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辰是復旦大學數學系的博士生，而且還是明年就畢業的那種。
不過他不怎麼擔心就業問題，畢竟復旦的數學是國內僅次於北大的。
在教育部第四次學科評估裡，數學A+的只有三個學校，分別是：北大、復旦、山大，這三個學校幾乎可以說是數學類第一檔次的。
評估為A的倒是有六個學校，分別是：北師、清華、南開、上交、中科大和西交。而這些年發展下來, 西交掉隊了，換成國科大上去正好是數學類第二檔次。
這次看到新聞，才知道【x^3+y^3+z^3=33】這道難題被證明了，而讓他更震驚的不是證明者是中國人，而是對方竟然只是一個在讀本科生！
再想想自己博士生的身份，有一種活到狗身上的感覺。
鬱悶歸鬱悶, 但是看到新聞評論區輕視的評論，錢辰不由得生起火氣。
像數學這種基礎學科，不像是那些能夠快速產出的工科，需要長期的堅持探索，而且即便是探索出來了也不能馬上轉化為金錢。
這些網友的留言，都是急不可待的想轉化為技術，轉化為生產力，轉化為金錢。
可是，這些都不適用於基礎學科上。
這也是為什麼國內的基礎學科很難發展起來的原因之一。
想到那位名叫陸舟的本科生竟然來自光華大學，錢辰感慨道：“光華大學有點厲害啊。”
光華大學連個數學系都沒有，結果還能培養出陸舟這樣的神人，太不可思議了。
不過北大的許晨陽教授去了光華大學後，據說正在籌備數學學院，加上光華大學揮著鈔票四處招攬人才，指不定還真能折騰出什麼。
不知道為何，錢辰的腦海中突然萌生出一股大膽地念頭。
“要不, 去光華大學？”
下一秒，錢辰的腦袋又像個撥浪鼓似的搖晃著腦袋。
“不行不行, 我一個復旦博士去光華大學也太虧了，不如還是留本校。”
以他導師的地位，加上自己的實力，留校任教問題應該不大。
只是，想去光華大學的念頭如同雜草般瘋狂生長。
好在這時，敲門聲響起。
來人是他的鄰居章懷，同一年入學，不同導師，不過關係還算可以，也經常一起吃飯、聊聊論文啥的。
復旦大學的研究生宿舍還算可以，碩士生兩人一間，博士生單人間，不過是四室一廳那種。
值得一提的是，碩士得學碩才有宿舍，這兩年學校領導腦子秀逗了，專碩還不提供宿舍，真是噁心死人了。
“老錢，你吃飯了沒？”
“還沒，咋了？”
“有點煩心事，一起出去擼個串不？”
“行, 你等我一下。”
隨後，兩人離開宿舍樓, 到小吃街上找了家常去的燒烤店。
點好東西, 兩人邊吃邊聊著天。
起先聊著各自正在寫著的論文，然後話題莫名扯到了陸舟的新聞上。
“這個陸舟真的厲害，估計能發在四大上。”章懷灌了口啤酒，一臉得惆悵。
四大自然指的是數學界四大神刊，可以說沒有哪個數學系的研究生不想在四大神刊上發SCI論文。
只要手握著一篇，那也穩入職清北的數學系，換成普通一本或者211，拿下一個副教授也沒問題。
“四大？握草，真的假的？”錢辰被驚得把手中的烤白果放下，這可是四大啊！
“問題應該不大，畢竟這道題目還挺難的，而且陸舟的證明過程很精彩。”章懷肯定地說道。
“那厲害了……”錢辰吸了口冷氣，心裡酸溜溜的。
兩人內心裡都不是個滋味，也不說話，靜靜吃著燒烤。
沉默間，埋頭苦吃地章懷突然說道：“老錢，我打算去光華大學。”
錢辰愣了一下，沒有立刻接話。
半晌後，他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我也打算去，一起吧……”
……
同一時間。
距離復旦大學不遠的魔都某個餐館，正在進行著一場高中同學聚會。
準確說，是在同在魔都工作的高中同學，趁著週末租了個飯局。
艾小凡是魔都一家國企的經理，雖然薪資不高，但是工作輕鬆，鮮少加班，生活在魔都還是沒問題，對現狀她也算挺滿意的。
本來不想參加這個高中同學聚會，但是沒辦法，另一個關係還不錯的閨蜜（也是同學）一直嘮叨著，無奈也就過來了。
人倒是不多，只有七八人，男女差不多對半開。
但此刻她後悔過來了，因為身旁多了只蒼蠅，一直在比比嘮嘮的。
身旁這只“蒼蠅”叫葛超，高中同學，現在是上海科技大學數學科學研究所的一名助理教授。
或許是現在事業有成了，再看到當年的班花還單身著，葛超一直在艾小凡的身旁吹噓著。
什麼發過多少篇SCI論文，跟多少大牛合作過，還跟院士認識等等……
艾小凡卻反感起來，當初那個自卑的小黑胖子，變成現在的樣子。
或許一個人就是越在意什麼，就會越吹噓什麼吧。
“噢噢，恩……那挺厲害的。”艾小凡一邊敷衍回著話，一邊在刷著微博。
突然間，她的手指驟然停下。
眼中閃著好奇的光芒。
“葛超，【x^3+y^3+z^3=33】這道題是不是很難證明啊？”
見女神終於主動搭理自己了，葛超精神一振，正個八經地道：“這道難題困擾數學界58年了，雖然意義不像那些黎曼猜想、孿生素數猜想那麼出名，但也有一定的意義，要是哪位數學家能夠證明出來，那對方相當牛皮了！”
艾小凡好奇地問道：“那證明這個有什麼意義嗎？”
“意義啊……”葛超撓了撓頭，然後道：“解決這道題最難得是演算法部分，要真能證明出來的話，還是有些意義的，比如這個思路可以應用於非對稱加解密上。 ”
“呃，小凡，你怎麼突然問到這個？”反應過來的葛超問道。
艾小凡驚歎地道：“我剛刷微博刷到新聞，這道題被證明了，而且還是光華大學的一個本科生，真的太強了。”
剛剛她還不知道這道題有多難，現在聽葛超講解一遍後，頓時對這位名叫陸舟的同學敬佩不已。
一個難倒世界各國數學家的難題，卻被本科生給解決了，這一對比，牛啊牛啊。
“小凡，新聞連結你發我微信一下。”
“行。”
點開剛收到的新聞連結，看著媒體的報道，尤其是披露對方的身份後，嫉妒讓他迷失雙眼。
一個非數學系的本科生，做到了他都不能完成的事情。
這個證明的人要換成他多好。
藉此機會，直接從助理教授升為副教授都不是不行，
也不知道是失了智還是昏了眼，葛超一改直接的態度，開始詆譭道：“這道數學難題其實意義也沒那麼大，而且對方才是一名本科生，要是北大數學系或者復旦數學系我還能理解一下，但是光華大學？那就是一個私立大學，誰知道是不是他證明出來的？”
“而且據我所知，光華大學的那位陳校長不僅是計算機博士，也是數學博士，十有八九是這位陳校長解決出來，然後故意讓對方掛名引起轟動的。”
艾小凡聽著這些，眉頭皺起，心中對葛超的厭惡更加濃郁了。
明明之前還說這道題有多難，又有什麼意義，現在一看到證明者就是一個本科生，話鋒直接改變，這對比也太明顯了。
艾小凡懶得對方搭理，葛超反而來了勁，繼續詆譭著。
倒是刷微博的時候，艾小凡又看到一則有趣的新聞。
她轉過頭，雙眸裡含著笑。
“葛超，那《數學年刊》這個期刊你知道嗎？”
葛超沒多想便回答道：“當然知道，《數學年刊》是數學界四大期刊之一，也是歷史最悠久的，國內能在這期刊上以一作身份發表的數學家不到三十人！”
“這麼厲害啊，那你能發表在上面嗎？”艾小凡又問道。
葛超訕訕一笑，模糊道：“我……咳咳，現在肯定是不行的，以後，恩，以後應該有希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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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什麼玩笑，他們數學科學研究所，能發表在四大神刊上的一個都沒有，即便是所長也不例外。
他要是真的能發表，哪怕只有一篇，別說什麼助理教授，直接把【助理】二字摘下來！
課題、科研基金、人才帽子一切皆有可期。
港真，他甚至覺得自己這輩子都不一定能做到……
艾小凡不是什麼小白，哪裡還不明白其中意思。
她抿嘴一笑，把螢幕一翻轉，手機頁面內容展示在葛超面前。
上面是一個國內媒體轉載的報道，《數學年刊》的官方推特號釋出了一條動態，對陸舟的投稿內容予以認可並透過稽核，將刊登在下一期的《數學年刊》上。
“可是，這位陸舟同學的論文已經被《數學年刊》透過了欸，而且還有菲爾茲獎得主特意發了個推特稱讚對方。”
說到這還不夠，艾小凡眨了眨美目，又補刀一句。
“而且這位陸同學今年才21歲欸。”
ps：今天第一章，後面還有。
女裝是不可能的，這輩子也不可能的！我不會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