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你確定你有辦法應付眼下的形勢？雖然不想承認，但我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你們這些人……”
江辰一臉無語的看著床上這只半死不活的兔子。
“我一個都找惹不起，如果你有辦法，請務必主動承擔，最好能把我摘出來那就再好不過了，我真的受夠了，太累了，我想歇歇行麼？”
江辰露出一臉疲態。
“我本凡人，我也只想做個普通人，能放過我麼？”
兔紅玉一雙通紅的眼睛看著江辰。
沉默良久。
“你這話，我似曾相識。”
江辰長嘆一口氣。
“我可不記得跟你說過這些話。”
兔紅玉再度沉默良久。
“做凡人有什麼好，不過匆匆百年光陰，如果運氣不好，再遇上疾病在災難，甚至都沒弄清楚這世界什麼樣子，就一命嗚呼，如果這樣，你活一次又有什麼意義？”
兔紅玉盯著江辰。
江辰被她盯得有些反感。
他是最討厭別人對他說教，何況對方還是一隻兔子，一隻曾經乃至現在，他都討厭的不能再討厭的兔子。
“那你覺得人活一世，有何意義？”
兔紅玉第三次沉默良久。
“問的好，這問題我活了幾千年，也一直在尋找，曾經，我以為活著是為了她，所以我一生勤勤懇懇，為她賣力賣命，可誰能想到，我不過無意中犯了一次錯誤，竟被她無情剝奪一切，扔到了無盡深淵……”
“後來……”
“我以為遵循天地法則，才是活著的意義，所以我弱肉強食、殺戮成性，只要反抗我，我便滅其九族，讓其魂飛魄散，永不超生，可……”
“不知為什麼，隨著時間一點一滴流逝，我卻越來越感到迷茫，我突然發現我與地上的石頭沒有區別……”
“直到……”
“我遇到了魔母，她教會了我很多以前不曾體會到的道理，也教會了我很多不曾敢想的能力，我以為此生終於找到了活著的目的，然而……”
江辰看了兔紅玉一眼。
“然而怎樣？是不是覺得這也不過是一廂情願，別人施捨的東西，終究沒法變成自己的，尤其是頭腦中產生的東西？”
話剛說到這裡。
忽然！
隨著一道刺眼紅光襲來，幾乎眨眼不及的速度，床上的兔紅玉竟然恢復成了人身。
她微微眯著眼睛。
容顏盡是蒼白之色。
但眼神中卻異常的清冷決絕。
她雙眸掠過江辰臉龐。
嘴角淡淡揚起。
“你很有些小聰明。”
“……”
“讓你猜對了，誠然我發誓要效忠魔母，但隨著時間一點一滴過去，我發現魔母也非我活著的目的，不過……這也並不代表我會背叛她。”
聽到這話。
江辰彷彿明白了點什麼。
“呵，人跟人之間，果然沒有什麼東西是永恆的。我以前還以為這句話只適應於我們這個世界，現在看來……”
江辰淡淡看著兔紅玉。
“同樣適應於你們那個世界。”
兔紅玉笑了。
這一笑。
彷彿百花齊放。
“你說對了，這世上本無永恆，又何來的永忠，這簡直可笑，不過是互相利用著活下去而已，這一點，你明白，我明白，魔母她老人家同樣也很明白。所以……她一開始就沒有指望我會對她永遠忠誠，而這……也真是我決心要追隨她的理由。因為至少……她不會向那些名門正派一樣虛偽！”
虛偽麼？！
江辰想著自己所在的世界。
心道虛偽原來並非地球人特產啊。
只要有智慧誕生的地方，就不免有這種噁心人的品質在。
呵。
人生啊。
可真特麼虛無縹緲。
讓人倍感無聊。
“好吧，所以呢，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我的意思是你打算怎麼處理那中二少年柳凡，我之前可是說了，我對他沒什麼辦法，而且我瞧他的樣子，似乎不怎麼好惹。”
兔紅玉也不反駁。
“當然，那些明門正派調教出來的門徒，自然不可能是草包一個，手上必然有些真本事的。”
“那……”
“你不必怕，我與這些名門正派交鋒了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我對他們的能耐還是有些瞭解。那柳凡……哼。”
兔紅玉冷笑一聲。
“我非但不擔心他會造成威脅，反而有意利用他一下，這可是一枚千載難逢的好棋子。”
棋子？
把堂堂的首富之子當棋子？
丫的可真敢想。
真不愧是妖女。
江辰一臉不解的看著她。
“那我呢，我要做點什麼？”
兔紅玉瞥了眼江辰，“你？要做點什麼？問得好，我要你親手毀了這小子！”
啥？！
江辰愕然。
“我？毀了他？你在開玩笑？我剛才的話你沒聽到麼，我就是個普通人，我可找惹不起這些人！”
兔紅玉突然笑了。
“我才剛誇了你有些小聰明，你怎麼蠢的如此突如其來？你以為，毀滅一個區區的三重天蟲子，難道還需要親自動手麼？你難道忘了，你手機中有個強大的app？”
江辰心中咯噔一下。
暗道老子就知道你要說這個！
可問題是老子已經吃它的虧太多了，甚至都吃出了心理陰影，你現在還讓老子利用它，甚至達成一些見不得人的目的，老子會如你所願？
開玩笑？！
“這……”
江辰剛要找個藉口拒絕。
不料話未出口，兔紅玉好像已經猜到了他的顧忌一樣，驟然打斷了他的話。
“你是不是要說這app太過邪異，害怕太過依賴它，它會讓你萬劫不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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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辰：“……”
“哼，愚蠢！這世上從來只有蠢貨才會被反覆利用，而聰明人會主動充分利用身邊的一切機會，害怕可不會讓你這蠢貨擺脫危險，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江辰嘴角抽了抽。
心道敢情你丫不是當事人，你怎麼說都不會受到傷害！
“我說了，我是個凡人，我害怕再尋常不過。”
“凡人？”
兔紅玉皺眉看向江辰。
彷彿有些不耐煩。
“你當真還以為你是普通人？”
“……”
“且不說你已經被那德古拉變成了徹頭徹尾的吸血鬼，已經擁有了不死之身，你難道忘了之前，我向你腦海中注入的東西？”
此言一出。
江辰猛然想起了之前那令他頭疼欲裂的記憶。
他錯愕的扭頭看向兔紅玉。
“我差點都要忘了，你之前往我腦袋裡注入了什麼東西？”
兔紅玉陰森的笑了。
“好東西，你很快就會知道了，很快……”
剛說到這裡。
忽然！！
陽臺上傳來了一道令江辰渾身一震的聲音——
“江先生，別來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