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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 路易斯十六的命運

“祝我親愛的朋友,快樂聖誕,什麼是聖誕快樂?不是那快樂的陽光,也不是鳥兒的啁啾,那是愉快的念頭和幸福的笑容, 是朋友間溫馨友愛的問候。你的朋友,安德魯-弗蘭克,於前往布魯塞爾的途中,佳姻莊。”

在寫完最後一行字後,安德魯搓了搓有些痠軟的右手,他看了看案桌上那堆積如山的聖誕賀卡,對著著一旁的小克勒曼副官,問道:“還差多少份?”

“還需要填寫三百六十二封,元帥閣下!”少校一邊將寫好的賀卡裝入大信封裡,一邊清點了數目並回覆道。

“該死的,我真是自討苦吃!”安德魯頗為無奈的搖搖頭。

在1791年聖誕節前夕,安德魯曾委託幾位畫家,給滯留於香檳沙隆的各省農業專家們製作了一份非常特別的禮物,聖誕賀卡(詳見177章)。自然而然的,這種別出心裁的祝賀方式很快就風靡全法國,乃至整個歐洲。

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每當闔家團聚,歡度聖誕節之際,無論是信奉天主教,基督新教,或是英國國教的信徒們,總忘不了給親朋好友郵寄一份安德魯發明的聖誕卡。於是,這位安德魯統帥在續“神眷者”與“ 北方獨-裁者”之後,又多了一個新的稱呼,“聖誕天使”。

等到1792年的聖誕節之前,安德魯也同樣如法炮製。他提前兩個月,讓隸屬《費加羅報》報刊印刷所準備好兩千封的賀卡送到列日城下。安德魯準備寫好賀詞與簽名後,再寄給遠在巴黎、蘭斯和色當的朋友或情人,以及在駐守比利時與萊茵河西岸各處,4個野戰軍團的所有團一級指揮官。

如今製作精美的賀卡已可以大量印刷,不需要勞神費勁的請畫家逐一描繪,使得賀卡成本大大降低,早已不是最初好幾個裡弗爾的高價。不過,謄抄聖誕賀詞與簽名,依然需要安德魯自己親力親為。

這屬於收買人心的絕佳方式,獨-裁者自然不會假借他人之手。穿越者永遠忘不了,自己在另一時空收到第一份友人寄來的聖誕與新年賀卡時,那種無以復加的愉悅心情。(好吧,這算作中年油膩大叔的往昔回憶。)

不多時,安德魯留意到沙恩霍斯特的目光停留於桌案另外一頭,那些整齊擺放的空白賀卡上已經好幾分鍾了,於是他笑著說:“包括侍衛軍官在內,你們每人可以拿走20份。那是今年我準備了兩千份賀卡,根本用不完。不過,有一個前提,模仿我的字型,謄抄剩下的聖誕賀詞,當然署名我自己來……”

至於賀卡上的地址,“前往布魯塞爾途中的佳姻莊”,那是坐落在布魯塞爾-沙勒羅瓦大道東側的一個小村莊。單說名字,估計整個比利時,也沒幾個人知道那是什麼鬼地方。不過,提及滑鐵盧,在另一時空的1815年之後,整個歐洲會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事實上,滑鐵盧戰役的主要戰場,就是位於比利時的佳姻莊附近。但此時此地,佳姻莊周圍盡是一望無際的田野與低矮丘陵,可沒有那座高達 45米,擁有226級臺階的土山,以及各式各樣的紀念館,但大多數都是來紀念拿破崙皇帝的,至於作為勝利者的英國元帥威靈頓早已被人淡忘……

安德魯之所以讓車伕改道滑鐵盧(佳姻莊),除了緬懷不太可能重演的另一時空情節,也是故意延長進入布魯塞爾的行程,多留給塔列朗同奧地利特使的磋商時間。那是雙方在和平條約的細節方面,存在著分歧太多太大。

一週前,考尼茨親王在阿姆斯特丹城裡收到大女婿拉圖爾伯爵,也是波西米亞軍團司令官不幸陣亡於列日要塞的訊息後,當即暈倒在地。儘管搶救及時,但隨行醫生仍然告誡老親王的第三個兒子兼使團副使――裡特貝格伯爵,宣稱81歲的考尼茨親王不可以再過於勞累,尤其是不得有任何情緒上的劇烈波動。

所以,奧地利使團在從阿姆斯特丹乘坐海船抵達安德衛普之後,依然躺在病床上的考尼茨親王隨即任命裡特貝格伯爵為臨時正使,領著奧地利使團繼續南下布魯塞爾,與法軍統帥安德魯的代表塔列朗,舉行雙邊和談。

或許是因為大姐夫拉圖爾伯爵的不幸蒙難,再加之老父親考尼茨親王也為此病倒,身為奧地利中將的裡特貝格伯爵在其心中異常厭惡法國人。所以在布魯塞爾市政廳談判的一開始,這位奧地利軍人就提出一些不可能接受的條件:諸如讓法軍退守原有邊界,將萊茵河以西的德意志領土,還有奧屬尼德蘭(比利時)交還給神聖羅馬帝國,儘快釋放被俘德意志各邦國士兵,無條件歸還法國流亡貴族和天主教會的資產田地,等等。

談判若被普通人參與,或許是怒不可揭的起身砸場子,無限期的推遲和談;或許心有所虧,繼而主動的大幅度退步,與奧地利使團討價劃價。但塔列朗不會,無論奧地利人如何發飆,他始終彬彬有禮的笑臉相迎,無視對方的威脅與恐嚇。

隨後,塔列朗寫信給安德魯,他判斷那位裡特貝格伯爵的所作所為絕不是因為某些公開的私人因素,而是在考尼茨老親王的幕後操控下,故意提出這些莫名其妙的過分要求。所以,塔列朗認為問題的根源極有可能出自巴黎方面,也許是當政的吉倫特派與奧地利外交部的秘密會晤,取得了某種出人意料的進展。

結合自己對歷史的瞭解,安德魯認可了私人特使的判斷。原本,這類資訊應該屬於塔列朗向自己發出警告之前,從軍局五處裡收到。然而,當沙威離開巴黎之後,整個市區警察局就遭遇了一場前所未有的大清洗,傾向於安德魯的勢力陸續被辭退。好在安德魯已事先讓沙威將這些人重新招募,並安置到北方各省或是比利時,沒有讓忠心之人寒心。然而,軍情五處針對巴黎的情報收集總是慢了半拍,很多原來唾手可得的國家機密,如今已很難獲取。

收到塔列朗情報的當天,安德魯在猶豫20分鐘之後,親自草擬了一份電文,並透過附近丘陵上的臂彎信號機,發給蘭斯的德馬雷上校,命令潛伏於巴黎的特工們立刻開展“電流行動”,從而將路易十六夫婦和吉倫特派統統送入地獄。

從反攻比利時境內的那一刻起,法國工程師們就開始在東部佛蘭德倫平原、中部丘陵地帶,以及東南部的阿登高原上修建訊號基站,與北方諸省的通訊網路相互接駁。從布魯塞爾到蘭斯的距離不過2百多公裡,通常只需6到8個小時,就能完成一份加急情報的傳遞。

……

一直以來,吉倫特派都對被廢黜的波旁王室顯得格外寬容,針對路易十六和他的奧地利女人的犯罪審查也不過是輕描淡寫一般。至少司法宮裡組建的革-命法庭,在兩個多月的時間內,沒能或是不願意,發現前國王的任何叛國罪證。

在布裡索等人看來,等到推翻了君主制並建立共和國之後,也該輪到革命結束了。作為“君主制的共和派,共和制的君主派”的他們,壓根就不希望國王一家人遭難,只是考慮將波旁王室當做人質,避免反法聯軍第二次入侵法國。

畢竟,路易十六的命運不只是個別人關心的事。整個巴黎,整個法國,乃至整個歐洲都在關心。無論是與革-命的法國依然保持著外交渠道的倫敦、華盛頓、鹿特丹或是斯德哥爾摩,還是那些已經斷交的柏林,維也納、馬德里、聖彼得堡等地,歐洲各國的君主們都在向國民公會傳遞一個明確而清晰的資訊:反對將法國國王路易十六送上革-命者建造的法庭,更不允許一位君主被處死。

儘管羅伯斯庇爾等人已經將以布裡索為首的吉倫特派勢力,成功驅除出雅各賓派,但在國民公會中,布裡索和他朋友們依然佔據了相當大的優勢。那是在近750名議會代表中,包括2百多名吉倫特派,以及那些持有中立立場但內心同情國王的沼澤派,總計超過6百名議員不支援公開審判國王。而這,根本達不到激進雅各賓派想要得到的支援票數。

即便馬拉、羅伯斯庇爾與聖鞠斯特等人不停的在議會大廳發表演說,歇斯底里般威脅其他溫和派議員,但也沒能改變國民議會第二次拒絕受理,審判前國王路易-卡佩的事實。按照規則,倘若議案三讀不過,將會被推遲到明年11月。

然而,正當吉倫特派在內政部長的豪華公館裡,歡慶他們再度取得這一回合的勝利時,一個突如其來而又避之不及的意外事件,將急於同奧地利人取得和解的布裡索等人打得暈頭轉向,同時也將路易十六無情的推到審判席上。

12月1日,在杜伊勒裡宮進行重新裝修的幾位工人,在拆除前國王的寢宮時,“無意間”觸動了隱藏於壁爐內側的機關,那個鑲嵌於牆壁裡的鐵櫃暴露出來。毫無疑問,這個櫥櫃屬於路易十六存放最機密文件的秘密保險櫃。

僅僅15分鐘後,聞訊趕來的內政部長羅蘭,命令守衛王宮的國民自衛軍將櫥櫃裡的所有檔案搬到他的辦公室裡。然而在搬運過程中,消息靈通的馬拉派來了埃爾貝,指揮武裝長褲漢將運送機密文件的馬車攔截下來。

在武裝長褲漢與國民自衛軍相互對峙的過程中,國民公會也召開一場緊急會議,決議的結果是最終將馬車上的所有檔案,存放於國民公會大廳裡,公開接受全體代表的共同監督。

當這些檔案毫無保留的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議會大廳裡就立刻炸開了鍋,那是昨天還是受人尊敬的人士一下子成為革-命的叛徒。其中,最為出名的大人物,就是被20萬巴黎市民,一同送進聖賢祠安葬的革命導師-米拉波。那個秘密文件櫃總至少有1百多份文件或是信函,談及了米拉波一直在暗中勸告路易十六集結軍隊,鎮壓革-命者;或是效仿路易十四逃亡邊境城市,以便東山再起。

當晚,整個巴黎,整個雅各賓派,以及全體長褲漢都顯得極大憤怒。他們不約而同的衝到巴黎市政廳,將擺放那裡的二十多尊米拉波胸像砸得粉碎;在國民公會裡面,米拉波的畫像與胸像也被黑紗布覆蓋起來;巴黎檢察官簽署了逮捕令,將來不及逃走的米拉波貼身侍從以及多個代理人投入監獄,準備做進一步審查。

國王寢宮的“壁櫥事件”發展到這一階段,顯然打亂了吉倫特派對整個國家的戰略部署,如今看來,審判國王一下子變得不可避免的了。可儘管如此,布裡索等人依照在竭力阻止,否則與奧地利、西班牙等國的和談將變得遙遙無期。

這顯然不太現實,重新選舉產生的巴黎公社,以及受其控制的巴黎市政廳來到國民公會現場,強烈要求公開所有機密文件內容,還要由公眾審判當普爾監獄裡的“路易-卡佩”,這是革-命者對國王的一種蔑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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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先早有準備的羅伯斯庇爾在眾多戰友們的幫助下,率先衝到辯論大廳裡的講演臺上,第一個“搶麥成功”。他面對群情激奮的在場觀眾,大聲說道:

“共和國成立時,路易還是國王,但你們心中的整個大問題已經因為一個事實而得以解決:路易已經因為他的罪孽而被廢黜……從已經公佈的5百多份秘密文件中,我們看到路易譴責法國人民是背叛者,千方百計的想要集合其他獨-裁者一起來懲罰他們。而我們的勝利以及人們的意志證明了他才是唯一的背叛者。

國王無需被審判,因為他已經被判有罪了,否則共和國將無法清洗它的名譽.如果路易無罪,那麼革命又在何處呢?……雖然我承認,那個被廢黜的國王,他的名字會引來歐洲君主國的無數戰爭威脅,但我不得不遺憾的揭露這一不可辯駁的殘酷事實:路易必須死,因為國家必須生!”

當羅伯斯庇爾這番引用了聖鞠斯特論據的精彩講演過後,全場一片沸騰,絕大部分議員都已經起身鼓掌。隨即,開始了第三次是否審判前國王的投票,毫無疑問的,國民公會以壓倒性多數票數,透過了一項決議案:

“國民公會將在一週之內,正式啟動對路易-卡佩的審判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