介意順便保護一下他們。

無論哪個猜測是真的,艾登·諾蘭都是需要拉加佐慎重對待的存在。

帶著這樣的想法,拉加佐謹慎地觀察著艾登·諾蘭。

和拉加佐想的不一樣,對方的氣質並不強勢,反而有種成熟的儒雅,神情也是平靜的,哪怕他們在夜晚突然拜訪,也不能挑動他的任何情緒,那雙藍色的眼睛就像是深不可測的海洋。

他坐在沙發的陰影裡,以居高臨下的角度,遠遠地審視他們的表現。

周圍的空間彷彿定格了一瞬,兩隻酒杯突然出現在拉加佐和馬緹奧面前,小小的酒杯裡盛著透明的酒液,表面平靜無波。

在它們出現前,兩個人都沒有察覺到任何跡象,這讓他們心中一陣震動。

“我想這是用來待客的那一瓶酒,應該沒有弄錯。”艾登·諾蘭輕微地咳了兩聲,“我和狄安娜女士的交易是在你們的老闆出獄前保護你們,她許諾我在此期間可以借用盧那家族的勢力,代替我去辦到我需要的事。至於別的,我無意讓自己的意志干涉到月神的信徒,這份交易只持續到我離開之前,希望你們不會有太多顧慮。”

拉加佐心裡微微一沉。

艾登·諾蘭的話和他想的差不多,他和狩獵女神的約定,對於他幾乎沒有任何約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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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意味著這位存在無需對他們負責,他只要保證盧那家族不毀滅,至於凡人眼中家族龐大的財富和關系網,都無法引起這位高等階強者的興趣。

但拉加佐知道,他們面臨的危機遠不是老闆他們出獄就能夠解決的。

“原諒我沒有提前為您準備,不過我想如果要為您找一位助手,最好讓您親自看過。”他一面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面轉動大腦,思考接下來該說什麼,“對我們來說這不只是一個交易,您願意在我們面臨危機時幫助我們,這已經值得整個家族的尊重,盧那家族永遠是您的朋友,在您代理期間,您就是我們的老闆,所以也請讓家族盡其所能幫助您,而您可以把這當做一份感謝的禮物。”

窗外已經徹底暗了下來,路燈的光從外面散射進來,在艾登·諾蘭身上投下斑駁的陰影,他的臉上明暗交錯,水波般詭譎變幻。

他的雙手在膝蓋上交叉,語調依舊溫和平靜,聽不出任何危險的意味:

“你的訴求是什麼?”

不加掩飾的話語像是一柄重錘,重重砸在拉加佐的心上,他感到心臟一緊,神情也不由自主嚴肅了起來。

毫無波瀾的海面突然掀起的波濤,遠比狂風驟雨更讓人緊張甚至恐懼,現在的艾登·諾蘭就帶給了拉加佐這樣的感受,更別提,他從中察覺到了某種熟悉的漠然和冷酷。

不,應該說比他的父親更加令人敬畏……拉加佐無端想到了他正在獄中的父親,真正的盧那教父。

他放下酒杯,鄭重地說:

“這只是個開始,羅馬裁決局很早就注意到了我們,儘管我們已經足夠低調,南歐裁決局局長普佐依舊不打算放過我們。比起經濟犯罪的罪名,他更希望以密教徒的名義把我們抓捕進監獄。

“好在我們在各行各業都有我們的朋友,普佐必須拿出證據,才能夠出動裁決局警探抓捕我們。”

“但普佐沒有多少耐心了,他曾經是柏林裁決局局長索爾·馬德蘭的下屬,昨天我得知了訊息,在他的邀請下,馬德蘭已經來到了羅馬。在幾年前,他就已經達到了第六等階,有傳言說,他甚至已經晉升了第七等階,距離飛昇只有一步之遙,而且他還能夠調動整個南歐裁決局的力量。

“我們希望您能夠幫助我們……”

拉加佐話沒有說完,忽然看到艾登·諾蘭向後倒去,讓自己陷進沙發的靠背裡。

某種對危險的直覺,讓拉加佐下意識閉上了嘴。

艾登·諾蘭的目光落在窗外,雙臂在身側收攏,交叉的手指遮擋了面孔,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哈哈哈……”

低低的笑聲突然從陰影裡流瀉出來。

艾登·諾蘭笑出了聲,他的嘴角彎了起來,幅度大得甚至超過了手指的高度,對常人來說,這個笑容接近於扭曲——他聽起來十足愉快,彷彿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裡,完全無視了他們的存在。

漫長的一分鐘裡,拉加佐和馬緹奧都沒有說話。

過了會,艾登·諾蘭收起了笑容,恢復了之前的溫和,彬彬有禮地說:

“我知道了,我會考慮該怎麼解決你們的麻煩。你說過你願意為我找一位助手?”

彷彿剛才的一幕只是他們的錯覺。

“……是的,從明天開始,我和馬緹奧都會跟隨在您身邊,如果您不需要我們,隨時可以讓我們離開。”拉加佐說。

“我想這足夠了。”艾登·諾蘭說。

“感謝您願意見我們,我知道您應該很忙,我們先離開了。”拉加佐從沙發上起身,向著艾登·諾蘭伸出手。

艾登·諾蘭也站起來,同樣伸出手,似乎打算和他握手。

拉加佐雙手握住他的手,微微向前傾身,向他點頭致意

,隨後低下頭,對他行了吻手禮。

一旁的馬緹奧同樣行了吻手禮,和他的哥哥一起離開了房間。

“嗒。”

房門在身後輕輕關上,拉加佐和馬緹奧在原地站了幾秒,才緩緩向著電梯的方向走去。

冷汗浸透了他們的襯衣,溼透的亞麻布料變得皺巴巴的,令人不適地黏在皮膚上,也帶走了他們身上的溫度。

如果不是親身體會,很難想象在剛剛的幾分鐘裡,他們經歷了怎麼樣跌宕起伏的心路歷程,在那間黑暗房間裡的每一秒,都彷彿身處沒有光亮的深海,讓人承受著龐大的壓力和恐懼。

直到電梯門關上,馬緹奧才終於從緊繃的狀態中放鬆,張了張嘴,問:

“是因為……索爾·馬德蘭嗎?”

拉加佐也冷靜下來,一邊瘋狂思考一邊機械地回答:

“從艾登·諾蘭的表現來看,他肯定認識索爾·馬德蘭,但後者是裁決局的高層,我想他們不太可能是朋友關係。”

“但知道馬德蘭在羅馬,他看起來很高興。”馬緹奧提醒道。

拉加佐抿了抿唇,和弟弟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如果你知道你的敵人離你很近,而你可以去打敗他,你也會很高興。”

兩個人再度沉默下來,因為這一意外得來的情報,心裡都翻湧著許多不平靜的情緒。

沉默了半天,馬緹奧看向拉加佐,遲疑地問:

“你覺得艾登·諾蘭先生突然結束對話,會不會因為他接下來打算去做什麼?”

拉加佐皺起眉,反問:

“他會去做什麼?”

儘管離開前,艾登·諾蘭的情緒表現得如此明顯,但拉加佐不覺得他是故意表現出來的,這樣的存在沒必要這樣做。

他覺得那只是因為艾登·諾蘭無視了他們,他並不覺得他的情緒外露,會讓他們減少對他的敬畏。

馬緹奧用一種複雜的語氣說:

“比如說,幹掉索爾·馬德蘭。”

怎麼可能!拉加佐第一反應是反駁這個瘋狂的念頭。

只因為知道敵人就在自己附近,於是毫不猶豫決定對一位可能達到第七等階的強者動手——正常人當然不會這麼做,但這也只是他的想法。

可話音未落,他想起了不久前艾登·諾蘭的眼神。

拉加佐忽然不確定了。

他的語氣虛弱了起來,喃喃道:

“應該不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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