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散盡家財也不足惜。
聽到小黑的這句話，梁燁的心情反倒是恢復了一些。
若是這些弟子們為了高額的靈石報酬這麼做，其實也無可厚非。
畢竟絕大多數弟子，這輩子可能都沒有見過上萬的靈石，人有貪慾，在所難免。
再說了，他們只是為了靈石聲討自己，自己只要置若罔聞，也不會掉一根毛，少一塊肉，反倒是尉遲安，因此必然會出盡血本。
等終有一日，尉遲安出不起靈石的時候，按照梁燁所瞭解的人性，那些已經習慣喊幾嗓子就能賺到靈石的弟子們，反倒會將矛頭指向他。
利益，是最可靠地武器，卻也是最不可靠的武器。
然而，就在下一刻，感受到梁燁內心想法小黑，卻是發出了嗤之以鼻的笑聲：“你也太小瞧尉遲安了，人家可比你多活了幾十年，可不比你更瞭解人性？人家玩弄人心的手段，你想都想不到。”
梁燁聞言，神情不由得一滯，旋即問道：“此話怎講？”
“哼。”小黑冷笑：“真正能拿到八萬靈石的，只有四人，他們每人必須找到三個能說會道的下線，這些下線能拿到三萬靈石，這些下限必須說服五個下下線幫他們散佈傳言，每人可以拿到五千靈石。而這些下下線，則是必須每人找到三個弟子去組織對你的聲討，這些願意參加聲討的弟子的修為來計算報酬，五百到兩千之間。”
梁燁聞言，不禁微微皺起眉來。
“只花了區區百萬出頭的靈石，不過是他兩三年的俸祿，便能讓你成為宗門之公敵，徹底失去民心，你能說人家尉遲安不高明？”小黑的語氣更為諷刺，只是不知所諷刺的，究竟是梁燁還是尉遲安。
“不對啊，小黑。”梁燁在心中默算了一下：“照你這種說法，也不過二百五十餘人，這裡至少四百多人啊。”
小黑聞言，卻彷彿是聽到了無比滑稽的笑話一般，在梁燁的意識中笑個不停，旋即說道：“二百五十餘人？目前在場的滋事的人裡頭，拿到報酬的，也就是一百三十五人爾，還都是拿五百到兩千報酬的最低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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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燁聞言，原本剛剛被“希望之火”溫暖了些許的內心，也再度冰冷了下來。
照小黑的說法，在場拿到報酬的，不及總人數的三分之一，五百到兩千的報酬，宗門中稍微做上幾個低階任務，想要賺取也亦非難事。
更可悲的是，其餘三分之二的人，都是“聽風便是雨”，哪怕事實擺在眼前，也寧願不去獨立思考，而選擇輕信傳言之輩。
真是，被人拿來當做刀使了都不自知啊！
那些弟子們看著梁燁大吼過以後，竟是沒有了什麼動作，有不少已經重新恢復了一些膽量。
更有甚者，已經開始整理秩序，然後再次看向梁燁，似乎是打算醞釀對於梁燁的下一波聲討。
可也就在這個時刻，梁燁開口了，聲音不大，但是卻毫無阻礙的落入了每個人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