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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雅各賓派的第二次分裂

第175章 雅各賓派的第二次分裂

雅各賓派的一次分裂是在1791年7月,即戰神廣場屠殺事件之後,主張立憲君主制的拉法耶特與巴納夫等人脫離了雅各賓派俱樂部,選擇在街的對面,同樣是座廢棄的修道院裡創立了斐揚派。

至於第二次分裂,則開始於1791年12月……

隨著安德魯的離開,巴黎又再度恢復到歷史的常態中。以羅伯斯庇爾為首的反戰派不顧自身勢單力薄,向布裡索等人鼓吹的“歐洲解放戰爭”,發動了一波又一波的輿論攻勢。而這場戰爭的爆發地,就位於雅各賓派俱樂部的巴黎總部。

聖誕節的前一週,羅伯斯庇爾決心效仿安德魯,充當了一次“預言家”的角色。站在俱樂部的講壇上,他面對參加集會的上千名雅各賓派會員們,聲情並茂描繪了一副戰爭爆發後令人震撼的災難圖景:

“啊,我看到了一大群人在草地上跳舞,玩耍著手中的武器,不停的歡呼著,歌頌者戰爭的偉大。忽然間,他們腳下的大地陷下去了,鮮花、人群、武器全部消失殆盡,在我眼前的只有一條巨大的額裂縫,無數的受難者已經陷入那道深淵裡。啊,飛吧,飛吧!趁著眼下還有時間,不要等到那蓋滿鮮花的土地突然崩潰。”

針對羅伯斯庇爾施加於自己的成見,布裡索期初是很有耐心的向對方加以說明:要使自由擺脫專制罪惡而能鞏固,則對外戰爭是必需的。布裡索解釋說:

“假使要把貴族、反抗派教士及不滿足者一下就打倒,則須打倒德意志境內的科布倫茨。那時,國家最高的統治者才會受憲法之限制,除依附憲法外無安全,他的行動亦須依照憲法。”

此外,布裡索又利用民族光榮感及訴之利益,他對羅伯斯庇爾說:“要攻打他們(帝國之諸侯)還須考慮嗎?為了我們的光榮,為了我們的信用,為了鞏固革-命而使之深入人心,這一切都使我們非此不可。”

面對布裡索的低調,羅伯斯庇爾繼續尖刻地語調,批評布裡索的戰爭理論。他說,戰爭只是國外逃亡者所歡迎的,只是宮廷及立憲貴族派所歡迎的。

當布裡索告訴不可腐朽者說,“必須摒除疑懼”時,羅伯斯庇爾就反駁這一點:“你們要保衛自由卻可無需疑懼,無需觸犯自由的敵人,無需反對宮廷、部長們及溫和派。你們看來,愛國的途徑是何等容易、何等方便啊!”

布裡索又說過,危害的根源是在科布倫茨。羅伯斯庇爾反問他:“那麼,這根源就不在巴黎嗎?在科布倫茨及離我們不遠的地方之間,彼此就沒有勾結嗎?”

羅伯斯庇爾認為,在打倒國外那一群貴族之前,先該鎮壓國內的貴族;在宣傳革命於外國之前,先該鞏固法國本身的革命。他嘲笑宣傳的幻想,不相信外國人民已經成熟到會接受法國的號召,會起而反對他們的暴君。

因為,羅伯斯庇爾堅信:“任何地方,武裝的傳教士是誰也不歡迎的。”

他同時也指明軍隊之缺乏軍官或只有貴族軍官,隊伍之不完全,國民衛軍之沒有武器及配備,要塞之缺乏軍實。他預料,假使戰爭勝利,自由會有受制於野心將軍的危險。他甚至預料到會出現羅馬之凱撒越過盧比孔河。

在目前的狀態下,羅伯斯庇爾暗示潛伏在莊園修養的拉法耶特將軍最有可能成為法國的凱撒。但在他內心深處,卻將安德魯列為凱撒的主要人選。只是出於政治的考量,羅伯斯庇爾暫時不敢公開自己想法,以免引發安德魯的激烈反彈。

“誰能來充當凱撒?是誰?只要他和他軍隊膽敢越過盧比孔河,那我就是布魯圖!”布裡索高聲回答道。布魯圖是刺殺獨-裁者凱撒的羅馬議員。

至此,在看到自己的忍讓沒有得到羅伯斯庇爾方面的尊敬之後,布裡索決定公開予以反擊。1792年的新年伊始,布裡索和他的支持者在雅各賓派俱樂部裡發動了一場是否支援對外戰爭的投票行動,總共有1100名會員參與了投票。

結果很明顯,有著愛國激情的雅各賓派成員站到了布裡索派的這一邊,除了52人保持中立外,980人選擇了對外戰爭。支援羅伯斯庇爾的會員不足百人。在立法議會那邊,布裡索派同樣大獲全勝,議員們對戰爭的支持率高達90%以上。

從11月末開始,在立法議會與雅各賓派俱樂部的講壇上或是各類報刊上,羅伯斯庇爾與布裡索二人激烈爭論達三月之久。儘管雙方的共同朋友試圖調解兩人的關係,但沒人能夠改變他們在發動戰爭問題上的各自立場。

這正是這場論戰,布裡索與羅伯斯庇爾永遠分裂了雅各賓派。在投票結果出來之後,繼而羅伯斯庇爾失去了對俱樂部通訊委員會的控制權,第一次,不可腐朽者深感自己被昔日戰友排除在權勢範圍之外。

所以,羅伯斯庇爾需要志同道合的盟友。於是羅伯斯庇爾的朋友圈裡聚集了所有反戰人士,包括庫東、卡爾諾、德穆蘭、俾約-瓦倫、勒圖爾納和圖里奧。

由於安德魯暗中施加的影響,佩蒂翁與丹東始終處於模稜兩可之間。他們開始附和著羅伯斯庇爾的反戰言論,繼而看見雅各賓派俱樂部與地方各個分部的大部分會員都支援戰爭。很快,巴黎市政廳的兩位長官都倒在布裡索那一邊。據說布裡索曾給他們承諾過,未來的內閣大臣會有二人的一席之地。

不過,身為少數派的羅伯斯庇爾還是收穫了一個意外的驚喜。因為馬拉和他的簇擁者們轉而反對戰爭,支援羅伯斯庇爾。儘管兩年前,馬拉曾在報紙上譏諷過裝腔作勢,喜好假髮,且異常厭惡革-命小紅帽的羅伯斯庇爾議員只是利用民眾。但這些陳年往事都無足輕重了。最讓羅伯斯庇爾感興趣的是,在丹東擔當巴黎檢察長並入駐市政廳之後,馬拉、埃貝爾與肖梅特等人已實際控制了科德利埃俱樂部。

……

回到馬恩省的安德魯一直在關注布裡索與羅伯斯庇爾的大論戰,事實上,這一切,就是他暗中鼓勵的效果。

在經歷了外交官風波,以及逮捕埃納省省長事件之後,成功攫取國家政權的安德魯出人意料的在人生巔峰時刻,放棄了手中的大部分權勢。他在短暫的離開巴黎時,不僅給所有野心家樹立了一個榜樣,還故意留下各種權力的真空。

很顯然,在1792年的最初階段,布裡索毫不費勁的戰勝了勢單力薄的羅伯斯庇爾,甚至可以形容為壓倒性的大獲全勝。但後者並未丟盔棄甲而選擇投降,反而是屢敗屢戰,越戰越勇。在馬拉派加入羅伯斯庇爾的陣營之後,不可腐朽者逐漸贏得了巴黎長褲漢的支援。

在看過丹東檢察長寫給自己的私信後,安德魯居然從沙發上跳了起來,高聲笑罵道:“該死的布裡索,怎麼興奮過了頭,忘乎所以的胡亂承諾!”

那是布裡索為促使丹東支援對外戰爭,宣稱國王路易十六計劃在今年3到4月之間授權布裡索組織一個新的內閣政-府,承諾給巴黎檢察長一個內政大臣或是司法大臣的尊貴職務;至於市長佩蒂翁,由於他之前在制憲議會擔任過議員,按照《1791年憲法》規定,4年內不能在政-府內閣中任職。而佩蒂翁也不在乎所謂的內閣大臣職務,事實上他樂意繼續掌管60萬民眾的巴黎市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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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現有的體制下,曾被視為巴黎暴-亂大頭目之一的丹東想要加入政-府內閣,無論是對於誰,對於哪個派別都不合適。杜伊勒裡宮鄙視香檳農夫之子的粗魯;斐揚派(君主立憲派)痛恨曾經長褲漢俱樂部主-席的霸道;而布裡索的朋友們擔心丹東成為安德魯第二,將各種政治意願兜售到國家行政中心。

安德魯完全可以想象的出來,當丹東意外落選之後的悲憤情緒。盛怒之下的泰坦巨人肯定會選擇與布裡索派做決裂,並在渴望復仇的衝動下,轉而向之前被自己冷落的羅伯斯庇爾所代表的少數派伸出結盟的雙手。

果不其然,但丹東無緣內閣大臣職位之後,他在雅各賓派俱樂部裡,第一次站起來,毫不含糊的為新盟友羅伯斯庇爾進行辯護。在講壇之上,丹東釋放了自己嗓音的全部威力,揭露布裡索等人“卑劣的嫉妒心和種種最有害的情-欲。”

效仿安德魯與羅伯斯庇爾,丹東也開始了自己的大膽預言。他說:“某些人在之前的3個多月以來,肆無忌憚的攻擊那個得到了巴黎革-命群眾崇敬的德行高尚的人,而這些人遭遇雷劈電擊的日子已經不太久遠,或者說近在眼前了。”

必須承認的是,上述這些原本就是安德魯心中期待的結果。

如今的巴黎,由於豬隊友杜伊勒裡宮暗地裡補刀的行為,使得拉法耶特與巴納夫變得心灰意冷,不約而同的選擇隱居鄉間田園;而心情疏懶的拉梅特兄弟卻無法承擔該派別的領導職責,導致立憲派長期處於一種群龍無首的狀況。在面對雅各賓派那種咄咄逼人的高昂氣勢時,個個人心惶惶且一片散沙。

又因為安德魯在巴黎的主動退讓,使得布裡索派繼續做大做強。而與羅伯斯庇爾的長達3個月的大論戰,使得雅各賓派俱樂部以及各個地方分部大都站到了布裡索的這一邊,立法議會也同樣如此;軍情局的訊息證實,路易十六很可能在兩個月後更換反對戰爭的立憲派大臣,並授權布裡索派遣他的支持者來組閣。

在這種狀況下,布裡索和他的朋友們將得以控制內閣和議會,但卻不是安德魯想要看到的狀況。儘管向來注重軍權的他不在意巴黎政壇不停變換的大王旗,但出於成熟政治家的考量,安德魯依然推崇巴黎各派勢力的均衡政策,絕不允許一黨一派大到獨-裁專-制的不和諧局面。

所以,即便是丹東不倒向羅伯斯庇爾,他也會促使香檳老鄉再度改變立場。所謂政治,就是爾虞我詐,結盟與交易,又暗地出賣的行為過程。

安德魯還指示傾向自己的勒讓德爾依附於馬拉,與加強羅伯斯庇爾的結盟實力;甚至在沙威警告安德魯,稱馬拉派的勢力正在向巴黎警察局做滲透時,他反而命令沙威嚴守中立,並暗中選擇一批信任之人公開投向馬拉派。

在另外一面,安德魯透過莫里神甫離開法國之前,留下的一些人脈資源,指派軍情局的人與旺代省和布列塔尼地區的不宣誓神甫們取得了聯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