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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腓特烈大帝頌》與《軍隊內務管理條例》

甩鍋,原本就是律師的專業特殊技能,而兩世為人的安德魯更是此中高手。之前,他所做的每一件事情,至少展示給公眾的,都是有法可依,依法行事的行為。即便是最痛恨他的貴族,也無法在國家的法律層面指控安德魯。

圍剿包稅商,那是身為稅務檢察官的職責所在;

獨-裁蘭斯,追捕外逃的國王,屬於國民制憲議會授權的合法行為;

到了8月10日,輪值議長的安德魯成為法蘭西的國家元首(僅有10天的任期)。只要立法議會的過半代表不加以反對,他的一切行為都體現著國家意志。

至於那些會遭人非議的髒活,通常是由情報部們在暗中實施,事後會消除痕跡。然而欺辱波旁王室,屠殺保王黨奸細(可疑)的活兒,肯定不能動用自己人,那就必須借刀殺人了。即便有人事後懷疑,也不足為慮。

因為但凡普通人都不會相信,以維護法紀為己任的安德魯議員,會與其水火不容的激進派相勾結,絞殺貴族與教士。

所以,安德魯在離開巴黎前,他曾與司法大臣丹東暗中做了一番交易,同意赦免馬拉激進派,暗中鼓勵巴黎長褲漢向有著投敵傾向的保守派貴族,以及不宣誓教士們復仇(屠殺)。對此,立法議會將保持一定程度的緘默。

此舉,安德魯是想要激怒奧普兩國的君主,與聯軍中的法僑支隊,從而迫使布倫瑞克公爵做出他不願意做出的決定,最終讓安德魯自己獲得這場反侵略戰爭的勝利;至於丹東,則需要鞏固自己在內閣政-府中的革-命領袖地位。很多時候,長褲漢們抱怨司法部長對於反革-命的國家敵人,顯得太過軟弱。

早在9月之前,安德魯,布裡索與羅伯斯庇爾、丹東等人已將他們在貴族與教士中的朋友,從巴黎的數座恐怖監獄裡提出來受審,並指示革-命法庭使用各種捏造好的罪名,將這些死不悔改的親朋好友們統統逐出法國,繼而流放到北美與加勒比海殖民地。事實上,很多流放者會被默許在英國定居。

所以,巴黎公社在9月3日開始的大搜捕過程中,雖說有近3千人入獄,但80%都是普通罪犯,這些人屬於欠債不還者、偷摸拐騙犯、殺人盜竊犯與賣-淫的妓-女。依據巴黎公社的最新規定,街頭夜鶯屬於中等性質的罪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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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對外戰爭爆發後,依照貝爾蒂埃參謀長的評估,大馬斯軍團想要贏得對聯軍的最終勝利,就是在己方設計的有利戰場,形成2.2到2.5:1的圍攻格局,此外,塞納蒙將軍(晉升)指揮的大炮兵團(旅級)將發揮至關重要的作用。

當下,奧普聯軍的中央軍團為8萬人(普軍為主),然而,除開監視蒙梅迪要塞的留守部隊,以及之前的戰鬥或非戰鬥損耗,普魯士軍團的南下部隊應該不會超過6.5萬。等到與普魯士王儲(未來的腓特烈?威廉三世)的1萬西進部隊匯合之後,進攻一方的總兵力在7.5萬人左右。

從弗雷斯特(盧森堡),穿越國境線,沿隆維要塞南下,再經過埃坦與凡爾登之後,轉而西進,抵達馬恩省的聖默努爾德地區,普魯士人的最短行軍距離為212公里。貝爾蒂埃和他的參謀官們曾做過精確的計量,沿途包括3個要塞(隆維、埃坦與凡爾登),7座重要橋樑,25個鄉村市鎮,人口2萬左右。

今年年初的北方大饑荒爆發後,安德魯便以糧食(土豆)援助鄰省為由,有計劃、有步驟的將上述25鄉鎮的大部分人口,遷徙到的洛林南部地區或東面的馬恩省。現如今,這條普魯士人的行軍線路上,村落與市鎮已經荒廢了大半,僅保留有9個(包括3座要塞),沿途的和平居民僅5千不到(不含職業軍人)。

基於上述的考慮,貝爾蒂埃將軍認為普魯士人必須一路攜帶大部分的糧食補給,除非他們的士兵樂意每天吃上連平民都難以忍受的土豆泥(俄國人除外)。依照數學家們幫助參謀部建立的數學模型,為守護三座要塞、7座橋樑,以及其他的交通要道,普魯士人必須將在上述區域部署35%的兵力;此外,山區的糟糕路況,惡劣天氣與流行疾病,也同樣將令普魯士人兵力減員20%-30%。

更為關鍵的是,戰場設定在馬恩省的東部邊境,法軍的糧草、彈藥與軍械物資都供給充足,而推廣兩年的醫療衛生體系令本地官兵的傳染疾病(痢疾為主)爆發率很低,差不多千分之一。

換句話說,在整個防禦作戰期間,大馬斯軍團的11萬人馬,因為痢疾而減員的士兵不足120人,而德國干涉軍的這是這一數字的十幾倍,數十倍。由於是在法國本土作戰,己方傷病員能得到戰地醫院及時而妥善的救治,絲毫不影響軍心士氣。

9月,身為最高統帥的安德魯接受了參謀部的敵情判斷:布倫瑞克公爵的干涉軍部隊在抵達戰場時,總兵力不會超過4萬。與此同時,大馬斯軍團已擁有7萬人,算上統帥部後續的4萬戰略總預備隊,合計11萬大軍,幾乎3倍於敵軍。

按照貝爾蒂埃將軍的戰爭觀點,當交戰雙方都不存在明顯的指揮失誤時,戰爭的勝利天平。無非是敵我之間的傷亡交換比。作為一個簡單的數學應用題,只需消耗、拼光對方軍力,自己就能贏得最終勝利。安德魯對此也深以為然。

……

洛林西部山區,數以萬計的身穿藍色與黑色制服的普魯士步兵、炮兵,以及著綠色或黃色軍服的騎兵,以團營中隊的行軍縱隊,在軍鼓、旌旗與軍士哨音的指引下,從霧濛濛的森林大道裡鑽了出來。

伴隨這些勇敢士兵的腳步聲,還有普魯士人傳唱了數十年的威武軍歌,《腓特烈大帝頌》,或是《弗里德里希大帝頌》。

“腓特烈大帝,吾皇,我的主子,

動員了全國的士兵,

二百個營和幾千個中隊,

每個士兵配備了六十發子彈。

“硬漢們!” 陛下說道,

“我期望你們與我並肩作戰,

他們窺覬我得到的西里西亞和克沃茲科,

還有我的上百萬的金庫。

來!讓他們知道 我們可不是好惹的!”

……

我們的大炮口徑最大,

普魯士人是永遠忠誠的,

瑞典人最差勁,戰場上竟然逃跑;

奧地利人比他們還好一點;

法國國王用髮油(奢侈品)作為軍餉;

而我們每星期都能準時收到軍餉。

誰能像我們普魯士那樣準時收錢呢?!”

……

在行軍道路的一側,身為職業軍人的布倫瑞克公爵,此時端坐於戰馬之上,身上也僅僅裹著一件與普通士兵一樣的氈斗篷,用來抵禦山林間秋風細雨的襲擊。

作為普魯士軍團的總指揮,布倫瑞克公爵會時不時的微微頷首,那是他向從自己馬前,如滾滾洪流般,不斷穿行的王國勇士們致敬,鼓舞軍心士氣。

尤其是每當士兵們滿懷激昂的齊聲高唱到《腓特烈大帝頌》最後一段時,這個曾與腓特烈大帝、叔父斐迪南?馮?不倫瑞克(第一代布倫瑞克公爵)並肩戰鬥過的聯軍最高指揮官,也會大聲附和著唱上一兩句,藉此來緬懷七年戰爭中驚心動魄的場景,還有附於身的各種榮耀光環。

“腓特烈大帝,頂著閃爍的桂冠,

只要你繼續讓我們橫掃敵人,

腓特烈大帝,吾皇,我的英雄!

為了你 我們敢打翻整個世界。”

……

在司令官不遠處,幾輛豪華的四輪馬車停在礫石路旁的草地上,這些金色外表的大車廂是公爵幕僚們的移動辦公室,聯軍的各種軍令在這裡起草、稽核、定稿與謄抄,然後遞交布倫瑞克公爵簽字認可後,由各路傳令兵釋出給普奧聯軍的各級的指揮官。

山林間,時不時的會有細小雨點在公爵臉上滑過,山裡的涼風愈刮愈猛。或許是厭倦了風雨的侵襲,總指揮官的戰馬連續打著響鼻,馬尾不停的抖掉滴落的冰冷雨水。很快,布倫瑞克公爵就從馬背跳下,示意身後的僕役與馬伕將坐騎牽到一個能避雨的地方安置。此外,公爵還反復強調要擦乾馬背上的雨水,餵養戰馬的水必須是溪流裡的清水。

金色馬車那邊,歌德從其中的一個大車廂裡跳下下來,心急火燎模樣的他手中拿著一張填滿數字的表格,疾步小跑至布倫瑞克公爵的面前,低聲說道:

“公爵,就在昨天,大普魯士軍團內部,五位軍醫官再度確診了282人感染了痢疾等腸道疾病。此外,從8月23日至今的各項統計數據上來看,每天因痢疾等疾病而導致的減員數量,一直都在呈現急劇攀升的趨勢。”

布倫瑞克公爵並沒接過幕僚遞來的檔案,他不動聲色的左右環顧一遍,繼而沉聲問道:“現在,請告訴我最糟糕的狀況!”

“1周之後,每天痢疾感染者將超過6百人;而等到兩週之後,每天的減員數字達到1千2百人!至於一月之後……”

未等幕僚官歌德說完,布倫瑞克公爵已搶先補上一句:“也就是說,等到9月下旬時,我的大普魯士軍團會損失至少三分之一的兵力。如果要避免這種糟糕的狀況,我們必須在一週內與法國人決戰,或是一事無成的原路返回。”

歌德點點頭,他上前一步說:“尊敬的總司令閣下,我建議您立刻下令停止向凡爾登進軍!”通常狀況,幕僚都已以公爵作為稱呼,以體現對藝術資助者的尊敬。如今,歌德改已稱布倫瑞克公爵為總司令,足見他對事情看法的嚴重性。

後世所知,歌德是這個時代的偉大的詩人、小說家、戲劇家和傑出的思想家。但在18世紀時,歌德還是一個科學研究者,而且涉獵的學科很多:他從事研究的有動植物形態學、解剖學、顏色學、光學、礦物學、地質學等,並在個別領域裡取得了令人稱道的成就。

在被布倫瑞克公爵徵辟為遠征法國的隨行幕僚後,歌德專門研究了法國洛林的地勢地形與天氣狀況。在開戰前,歌德曾向這位普魯士親王發出過一份警告,宣稱法國山區的秋雨季節不適合大軍團作戰,必須竭力避免這一點。

等到攻克普魯士軍團拿下維隆要塞後,別人都在歡慶勝利時,歌德卻躲在自己的房間裡,獨自研究剛剛繳獲的《1792年法蘭西軍隊內務管理條例》。這是安德魯在今年4月初,下令印製給北方戰區各駐軍的,屬於原香檳混成旅《軍隊內務管理條例》的一個概要縮減版。其中還刪除了太過繁瑣的衛生與消毒條例。

一年前,歌德曾從一位法國到訪的學者那裡,瞭解過有關《傅立葉霍亂地圖》的典故,他感覺法國人的這套做法或許有用。於是在第二天,歌德就建議布倫瑞克公爵在普魯士軍團內部推行法軍的衛生條例,其中包括喝燒開過後的淨水。

顯然,在秋雨連綿的時節燒開水喝,即便是駐紮軍營期間,實施起來就非常麻煩,何別說在行軍途中,就越發不靠譜了。

此外,軍官們都是拿酒水解渴,痢疾等都屬於低階士兵的頑疾。所以,布倫瑞克公爵和他的普魯士軍官團在鬨笑之後,便拒絕了該建議。直到痢疾導致的減員數量與日俱增時,總指揮官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將歌德重來招來詢問對策。

燒開水不可能遍及整個軍團,只能維持傷病員與軍官。對於普通士兵,歌德建議喝清潔的溪水,而不是池塘,以及不曾流動的水源。

最初,此舉還非常奏效。一段時間內,病患數字一度下降到個位。但好景不長,等到他們深入洛林山區內地之後,因痢疾等腸道疾病導致的減員,呈幾何數字的與日俱增。

好多時候,歌德開始懷疑法國間諜在行軍途中投毒。但隨後派出了這一可能性。那是歌德在調查中發現,一模一樣的水質,普魯士人喝了就可能犯病,而本地的洛林農夫喝了就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