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不是。”
“不是沒有本地人，也不住在金陵？”
“是的，孫政同學是SQ市泗洪縣的。”
姜林身旁的女老師忍不住嘀咕了一聲，“宿遷的？那不是蘇北麼，聽說好像是漢東省最窮的城市。”
說是嘀咕，但實際上在場的幾人都聽得清。
金陵一中副校長孫樂成和幾名一中的老師臉上不由得浮現尷尬神色，姜林這次直接不給面子，直視著女老師，壓低著聲音斥道：“你是組長還是我是組長？是要我親自打電話給校長嗎？”
當著幾人面前被比自己年紀小的姜林指責，女老師惱火萬分，臉上面子也掛不住，但奈何這次的負責人是姜林，對方要是來真的，她還真扛不住。
光華大學的薪資太高了，她忍了！
“組長，我錯了。”女老師不甘心得服軟了，只是心裡對姜林的恨意又濃郁了幾分。
收拾完女老師，姜林對孫樂成報以歉意道：“孫校長，管教不到位，讓你見笑了。”
“哈，沒事沒事。”孫樂成趕緊擺擺手，倒是對姜林欣賞起來，說話語氣也親近許多，指不定這位小年輕以後成就非凡。
姜林也不想在這些旁枝細節的地方浪費寶貴的時間，畢竟清華北大的招生組估計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把話題扯回正軌上。
姜林不解得問道：“孫校長，既然這位孫政同學是宿遷泗洪人，為什麼會成為金陵一中的學生？”
正常來說，要嘛是本地戶口，要嘛是小學、初中都是本地讀的，不然根本進入不到金陵的高中。
剛剛姜林身旁女老師的話雖然難聽，卻也沒說錯，只是場合錯了。
宿遷是漢東十三太保裡最窮的一個地級市，下轄兩區三縣，三縣中除了沭陽縣發展還不錯，泗陽縣和泗洪縣都是經濟落後地區，年GDP“只有”四五百億元。
雖然是漢東省最窮的幾個縣城，但也是因為附近太富了，換成內陸省份許多縣城也就一百億元的GDP。
“孫政同學我是瞭解的，這孩子身世還挺慘的，但人很爭氣，有天賦也有勤奮。”孫樂成嘆了口氣。
對於這位本家，他自然不會陌生。
隨著他的介紹，姜林也明白了一個非金陵戶口、非金陵生源的學生是如何進入到金陵一中的。
孫政是本是泗洪縣界集鎮鍾窪村一戶農戶的孩子，漢東省雖然富有，但也總有窮的地方，鍾窪村便是這般。
家境普通，供孩子讀書還是沒問題，可誰想在孫政小升初的時候，父母因為疲勞駕駛，發生一起車禍，兩人當場死亡，還造成一死一傷。
家裡的錢幾乎都賠給了對方，餘留給孫政的也只有一棟鄉下老房子。
在孫政打算放棄讀書，決定出去打工的時候，一個人站了出來。
鍾窪村第一書記，沈京。
是沈書記勸住了準備輟學打工的孫政，也是沈書記後面看到孫政學習上的天賦，極力推給在金陵一中教學的老同學。
在老同學的建議下，沈書記讓孫政報名參加競賽，最後依靠著初中生競賽全省第五名的身份特招進入金陵一中。
進入高中的孫政，不談戀愛也 不打遊戲，甚至朋友也沒幾個，沉默寡言，把所有的時間都投入在學習中，成績也是飛速提升，高二的時候就已經穩居金陵一中年級前十名。
金陵一中並非是金陵最好的中學，最好的三家是金陵外國語學校、南京師範大學附屬中學和金陵中學。
次一級的便是金陵一中，再往下是二十九中、十三中、九中這幾個學校。
可即便是金陵一中，能夠穩居年級前十名也很了不起，清北幾乎不是問題。
聽完這些，姜林對這位還未蒙面的孫政同學大概也建立了一個認知。
一個品學兼優的高考全國狀元……
好苗子啊！
姜林更加焦急了，趁著清華、北大的招生組還沒找到，得趕緊先下手！
這時候，孫樂成也有了點猜測，只是還不太確定。
他眼神飄忽在姜林及其身後幾人身上，按捺住內心的激動，臉上不動聲色的道：“姜老師，是不是跟高考有關？”
今天才23日，後天才是高考出成績的時候，按理說提前兩天得到名單也只有清華北大這兩家吧，光華大學還能有這個能量？
姜林沒有遲疑，很坦率地笑道：“是的，恭喜孫校長，這次的高考狀元可是來自你們金陵一中。”
“……高考狀元？”孫樂成瞬間窒息了，隨後狂喜。
孫樂成樂的合不攏嘴，心情大好，“是省理科狀元嗎？姜老師知道孫政同學多少分嗎？實在是太感謝了，這兩天姜老師你有空可要讓我們一中請個客啊。”
往常省狀元都是出自金外、南師附中、金中和蘇中，幾乎沒有一次輪到他們金陵一中，這次可是大漲面子了，也對來年招生起到不小的幫助。
姜林搖頭一笑，“不是省狀元，是全國狀元，孫政同學本次高考成績735分，全國第一！”
“全國狀元？！！”孫樂成雙眼瞪大如牛鈴鐺，心跳更是加快得厲害，臉色在這時候漸漸漲紅。
也顧不上說話，趕緊從桌上取一瓶藥開啟，伴著水喝下去，身體這才好多。
時間不等人，姜林也沒空跟孫樂成嘮叨，加了個微信後，帶著孫政的抵制便匆忙帶著下屬離開學校。
直接打了個滴滴去泗洪縣界集鎮鍾窪村。
泗洪縣雖然有火車站，但是並沒有客運業務，坐火車得從南京到揚州或者淮安中轉到宿遷，再從宿遷坐客車到泗洪縣，最快也要4個小時。
還不如打個滴滴過去，2小時就能到達。
而就在姜林一行人剛走不到半小時，又有兩夥不速之客來到了金陵一中。
“方主任，真是不湊巧啊，在這兒都能遇到你。”清華大學高考招生組負責人李偉東對著眼前的人譏諷笑道。
北大高考招生組負責人方炎淡淡道：“的確不太湊巧，可能今天出門沒看黃曆吧，大抵是忌出行吧。”
李偉東呵呵笑道：“方主任的嘴巴還是那麼厲害，看來對這個全國狀元已經勝券在握了吧？”
“這是自然，畢竟我們北大是國內top1，這點底氣還是有的。”方炎也不客氣得回道。
“行，那就看看花落誰家吧。”
撂下一句話，李偉東也懶得再跟方炎打嘴炮，帶著兩名招生組老師往一中內部走去。
至於北大招生組幾名老師，都朝著方炎望去。
一名年輕人壯起膽子問道：“主任，我們是不是也要趕緊跟上去？”
“嗯，跟上吧，這件事絕不能讓清華的人得逞。”方炎冷哼了一聲，帶著一行人也往一中的行政樓走去。
清華和北大在中國top1大學的競爭上從來沒有停歇，只不過是從明面上轉到了暗地裡。
十幾分鍾後。
兩道驚呼聲幾乎是同時在辦公室裡響起。
“什麼？光華的人已經到了？！”
“那他們人呢？”
孫學成坐在椅子上，左右各望了一眼清華和北大的兩位招生組負責人，有些累覺不愛了。
畢竟他已經從光華大學那裡獲知了孫政的成績，興奮的勁都緩下去了，清華北大的登門也正經不過。
倒是想起前腳剛走不久的姜林，對光華的神速頗有感慨。
一回想，哪怕光華再快也沒用，那位孫同學應該會選擇清華北大中的一所。
“剛走不久。”
聽到這話，李偉東正鬆口氣，卻又聽到對方的後半句，差點血壓壓不住了。
“應該差不多半小時多了吧？”
“半小時多？！！！”
李偉東、方炎傻眼了。
這特麼還趕得上嗎？
都不敢廢話了，趕緊拿到那位孫政同學的地址趕過去，只希望別落後太晚了。
但聽到那位孫政同學人在宿遷下面的一個縣城裡，兩人再次怔住。
和孫學成確定好地址，兩夥人匆匆得離開。
……
SQ市泗洪縣界集鎮鍾窪村。
風塵僕僕趕到的姜林等人，一進村莊找到孫政同學的家後，看著緊閉的大門，敲了幾番依舊無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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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頭疼。
“組長，這咋辦？”光華招生組的那名男老師無語的問道。
姜林也有氣無力的說道：“找旁邊的村民問問清楚……”
折騰了一天，怎麼又撲空了？
這也太搞人心態了吧？！
不問還好，這一問，姜林嘴角一抽。
“什麼？人不在村裡？”
這特瞄的一個狀元怎麼跟只耗子一樣的到處跑！
ps：為了方便，小說裡高考成績公佈時間就不分省了，全國統一6月25日，並且試卷也是全國統一，合理性就自動忽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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