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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7章 道加瓦河上的和平(續8, 杜納堡)

12月9日,接近下午3時,安德魯從西面進入了杜納堡。

作為拉脫維亞第二大城市的杜納堡原有1萬左右的人口,但在戰爭期間,僅剩下四成左右。這座城市橫跨道加瓦河兩岸,約三分之二區域位於西岸,餘下的坐落東岸。這裡的街道都筆直而寬闊,不過路面鋪著碎石,使得馬兒常絆住滑倒。

在蒙塞、沙恩霍斯特與柯斯丘什科等人的陪同下,選擇下馬步行的安德魯一直走到道加瓦河的岸邊。河面很寬,上面還有兩座年代並不久遠的橋樑,橋面安放有幾道用法文與俄文標識的“禁止通行”的柵欄和崗哨。

頭頂三色旗的法國憲兵守衛在橋西,而一群站在在雙頭鷹旗幟旁的哥薩克騎兵防守於橋東。但在眼下時節,橋樑與崗哨都純屬於象徵意義,那是如今兩百多公裡的道加瓦河河面上已冰凍多時,完全可供兩岸民眾無障礙的自由通行。

一旁的沙恩霍斯特將軍轉述工兵部隊今早提交的報告說,道加瓦河上的冰面厚度已經超過了45釐米,足以承受胸甲騎兵的奔跑,以及12磅火炮的通行。

在河的對岸,安德魯還看到有俄國士兵在釋放煙火,旗杆上還掛出了三色旗。

“那是俄國人在歡迎您的到來!”東方方面軍的參謀長繼續解釋說:

“今天上午,我們就是用這種方式歡迎俄國沙皇保羅一世抵達杜納堡的東城區。此外,我們與俄軍還互派了20名軍事觀察員,可每個小時向對岸聯絡一次,以保證對方僅在杜納堡一帶部署了3千名士兵與戰馬,且不得安置任何火炮。”

安德魯放下手中的望遠鏡,問道:“明天的會議地點設在哪裡?”

蒙塞接過話題,他手指著道加瓦河的下游方向,他說:“在距離杜納堡西北方三公里處的冰面,那裡一馬平川,視野開闊,附近兩千米範圍內,沒有高大的樹梢與房屋提供狙擊點。另外,俄國聯絡官尼古拉?托爾斯泰上校也充分認可了上述會議地點的安全性與隱蔽性。從明天上午8時開始,法俄兩國的工兵部隊將在冰面中央搭建起兩座大小不一的帳篷,預計會趕在早上12點之前竣工。”

蒙塞剛剛說到俄國派駐河西的聯絡官,那位尼古拉?托爾斯泰上校便走了過來,他代表沙皇保羅一世向安德魯攝政王問候致意,安德魯微笑的表示感謝,並祝福“沙皇陛下健康”。很快,安德魯就留意到那位俄國伯爵的相貌非常醜陋,加之濃密的胡髭,無不給人一種平庸且粗鄙的感覺。

不知怎麼回事,安德魯就胡思亂想到在30多年之後,另一個誕生於俄國土地上的托爾斯泰大作家(同樣是俄國伯爵)與眼前的傢伙會有什麼樣的血緣關係。

托爾斯泰上校代表保羅一世來表達謝意,大部分是源自安德魯提前下令釋放了被俘的數百多名貴族軍官。當然,依照蘭斯法軍的優良傳統,這些入侵了波蘭領土的俄國-軍官都必須在離開戰俘營之前,繳納一定數額的自贖金。

不過,保羅一世私下卻是自己拿錢解決了這一尷尬問題。作為外交場合上的配合,法國方面也宣稱是基於同俄國的傳統友誼,無條件釋放了俄國-軍官。一同歸還的還有數千名俄軍傷病員,以及俄軍陣亡軍官的遺骸(士兵通常就地掩埋了);此外,近2萬名效宣誓忠於攝政王儲的立陶宛官兵已提前釋放,不少人加入到波蘭第四軍;至於剩下的6萬多俄國士兵當然需要服1年的勞役,他們必須在波蘭與東普魯士等地繼續待到1794年的11月,才能迴歸俄國家鄉。

對此,沙皇也表示理解,高興這些農奴出身的灰色牲口願為法國君主效力。

安德魯留意到已轉身離開托爾斯泰上校僅有一件並不厚的皮衣套在俄軍制服上。要知道,現在杜納堡氣溫接近零下20度,法軍這邊將領包括安德魯自己,一個個都是保暖的裘皮大衣在身,還時不時的搓手和跺腳來取暖。

至於普通士兵當然穿不起裘皮大衣,但也都是標配厚實的棉衣、棉褲與棉帽,等到執勤時,士兵裸露在外的頭部、面部與雙手都要塗抹一層動物油脂,防止凍傷。

於是,安德魯手指俄國聯絡官的單薄背影,很是奇怪的問道:“咦,這些俄國人都不怕冷嗎?或許他們真是傳說中適合冰天雪地生存的北極熊?”

圍在統帥身邊的將軍們笑而不語,沙恩霍斯特只得解釋說:“這來自沙皇的命令,因為保羅本人就只穿了一件皮衣,所以,俄國將軍們不敢身披大氅。據回來的觀察員報告說,俄國老將軍中不少患上感冒、痛風、風溼病與關節炎。”

安德魯不禁莞爾,笑道:“哈哈,以我的名義送給那位伯爵上校一件裘皮大衣,千萬別讓他凍壞了。”當然,穿越者是看在後世某位大文豪的情面上。

一月前,法俄雙方已達成臨時停火協議,各自軍隊在道加瓦河兩岸彼此退守10公里,繼而劃出一片20公里寬的非武裝區。臨時停戰協議之後,法俄兩軍的中高層之間開始了頻繁接觸,他們在為即將到來的兩國元首級會晤培養相互間的信任感,並做好前期準備工作。

一週前,四國外交官員也紛紛趕赴杜納堡,就合約細節進行最後一輪的磋商。由於法俄兩國因各自政治訴求而彼此退讓,使得雙邊與多邊的談判工作提前兩天就相繼完成。眼下只等安德魯與保羅一世首肯過後並簽字,相關合約就能立刻生效,而目前執行的臨時停戰協約也最終將被“長久的和平協議”所取代。

此時在安德魯面前,正擺放著三份法俄協議、瑞俄協議與波俄協議的最終文字,而且都是以法語書寫。1小時前,安德魯詳細聽取了蘭斯法國外交部長巴斯維爾、波蘭外交大臣柯斯丘什科,以及瑞典外交大臣莫爾奈等人,針對協議檔案的詳細介紹。一週前,柯斯丘什科將軍辭去了波蘭第一軍軍長一職,選擇了退役,繼而進入科翁泰首相的內閣,並擔當新波蘭王國的第一任外交大臣。

在詳細瀏覽了一遍之後,安德魯指著面前的三份合約,對著三國外長囑咐道:“先生們,我沒意見了,你們都可以簽字了!”

又過了兩小時,當俄國談判特使卡霍夫斯基將軍再度拜訪安德魯,並送來保羅沙皇最終認可的和約時,安德魯拉著俄國人的手臂,把他帶到一副巨大的地圖前,給他指向地圖上的道加瓦河與第聶伯河。不久,法國獨-裁者的雙手展開,沿這兩條河流向南北方向慢慢延伸過去。

安德魯很是興奮的說:“這就是未來我們兩大帝國的自然疆界,向東的一邊由您的沙皇來統治;而向西的另一邊是屬於我安德魯王朝的天下。從此之後,歐洲太平,我們的國家都將沐浴在和平陽光之下,億萬民眾都會安居樂業……

嗯,請轉告您的保羅陛下,也是我那尊敬的兄長!法國承認俄羅斯帝國對君士坦丁堡的政治訴求。另外,我也堅信天主教與東正教將會重新聚集於東征十字旗幟下。儘管消磨彼此間巨大分歧的時間會非常久遠,但我相信會有那麼一天。”

當卡霍夫斯基特使將“法國君主”的那番話一字不漏的轉述給保羅一世時,後者居然聽得熱淚盈眶。團結天主教與東正教這是保羅一世在離開聖彼得堡時,所發出一份公開呼籲。別說俄國的外交官們,就連大部分俄國人都將沙皇的那番談話,視為長篇累牘的廢話與謊言。

聽到安德魯稱自己為“尊敬的兄長”時,激動的保羅一世也隨即改口,他稱呼道加瓦河對岸的法國獨-裁者為“我親愛的老弟”。不久,虔誠的保羅信徒還給“法國老弟”寫了一封熱情洋溢的書信,文中談及了他對天主教與東正教合併的看法……

可惜的是,當安德魯在半夜裡收到那位“俄國兄長”派人送來的信函之後,他卻很是輕蔑的斥之為“純粹浪費筆墨與紙張的一堆垃圾”。

12月10日,安德魯與瑪麗乘坐一輛金色馬車來到道加瓦河下游三公里處。此時已是下午2點過後。當安德魯挽著瑪麗走出馬車廂時,他看到河面中央已經搭建了兩座一大一小並排存在的白帆布帳篷,帳篷上面還裝飾有美麗的花環。

另外,兩條猩紅色的地毯分別從巨大的白帆布帳篷東西兩側,延伸到道加瓦河的岸邊。

安德魯遠遠望見一支俄軍集聚在河的右岸,然後他又轉頭看著一排排站在河左岸的法軍。等到安德魯與瑪麗手挽手,踏上鋪在冰面上的紅地毯時,對岸的俄國人首先用法語高喊著“攝政王萬歲!沙皇萬歲!”

與此同時,法國人這邊也交相呼應,喊出一句“沙皇萬歲!攝政王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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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口號,喊得驚天動地,喊得興高采烈。所有的歡呼聲結合在一起,像爆炸聲般具有穿透力,不可抗拒。安德魯相信對面走來的保羅與他一樣輕鬆愉快。

為了此次兩國元首級會面的和平意味更加濃厚一些,安德魯主動提議雙方各自攜帶一位女性陪同進入白色帳篷裡,而不需要充滿戰爭氣氛的元帥、將軍與副官們。對此,保羅一世欣然同意了,但是他依然保留自己身著軍裝的權利。

在進入巨大的白帆布帳篷時,安德魯在臺階前忽然停了下腳步,他轉過身並脫下熊皮帽,朝著自己的士兵們揮舞回禮,於是掌聲和歡呼聲變得更加響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