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玩笑麼……
的確, 句話是開玩笑的。
夏油傑才沒有想著說是讓對方考慮一下自己的想法，而是在最開始就只打算給一個選項，其他人都不行。
不顯然, 對方不是那麼理解的。
“是因為剛才的那場辯論賽嗎？”宮村陽菜微微皺眉, 語氣也些不太好, “你別把那個當真。”
不能當真啊……也不見得吧？
【我想做的話就會啊！】——句話說的時候明明很認真的樣子, 也就是說……
夏油傑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來，輕聲呢喃了一句：“所以是自己不想麼？”
“……嗯？”
“沒什麼。”他移開了視線, 挪到了桌子那邊。
對方的手機還放在桌子上，還不斷的郵件提示音。
剛剛的那一瞥他也看到了萩原研和宮村陽菜的對話。
雖然沒看全……但是最關鍵的部分他並沒漏掉。
——【哎？你知道了！？】
——【是的，但是我不能再去約束我弟弟, 所以我現在正在多注意我自己。】
知道了什麼，又是要注意什麼……這種事情一旦去仔細想的話, 就會止不住的煩躁起來。
而且……那對耳釘是送給誰的？
看著時間和當時包裝袋上手寫的“merry christmas”，不可能不是聖誕禮物……但是剛剛回答的鈴木一葉和野崎梅太郎絕對都不屬於這個可以被送個的範圍。
被問到的時候……還顯得些心虛。所以應該也能排除同樣戴耳釘的宮村伊澄……
那麼, 是他不認識的人麼？也可能……畢竟自從他上高專之後，除了宮村陽菜和他說之外，除非他碰巧撞見, 不然他也不知道對方都認識誰、私底下又會見誰……
“姐姐討厭我嗎？”夏油傑突然問道。
“怎麼可能啊！”宮村陽菜覺得些頭大, 抬頭看著眼前的黑髮少年，張了張嘴有些急切地想說些什麼, 但是似乎話到嘴邊又覺得不對, 咽回去之後憋出了一句意有所指的話來, “你可是我弟弟啊！”
又來了……明明都已經不是姐弟了。而且個人根本沒資格那麼說吧？
只是，對方現在這個態度的話……直接說開恐怕反而會起反效果。
因為……相處那麼多年了，他也知道，宮村陽菜看起來溫柔際上性格十強硬, 一旦有了自己的決斷輕易根本改變不了。
夏油傑看著眼前皺著眉頭、神色帶著點懊惱還在那裡企圖說服自己的黑髮女子，心情顯得很平靜。
她一米六六的個子在女生中算高了，不還是比自己矮大半個頭。骨架不大，身形看上去反而會顯得些嬌小，是可以抱在懷中圈住的型別。
長相是精緻的型別，大眼睛、薄唇、高鼻梁，以前的話因為不愛笑所以外表看著像是高嶺之花，但是近半年似乎變了一些……也是因為如此，才會不斷有不長眼的人湊上來吧？
雖然之發生那樣子的事情，宮村陽菜也不止一次坦言自己並不受歡迎，但是她的人緣其實很好，而且與其說是不受歡迎……不如說是很多人不敢輕易出擊吧？
不其實她反而是那種好感就會主動說的型別。
【就從異性的角度來看，我應該不差吧？不至於讓人沒有進一步的興趣吧？】
明明都問過自己那種問題，種時候卻開始界限劃得那麼清楚嗎？到底是故意的，還是……
“所以說……嗯？傑，你在聽我說話嗎？”
對方還在繼續她的長篇大論，但際上夏油傑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聽到自己的名字之後，他才盯著對方，忽然來了一句：“姐姐你是覺得我不會對你做什麼嗎？”
***
我覺得我弟弟在試探我。
至於原因麼……總覺得，其實也是有跡可循的。
我覺得還是因為今天晚上那個辯論賽導致的……算了，回學校後去揍藤原一頓吧。
都是那個混賬東西惹出來的破事！
不我不能放任個誤會繼續下去。
所以我開始擺事講道理發自內心十真誠地說了一大堆……一開始我還是順暢地說著的，說了老半天也沒見對方有反應，我就覺得不對勁了，於是問了出來……然後就得到了一個讓我打了一個激靈的回答。
我些懵，臉上帶著幾錯愕，些不確定自己聽到的話：“傑你剛剛說什麼？”
而黑髮少年見狀則是笑了起來：“我開玩笑的。”
“……這種玩笑也不準再開了。”我板著臉強調道。
“所以姐姐不會考慮我是因為之的姐弟關係嗎？”傑面露驚奇，用著些感慨的語氣說道，“姐姐出乎意料地很原則呢。”
“那是自然的啊。想要當律師的話，心中必須有個約束自身的錨吧？”我說完之後忍不住補充了一句，“雖然我們經常說學法會讓人逐漸失去人性這句話是有一定的道理的，但際上應該算是每個人的正義不同。律師個行業的性質註定了我們需要去維護程序正義，但是我成為律師不是以維護程序正義為目的，而是為了維護正去將程式作為武器。”
其實如果必要的話……我會為了勝利不擇手段的。
就像是之菜菜子和美美子的案件。
不顯然傑並沒有和我討論件事的意思，而是看著我忽然問道：“姐姐你答應我的事情不會食言對吧？”
“哎？”我被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給弄得些懵，不個話好回答，我直接一點頭，“嗯。”
如果傑問我不會對他說謊吧之類的事情我可能還要給自己留個餘地，但是這個的話我倒是可以保證的。
而且……總有一種，如果不答應的話，今天這事情就沒辦法去了的錯覺。
……也可能不是錯覺。
在我說完句話之後，傑倒是沒再繼續對峙下去，而是恢復了以往的態度，說了幾句日常的聊天慣常用語之後就離開了。
我在關上門之後，才長長地籲了口氣。
果然不送耳釘是對的，不然今天恐怕更加難解釋了。
我拉椅子坐下，拿起手機，先快速地回覆了一堆慣例性的祝福資訊。
差不多弄完了之後，我看放在桌上的聖誕禮物，沉默了片刻後，拿過來拆開。
今年傑送的……是一條項鍊。
一開始我沒怎麼在意。
我不肯送之定好的耳釘純粹只是因為我自己心鬼，而傑也不是第一次禮物送我飾品，畢竟點上性別差異，送女生的話選擇飾品的挺多的，野崎都送我耳環呢……雖然那是《來戀愛吧！》的合作款。
但是……我多看了兩眼之後，就開始覺得點不太對勁——咦？是藍寶石嗎？
在查了幾個牌子並沒找到同款之後，我只能找鈴木一葉場外求助。
聖誕節天大家睡得也都挺晚，對方也很快就回覆了我：【？哪來的新款，怪好看的。】
我一愣，覺得事情不太對勁：【你也不認識？】
鈴木一葉：【反正不是近幾年的款。那是藍寶石嗎？如果不是仿的，那就很可能是定製的。】
鈴木一葉：【顏色和你眼睛真像，用心了啊！】
鈴木一葉：【啊！是不是有人和你告白了？！你可不能立刻答應啊我們說好的要一起的！ps如果對方有帥哥朋友的話我可以原諒你偷跑。】
……什麼時候說好了要一起啊？
我直接忽視對方的話，開始盯著條項鍊看。
其實……也不一定對吧？雖然說的確很費心思、而且一看就很貴，但是如果說是姐弟之情的話……不！到這一步的話真的說不去！
我不正常我自己很能理解各種原因，但是傑他是不會的啊！
內心了隱約的猜測之後，我調出了和萩原研的聊天框，再看了一遍，表情逐漸變得凝重。
我直接打字去詢問：【萩原你知道了什麼？】
萩原研還沒睡，很快回我了：【？】
【你說讓我多注意一下我弟弟，是因為上次發現了什麼嗎？】
萩原研：【……】
萩原研：【我先問一句……你麼問，是知道你弟弟對你的心思了對吧？】
我：“……”我不太信任我自己對於方面的判斷力，畢竟以前的案例著十慘痛的教訓……但是我還是很相信萩原的。
既然對方敢那麼說……也不對！憑什麼就肯定了！那麼明顯嗎？
我立馬傳送去詢問：【你怎麼那麼確定？萬一是惡作劇呢？】
萩原研：【哎？你弟弟是會在這方面惡作劇的型別？】
“……可惡！”我暗地裡咒罵了一聲，手機放下，低著頭，抬手按住額頭，從嘴裡溢位一聲帶著點崩潰的低聲呻\\吟。
萩原研的資訊又過來了：【其實我覺得沒什麼。你們現在也沒有法律上的關係，而且我記得你說過你第一次見你弟弟的時候你都已經是十三歲了吧？某種程度上來說你們更像是青梅竹馬，對方有樣子的想法也很正常吧？你就按照自己的心意來就行了。】
青梅竹馬……不要說得那麼輕鬆啊！你知道個p啊！
雖然我也不可能告訴萩原研我以前做的事情……
如果我們真的是從小就按照普通姐弟的相處方式的話，我現在根本不會那麼糾結啊。
最主要是……我覺得傑他會種想法，都是因為我以前做的事情讓他習慣了我的存在甚至是桎梏，然後因為我的改正從而出現的認知落差產生的錯覺。
從某種程度上而言，都是我的錯。
所以……我絕對不可能答應的。
試一試都不可能。
我並不擔心和朋友之間的關係變化。
因為我自信我可以修復朋友關係，而且如果對方真的因為這點事情而選擇和我保持距離的話，我覺得個朋友不要也罷。
就像是之我喜歡零的時候，我會直接說，並且在調整好自己的心態之後和對方說開我們依舊可以是朋友，並且不覺得對方的做法什麼問題；
就像是諸伏和我告白之後，我不會因為這點就覺得彆扭從而特意避開對方，雖然對方說了情人節一天會再和我正式地表白一次等我答覆，真的到了那一天我也只會依據自己是否喜歡他覺得可以試一試點來接受或者拒絕，而不會考慮其他的次要因素。
但是……傑他是不同的。
唯獨他是例外。
我將手中的鏈子小心地放回盒子，回覆萩原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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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樣的。】
【我絕對不會冒著可能破壞我們姐弟關係的危險去擅自改變什麼。】
接下來，我要特別注意保持距離。
哪怕他誤會我也沒關係，就此討厭我了也沒關係。
我做好承擔起後果的心理準備和應的覺悟。
【我不能再繼續束縛住他了，我的心意是如何的不重要。我是絕對不可能答應的。】
***
與此同時，另一邊——————
萩原研看著對方的回覆，神色變得微妙起來——再？束縛？之到底發生什麼？
早知道樣子……還不如當初決定站小景光來得更輕鬆！
站小陽菜真的會遇上好複雜的情況啊！
“……我其實真的並不想處理些事情啊。”萩原研小聲嘀咕了一句，充滿疲憊感地嘆了口氣。
不也只是嘴上說說。
真的再來一次，看到宮村陽菜陷入麻煩中的話，估計他還是會樣子幫忙。
雖然……
【陽菜姐在和你聊天嗎？】
看著封突如其來的郵件，萩原研陷入了沉默。
……這個應該只是單純的詢問，對他沒有敵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