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聽到聶竹煌這一番話後，林衍頓感恍然大悟。
這些訊息，都是他之前未曾瞭解到的。
即便是有遠古文明傳承，可是真神階段以後的訊息根本無法查閱，即便是知曉原著劇情，可羅峰的成長軌跡對於這片浩瀚天地，依舊只是冰山一角。
這也導致，林衍對很多事物的理解都稍顯片面。
就比如宇宙之主跨入真神的這兩條路線——
林衍之前一直推崇神力路線，包括林驍選擇九幽血海分身，都很大程度受到自己的影響。
這樣的想法，本是理所當然。
神力路線難度大，可優勢也極為明顯，只要達到神力路線第一層次，就能依靠龐大的神體，取得對法則路線真神的絕對優勢，並且這份優勢會一直延續。
而法則路線，則顯得平庸。
相比較起來，就彷彿前者是精英化的突破方式，後者則是平民化的突破方式，一步差，步步差。
可現在看來……神力路線和法則路線，本質上並無高下之分！
神力路線的好處，生命基因層次的差距還在其次，最主要的在於“神體”，龐大的神體能儲存更多的神力，不懼消耗。
而法則路線的好處，則是“悟性”！
這就是“犀皇局”的可貴之處！
它的存在，註定是宇宙規則體系的一座豐碑，即便那位“犀皇”已經隕落，可在宇宙規則體系的修煉文明史上，修行者們註定將永遠銘記他的偉大。
犀皇局，是一種鍛鍊悟性的手段，也是法則路線的一大輔助。
在研究犀皇局的過程中，悟性也會隨著犀皇局研究越加深而提高，悟性越高……對於感悟法則、研究法則、創造秘法等等自然更為有利。
一方神體強橫，一方秘法更佔優勢，孰優孰劣？
這很難評判。
當然——
能夠達到“無限神體”的層次，這代表著另一個極致，將是一個真正質變，林衍相信……掌握完美的“道”，完美解局第10081座基本殘局，這同樣將是一個真正質變。
而對於起源大陸的最頂尖天才來說，神力路線、法則路線並不矛盾，完全能齊頭並進。
可想要在宇宙之主階段，達到任何一路線的極致，這堪稱鳳毛麟角了。
兩大路線盡皆走到極致，更是絕對稱得上神王之資！
“神力路線、法則路線……這樣看來，《九劫秘典》應當就是建立於此的逆天絕學。”
林衍想到這裡，不禁聯想到羅峰以前修煉的那部晉國秘傳《九劫秘典》。
《九劫秘典》，能令神體迅速蛻變，並且對靈魂還有莫大益處，是絕對改變悟性天賦的一部超級絕學。
顯然，正是將這兩大路線的優勢兼收幷蓄，從而才能創造出來。
……
從這一刻開始，林衍的想法從之前“認主劍煌竹”的功利心漸漸有所轉變。
即便沒有這件神王級主兵器，為了自己的修行之路，他也一定要看看在宇宙之主階段，掌握完美的“道”，解局第10081座基本殘局，到底會迎來怎樣的一種質變。
同時。
聶竹煌提到的一個名字，也吸引了林衍的注意。
“碸祖？”林衍稍一沉吟。
他並非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或者說，很早前就在他的心裡留下極其深刻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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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源大陸，乃一切維度空間之起源，在無限久遠之最早期，起源大陸本土勢力最強者盤王遭碸祖追殺，盤王山闖入三千維度宇宙海，皆死，遺留下傳承之地。】
【盤王山傳承】的機緣訊息，只覺歷歷在目。
“當初追殺盤王，令得盤王山陷落宇宙海的超級強者……”林衍心中暗道，“還有盤王山的主山峰峰頂，彷彿被一刀橫切而過，直接斬斷，應當也是由他所為。”
以前，他對此的概念還不算深刻。
可在知道盤王山，乃是盤王的本命輔助兵器後，他才真正意識到碸祖的逆天強大。
原始體系的本命輔助兵器雖然和至寶神兵不同，但是盤王這等存在的本命輔助兵器，融入無數奇珍，絕對不會遜色於其他神王級主兵器！
斬斷神王級主兵器……這是一種什麼概念？
今日，在聶竹煌口中再次聽到“碸祖”之名，讓他也忍不住屏息。
將自己的道掌握到真正的終極，真正的大圓滿！在遠古文明都稱得上至高無上！
這就是碸祖！
林衍很難想象那是何等的境界，因為他現在連“道”這個概念都顯得陌生，只能知道，那應當是起源大陸最偉大的境界！
聶竹煌並沒有對那位碸祖多過介紹，在原始宇宙本源意志的限制下，很多訊息他都只能淺嘗輒止，無法說得太過清晰明朗。
他看著林衍，眼神中有著前所未有的期望：“去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吧。”
“完美的‘道’，自成永恆，不破不滅……在遠古文明一般需要最頂尖的真神才能做到，我從未聽說過有任何宇宙之主能夠成功。”
“可是……能夠在宇宙之主階段，這麼快將犀皇局研究到這等程度，同樣是我聞所未聞……林衍，你的悟性根底再一次超越了我的想象。”
他微笑著，眼神中有著讚許：“如果是你，或許可以。”
不同於之前，之前林衍再出色，真正最容易評判的秘法境界，依舊不如年少時候的聶竹煌自己。
可犀皇局10080局完美解局，卻說明了在根基悟性方面，自己和林衍的差距。
“謝老師指點迷津，我明白了。”林衍恭敬行禮，隨即離去。
聶竹煌坐在竹亭中，心情無比愉悅，青雀則是拿著蒲扇，對著小火爐扇著風，火爐上的酒罈中漸漸瀰漫出竹葉酒的清香。
“將軍，我們這次真遇上寶了。”青雀忽然開口道。
“是啊。”聶竹煌聲音很輕。
他仰起頭，透過茂密的竹枝看向遠處的天空，陽光也穿透那竹枝，在他的眼中映著明亮的光斑。
聶竹煌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澹澹的笑意：“誰會想到，在這一偏僻遙遠的宇宙海，正誕生孕育著一位足以令那座大陸都為之震撼驚駭的絕世天才呢？”
“能夠遇見他，是我們的幸運。”
他輕聲喃喃：“因為他生來，就註定會改變整個世界。”
……
能夠在犀皇局上參悟解局如此之快的林衍，確實帶給聶竹煌很大的驚喜。
犀皇局的研究，並不代表林衍能迅速創出更高層次的秘法。
就好似巨斧創出八階頂尖秘法，參悟解局的速度遠遠不如只創出宇宙之主最強秘法的羅峰，這二者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更合理來說，犀皇局的研究證明的是……只要時間夠，林衍在自身所處階段所能達到的極限。
就好比當初的聶竹煌。
宇宙之主時創出普通八階秘法，犀皇局達到9422局，這就是他的自身極限，即便再停留宇宙之主修煉億萬紀元，都不可能再進一步。
犀皇局達到極限瓶頸，和秘法境界達到極限瓶頸，其中的道理是相通的。
一旦達到根基悟性的極限，除非發生根本性變化，再多時間都不可能突破。
林衍現在確實只創出七階頂尖秘法，但這是宇宙之主境界必須面對的難度，沒有經歷“混沌衍變”，法則感悟無法突飛勐進，註定每一道門檻都難以跨越。
同樣是宇宙之主，聶竹煌能解局9422局，林衍卻能解局10080座犀皇局，這強大的根基悟性就註定了……林衍想要創出普通八階秘法，會更簡單。
並且在創出八階秘法後，依舊能夠繼續尋求突破。
斷東河·吳當初挑選傳承者的規則，就和這一道理息息相關。
為何突破第一瓶頸候選者才有資格進入下一階段考驗，突破第四瓶頸候選者可直接獲得傳承？
因為突破第一瓶頸候選者，有一絲可能在宇宙之主階段創出六階頂尖秘法。
突破第四瓶頸候選者，有百分百可能在宇宙之主階段創出六階頂尖秘法。
……
林衍從小壺鏡竹中離去，回到原始帝城。
他先是仔細思索一番，對自身進行梳理。
“到了我這一層次，‘道’的選擇，是非常關鍵的。”林衍暗道，“五階頂尖的宇宙之主，接觸遠古文明的傳承，就有機會走出自己的道，跨入真神境界。”
“我現在都自創七階頂尖秘法，更是輕鬆。”
“只是我不能為了犀皇局，而急功近利，而是應當從全域性出發，目光更為長遠。”
就如同巨斧創始者走的“斧道”，若是讓他跟隨遠古文明傳承走“刀道”，或許也可以，但是他未來的潛力，卻可能大打折扣。
不像巨斧一心唯斧，林衍至今所學駁雜，沒有具體的傾向，好處在於選擇的餘地更大，麻煩在於他需要經過更多的思考、參悟才能確定自身的道路。
林衍搖搖頭，將犀皇局之事暫且拋之腦後。
“是時候該去深入瞭解這些不同的‘道’了。”他盤膝而坐，腦海中大量的修煉訊息一一顯現，“虛空道、毀滅道、殺戮道、劍道、火焰道、雷霆道……”
吳國的核心傳承中，記載著大量吳國超級強者的絕學，即便最高只能看到真神階段，也足以讓林衍對這些不同的道路，有著初步的瞭解。
最終。
他心念一動，腦海中浮現出的修煉訊息定格在一部絕學上——
《劍煌》！
這乃是聶竹煌所創的絕學，其高深自然不言而喻，除去吳皇留下的絕學外，少有能及，闡述的乃是“劍道”。
“我使用的兵器，雖然經歷過極神兵、鈞天拳甲等階段，但研究最多的，終究還是劍法。”林衍暗道，“軒轅劍，乃是神王級元胚，能陪伴我很久，就從‘劍道’開始研究吧。”
劍道殺伐，極擅長搏殺。
研究《劍煌》，以及借鑑其他大量劍道典籍，可從中汲取到有關劍道的一些經驗，對自己很有好處。
……
在研究起這些吳國超級強者的絕學時，林衍能明顯感受到，自己整個人都進入絕對巔峰的感悟狀態！
一時間億萬念頭不斷浮現，諸多靈感一一碰撞，瞬間就能解析感悟諸多難題。
之前他剛接受傳承時仔細研究過，卻沒有發現的方向，現在卻是瞬間就能明察，甚至一些秘法絕學間相互借鑑印照，還有舉一反三的奇效！
“難道……這就是研究犀皇局的好處？”林衍暗自一喜。
之前沉浸在犀皇局中，尚且沒有特別大的感觸，現在回過頭研究起這些秘法絕學，立即發現和之前那極大的區別。
這就是研究犀皇局，悟性的蛻變！
林衍一邊感覺驚喜，一邊暗呼大意。
他對犀皇局這一遠古文明的娛樂，還是缺乏重視，並沒能認清其珍貴之處，若是早在上面投注精力，怕是在見到聶竹煌前，劍法就已達到七階頂尖之境。
不過這也是想想。
若非原始宇宙的佈局，數十萬年信仰之力的積累，根本無法支撐周天之主，在萬倍時間加速的情況下如此瘋狂運轉。
況且現在也不晚。
他繼續沉浸在秘法絕學的世界中。
在不斷研究下，若說剛開始林衍覺得自己對於“劍”，只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門外漢，可隨著時間流逝，劍道的奧秘也在他的眼前漸漸顯現出冰山一角。
這已經令他受益匪淺。
除了研究這些秘法絕學外，他同時也分出精力去研究《天魔秘術》《虛空秘術》兩大意志秘術。
之前意志融合每一份神力，只是意志秘術的基礎，真正想要修煉學習，比起神力燃燒秘術還要更加艱難。
……
時間如流水。
轉眼間，又過去兩千多年。
“轟！”
一道金光浩浩蕩蕩，在虛空中掠過。
林衍站在原始帝城中，看到外界茫茫空間，遙遠處一座座巨大的葉片上懸浮的古老建築，正是青色信物密室空間區域。
“終於離開核心區域了。”林衍一笑。
整整一萬三千多年，他才根據自己記錄的地圖返程，離開宇宙舟核心之地。
以青色信物密室空間為界限，到了這裡，就屬於宇宙舟內域深處，和核心區域的各種危險有著明顯的差距。
“出發，原始宇宙！”林衍心念一動。
轟！
原始帝城金芒激盪，完全逼退一切法則，不受運轉法則限制，速度迅速飆升起來，千倍光速、萬倍光速、十萬倍光速……向著宇宙舟外衝去。
……
兩年後。
無盡幽海洶湧澎湃，銀河城無盡流星光線環繞。
羅峰站在城主府最高處，憑欄而望，俯瞰整個山海界。
忽然——
“嗡……”
羅峰身後銀色六翼忽然微微一振。
瞬間，他的眼中迸發出可怕的光芒，露出狂喜之色：“召喚感！”
“那個方向！”羅峰勐地扭頭看向遙遠處一個方向，他能清晰感應到遙遠的位置，那裡有召喚感！
“真有弒吳羽翼的其他羽翼。”
“真有！”
羅峰無比激動。
他繼續仔細感應，隨即眼中露出一絲驚駭之色：“這召喚感的距離……千萬光年、上億光年亦或更遙遠距離？”
“距離如此遙遠竟然還能感應，到底是幾對羽翼？”
嗖！
羅峰的身影瞬間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