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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來自立法議會的犀利反擊(上)

第164章 來自立法議會的犀利反擊(上)

下午5時,當安德魯將外交委員會的12人名單提交給孔多塞時,後者看也沒看就擱置一旁,這位輪值議長很是尷尬的將安德魯拉到一旁,順便也將談話轉到一個敏感問題上。

在環顧四周後,孔多塞猶猶豫豫的說:“在一個小時之後,按照規定,作為首任議長的我將率領你們12個工作委員會的實際負責人,以立法議會代表的名義一同晉見國王陛下,向他報告新一屆的國民議會已經成立的事實。當就在10分鐘之前,王宮派出一名近侍,他提醒我們這個時候會面臨一些比較棘手的事情。比如……”

安德魯笑了笑,他並不在乎四周投射來的注視目光,大大方方的替議長說出隱情:“我非常明白,國王一家人都不希望在杜伊勒裡宮裡看到安德魯的身影。這沒有什麼大問題,圖里奧會替代我作為外交委員會的代表。”

這一番話,令孔多塞以及現場的代表們長舒一口氣。這是一場不大不小的政治危機總算消除。以安德魯在巴黎民眾中的威望,隱藏於馬恩和阿登兩省的實力,以及國民立法議會中的號召力,想要杜伊勒裡宮下不來臺,並非一件難事。

事實上,安德魯很少做意氣之爭,也就不會與孩子一般的路易十六賭氣。畢竟不是利益和職權之爭,僅僅是臉面上的小事而已。按照昨夜,自己與佩蒂翁、丹東達成的首都攻略。未來一段時間裡,安德魯會在巴黎保持相當程度的低調,不會主動的、公然的刺激杜伊勒裡宮和保守派貴族的自尊心,以支援未來巴黎市政官的選舉。只是,低調不等於軟弱。

回到委員會辦公室的安德魯,將拜訪杜伊勒裡宮的事務交與圖里奧接手,自己走出馬術學校。在西班牙劍客岡薩雷斯與費爾南多的陪同下,這位立法議會的代表沿著修剪過的花壇、噴湧著清水的噴泉、雕像和綠樹掩映的小路,橫穿了整個杜伊勒裡大花園,來到與杜伊勒裡宮相連的盧浮宮花廊。

在花廊的北面有一家小巧精緻的咖啡館,此時,自動卸任議員資格的莫里神甫正坐在一個偏僻的角落裡,靜候安德魯的到來。

但安德魯將一杯咖啡杯遞送神甫面前時,莫里淡淡的說了一句,“謝謝你為天主事業所做的一切,我今天之所以約你見面,那是再過兩個小時,我會乘船離開巴黎,也許是永久的離開法國。”

神甫所說的感謝,一是因為安德魯妥善安置了在巴黎受苦受難的兩多百名修女,還保護了巴黎聖母修道院的重要法器等;二是,安德魯為左右派集體爭取的特赦令,也搭救了莫里神甫的老朋友,右派領袖卡扎萊斯。後者被巴黎檢察官控告參與到路易十六的叛逃事件。9月,卡扎萊斯出獄後,在經過安德魯的默許,得以從阿登省的沙梅市乘船,沿默茲河南下,離開法國。

回到眼前,儘管安德魯事先已從其他渠道瞭解過,但忍不住問了一句。“哦,您準備去哪裡?”

莫里神甫看了眼前的年輕人一眼,解釋說:“是羅馬!梵蒂岡教廷要求我去羅馬,陳述教皇領地阿維尼翁被法軍強行攻佔的問題。”

今年8月中旬,阿維尼翁爆發了一場革-命。一個名叫萊斯居葉的書記員因為在雅各賓派分部集會上公開號召發動起義,要求將這座教皇領併入法蘭西,而被心懷不滿的保王黨貴族殺死於廢棄教堂裡。得知這一噩耗後,附近的城市自衛軍自發行動起來,並在當地民眾的積極配合下,開啟城門,衝進阿維尼翁城內。

這一刻,各種因素和理智不再受任何制約了。於是正義反抗變成了一場大暴-動,繼而演變成對貴族和教士的大屠殺。近兩百名教士、貴族以及保王黨人的死於非命,教皇宮遭遇徹底的劫掠,就連貞潔的聖母像也被衝昏頭腦的暴-民們搗毀,大小碎片肆意丟棄(不清楚這個情節的,請翻閱本書第56章)……

9月上旬,國民制憲議會不顧莫里神甫等人的堅決反對,為抗議羅馬教廷和教皇對法國國民議會的譴責汙衊,強行通過了雅各賓派議員提交的一項提案,正式將阿維尼翁和沃克呂茲,這兩塊原屬羅馬教皇的領地併入法蘭西王國。

或許是心中夾雜著歉意與不安,安德魯難得給上帝使徒說了一句真心話。“不會是永別,放心吧,最多10年,巴黎,來自整個法國都會重新迴歸主的懷抱。”

虔誠神甫開始試探某人,他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那你呢?安德魯。”

安德魯依然堅持著自己的觀點,“我始終信奉上帝的存在,但是不喜歡羅馬方面對天主教義的詮釋,以及對法國革-命的汙衊之詞!不過……”

說道這裡,安德魯停留片刻,再左右環顧之後,繼續說:“如果您能披上紅袍(即紅衣主教,莫里神甫已是主教身份,可以著紫袍),並進入教廷樞密院時,我也許考慮接受天主教會的公開洗禮。那些那個時候,你距離羅馬教宗的位置並不久遠了。畢竟羅馬距離巴黎不算太遠。”

安德魯的言下之意,是效仿亨利四世將自己的代理人扶持上到教宗的寶座。因為走正常的教宗選舉程式對莫里神甫是毫無希望的,那是教廷內部已有了一項不成文的規定:禁止法籍主教擔當羅馬教宗。但帶兵到羅馬,就可以威逼教廷改弦更張。這一大不敬行為,羅馬人幹過,德意志人幹過,法蘭西人也幹過。

不得不說,成為第17位法國籍教宗對看似無欲無求的莫里神甫來說,有著無窮無盡的誘惑。以至於品行高尚的神甫不得不暫停了與魔鬼之間的對話,他在內心默唸了數遍禱告,以求得上帝對自己貪慾的寬恕。

“安德魯,你真是個懂得挑動人性貪念的魔鬼!”莫里神甫不由得嘆了口氣。按照教義,他哪怕知道自己無法說服眼前的壞傢伙,也必須站起來呵斥對方的無禮行徑,對神聖天主的冒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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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樣做了,又有什麼用呢?

除了再次被人羞辱外,還會失去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哪怕這個機會實現起來微乎其微,但也許與大概會有一丁點的可能性。

天人之戰過後的莫里神甫最終屈服於現實。“好吧,安德魯兄弟,你必須履行自己的諾言。儘可能的保護遺留法國的兄弟姐妹,關愛他們,不讓他們蒙羞。”

“我發誓!”安德魯右手捂住心臟,以世俗的方式做出鄭重承諾。

對天主教會的踐踏,對聖職者的迫害,這在法國歷史上並不少見。但每次,性格倔強的神甫們就像一個個打不倒的小強,總會高舉耶穌像捲土重來,將迷失的羔羊帶回主神的牧場。對此,安德魯沒有改天換地的偉岸力量,但他會順其自然,未雨綢繆的做些準備。至於莫里神甫(主教),他不過是大棋盤中的一枚棋子罷了,即便失敗了也不會影響大局,大不了效仿拿破崙將庇護六世抓起來。

……

送走了遠赴羅馬的莫里神甫,安德魯又將視野迴歸巴黎,他原本計劃拜訪外交大臣德萊薩爾侯爵,協調一下立法議會外交委員會與內閣政-府外交部的對外立場,卻不料吃了一個閉門羹。德萊薩爾侯爵藉口自己公務過於麻煩,很是無禮的拒絕了與安德魯代表的會晤。這一次,安德魯被激怒了。

必須說明的,在1791年10月1日那天,被拒絕的不只是安德魯一個。

承接制憲議會的立法議會與杜伊勒裡宮的關係,從一開始並不是合作的和信任的關係。事實上在大部分的時間裡。兩者之間不存在一致的行動和利益。

當然,宮廷希望在立法議會時期恢復它在制憲議會時期失去的優勢地位,這樣它才能盡力運用這個還不穩固的、容易聽人支配的、在當時還被認為是國家最高權力機關的組織;反過來,代表們要去路易十六老老實實的待在王宮裡,繼續做個傀儡,每天只需在杜伊勒裡宮的大露臺上表演一下,就可以在房間裡自由活動了。

當天下午,立法議會派出由輪值議長孔多塞率領的十二人代表團來到杜伊勒裡宮晉見國王,向他報告立法議會已經成立。然而,路易十六因為議會未能接受自己的建議,沒有親自接見這些代表,只派司法大臣拉科斯特伯爵告訴他們:法蘭西國王到第二天中午才能接見人民的代表。這樣一種欠考慮的推託,嚴重地損害了議會代表團的尊嚴。

所以第二天,當代表團和路易十六會晤時,身為代表團團長的孔多塞議長只是簡短地對國王說:“陛下,國民立法議會已經成立,特派我們前來向您報告。”

路易十六的回答更為冷淡:“我在星期五以前不能到你們那裡去。”這樣對待議會的態度是很不聰明的,對於調和人民對國王的感情來說是極不適當的。

10月3日,立法議會的情緒激昂達於極點。很快,就有左派代表發出了一項激進提案,他要求:將議長席右側的國王寶座改為一張普通的扶手椅;將對國王的稱呼由“陛下”或“主上”改為“法國君主”。以此來體現立法議會作為國家最高權力機構那種不可侵犯的威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