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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2章 康德與德意志(上)

非常有意思的是,作為1793年交戰雙方法俄兩軍的參謀長,沙恩霍斯特與本尼格森同為德國人,且兩人都曾在漢諾威選帝侯國的軍隊中服過役,然後以不同原因各自跳槽為蘭斯或聖彼得堡效力。

沙恩霍斯特出身於漢諾威公國的自由民,其年紀比本尼格森小10歲,屬於那種成績優秀,為人忠厚老實的學院派參謀官出身。如果不是被安德魯連哄帶騙的帶上法國戰車,他未來出人頭地的機會非常渺茫(除非遇到瘋子布呂歇爾)。

至於本尼格森,儘管出身於貴族世家,但其本質卻屬於一個無賴混混,喜好酗酒、沾花惹草。由於揮霍無度,本尼格森困於債務纏身而盜竊過部隊軍餉,最後被漢諾威軍隊(英軍)開除了軍籍,為此還氣死了老婆,不得不跑到俄國-軍隊裡供職以重振家業。因為在鎮壓普加喬夫起義,以及對土耳其戰爭中作戰勇猛且履立軍功,繼而博得了女沙皇葉卡捷琳娜二世的恩寵,將其提拔為俄國將軍。

所以,當沙恩霍斯特看過老鄉兼前輩擬定的作戰部署後,他便嘆息俄國遠征軍的敗亡只是時間問題。在一片充滿敵意的土地上實施如此高度精密,高度配合的大戰略,即便是用有最先進通訊手段的法國-軍隊也不可能做到。

毫無疑問,安德魯統帥親自參與的欺騙行動,促使那位並不專業的女間諜,普魯士太子妃路易莎向聖彼得堡和魯緬採夫傳達了一個錯誤信息,直接導致俄國人步入普魯士在1793年2月時的後塵,繼而做出了一系列嚴重誤判。

首先,法軍的戰略預備隊並不是安德魯身邊的近衛師團,而是布律納將軍的第五軍,馬塞納將軍的第八軍,以及波尼亞託夫斯基親王指揮的法屬波軍第三軍,總計8.5萬人。此時上述部隊已從綠山城與波茲南一帶向東,秘密移動到希尼亞爾德維湖與羅希湖之間(今波蘭皮薩河鎮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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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8萬俄軍主力面臨的不不僅僅是區區法軍6萬右翼集團,而是3個法國集團軍和2個法屬波蘭軍組成的14.5萬大軍。不僅如此,波蘭憲兵部還在被解放的波茲南、比得哥什與託倫一帶組織了若干個地方民團,協助維持社會治安、看押普魯士戰俘、守衛橋樑等交通要道、搜捕敵方奸細、清掃戰場等諸多非戰鬥事務。

其次,儘管作為波蘭王儲的安德魯與華沙貴族議會鬧得不可開交,但絲毫不影響他對波蘭各地的與日俱增的影響力。畢竟那些大貴族和大農奴主及其附庸不過波蘭總人口的2到3%,但被法國啟蒙思想薰陶過十數年的波蘭布爾喬亞和小布爾喬亞們已將堅定不移取締萬惡農奴制的安德魯,視為未來的波蘭君主。

即便是波蘭的大貴族中也不乏開明人士,前波蘭國王的侄兒波尼亞託夫斯基親王就是一個。在好友科希丘什科將軍的勸說下,30歲的波尼亞託夫斯基暫時放棄了他那花花公子般的枯燥生活,重新投入到危險而刺激的軍旅生涯。

為此,這位演技不錯的波蘭公子哥還需要配合安德魯統帥的一系列戰略欺騙行動,其中就包括因為法屬波蘭第三軍遲遲不能授旗,大貴族出身的波尼亞託夫斯基親王需要在公開場合面前裝作一副憤憤不平的委屈模樣。

此外,安德魯對俄的戰略佈局,絕不僅限於戰場之上,而是囊括政治、經濟、軍事、外交與諜報等全方位的。只要開啟1793年軍事地圖,就能發現如今俄羅斯帝國已處於或準備處於法國、瑞典、波蘭、奧斯曼土耳其和波斯的包圍之下。

整個歐洲,僅有英國與行將滅亡的普魯士公開支援俄國人;昔日盟友丹麥在戰爭中宣佈中立,竭力置身事外;奧地利儘管很不滿意安德魯在中東歐的勢力擴張,但其軍隊主力依然在瑞士和北義大利同巴黎法國交戰,不願意提前招惹更為強大的蘭斯法國,加之塔列朗特使的積極遊說,維也納樞密院和美泉宮最終拒絕了英俄兩國的請求,即奧地利以武力阻止蘭斯法國滅亡普魯士的行為。

不過,作為德意志神聖羅馬帝國皇帝兼奧地利大公的弗朗茨二世,卻指示維也納駐帝國議會特使,否決了薩克森選帝侯提出的有關取消普魯士-勃蘭登堡的選帝侯資格,將其轉送給波美拉尼亞大公(國)的提案。

……

10月15日,在得知俄國10萬大軍正越過涅曼河之際,得到命令的法軍重炮部隊即將恢復針對柯尼斯堡的大規模炮擊。不過在此之前,已經抵達左路軍指揮部的安德魯統帥下令暫緩12小時,他親自給柯尼斯堡的指揮官布呂歇爾將軍寫了一份公開的勸降性。

在信中,安德魯承諾將保證柯尼斯堡居民的宗教信仰、生命安全以及財產不容侵犯。即便布呂歇爾等人不願意投降,安德魯也希望目前城中僅剩下的4萬軍民能在12小時內全部撤出該城。因為這份勸降性及其信中的各種承諾,如果得不到任何積極的回應,將在寄出之後的12小時外自動失效。

屆時,法軍所擁有的9門攻城重炮,以及包括左路軍、近衛師團,波羅的海留守分艦隊在內的3百多門艦炮大炮將一同對柯尼斯堡城區的戰略目標實施無差別攻擊,繼而將城市裡的所有建築統統化為灰燼。

為了警示柯尼斯堡的數萬軍民,法軍應安德魯統帥的要求,在騎士山上,原條頓騎士團的大團長赫爾曼?馮?薩爾扎修建的但已廢棄的中世紀城堡頂端,豎立了12個異常顯目的訊號杆,每根木杆的頂端還掛有一面鮮紅的旗幟。

從10月15日上午6點開始,法軍將每隔一小時就會推到一根訊號杆。等到晚上6點全部旗杆被放倒,就是3百門大炮與7萬多法軍的總攻之時。此外,包括談判的時間也是在12小時內,柯尼斯堡守軍拖延時間的行為都不會被接受。而且,戰鬥一旦打響,法軍將不負責城市居民的任何損失。

……

每天清晨,柯尼斯堡大學最有名的校長兼著名哲學教授,伊曼努爾?康德生活中的每一項日常活動就開始了:起床、喝咖啡、寫作、講學、進餐以及散步,康德教授的時間幾乎從未有過變化,就像教堂鐘聲的機器那麼準確無誤。

深居簡出的康德終身未娶,一輩子過著單調的學者生活;而作為一代哲學巨擘,康德把自己的一輩子都宅在了柯尼斯堡。已經70歲的他最遠一次旅行就是拜訪175公里以外,涅曼河以東的克羅夫莊園(今立陶宛地區)。之後從未踏出過出生地。

每天下午4點,工作了一天的康德先生便會踱出家門,開始他那著名的散步,鄰居們紛紛以此來校對時間,而教堂的鐘聲也同時響起。唯一的一次例外是,當他讀到法國浪漫主義作家盧梭的名著《愛彌兒》時,深為所動,為了能一口氣看完它,不得不放棄每天例行的散步。那天下午4點,教堂的鍾一如往常敲響,可康德先生還未現身,柯尼斯堡陷入一片恐慌,大家一致以為教堂的鍾壞掉了!

在法軍圍城期間,不願意放棄家園的柯尼斯堡市民為了躲避不期而遇的戰火,紛紛搬遷到柯尼斯堡大學與城市大教堂的附近居住。那是此時的蘭斯法軍依然延續著歐洲古老騎士的習慣,從不主動朝教堂屋頂與校園裡開炮。

事實上,早在法國人圍城之初,有著光榮投降歷史的柯尼斯堡議會(七年戰爭中屈服於俄國)鑑於威廉三世和普魯士王室成員已經逃亡克萊佩達,便強烈要求城防衛戍司令宣佈柯尼斯堡為不設防城市,但被固執的普魯士將軍拒絕。

圍城期間,柯尼斯堡曾兩度被法軍攻入城中,儘管功虧一簣,但法軍所付出的傷亡代價也極大消耗掉守軍的有生力量,動搖了普魯士人的守城信心。另外,被布呂歇爾將軍視為中流砥柱的胸甲騎兵團,一戰過後僅存三百人左右,很難再應對下一場更加激烈而殘酷的戰鬥。

而且,法軍步兵那堅不可摧的空心方陣,以及步騎兵雙方1:1.5的高昂戰損。戰鬥中每幹掉3名法軍步兵,而倉促組建下的重騎兵就要付出2人的慘重代價,這令參與過此次戰鬥的普魯士騎兵陷入了無盡的絕望中。

可即便是士氣低落的柯尼斯堡守軍已無力再戰,這位布呂歇爾司令依然在數週內拒絕了法國使節的5次勸降。不過在昨天,法軍最高統帥安德魯下達了最後的哀裡梅敦書,要求柯尼斯堡務必在12小時內投降,否則將實施無差別攻擊。

15日的清早,作為18世紀歐洲最有名的資深宅男,康德老先生還在客廳裡喝著法國獨-裁者專程送來的加勒比咖啡時,城市議會的好幾位議員便不請自來。他們此行的目的非常明確,就是邀請不食人間煙火的老宅男,哦不,是尊貴的康德老校長去一趟城外,同法軍最高統帥會晤,商討柯尼斯堡的投降事宜。

當主人示意廚娘為幾位議員先生倒上一杯香濃可口的咖啡時,訪客們一個個顯得興高采烈。那是圍城數週之後,儘管柯尼斯堡的糧食供應依然充足,但咖啡、可可與蔗糖都差不多消耗殆盡。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向康德教授那般,能夠得到法軍最高統帥的尊敬。一週前,安德魯在得知康德因喝不到咖啡而苦惱時,他為柯尼斯堡大學教授送來了20磅咖啡豆與蔗糖,還有12瓶上等的蘭斯香檳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