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表現來看,即使不用武直特殊照顧,小倩比小卓也更懂男人心。
樹妖姥姥一直將她當做頭牌,顯然是有道理的。
“公子,我已經無家可歸了,希望你能收留我一晚,只要一晚就可以了!”
小倩將眼裡的哀傷隱藏,向武直請求道。
面對這樣一位美麗無雙,又清純善良的少女,換做任何一個男人也不會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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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
在思考了一番之後,武直點頭答應。
“多謝公子!”
見武直答應下來,聶小倩頓時興奮的拜道。
當天晚上,武直一直在假裝讀書,聶小倩則伴隨在左右。
“公子,你是進攻趕考的書生嗎?”
武直的穿著打扮,說像個貴公子也沒人會懷疑。
但整天又書不離身,讓聶小倩感覺奇怪。
武直搖頭,輕笑起來:“我並非是什麼書生,乃是一個替天行道的人!”
“替天行道?”
聶小倩不解,向武直問起。
武直道:“原本我也想讀書出人頭地,上報國家,下安黎民,奈何如今世道黑暗,妖魔霍亂天下,我輩只能棄文從武,拯救蒼生。”
“公子是降妖師嗎?”
聶小倩小心翼翼的問道。
武直沒有回她,而是看著窗外黑暗的松林。
在狂風大作之下,忽然有所感悟,吟唱起來:
“怒髮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莫等閒,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文帝亂,妖魔生。百姓苦,何時休?手執劍,斬滅千足萬手。天下興亡在此身,笑談中踏破黑山雲界。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一首詞高聲吟唱完之後,武直依然看著窗外,屹然不動。
至於聶小倩,她早已經內心複雜,雙眼迷離。
武直的一首詞似,乎勾起了內心最深處的記憶。
在武直身上,小倩彷彿看到了自己父親的身影。
同樣是那麼偉岸,同樣是那麼剛正不阿。
然而,自文皇帝起,天下大亂,從天宮至冥土,皆有巨魔叢生。
天下大局,靠一犯人豈能翻身。
她的父親,因道行高深,企圖拯救蒼生,為巨妖慈航普渡所害,自己也落得半人半妖之體。
她不想讓這樣的奇男子,同樣遭到自己父親一樣的命運。
在沉默了許久後,突然小聲道:“離開這裡吧,樹妖姥姥乃千年樹妖,又佔據著地利,你鬥不過她的。”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真相,這樣一來,樹妖不會放過你的。”
武直沉默後,開口道。
“原來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枉我還以為騙過了你。”
搖了搖頭,聶小倩嘆了一口氣。
“自從落入樹妖手上,我就沒想過還活下去,只希望能早日解脫。”
“這一次,樹妖姥姥本來想親自前來,被我給搶下來了。你們一早必須走,否則的話,樹妖姥姥不會放過你們的。”
搖搖頭,武直道:“我們既然來了蘭若寺,就沒想過活著離開!”
“你……”
勸說不聽,聶小倩氣極。
隨後不再說什麼,自己離開了。
不過,還沒過一刻鍾,她又晃晃悠悠的回來。
也不說話,只是找了個地方睡了。
“你不是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武直疑惑的開口問起。
聶小倩睜開眼,沒有任何情緒,兇巴巴的道:“我是怕沒完成任務被姥姥責罰,反正你們也是要死的,不如給我拿去請功。”
武直聞言,笑道:“好啊,我的命就在這裡,你自己來拿就是。”
“哼,不需要你自己讓,我會自己出手。”
聞言,聶小倩冷哼道,
說完,聶小倩不再開口,閉上眼睛,進入了夢想。
見此,武直笑了笑,將房門關上。
同時脫下外套,躺在了聶小倩的旁邊。
聶小倩先是有些抗拒,隨後也就接受了。
慢慢的,兩人相擁而眠。
因為小倩已是妖魔之體,抱著懷裡,武直感覺有點冷。
感受到武直懷中的溫暖,聶小倩往裡靠了靠,臉上寫滿了幸福。
“我要走了……”
到了半夜,聶小倩留戀的看了武直一眼,悠悠道。
武直疑惑:“天還沒有亮,怎麼這麼快就要走?”
“我該回去向姥姥覆命了,再不回去,姥姥就該起疑了。”聶小倩道。
“小倩,要不你就跟我走吧?”
適時,武直開口。
聶小倩搖頭道:“我的一絲魂魄還掌握在姥姥手裡,只要逃了,它只要打散我那絲魂魄,就能讓我魂飛魄散。”
武直沉默,隨後道:“小倩,我會將你從樹妖姥姥手裡救出的。”
聽後,聶小倩搖了搖頭,有些恨鐵不成鋼道:“我跟你說過多少遍了,你們不是它的對手!聽我的,由我去穩住樹妖姥姥,你們天一亮後就走,不然就小命難保。”
說完之後,聶小倩最後看了武直一眼,隨即就出了房間。
“小倩!”
武直開口,讓聶小倩頓住。
“一定要記得我的話,早點離開這裡。”
轉頭,聶小倩叮囑道。
武直搖頭,直接衝過去,一把將聶小倩抱住。
“武公子……”
聶小倩也嘆聲回道,同樣抱住了武直。
過了許久,兩人才分開。
此時,月光被黑雲遮擋,在雲層散去之後,露出了銀色的光芒來。
照耀在松林小湖間,碧波盪漾,光華四射。
此情此景,武直和聶小倩二人又互生情愫。
武直不由心生感悟,吟唱起詩句來:
“十里平湖霜滿天。”
小聶聽後,同樣心生感悟,看著武直,深情流露,吟道:
“寸寸青絲愁華年。”
武直接著:“對月形單忘相互……”
小倩輕聲道:“只羨鴛鴦不羨仙。”
一首詩詞吟唱完之後,武直和聶小倩才算挑明了,關係更近了一步。
“我要回去了。”
在沉默之後,聶小倩開口,逐漸遠去,慢慢的消失在武直眼中。
回到樹妖谷,聶小倩恢復了情緒。
面見樹妖姥姥,將早就想好的答案告訴了它。
“有進展就是好事,只要在我出關之前,能取得那幾個降妖師的精血和魂魄就行了。”
樹妖姥姥點頭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