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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禁語的代名詞

一接到命令,藏在暗處的便衣伺機行動,四處徘徊的小柿子尚未察覺,危機正悄然而至……

從未見過大風大浪的小柿子怎麼也不會想到,就剛剛經過他身邊,穿深藍色工裝的青年,竟會轉身出手將他緊緊扼制,堵住他的嘴巴,用胳膊肘在他脖頸處狠狠一頂,便兩眼一黑,在身體的驅使下癱倒在了地上。

“快來!”

得手的便衣小聲喚出他的同夥,裡面的師敬昆對外面的情況一無所知,如今都成了別人的“盤中菜”,還在憂心他哥哥他哥哥生前留下的困惑。

被五花大綁的男人已經從緊貼地板的門縫得知他們得手的訊息,他看了一眼師敬昆手裡把玩的槍,他敢篤定,這小子絕對不敢扣動扳機。

為了不讓師敬昆發現門外的動作,男人特意挑起師敬昆感興趣的話題。

“其實你和你哥哥除了面部特徵之外,其他地方,我真的看不到他的影子。”

飛速轉動的風扇在唯一的透著光源的口傳來哄雜沙沙聲,黑白相交的諜影交錯印在師敬昆疑雲密佈的臉上。

“我不是來聽你說這些的,我只想知道,我哥哥到底是什麼人,他到底是被誰害死的?”

師敬昆從小沒有爸爸,長兄如父,從他有記憶開始,哥哥對他的照顧呵護幾乎無微不至。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哥哥回家的次數,好像越來越少,一年中見得到他的次數也屈指可數,在他所謂的家裡,慢慢只變成了他一個人的冷窖,他開始每天盼望哥哥的出現,盼望哥哥能給他帶回別樣的新奇玩意兒,這些都是媽媽不讓玩的東西。

直到徐苓潔準備送他出國的那一年,師敬昆才僅有十四歲,他清楚的記得那晚,有一個戴著深簷帽的陌生男人緊跟拿著手帕抹淚的媽媽進了書房,師敬昆出於好奇,踮著腳尖偷跟著想聽一耳朵,沒想到……

哥哥的遺物,就在一個沒有枕頭大小的小盒子裡,上面的五星紅旗,至今仍然刻在師敬昆的心中,那是最後一眼他記憶中的哥哥,哪怕沒有出現他一直所盼望的面孔。

男人看著師敬昆求知若渴的眼神,不禁皺起嚴肅態正視他,

“害死的?你從何得知?哪裡來的根據,證明你的哥哥,是遭別人毒手?”

師敬昆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被綁的男人,“我哥從小到大從來沒有生過像樣的大病和惡疾,他一直堅持鍛鍊,身體素質比保鏢還要強,好端端的大活人,說沒就沒了,如果告訴你這樣一個人平白無故病死了,除了傻子,沒人會信吧?”

師敬才的死因,師敬昆一直心懷疑慮,之所以遲遲沒有行動,是因為根本毫無下手之地,但除了哥哥離奇的死因,更讓師敬才感到不解的,而是徐苓潔對待此事的過於冷靜。

他們一母同胞,從小被徐苓潔一人撫養長大,家庭雖相比殘缺,可他們並沒有因此而覺得與他人不同,這代表徐苓潔盡到了作為一個母親所應盡的職責。可以她縝密的頭腦和過人的閱歷,看破這其中端倪並非難事,連師敬昆都能輕易辨出其中異樣,這麼重大的噩耗,她卻表現出異於常人的冷靜,就說她作為一個母親,如此表現,就足以令人寒心。

哥哥的死訊傳來,家裡的傭人沒有穿壽衣,沒有準備棺材,甚至連像樣的衣冠冢都沒有。只是吩咐傭人在家裡不顯眼的地方收拾出了一小塊地方,擺了兩支白蠟,一直燃到現在。

哥哥生活的所有痕跡,彷彿一瞬間消失,乾淨的就像從來沒有這樣一個人存在一樣。日夜燃燒不停地白蠟,讓家裡的氛圍在一夜之間變得僵冷,師敬昆沒有勇氣,跑去質問徐苓潔如此漠視的作為,他唯一做的出的反抗,就是整整十年不曾回家。

師敬昆相信,沒了一個兒子徐苓潔可以做到如此泰然,那沒了他,她應該也不會有任何的傷感,更不會影響她原本的生活軌跡,反正在她的心裡,金錢地位,遠勝於一切。

師敬才的死因,等於禁語的代名詞,這十年中,他們沒有任何人敢提起,更不說在宋函青的面前。

“一個已經死了十年的人,這種問題,難道還值得糾結嗎?”

男人的傲慢,在這一刻惹怒了幾乎不曾發脾氣的師敬昆,他在情緒的發酵下,竟用槍直頂著男人的太陽穴,此時只要他扣動扳機,下場不言而喻。

“我要你回答我!告訴我哥哥是被誰害死!他到底是被誰害死的!”

拼命抑制的聲音,證明師敬昆還有一絲僅存的理智,男人被師敬昆的另只手掐的快要喘不上氣,他說不出任何話,大腦缺氧的指示燈亮起,師敬昆額頭上暴起的青筋讓男人感到恐懼,這一瞬間,他覺得真是小看他了。

“鑰匙呢?”

兩個人影出現在儲物間門板下的縫隙中,一個人在恐懼下超強意識的求生欲,讓男人死盯著門的方向,只可惜師敬昆也同樣發現了門外馬上要進來的威脅。

他一下恢復了冷靜,小柿子不是在門外把風嗎?難道他……

再多假設,不容師敬昆多做猶豫,他回過頭來,用手裡的槍把男人打暈!

與此同時,儲物間的門鎖已經傳來微弱的齒輪轉動聲,師敬昆把槍收到自己背後的腰帶間,眼神掃向狹小又昏暗的儲物間周圍……

走廊裡刺眼的一束亮光隨著儲物間的門被開啟而趁機鑽進,接著兩個龐大的人影在狹小的儲物間內變得越來越大,接著腳步聲壓過師敬昆小鹿亂撞的心跳聲。

他躲在用結實的麻袋壘起的牆後,手覆在上面,在麻袋與麻袋的縫隙中緊密觀察著門口兩個便衣的動向。他的手剛覆在麻袋上,不到兩秒鐘,就被麻袋表面的光滑滑下,再一次覆上,就又被滑下,師敬昆感到奇怪,他利用僅有的光線,發現自己指尖上殘留的白色粉末,放在鼻下嗅了嗅:原來是麵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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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這不是楊隊長嗎?”

其中便衣發現被綁而且已經昏迷的楊安,趕忙喚來另一個同伴。

“怎麼會這樣?那個小子去哪兒了?”

意識到目標失蹤,兩個便衣慌了起來,他們互相對視一眼,其中一個理智的便衣想到,“不對,剛才我明明親眼看到他進了這裡,怎麼可能會無故消失?”

師敬昆聽到,凝結了呼吸,他現在才意識到,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人所監視。

經驗豐富的便衣立馬嗅到這狹小的儲物間可能另有內容,他和另一個便衣用眼神默契交流,分別朝儲物間不同的方向展開小心謹慎的搜尋。

其中一個便衣的影子越來越近,師敬昆漸漸變得口乾舌燥,他不知道現在該怎麼做,究竟是反抗,還是老實就範?

如果反抗,他基本對自己的實力沒有任何信心,剛才聽到他們喊那個男人楊隊長,就說明他們是一夥人,身上絕不可能沒傢伙。他底氣不足的摸著後腰的勃朗寧,逃生的門現在就離他不足兩大跨步,如果他現在鼓起勇氣衝出去,甩掉他們的成功率也許很高,但外面會不會還有他們的人,師敬昆不敢確定。但現在儲物間內的便衣馬上就要發現他,師敬昆沒有退路,空氣中到處散播的麵粉,被僅有的一束光線照射成一道塵粒凝結的光柱,他低頭用手捻過指尖上的麵粉,眼神篤定的抬起。

……

……

天色徹底暗了,蓮花碼頭偏離市中心,現在這個時候,除了下船的乘客和等生意的黃包車夫,軍綠色的皮卡停靠在路邊並不是很引人注目,更值得關注的,是停在碼頭前,黑亮的小轎車,光看著就價值不菲。

刺眼的車燈幾乎快要照亮這一整條街,出入碼頭的人,不論誰看到日本軍旗都恨不得沿邊走,裡面的司機有極高的素養,過了半小時,危襟正坐的姿態絲毫未發生改變。

如果被旁人看到,要麼以為他被點了穴,要麼就以為裡面坐著的是個假人。

終於,漢城的船駛進碼頭,軍綠色皮卡里的四個人也被“喚醒”,鋥亮的眼神同時集中在下船的唯一出口。

當第一個乘客走了下來,陳佛海立馬發號施令道副駕駛位的紀雯箐,“下車。”

“是。”

紀雯菁個頭中等,但身材比例一絕,為在人群中不突出,她特意化成男人樣,穿著一身死板又顯些寬大的中山裝,從楊處那裡借了一雙泛舊的黑色軍靴,踩在地上,發出悶沉的聲響。

下車後,紀雯菁並沒有徘徊在碼頭四周,而是混進了百姓裡,朝下一個繁華路口走去。

瓜子兒坐在後排,一個完美詮釋“斯文敗類”的男人身邊,探頭對陳佛海說道,“海哥,你怎麼第一個就派我們唯一的女同志下去,要是對方是個魁梧的男人,她應對不了怎麼辦?”

陳佛海臉上的神情就已足夠證明瓜子兒的擔心是多此一舉,他毫不客氣的揭發他的軟處,“那你下去,你打得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