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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法蘭西雄獅的葬禮(下)

第122章 法蘭西雄獅的葬禮(下)

說道這裡,安德魯身體稍稍前傾,表情鄭重的說道:“到那個時候,巴黎將盡力下一輪動亂,我已經預測這一結果,波旁王室的威望和傳統貴族的實力會被進一步削弱,直至徹底的退出政治舞臺。他們留下的政治真空,會被以拉法耶特、迪波爾、拉梅特為首立憲派填補。然而,我不相信拉法耶特等人的施政能力,所以主動退守蘭斯,在一個遠離巴黎的地方培育自己的實力,等著下一屆立法議會時,重新迴歸巴黎,再度參與這場精彩絕倫的政治遊戲。”

“呵呵,你就不擔心玩火自焚嗎?”勒戈夫在一旁勸告,這位頹廢的警察總局長不比奮進中的安德魯,他準備放棄巴黎的名利場,進而在阿等省養老,享受悠閒自在的富人生活。

“我可是神眷者,我的眼睛能看透一切迷霧,探尋到人世間的真理。尊敬的總局長先生!”安德魯極為自傲的回覆道。

由於普利歐議員已在幾天前被制憲議會派往南尼德蘭地區公幹,所以,安德魯將參加雅各賓派俱樂部的時間,推遲到返回巴黎的夜裡。

在當晚的俱樂部集會上,安德魯始終站在羅伯斯庇爾的身邊,堅決支援這位左派議員提出的諸多倡議,包括新聞出版自由,捍衛言論不受限制,公開反對奴隸制度,為殖民地的混血兒爭取民-權,廢除死刑等等。

到最後,羅伯斯庇爾還私下告訴安德魯,他將在明天的制憲議會上,發起一項動議:在新的國民立法議會9月出世之際,現有的國民制憲議會的成員不再具備再選議員的資格,所有議員必須把位置讓給新人。

果然在第二天,羅伯斯庇爾就站在議會大廳的宣講臺,侃侃而談長達兩個多小時,而他的動議案也因為得到雅各賓派俱樂部會員的擁護,加之旁聽民眾的陣陣叫好聲,最終贏得了議員們的支援,此動議隨即成為法律將付諸執行。然而等到不久之後,羅伯斯庇爾就開始後悔於自己今天的這項動議案。

……

儘管穿越者認為米拉波看不到4月2日(星期六)的太陽,但事實上,後者在依然在床上感受了清晨的溫暖陽光。他掙扎著離開了床榻,開啟窗戶,對著守護在公館外的民眾,發表了自己人生中的最後一次講演。米拉波大聲說:“親愛的朋友們,很快,我就將死去,告訴我你們不會離我而去……告訴我你們不會任我承認無謂的痛苦。我希望享受我所愛的人的陪伴,不受任何的打擾!”

直到9時許,重回到床上法蘭西病獅才戀戀不捨的閉上雙眼。這個詼諧、機智、擁著高超政治智慧卻生性粗狂的偉人就這樣走向了生命的終結。

1791年4月2日上午9點11分,醫生卡巴尼斯確定了米拉波伯爵的最終死亡時間,並填表署名。

在隨後的三天裡,整個巴黎的民眾似乎都在為失去雄獅米拉波而悲泣,制憲議會裡同樣一片哀嚎,慌亂的議員們時不時將目光投向米拉波的專有座位。街道上也空籠罩著悲傷的氣氛,活躍於雅各賓派俱樂部的宣誓派教士站在高臺之上,面對一大片沉默的哀悼者為逝者施加亡靈彌撒。

在科德利埃俱樂部和丹東主席的號召下,巴黎的大批長褲漢也來到米拉波的伯爵公館前公開致哀。丹東與勒讓德爾等人,指示那些“靈魂粗鄙”的長褲漢封鎖整個賽昂丹街街道,強制要求過往的馬車伕改道行駛,否則就割斷韁繩,放走馬匹。在長褲漢的掩護下,安德魯帶著以警長沙威為首的一干探員重返米拉波公寓,將住所的裡裡外外詳細搜查了兩遍,甚至還留意到空心牆壁之間的夾層。那些查獲的檔案和資料太過敏感,都已被秘密轉運出巴黎,送至蘭斯憲兵部。

4月4日,第3個哀悼日的下午時分,受各界委託的巴黎市政廳為米拉波舉行了一場隆重而莊嚴的葬禮,其送葬的隊伍長達兩法裡(約8公里),人數估計在10萬以上。在送殯沿途,所有街道的屋頂都坐滿圍觀者,就連窗臺,路燈杆以及樹枝上都佈滿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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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法耶特的3萬巴黎自衛軍全副武裝的守候在街道兩旁維持秩序,制憲議會的議員、雅各賓派俱樂部和其他社團的成員,國王的大臣,巴黎的主要市政官員以及社會名流,包括代表馬恩省的安德魯副檢察長,都排列在龐大的送殯隊伍中。

不知何時,安德魯身邊擠進來一個陌生人,定眼一看,才發現戴著黑色闊邊帽的是布耶,他的帽簷壓得很低。侯爵壓低了嗓音在與安德魯簡短交談幾句之後,便又表情嚴峻的轉身離開,悄無聲息的消失在滾滾人流中。

“你們談了什麼?”不多時,喬治-丹東推開人群,擠了過來詢問道。

安德魯表情不屑的解釋說:“那位傲慢的侯爵大人想用50萬里弗爾來收買我,好向他的德意志軍團開放蘭斯與馬恩省的關卡哨所。我直接告訴他,50萬金路易才值得安德魯來考慮!”

丹東強忍著笑意,嚷嚷著說:“難怪埃貝爾和西蒙都說安德魯是個混蛋,比我還要貪婪無恥!這樣看來,布耶,以及科布倫茨的叛逆者都在著急了。”

安德魯補充一句。“據說,國王的姑姑們也在這幾天做好了先行逃亡到義大利薩丁王國的準備。”

沙威的報告稱,羅森堡宮的王家馬廄日夜都有套好的馬鞍和籠頭的馬,僕役們將塞得滿滿的行李箱搬到車廂尾部,只等貴人們一到,隨時都可以上路。此外為方便出行,路易十六的親眷們還屈尊降貴,親自來到巴黎市政廳的辦公點,申請了前往羅馬的旅行護照和安全通行證。

消息靈通的丹東當然聽說過這段傳聞,“嗯,我和馬拉會派人在中途攔截,讓當地的自衛軍將她們押回巴黎看管。”

“呵呵,只是幾個頭腦不清醒的老處女,被長褲漢們嚇唬幾聲就算了,沒必要提前與制憲議會的貴族們扯破臉皮。”安德魯考慮片刻後,提出自己的看法。“放心吧,埃貝爾他們製造王太子跟隨逃亡的謠言根本不存在。”

就在安德魯迴歸巴黎的當天夜裡,制憲議會的右派領袖卡扎萊斯秘密造訪馬恩省副檢察長在聖路易島上的別墅,並提出了一個請求:希望安德魯能夠制止以丹東、馬拉為首的左派分子對幾位無辜婦女的迫害。埃貝爾甚至捏造謊言,稱王室的女眷們將帶著巴黎最值錢的珠寶,以及年幼的王太子到國外。

對此,安德魯爽快的答應了,倒不是基於什麼人道主義想法,而是他想讓卡扎萊斯和貝爾蒂埃欠自己一個人情。

聽到安德魯不合時宜的政治妥協,丹東先是一愣,斜著腦袋望了安德魯一眼,隨後又點了點頭,將雙手插進褲兜裡,不再說什麼。

黃昏時分,送殯隊伍於金色夕陽的陪伴下,一路來到聖吉納維夫教堂外。在低沉的鼓聲和鳴炮儀式中,米拉波的遺骸(部分)送入了剛剛竣工的先賢祠,成為這裡的第一位長眠於此的偉人。不過安德魯更知道,在短短的1年之後,米拉波也將成為第一位被趕出先賢祠的租客。

在盛大的送葬儀式行將之際,英國駐法公使茅寧頓勳爵不動聲色走到安德魯身邊,並主動掀帽結交。這位頭戴銀色假髮的英國老紳士顯然是受到倫敦內閣的指派,密切留意那個列出“百萬英鎊採購清單”公司的幕後老闆。

“哦,請我參加公使館定在下週二的宴會?”

得到英國公使親自發出邀請後,安德魯感覺有點納悶。好在茅寧頓勳爵的解釋讓安德魯釋然。那是時任英國首相、託利黨領袖小皮特,同意輝格黨領袖福克斯以私人身份訪問革-命之後的巴黎,與法國議員或友善人士進行非官方的交流。安德魯儘管還不是國會議員,但他在各種公眾場合對北美叛匪(美國)肆無忌憚的攻擊,也讓英國公使心存好感,繼而被列為對英友善人士。

安德魯想了想,欣然接受了邀請。

……

4月6日,就在巴黎民眾繼續哀悼米拉波的悲傷日子裡,波旁王室的多位女眷正悄悄的離開了羅森堡宮,她們分別乘坐五輛長途四輪馬車,朝著法國東南部的方向一路奔去。她們的目的地在羅馬,準備投靠薩丁王國的王后:瑪麗?克洛蒂爾德?澤維爾,也就是她們的親侄女;王太子路易-斐迪南的女兒;路易十六的妹妹;伊麗莎白-波旁夫人的姐姐。

即便這些人攜帶了巴黎市政廳頒發的合法護照,還有各種安全通行證,但是在一個被叫莫雷鎮的小地方,馬車隊被氣勢洶洶的地方檢察官和本鎮鎮長下令扣留。那些新教徒為主的國民自衛軍搖動著刺刀,逼迫所有信奉天主教的婦孺們離開車廂,將他們送到一座廢棄的穀倉裡做集體安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