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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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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打了麻藥之後,程蕭然的下半身很快就失去直覺,他知道徐謹行劃開了自己的肚子,扯拉著切口,他整個人都跟著晃動起來,可是感覺不到一絲疼痛,他昏昏欲睡,覺得時間過得尤其漫長,頭頂上的無影燈分裂出更多的燈泡,滿世界地亂晃。

他能感覺到肚子裡孩子也有些不大好,精神力絲絲縷縷地傳遞過去,這讓他越發頭痛。

然後一聲嘹亮刺耳的哭聲把他的意識喚回來,那名年紀已經很大的護工將孩子抱到他頭邊給他看,小家夥紅彤彤皺巴巴,四肢蜷縮著,閉著眼睛只知道哇哇大哭,臍帶還留了好長一段,上面夾著個止血鉗。

真醜,而且小。

不過人雖小,哭聲倒是響亮,程蕭然的鼓膜都要被震破了。

他想看得更清楚,護工已經把孩子抱走了,和那個兒科醫生一起在溫暖的臺子上給孩子清理口腔鼻子……

他想問問孩子怎麼樣,可惜人太少,徐謹行忙著給他縫合傷口,一個人不好施展,把護工叫過去幫忙。

“孩子……”沒有人理會他,好在沒一會兒那兒科醫生回頭高興地說:“四點八斤,標準線都沒過,不過這孩子小是小了點,初步看來卻非常健康,聽聽這聲音多洪亮啊,呼吸心率也都正常,更具體的得進一步檢查……”

程蕭然心想,那當然得健康,他用一整支修復液喂出來的呢。

他知道孩子的伙食是準備好的,每天早上都會從一個健康的新媽媽那裡取來新鮮母乳,只需要熱一熱就能吃,心裡一放鬆,他就徹底昏睡了過去。

……

再醒來雨聲還在滴滴答答地響,程蕭然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一個潔白的新房間,像是醫院,手背還輸著藥水,往身邊一看,沒有孩子。

他一驚就要坐起來,但腹部傳來的劇痛又讓他摔回去,震動帶來的痛楚令他眉頭緊皺,門外傳來說話聲,然後門被推開,徐謹行看到他醒了,連忙走過來:“你躺著別動,你的肚子被歹徒割了一刀,可不是鬧著玩的,別把傷口弄裂開。”

程蕭然看看他,沒有說話,目光轉向後面進來的四個穿著制服的男子,兩個白種人,兩個黃種人,看樣子都是警察。

那黃種人對視一眼,顯然沒料到一口氣殺了兩人重傷一人的人居然這麼年輕而且……瘦弱,其中之一率先開口,說的是標準的普通話:“程蕭然先生,我們是大使館派來瞭解這次案情的,很抱歉在你重傷未愈的時候就來打擾你,你能複述一遍當時的經過嗎?”

徐謹行說:“蕭然,你別擔心,就實話實說好了,他們瞭解得越詳細,越有利於救回欣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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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謹行前後兩句話裡有很多資訊,第一,讓他偽裝成腹部的傷口是打鬥時造成,第二,陳欣蕾沒被救回來,此刻下落不明,第三,事情的經過可以照實說,只要加入一個刀傷的由來就行了。

另外,看他這麼鎮定,孩子應該很安全。

程蕭然沒有直接說話,而是打量了眼前四人片刻,才慢慢地道:“我想先知道,那些是什麼人。”

他的聲音很沙啞,徐謹行忙倒了杯水喂他喝了兩口潤潤嗓子。

四人對視一眼,還是那個大使館來的警察說:“目前還不清楚,初步鎖定了一個拐賣婦女的團伙。”

拐賣人口?拐賣人口會破門而入直接搶人?這已經不僅僅是拐賣了。而且程蕭然不覺得那些人要的是“婦女”,他有種直覺,對方針對的是他。

再者,一般作案團伙,身手恐怕不會那麼好,就他弄死的那個領頭,出手快準狠,雖然儘量剋制,但可以感覺到招招都有殺氣,他一時之間都拿他沒有辦法,絕對是經過特殊訓練的。

他瞬間就對這四個警察失去了信心,簡單而又敷衍地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一個白人警察記錄完了,用一種審視而尖銳的目光看著他,用蹩腳的漢語說:“能重點說一說你殺害他們的過程嗎?”

他用的是“殺害”,而不是自衛、反抗,哪怕是擊斃,這兩個字裡包含的情感色彩很耐人尋味,不但是徐謹行,兩個華人警察也皺了皺眉頭。

徐謹行冷著臉說:“這件事等我們的律師到了再說,我的朋友現在非常虛弱,需要休息,如果你們瞭解夠了,就請先出去。”

白人警察還想說什麼,但兩個華人警察已經半推半勸地把他們弄出去。

門關上,安靜了,徐謹行扶程蕭然躺好,低聲說:“孩子很好,這裡是醫院不好把他抱來,我會想辦法讓你見見他。”

程蕭然問:“欣蕾沒有訊息嗎?”

徐謹行沉鬱地嘆了口氣:“那天那兩個傭兵追出去,但對方車技不錯,又有人接應,沒有追上。”

“我睡了多久?”

“一天兩夜了。”

“怎麼會到醫院裡來?”

“他們追犯人的路上撞上了交警,只能順勢報了警,畢竟死了兩個人,這事瞞不住。”徐謹行說,“警察到的時候,我才給你縫好傷口,只能把孩子藏起來,警察看到了昏迷不醒的你,我們只能送你來醫院。”

他這會兒非常慶幸是剖腹產,他自己又是醫生,不需要別人來給程蕭然做檢查,這切口的由來就這麼瞞了下來,不然警察到的時候萬一還在生,那就完了。

徐謹行給他掖了掖被子:“現在注意不要讓別人碰到你,你的肚子還沒有復原,正常人看不出來,但行家還是很容易能看出端倪。”

他想了想又說:“還有一件事,因為警察來得太快,我們來不及串列埠供,他們都知道殺人的是你,雖然說是自衛,但你手上畢竟有兩條命,剛才那白人的態度你也看到了,如果不是你起不了床,他們恐怕要把你拉去審訊,所以言語態度上有些不對,你也不用放在心上,我會處理的。”

程蕭然又問:“你剛才說死了兩個人,那還有一個活著。”

“……是的,是樓上那個。”

“審問出什麼了?”

“人被帶去警局了,我沒來得及問什麼,警察的口供沒有什麼有價值的地方,目前大使館在爭取把那人交接過來,還在談。”

程蕭然冷笑:“看樣子也知道審問不出什麼,我需要多久能恢復?”

“你癒合得不錯,再過三五天就能拆線了。”

“我的意思是說,什麼時候能下床,能正常活動。”

“怎麼也要一個多……你想做什麼?”

“一個多月?”程蕭然皺眉,“我等不了那麼久,白人也好、華人也好,兩邊警察我都信不過,欣蕾是因為我被抓走,此刻生死未必,我不能就這麼躺著。”

徐謹行斷然道:“不行,你別想做別的事情!你現在元氣大傷,必須好好調養,而且警察也做不到的事,你又有什麼辦法?”見程蕭然一臉不為所動的堅決,他又放緩了語氣,“至少也要先弄到口供,有點眉目,不然就算現在跑出去也沒有方向啊,就算不為你自己著想,也要為你兒子想想,他出生才兩天不到,你還沒抱過他呢!”

程蕭然眉頭一鬆,臉上露出一絲動搖,過了片刻才說:“那幫人不是一般的組織,先是調虎離山,把你們都引開,然後派了三個人闖進來,車子直接就開進了農場,外面還有人接應,先前還好幾天在農場外面徘徊,這樣妥善而有計劃的行動,會只為了搶一個女人嗎?要麼就是欣蕾有很特別的身份。”

徐謹行搖頭:“欣蕾的身份沒有任何問題,她父母都是極為貧困的人,生下她發現她有病就直接遺棄了,這我很清楚。”

程蕭然深吸一口氣:“那麼他們十有□□就是衝我來的,我不知道他們是為了什麼,但欣蕾是替我受過,我能就這麼躺著吃吃睡睡嗎?我要馬上知道那些人的底細,警察審問不出來,我就親自去審。”

徐謹行以為他說的是氣話,他又不是專業的,能審問出什麼,他苦笑道:“我去吧,我在催眠上有一手,我現在就去申請讓我來拷問嫌疑人,我問不出來你再急行不行?現在你最好抓緊時間休息。”

出了病房徐謹行的臉就狠狠繃了起來。

他勸得住程蕭然一次兩次,可是陳欣蕾再沒有訊息,他肯定是躺不下去的,其實他自己也擔心得不得了,但他有種預感,這件事靠他是解決不了的,既然對方很有可能是一個大組織,那麼也必須讓大組織來對付他們。

他倒是有路子,他有一個朋友,在國外專門幹打擊圍剿某些特大犯罪集團罪犯這種事的,那個朋友首先是傅之卓的生死至交,他也是透過傅之卓才結識對方的。傅之卓十幾歲就入伍,後來雖然退役,但因為過於出色,教官捨不得放他走,他每年都要在國外以私人的名義執行一兩次任務,十次裡至少有三四次是應那位朋友之邀一起直搗犯罪窩點。

所以如果請那人幫忙,一定會驚動傅之卓。

程蕭然這個狀態,還有剛出生的孩子……

徐謹行嘆口氣,又轉回去把這個情況跟程蕭然說了,程蕭然絲毫沒有猶豫:“求助吧,欣蕾要緊。”

是啊,現在還有什麼比救回陳欣蕾更重要,徐謹行自嘲一笑,迅速聯絡上那位老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