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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章 普魯士選擇了戰爭(上)

波茨坦,無憂宮。

這是一座屬於普魯士人的“凡爾賽宮”。整座宮殿建在層次鮮明的丘巒上,高高壘砌的梯田式大臺階,構成了宮殿的底座。規模宏大,蔚為壯觀。宮殿主體建築呈淡紅色,廊柱型,拜占庭建築風格,典雅雍容,大氣磅礴。

此時此刻,一聲華麗衣裳的塔列朗正舉止優雅的站立於鍍金馬車旁。他在靜靜等候信使通報來自無憂宮廷裡的最後決議。期間,他就隔著一道雕花鐵柵欄,遠遠眺望著這座正殿中部為半圓球形頂,兩翼為長條錐脊的宏偉建築。

然而,在苦等兩個小時之後,這位特使最終一言不發的爬上馬車,他用柺杖在車廂裡敲打的砰砰直響,高聲示意馬車伕立刻調轉馬頭。那是普魯士國王威廉二世和他的首相維德爾伯爵,正式拒絕同安德魯的和平特使進行新一輪談判,決定將戰爭繼續到底。

“伯爵先生,是向西,回法蘭克福嗎?”車伕隨口問道。

“不,向東,繼續留在柏林。”面色鐵青的外交官在將藍色天鵝絨窗簾重重拉上的那一刻,他暗地發誓一定要讓輕視、怠慢自己的普魯士君主付出慘重代價。

兩週前,塔列朗奉命從舒適安逸的法蘭克福自由市,趕往紛繁勞碌的普魯士首都柏林。此次,他將作為安德魯統帥特使與普魯士和談,消除兩國間的某些分歧,並重新修正《瓦爾米密約》為《柏林和約》,以避免兩國之間的戰爭。

從內心上說,塔列朗壓根就不喜歡這項使命,那是一場註定失敗的外交努力。事實上,塔列朗早已都意識到無論是普魯士君主,還是自己投效的安德魯統帥,彼此間都沒打算和平相處。所不同的是,威廉二世在俄國女沙皇的挑撥下,急於開戰,試圖扳回在瓦爾米的失敗;而在另一頭,安德魯更希望將第二次的普法戰爭的時間,拖延到兩年之後。

在抵達柏林的當天,普魯士首相維德爾便藉口身體不適,僅僅派了一名低階助手接見了遠道而來的塔列朗。直到第五天,安德魯的特使才藉助一位法國流亡貴族,拉瓦爾男爵夫人(英法百年戰爭時期法國元帥的後裔)的關係,得以進入柏林王宮(城市宮)拜會了維德爾。

在這場簡短而冷漠的會晤中,傲慢的普魯士首相以未能獲國王威廉二世陛下的正式授權為由,拒絕與塔列朗討論有關《瓦爾米密約》的延續問題。

基於使命感的塔列朗並沒放棄外交努力,他繼續採用自己最為擅長的“曲線救國”政策。外交官從安德魯送來的凡爾賽珍寶中,拿出一串瑪麗安託瓦內特王后曾經使用過的珍珠項鍊,成功收買了威廉二世的秘密情婦,一位美豔風騷的法國女演員。

然而這一外交成果,只是令塔列朗在柏林歌劇院的包廂裡,以非官方的方式見到威廉二世。礙於身旁情婦的說辭,塔列朗伯爵被邀請於數日後趕赴無憂宮,以特使身份得到普魯士國王與維德爾首相的正式約見。

當衣冠楚楚的塔列朗如期赴約時,卻在無憂宮面前吃了一個閉門羹,普魯士人食言自肥,拒絕與安德魯法國進行任何形式的和談。或許是那位法國女演員的緣故,儘管威廉二世不會停止與安德魯法國的第二次戰爭,但他卻沒下令驅除安德魯的外交特使,並默許塔列朗可以隨意逗留於柏林。

不久,安德魯收到了遠在柏林的塔列朗密函,外交官信中提及,並非所有普魯士人都在支援國王威廉二世繼續對法戰爭,事實上,包括普魯士國王的兄弟亨利希親王,內閣成員中的內政大臣阿爾文斯萊本、司法大臣斯特倫塞和外交大臣盧歇西尼以及半數貴族都是主和派的熱心代言人。此外,由於1792年戰爭的失敗,導致國庫財政日益枯竭,為籌集第二次對法戰爭的軍需糧餉,無憂宮要求內閣首相向民間大肆徵收戰爭稅,從而引發普通民眾的強烈反戰情緒。

此外,塔列朗還告訴安德魯,法國在外交方面並未丟分,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作為傷害者的安德魯法國更容易收到同情目光。那是柏林單方面背信棄義的撕毀《瓦爾米合約》。除了俄國女沙皇公開支援第二次普法戰爭外,絕大部分歐洲君主都保持了謹慎的中立,默默注視著歐洲“新舊兩個暴發戶”的戰爭開啟。

……

從亞琛、杜塞爾多夫再到科隆、波恩與科布倫茨,在每座城市的下榻之地,安德魯統帥身邊除了不斷地來來往往的將校軍官外,還有來自英國、荷蘭、丹麥、瑞典和德意志各邦國的外交官,其中也不乏一些知名的德國學者,諸如大名鼎鼎的歌德、席勒(德國著名作家,也是歡樂頌的詞作者)、亞歷山大?馮?洪堡(大教育家洪堡的哥哥,地理學家)等,以及一些德國藝術家和音樂家。

整個統帥部送往迎來,絡繹不絕,簡直就像一個典型的歐洲宮庭。期間,安德魯還有意無意中顯露一副帝王風度,以至高無上的口氣對著眾人說話,那些阿諛奉承者個個都裝作專心致志的傾聽、微笑,並隨時隨地的加以喝彩、讚頌。

每天傍晚時分,統帥部花園裡就會搭好的三座大帳篷,下方各放自一張長條桌,總共擺上百餘副餐具,或許是財政拮据的緣故,送上來的酒菜被賓客們評價為“斯巴達人那樣的簡樸”:湯煮白肉、幾碟冷菜、德式麵包和水果沙拉;酒只有一種酒,廉價的德國淡啤酒;沒一件銀器,沒有一件彩釉陶器或是英國骨瓷。

可即便如此,各國外交官們依然不願放棄與“比利時和西德意志的偉大征服者”相互親近的機會。通常狀況下,那些聰明圓滑的貴族和外交官會事先在豪華酒館裡吃飽喝足,然後踏著時鐘,來到統帥部的臨時駐地赴宴。

等到宴會之上時,他們會象徵性的摸出一片麵包皮塞進嘴裡,細嚼慢咽的耗費10多分鍾;至於一旁的酒水和菜湯,貴族們那是決計不會觸碰的。

“麻痺,一個個驅不散、打不走的貴族傻鳥,真令人頭疼啊!”

安德魯端起啤酒杯,小心翼翼的抿了一口,但依然感覺難喝死了。事實上,宴會中的食物與酒水都是安德魯親自佈置的。那是他看到小克勒曼副官提供的一頓宴會清單,隨隨便便都要開銷5千法郎,讓自己感覺很是心疼。於是獨-裁者隨即下令,每次尋常宴會的開銷不得超過2百法郎,直到他另有安排。

最高統帥身邊的總參謀長貝爾蒂埃顯得有些心神不寧,他頻頻的掏出懷錶看著時間,接著表露一副眉頭緊皺的模樣。

“別擔心了!”安德魯偏過頭來,低聲對著身邊的參謀長說:“從三天前開始,你和我都無法掌握數百公裡之外的事情了。”

“我認為我應該繼續待在方面軍裡。”貝爾蒂埃嘀咕了一句,似乎是在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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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魯隨即瞪了他一眼,責備道:“你是總參謀長,統帥部的第二號人物,必須自始至終待在我的身邊。不然,我的這場戲還怎麼去演?”

顯然,貝爾蒂埃被安德魯說動了,原本躁動不安的心情一下子平復下來。那是他聽到獨-裁者確認自己屬於“統帥部的第二號人物”。即便現如今,跟隨易北方面軍司令官蒙塞將軍身邊,那個參與到遠征普魯士的代理參謀長,不過是一個來自漢諾威,名不見經傳的投降軍官,沙恩霍斯特上校。

兩週前,在科布倫茨舉行的北方統帥部會議上,炮兵總監塞納蒙將軍向擬定作戰計劃的貝爾蒂埃總參謀長,提出一個極為尖銳的問題,那就是數量眾多的火炮該如何翻山越嶺,橫渡數條湍急河流,一路跟隨吃苦耐勞,不知疲倦的法國士兵,並在10天時間內,準確無誤從美因茨,運輸到五百公裡外的萊比錫。

按照統帥部與炮兵總監的規範,每千人作戰部隊將配置3到4門火炮的數量比(這是拿皇提出的概念,但各種因素導致法軍極少遵從實施)。所以,易北方面軍的10萬軍隊,將攜帶多達350門火炮,以及附屬物(炮車架等),還有至少30個基數的彈藥,其中包括實心彈、霰彈和榴霰彈(開花彈)。

炮兵一路跟隨步兵行軍,肯定不可能。那是美因茨到萊比錫的路途中,不僅有眾多河流阻隔,還要翻越一座陡峭的圖林根林山。此外,南部德意志的路況比較糟糕,絕不是馬恩省那種1小時可以輕鬆步行軍10公里的柏油公路。訓練有素的步兵可以在10天裡,每天保持50公里左右的急行軍態勢;但炮兵最多15到20公里,等到翻山越嶺遭遇到溼滑路面後,1天10公里很可能就屬於奢望。

貝爾蒂埃將軍依據以往的經驗,提出了各種解決方式,包括藉助中德運河,偽裝商船貨物等,但被軍官團逐一否決。因為安全毫無保障,安德魯大炮是法軍獲勝的關鍵所在,一旦被漢諾威或布倫瑞克截獲,那將是一場巨大災難。

就在總參謀長有些詞窮時,已被安德魯破格提拔為總參謀部作戰部長的沙恩霍斯特上校,主動站起來發言。他提出一種全新的運輸方式,橡木箱與水路聯運。

具體來講,就是事先做好統籌規劃,將火炮的炮身、炮車、炮架,以及30個基數的彈藥,分門別類的打包到全封閉的橡木箱中;然後將這上千個橡木箱從美因茨港口送到兩艘自帶卸貨裝置的商船上,沿萊茵河轉入美因河,直到班貝格港上岸;接著,利用重型馱馬運輸橡木箱,繞過20公里外的圖林根林山,進入維拉河;其後,再藉助南德意志的眾多簡易運河,連續透過薩勒河和格拉河,最後就可以順利抵達靠近穆爾德河與易北河的萊比錫。

儘管整個總行程將多出1百公裡,但可以繞過陡峭的圖林根林山,還能藉助簡易運河,能在總體時間上縮短至8到9天;安全性方面,沿途盡是人煙稀少南德諸侯國邊境,其實力弱小,且與法國關係不算惡劣,只需隨行的一個步兵團就足以保障350門火炮的安全;至於可操作性方面,這是身為教員的沙恩霍斯特曾在漢諾威軍事學校做過的戰略課題。為此,3年前的他還親力親為,趕往南方德意志各諸侯國,做出實地調研與方法論證。當然,該軍事課題卻是如何協助普魯士或奧地利軍隊,將火炮從西南德意志境內快速運到斯特拉斯堡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