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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神聖的戰爭(下)

事實上,早在6月下旬開始,安德魯就一直在國民立法議會和雅各賓派俱樂部裡,反反覆覆的闡明一個即將發生的事實:已獲普奧兩國君主授權的布倫瑞克公爵(普魯士親王)正在組建一個數量龐大的德意志聯合干涉軍,預計德國人會在大批法奸指引下,從東北的洛林與阿爾薩斯方向,對法國境內發動突然進攻。

可惜,無論是布裡索派,還是羅丹派,或是普通的巴黎民眾,可沒有多少人願意相信安德魯,前兩者理所當然的認為:這不過由是安德魯慣用的政治恐嚇伎倆,意在透過一件不可能發生的事實,向國民議會索取更多的軍權和糧餉,試圖在北方諸省建立他的獨-裁專-制。於是,在雅各賓派內部反“安德魯集團”勢力的影響下,國民代表們曾兩度否決安德魯要求在北方諸省建立軍事、行政與司法,三為一體的大統帥部的請求。

巴黎民眾也認為安德魯將軍在危言聳聽,即便是法國的歐洲霸主地位持續衰退了很多年,可她依然是歐洲屈指可數的陸權強國,沒有誰膽敢入侵神聖的法蘭西。至於兩、三週之前,所謂“布倫瑞克宣言”導致“國家處於危機中”的警示,以及隨後巴黎地區的大肆徵兵舉動,在很多人看來不過是一場國家之間的外交驚擾。民眾與政治家都非常自信,同床異夢的普奧兩國君主,絕不會為愚不可及的路易十六和他那醜陋大腦袋上的漂亮王冠,而與強大的法蘭西大動干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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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如今發生的事實卻是神眷者當初預料的那般。在1萬貴族叛軍的帶路下,13萬窮兇極惡的德國人猶如蝗蟲一般鋪天蓋地的殺了過來。據說維隆和梅斯兩座邊境要塞已處於敵軍的圍困之中,隨時都可能陷落。而色當與凡爾登將是他們的下一個目標攻擊目標。接下來,還會有沙隆、蘭斯……最後將輪到巴黎。

從20日清晨6時開始,巴黎城內無數塔樓上的警鍾長鳴,人們紛紛跑上街頭詢問發生了何事。在得知法國遭遇普奧聯軍入侵時,所有人都驚呆了,全然沒有數週前,反擊“布倫瑞克宣言”時的高昂士氣。

其間,會有少數的勇敢者揮舞起拳頭,還向眾人高呼“國家萬歲!”“打到德國佬!”“絞死流亡貴族!”的漂亮口號,但並沒能贏得多少掌聲,更沒人去響應他們,大部分圍觀者在駐留片刻後紛紛散去,垂頭喪氣的各回各家。

上午7時三刻,一聲戎裝的安德魯在他的副官格里澤爾上尉陪同下,登上立法議會的臺階。而他身後,是留在馬術學校廣場的5百憲兵與3千義勇軍,士兵們全部武裝,並以檢閱橫隊排列著,大部分人臉上還流露奔赴戰場的興奮笑容。

當安德魯步入議會過廳時,在此做短暫逗留的議員、記者和尚未入會場的民眾一看見輪值議長身上的將官制服時,紛紛閃開一條通道,並鼓掌致意。

就在昨晚,得知干涉軍大舉入侵法國本土時,身為國民議會輪值議長的安德魯果斷終止了議會大廳裡的所有議程。他當即下令:20日那天開始,所有進入議會大廳的議員代表、新聞記者、特邀嘉賓或圍觀民眾,但凡曾有軍職在身的,無論現役還是已退役,都務必身穿軍裝步入會場,以顯示尚武精神。

深夜11點,安德魯還派人將“十二人委員會”的其他成員,集體邀請到會議大廈的二樓。在經過兩個小時的緊急磋商,到第二日凌晨1時,該決策委員會拿出了一份應對方案:

授予安德魯中將成立北方戰區統帥部,下轄兩個軍團,擁有北方軍團與萊茵軍團的最高指揮權。在普奧聯軍被趕出法國國土之前,北方諸省的國民自衛軍和民兵、行政與司法官員,都必須毫無保留的聽命於安德魯中將為首的北方統帥部。

北方統帥部一共六人,除了擔當最高指揮官的安德魯,還有兩個軍團的司令官,貝爾蒂埃將軍與克勒曼將軍,國會議員圖里奧、讓索內與卡爾諾也位列其中。這顯然是一個顧及到雅各賓派各山頭利益的妥協方案。此外,作為軍事統帥的安德魯一人擁有兩票,加之貝爾蒂埃與圖里奧的支援,也足以壓制一切反對意見。

等到安德魯進入議會大廳時,他發現上千人的議員、嘉賓、記者與民眾都已起身站起,沒有歡呼,沒有掌聲,也沒有口號。所有人都將自己目光投射在安德魯身上。而穿越者也從他們的眼神中讀出了恐懼、無助、悲憤與渴望的表情。

安德魯的腳步在主席臺與講演臺之間的空地停了下來,作為尚未卸任的輪值議長,他應該登上主席臺。而此時此刻,安德魯是以北方統帥部最高指揮官的身份步入國會現場。於是,一名年長的大會秘書隨即起身,他取代安德魯,以代理議長的身份,邀請安德魯將軍第一個到講演臺上發表演說。

當掌聲與歡呼從四周八方響起時,安德魯邁著自信的步伐登上講臺的高處。等到各種歡呼聲慢慢平息時,他摘下戴有革-命徽章的軟角軍帽,很是從容地放在講臺上。此時的安德魯,莊重而冷峻,沉著而內斂,舉手投足間充滿了自信與從容。哪怕面對氣勢洶洶的14萬奧普聯軍,也顯得無所畏懼。

坐在嘉賓席上,作為雅各賓派俱樂部代表的羅伯斯庇爾很是羨慕,此時的他心中對安德魯少了之前的猜疑和嫉妒。正如今天凌晨,丹東在巴黎公社的臨時集會中所說的那樣:放眼整個巴黎,唯一能挽救革-命危局的,唯有,也只能是安德魯一人。

12人委員會中,僅有安德魯、塞爾旺與卡爾諾有從軍經驗。但塞爾旺將軍從沒指揮過戰鬥,而卡爾諾上尉的軍銜太低難以服從。反之,安德魯的軍銜是跟隨其功勞或戰績,一步步爬升而來。北方軍團更是安德魯精心打造的嫡系部隊,不僅擁有6萬多的主力部隊,還有整編中的各省義勇軍、國民自衛軍,以及地方預備役部隊。作為即將成為戰場的馬恩省和阿登省,更是安德魯的核心基本盤。

羅伯斯庇爾從丹東那裡得知,是安德魯以團結雅各賓派和國民議會中的各派別名義,主動邀請讓索內與卡爾諾兩名議員加入到北方統帥部。

曾經有那麼一小會兒,不可腐蝕者想著要檢討自己對昔日朋友的惡劣態度。但很快,羅伯斯庇爾便將這種想法置之腦後,唯一的改變,他將安德魯從自己羅列的黑名單中,排名下滑了後幾位。畢竟,如今的法國需要勇於承擔責任的高階指揮官來保衛她,反擊國外干涉軍。至於其他什麼的,等著第三屆國民議會正式成立之後再說。

……

講臺上的安德魯一言不發的環視著現場所有人。大約過了半分鐘,他猛得打出“V”型手勢向觀眾致意,議會大廳裡頓時變得鴉雀無聲,大家知道這是安德魯獨創的代表勝利的手勢。在法語中,勝利單詞與英國一樣,都有V字母開頭。

接著,安德魯就以一種平靜淡然的語氣,陳述一個可怕的事實。

“現在,我要藉此機會向大家發表演說,因為我們已經來到了戰爭的關鍵時刻。就在三天前,普魯士人、奧地利人,德意志諸多邦國的士兵,還有投靠國外干涉軍的保王黨人組成的14萬大軍,已沿著摩澤爾河向上,並跨越過了洛林與薩爾薩斯一帶的國境線。

就在1小時前,我收到了來自前線的最新戰報:維隆要塞遭遇普奧聯軍上百門重炮的狂轟亂炸,死傷慘重,已危在旦夕;而梅斯城在法奸的破壞下,不幸陷落。我可以肯定,敵人的下一個目標就是巴黎的門戶,凡爾登。”

聽到這裡,現場眾人一片譁然,不曾想到局勢會變得如此糟糕,紛紛議論起來。安德魯對此卻視而不見,聽而不聞,他略微提高了嗓音,繼續著自己的講演。

“或許有人會說,這太可怕了,我們能不能與德國佬先進行和談,滿足他們的某些條件,努力恢復和平。但我要說的是,那些侵略者都是十惡不赦、殺人如麻、慾望難填的魔鬼。他們橫暴兇悍,野蠻侵略,為人類一切形式的卑劣行徑所不及。在已經陷落的城鎮與鄉間,那裡的民眾穿衣吃飯都依靠土地,生活雖然十分艱辛,那兒依然有著人類的基本樂趣,少女在歡笑,兒童在玩耍。

但我看見,德國人的戰爭機器向他們碾壓過去,窮兇極惡地展開了屠殺;我看見全副戎裝,佩劍、馬刀和鞋釘叮噹作響的普魯士與奧地利軍官,以及大批愚笨遲鈍,受過訓練,唯命是從,兇殘暴忍的德國士兵,像一大群爬行的蝗蟲正在蹣跚行進,其殘酷行為和兇暴侵略所造成的惡果,遠遠超過了各式各樣的人類罪行。”

忽然,安德魯又身體前傾,繼而怒吼起來,他大聲問道:“現在,還有人想要去和談,或是投降嗎?以便於將年邁的父母、可愛的妻兒與敬重的朋友,交給無恥而殘忍的德國-軍人去欺辱、蹂躪與屠殺嗎?”

“不,不,絕不!”

“沒有和談,絕不投降!戰鬥到底!”

“殺死一切侵略者,直到最後一個!”

……

這是上千人的議員、嘉賓、記者與民眾的共同呼聲。安德魯很是滿意點點頭,等著民眾將心中憤怒統統表達出來之後,他這才揮了揮手,示意會場安靜下來。

“就在昨天,我接到國民議會和政-府內閣的聯合任命,組建北方統帥部,去領導抗擊入侵者的戰鬥。這將是一場偉大是戰爭,神聖的戰爭!

讓那高貴的憤怒,像波浪翻滾,回擊暴虐的掠奪者和吃人的野獸!

不錯,儘管我們失利,但我們決不投降,決不屈服,我們將戰鬥到底,

我們將繼續在洛林與阿爾薩斯戰鬥,

我們將在萊茵河與摩澤爾河戰鬥,

我們將充滿信心在每一個城市、每一個鄉鎮,每一片國土上戰鬥!

我們將在阿登山區與洛林高原作戰!

我們將不惜任何代價保衛法蘭西,

我們任何時候都不會投降,絕不!

……

此時此刻,作為最高指揮官的我沒有別的,只有熱血、辛勞、眼淚和汗水獻給大家。你們問:我們的目的是什麼?我可以用一個詞來答覆:勝利!

不惜一切代價去爭取勝利!

無論多麼恐怖也要爭取勝利!

無論道路多麼遙遠艱難,也要爭取勝利。

因為沒有勝利,我們就無法生存!

我發誓,驅除一切入侵者並不是這場戰爭的終結,而是神聖戰爭的開始!

我發誓,一定要讓革-命的三色旗在盧森堡、在布魯塞爾、在科隆、在美因茨、在科布倫茨、在柏林,以及在維也納上空,高高的飄揚!

我發誓,會讓自由之樹種遍歐洲大陸!”

……

說完,安德魯戴上軍帽,疾步走下講壇。在身後無數歡呼、喝彩與掌聲之中,他頭也不回的離開議會大廳。

這一刻開始,安德魯將正式履行北方統帥部的最高司令官的神聖使命。

當安德魯再度回到議會廣場時,聖母大教堂的悲壯鐘聲被再度敲響。這位最高統帥靜靜站在最後一級臺階上,等到悠遠的鐘聲慢慢平息,他面對現場數千名的官兵,還有聞訊趕來的數以萬計的巴黎民眾,進行著大聲疾呼:

“公民們,士兵們!

已經敲響的警鐘不再是警報,而是襲擊國家敵人的號令!

要戰勝他們,我們必須大膽、大膽、大膽,老是大膽,法國就得救了!

作為一個自由國度的最高戰爭統帥,我現在命令你們,緊握手中的武器,跟著我的腳步,幹掉入侵這片神聖國土的德國佬,將一切法蘭西的叛徒都送上斷頭臺。

如果我在向前衝,請緊緊跟隨我;

如果我轉身逃跑,請開槍打死我;

如果我不幸陣亡,請務必我報仇!

……”

說完,安德魯接過上尉副官遞來的韁繩,翻身上馬,朝著巴黎東北方向的城門駛去。在他身後,是數千名騎兵和步兵,以及浩浩蕩蕩的各界巴黎民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