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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3章 終將到來的巴黎政治危機

與另一個時空,那位拿破崙皇帝很是高調的,率軍進入柏林城的熱鬧情景相比,安德魯在征服普魯士首都的第一天中表現得相當低調。後世某些無聊透頂的偽歷史學家,在經過一番縝密考察與詳細論證之後,得出了一致性結論:英勇的普魯士女人在前一晚上的法軍營帳裡,成功打敗了安德魯的無敵勇士,使得這名法軍統帥麾下沒有一個精神抖擻的士兵,去履行那莊嚴威武的入城儀式。

很顯然,上述並非事實。因為真實的情況卻是軍情局與憲兵部聯合確認了一則訊息:有一夥窮兇極惡的普魯士暴徒準備在法軍入城儀式上,密謀行刺安德魯統帥。至於參與人員、行刺地點與採取的行動方式,目前都還暫且不詳。

基於此,向來珍惜自己性命的穿越者毫不猶豫的接受來自情報部門的警告,他不僅下令取消了一系列繁瑣漫長的入城儀式,還將入城時間提前到第二天的凌晨時分,而不是5小時之後的上午11點。僅僅保留了最後一項儀式,那就是在柏林城市宮(王宮)的廣場上種植一顆象徵“自由與平等”的橡木樹苗。

當安德魯將水壺裡的水澆灌於橡樹苗下的土壤時,四周立刻響起了一片掌聲。圍觀人群中,除了法軍最高統帥身邊的將校隨從,還有參與見證的各國外交官,以及柏林市政廳的官員。

從今天開始,普魯士首都圈(包括柏林、波茲坦與勃蘭登堡等地)的大小官員都必須聽從法國人的指令,直到普魯士王國履行完《五國和約》的全部條款,尤其是戰爭賠償。就在抵達柏林的前一個小時,安德魯依照《五國和約》的補充條款,簽署了一道法令,任命蒙塞將軍為柏林監管總督,將西普魯士置於多國聯軍(法軍)的軍管之下。

對於整個歐洲體系而言,這份《五國和約》已經是“三十年戰爭”以來最嚴重的打擊。曾經強大而輝煌的普魯士王國被剝奪了40%以上的人口(僅剩下5百萬左右),以及三分之一多的領土(主要集中於西普魯士地區)。從地圖上看,普魯士的國土已經變得支離破碎。此外,西普魯士仍處於法軍(聯軍)的控制下。

這樣看來,曾經在歐洲顯赫一時的霍亨索倫家族,註定要降低到無足輕重的地位了。然而,穿越者並不放心這個被自己打得只剩下半條命的“擁有國家的軍隊”。事實上,他曾一度要堅持肢解普魯士的全部領土,僅在波羅的海邊的柯尼斯堡為其保留一小片領地和城堡,令普魯士迴歸到中世紀,淪為德意志神聖羅馬帝國之下的一個小城邦。

對此,英國大使表示了無比堅定的反對立場;而俄國大使直接代表聖彼得堡發出了戰爭威脅;加之奧地利特使梅特涅也奉維也納之命,宣佈同英俄兩國保持一致立場;就連征服者的兩位堅定盟友,薩克森選帝侯(未來岳父)和瑞典攝政王(便宜老爸)都對安德魯徹底肢解普魯士固執態度,頗有微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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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此,氣急敗壞的安德魯統帥在摔壞又一批英國骨瓷後,為避免自己陷入到孤軍奮戰的狀況,他隨即下令將瓦解普魯士王國的行動,推遲到下一場戰爭之後。自始至終,穿越者都不相信狂妄好戰的普魯士人會成為歐洲的和平主義者。如今安德魯所能做的,就是竭盡所能的打壓西普魯士地區的各種戰爭潛力。

將戰俘營的10萬普魯士俘虜淪為旅法勞工,這僅僅是第一步。在彭杜瓦斯將軍遠赴斯德哥爾摩之際,安德魯還命令軍情局六處的新一任負責人,拉洛克將軍(原奧什第一軍的炮兵指揮官)啟動一項針對“試圖復興普魯士的精英階層”的打擊方案。這其中就包括格布哈德?馮?布呂歇爾(普魯士將軍)、卡爾?施泰因男爵(政治家)、卡爾?奧古斯特?馮?哈登堡侯爵(政治家)等人。

……

成立於1696年的勃蘭登堡與普魯士藝術學院(也就是另一時空的柏林藝術大學),屬於西普魯士地區最早的高等藝術專科學院,甚至早於普魯士王國的誕生之日(1701年)。等到腓特烈大帝登基之後,喜好藝術的普魯士國王便將這座普魯士藝術學院從西面的勃蘭登堡搬遷到首都柏林,位於城市宮殿的對面。

等到安德魯完成城市宮廣場上的“種樹儀式”後,他便以這座宮殿主人的身份邀請各國外交官參觀。儘管在昨天,法軍統帥還與各國外交官唇槍舌戰,怒目而斥;但如今,各種爭端和非議已經煙消雲散,淪為歐洲二三流國家的普魯士王國得以繼續保持,而法蘭克的征服者擁也擁有了足夠威嚴。

此時,在城市宮外面的花園一側,一個頭髮金黃,身體瘦小的文弱青年不停在徘徊著,這引起了憲兵隊的注意。在通報拉洛克將軍之後,這位聲稱要給柏林征服者遞交和平請願書的德意志青年,被帶到王宮的一個房間裡接受進一步審查。很快,憲兵就從文弱青年身上搜出了一柄鋒利的匕首,以及一把已經上過膛的短槍,還有一疊傳單,上面寫著反對法國-軍隊,反對安德魯的戰鬥檄文。

不久,在軍情局的審訊下,這個面色蒼白,身體嬌弱,舉動相當文雅,外表很羞怯的青年交代自己名叫施塔普斯,來自西里西亞省,是普魯士藝術學院音樂學院的一位新生,他計劃在乘安德魯接受與閱讀請願書時,實施行刺行為。

聽完拉洛克的密報之後,安德魯示意將新上任的軍情局將軍把那個膽大妄為的普魯士青年帶到自己面前,他要當著各國外交官的面,進行公開審問。

安德魯看了看眼前的這個年僅17歲的半大孩子,示意憲兵將他的手銬開啟,問道:“請告訴我,施塔普斯先生,你帶著匕首與短槍是打算幹什麼用的?”

普魯士青年挺起胸膛,高聲回答道:“當然是要來刺殺你!”

全場響起低聲的喧譁聲,柏林市政廳官員與外交官都知道,那孩子鐵定沒命了。那是在歐洲,刺殺一位君主的代價,無論成功與否,都只有死路一條。

安德魯笑了笑,等到他那凌厲目光環顧一週之後,整個大廳裡瞬間變得寂靜下來。於是征服者接著又問:“可憐的孩子,你是白痴,還是生病了?”

施塔普斯想著上前幾步,衝著安德魯大聲駁斥,但被憲兵們的佩劍逼到原地站立。預謀行刺者很是倔強的說道:“我不是白痴,也沒有生病,我非常健康!”

安德魯再問:“那你為什麼要行刺我?”顯然,他也看到對方那柔嫩纖細的手指,只適合於彈鋼琴或是拉小提琴,並非是手持匕首和短槍的職業刺客。

文藝青年答道:“因為你是迫害普魯士與德意志的禍根。”

安德魯搖搖頭,“你真是個狂妄無知的學生!所以,我想恕你無罪,饒你一命。假如我赦免你,你會感激嗎?還有,你必須……”

施塔普斯很不客氣的打斷了安德魯的話題,他宣稱:“我不要什麼寬恕!也不會感激一個假惺惺的法國侵略者。我現在可以告訴你,即便我能活著走出這座王宮,我依然會再次設法刺殺你,除非你離開普魯士。”

施塔普斯在宮殿大廳的回答訊問過程中,顯得泰然自若,堅貞不屈,給安德魯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不過,這位沒腦子的愛國者並不清楚,他的所作所為,會給自己的祖國帶來多大的傷害,法國獨-裁者正愁沒藉口去征討東普魯士。

數天之後,在法軍指定一個特別刑事法庭之上,這位普魯士藝術學院音樂學院的學生施塔普斯,被法官以行刺法軍最高統帥的罪名,判處繯首死刑。

但兩小時之後,安德魯接到了自己素未謀面的未婚妻,那位薩克森公主瑪利亞的請求信,繼而決定簽署了一份特赦令:將意圖行刺自己的普魯士文藝青年施塔普斯,流放到北美大陸法屬殖民地新奧爾良,流放刑期不得少於20年。

此外,拉洛克將軍領導的軍情六處也沒有放棄跟蹤行刺事件的內幕,並很快查清這是柯尼斯堡方面的製造的陰謀,而且得到了無憂宮和眾多西普魯士官員的秘密配合。

很快,一個法國步兵旅奉命在10門火炮的配合下進駐無憂宮,還解除了5百普魯士軍隊的武裝,將威廉二世置於法軍的直接監管之下。此外,法軍憲兵部以參與行刺安德魯統帥的罪名,不僅逮捕了柏林、波茲坦與勃蘭登堡等地的眾多反法官員(後投到法國採石場服苦役),還釋出了一系列通緝令,捉拿逃亡俄國的布呂歇爾將軍、卡爾?施泰因男爵,以及馮?哈登堡侯爵等人。

原本,安德魯想藉助這場“施塔普斯刺殺未遂事件”的巨大影響力,下令12萬聯軍繼續進攻東普魯士,繼而攻佔柯尼斯堡,將整個普魯士徹底肢解。那是現場的法俄兩國大使也不得不承認這個無可辯駁的事實:普魯士人意圖行刺柏林的征服者。依照國際慣例,安德魯統帥有權採取軍事行動,予以報復。

然而,就在安德魯即將命令法國-軍隊進軍柯尼斯堡之際,巴黎的國民公會拒絕了北方獨-裁者要求再度延期審判前國王路易十六的請求,決定在2月下旬,以投票方式來決定“波旁暴君”的最終命運。氣得安德魯又在柏林王宮裡,將布裡索、羅伯斯庇爾、聖鞠斯特與庫東等人半身像摔碎。

3月初,安德魯指示蒙賽將軍取消了軍事計劃,整個東普魯士僥倖得以保全。一後後,等到趕赴柯尼斯堡交涉的塔列朗特使,“迫使”東普魯士方面按照法軍統帥部要求,驅逐了所有捲入刺殺陰謀的普魯士官員之後,安德魯也隨即結束了自己在西普魯士的旅程,帶著近衛師團返回蘭斯。

臨行之前,安德魯將留守西普魯士的麥克唐納將軍的第二集團軍,其兵力從4萬擴充至5萬,而兵源來自勒費弗爾將軍的師團。由於行色匆匆,安德魯最終未能趕赴德累斯頓去見見自己的未婚妻,那位天真善良的薩克森公主瑪利亞。

……

在路易十六的問題上,安德魯正處於如何解答一個艱難的政治選擇題。

作為“偉大的革-命之子”(這源自《費加羅報》對自家大老闆的無限吹捧之詞),也是法蘭西共和國的第一受益者,安德魯-弗蘭克必須站在雅各賓派的立場之上,贊同與支援對暴君路易十六的正義審判,從而最終實現法國大革-命程式上的合法性。

然而,此時的安德魯統帥,已並非1792年的革-命者,他所擁有的權勢和地位,足以令他進入歐洲最具號召力的君主之一。如今的安德魯法國兩度擊垮了不可一世的普魯士,主要歐洲列強也紛紛承認,安德魯法國已取代普魯士在歐洲大國中的地位。

在這種狀況下,成為事實君主的安德魯,就絕不可能放任一名被廢棄的法國君主死於巴黎暴民之手。事實上,英國、俄國、奧地利和西班牙等歐洲列強,其中也包括安德魯的盟友,薩克森選帝侯與瑞典攝政王,都希望安德魯能主動站出來,向矛頭指向巴黎,制止巴黎的各種不幸事件。這其中,還包括流亡倫敦的普羅旺斯伯爵(路易十六弟弟),以及伊麗莎白公主(路易十六妹妹)。

然而,安德魯態度堅定的拒絕了各國使節的政治與軍事要求,他公然宣稱自己將義無反顧的反對任何形式內戰,也不會以武力手段威脅革-命的首都,更不會背叛自己深愛的法蘭西祖國。

那是他知道,即便自己擁有所謂的貴族血統,安德魯法國治下的1300萬國民,20多萬效忠自己的軍隊,以及普通歐洲君主都難以匹敵的至高權勢,但穿越者非常清楚一個不可辯駁的事實:他的力量根源依然來自法蘭西共和國,來自那3300萬法蘭西民眾(含比利時地區和西德意志的領地)。

所以,安德魯可以高調的批判目無法紀的暴力行徑,但不能反對法國大革-命;可以怒斥雅各賓派的各項激進主張,但不能全盤否定1789年以來的政治綱領,尤其是那個以自由、平等和博愛為核心的《人-權宣言》……

基於此,安德魯左思右想之後,想著藉助權謀,來擺脫這一尷尬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