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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我從未愛過這世界

第八十四章 我從未愛過這世界

當檢察官略顯厭煩的表情時,塔列朗最終說出了自己的真實目的。他在蘭斯那位大主教叔叔老塔列朗,委託自己的侄兒帶話給安德魯檢察官,稱蘭斯大主教願意施加天主教在本地的影響力,以和平方式消除蘭斯市政廳與馬恩省公社之間的矛盾。

聽到這裡,安德魯呵呵呵的笑了。時至今日,那位肥得流油,富可敵國的塔列朗大主教居然還想繼續待在蘭斯作威作福,卻不願意主動分享數十年來搜刮的財富地產。即便吃飽喝足的安德魯想點頭答應,但餓狼一般的馬恩省公社的委員們,以及制憲議會的700名議員卻不會輕易答應。

“這樣啊,讓教會交出全部的田產地契,之前侵佔的錢財就算一半吧!”安德魯直截了當開出心中擬定好的價碼,繼而他又補充一句:“此外,大主教閣下必須讓我的人順利接手蘭斯,而且是一座完好無損的蘭斯城!”

……

數日後,普利歐問及此事,“你相信塔列朗和他大主教叔叔的承諾?”

安德魯哈哈大笑,“這怎麼可能?即便羅亞爾宮的低賤妓—女都比他們顯得更有誠信。再說了,塔列朗在自幼變成瘸子,進而失去家族的繼承權之後,心情大變的他壓根就不在乎塔列朗家族的死活,甚至極度厭惡親生父母,更別說那位蘭斯大主教叔叔。與我會談和套話,僅為從他那富有的大主教叔叔手中騙得好處費。不過,同塔列朗的交談中,我已預感到一個即將發生的事實,那就是蘭斯的大小主教們,在做逃亡國外的準備。所以,我連夜派人去沙隆,請求圖里奧檢察長釋出一道緊急法令。”

第二天,馬恩省檢察長釋出的該法令規定:從1790年11月1日起,將在未來的三個月裡,凍結蘭斯市及周圍10法裡(40公里)範圍內,包括土地、房屋、探礦權、採礦權等土地定著物,與土地尚未脫離的土地生成物、因自然或者人力添附於土地並且不能分離的其他物等在內的一切不動產交易。違者,將被視為非法交易,合同契約不予承認,並追究求交易雙方的法律責任。此外,馬恩省也會監管蘭斯城內銀行等金融機構的資金流向,防範主教們賤賣或轉移資產。

無獨有偶,塔列朗也對自己的情婦談及了那日,他與安德魯在咖啡館的私下會晤場景。

他說:“那個蘭斯的孤兒,他是絕對的現實主義者,一個頭腦冷靜的馬基雅維利主義分子。比我更無恥,更狡詐。不過,他也比我更有能力,更能蠱惑人心。如果運氣好的話,作為神眷者的他或許能創造新的歷史!”

……

10月1日,安德魯煽動的制憲議會風暴依然延續著。

巴黎巡迴刑事法庭快速審理,並宣判了衝殺包稅商別墅區的5名暴—徒:其中名殺人主犯被判繯首死刑,8個幫兇將在中央高原的採石場服苦役到10年不等,其他人等無罪釋放,其中就包括瘋子教士雅克盧。

與此同時,安德魯也在11月上旬以稅務檢察官的身份,正式向特別稅務法庭,針對百餘名包稅商人提出了一場集體訴訟,他指控這些包稅商人大肆盜竊法蘭西的財稅收入,要求其賠付總數高達5000萬里弗爾的鉅額賠償金。

就在60萬巴黎民眾密切關注稅務檢察官將如何乘勝追擊,同勢力盤根錯節的包稅商之間展開一場生與死,血與火的較量時,意外的結局卻令無數吃瓜群眾目瞪口呆。在第一次庭審開始前,檢察官安德魯與包稅商的律師團聯合向法庭遞交了一分書面和解宣告,宣佈雙方已達成訴辯交易,**官也當庭予以了批准。

那百餘位包稅商人以書面方式承諾:他們會在未來四年內,每年按5%的比例(5百萬裡弗爾)向法蘭西國庫繳納總額為兩千萬裡弗爾的賠償金;與此同時,安德魯檢察官代表稅務法庭宣佈撤銷棄之前針對包稅商人的所有罪名指控。

安德魯曾給予的建議,是包稅商們在年之間交情全部罰金,而不要拖到179年之後,為此,法庭可以再度減免一二。但包稅商紛紛藉口資金不足,無力支付……安德魯也懶得再做勸說,心想這是你們自己找死,以後怨不得我。

習慣於雁過拔毛的安德魯檢察官當然不會為國家白白幹活,尤其是在自己即將卸任之際。按照之前與制憲議會達成的協議,包稅商人繳納的10%賠償金,大約00萬里弗爾將充當香檳混成團的糧餉軍費。至於拉瓦錫等人私下給予稅務檢察官的好處費,那就不被外人所知了,有人猜測不低於100萬里弗爾。

作為稅務檢察官的安德魯,在該案中落到其私人腰包的也不過0萬里弗爾,大頭都主要用於打點司法宮、法庭同僚、國會議員以及其他相關利益人。

就在包稅商案順利了結的第三天,稅務檢察官正式向司法宮提交了辭職報告,安德魯宣佈自己將接受馬恩省行政長官與檢察長的邀請,出任該省的代理副檢察長。之所以加上代理二字,是他尚未經過復選舉人的正式選舉。

今年10月,圖里奧在成功當選馬恩省檢察長之時,就提議增補原蘭斯籍的安德魯—弗蘭克為馬恩省的復選舉人,此案隨即獲得復選舉人大會的一致透過。按慣例,只要安德魯在馬恩省上任一兩個月,他的代理二字就能隨時去掉。

在巴黎,很多同盟者對安德魯此舉表達了惋惜之意,也有人由於少了強有力的競爭者而長舒了一口氣,心中暗喜“那個令人頭疼的外省人終於滾出了巴黎。著名的極端保守派作家裡瓦羅爾伯爵(他並非真正的貴族,實為客棧老闆之子),他在聽到安德魯辭去稅務檢察官時,居然寫了一首詩諷刺道:

“那個傢伙,

剛糟蹋了美麗的波爾多,

又回到巴黎,

他,揚起血淋淋的軍刀

得意洋洋的對無賴們說,

看我去如何蹂躪善良的香檳……”

聽到這裡時,安德魯就不再淡定了,不僅僅是由於那個叫裡瓦羅爾的假伯爵對自己的惡語攻擊,另外他還聽到一個關於假伯爵攻擊拉法耶特的故事。

去年大革—命爆發時,裡瓦羅爾也曾寫詩諷刺過拉法耶特,他並在詩歌裡稱呼拯救國王路易十六的功臣為“睡眠將軍”。等到巴黎婦女衝擊凡爾賽宮事件之後,拉法耶特的敵人都樂於公開的或是暗地裡稱他為“睡眠將軍”,宣稱:“只要當睡眠將軍躺在床上的時候,國家的罪惡都無處不在!”

也是從那時起來,伴隨拉法耶特漫長一生直到終點的,不僅有“睡眠將軍”這樣的不雅綽號,還有諸如笨蛋、小丑之王、故作姿態的傻子、笨拙的宮廷奴才、愚蠢無能的二流偉人之類,更加令人難以啟齒的“美譽”。

至於安德魯,可不是清教徒式性格的拉法耶特,有著良好的貴族修養,不屑於同地位低下的人斤斤計較。他最是反感這些蹬鼻子上臉的無賴文人,奉行仇恨不過夜原則的安德魯當即指示沙威副警長,讓街頭巡警聯絡了幾個地痞流氓,連續數天將“裡瓦羅爾伯爵”堵在唐普勒大街上當眾痛扁,卻無人敢去阻止。

不僅如此,安德魯還花重金收買了巴黎1家報紙中的110家,並要求它們在同一天刊登一篇關於“裡瓦羅爾伯爵”事實真相的新聞報道。該報道揭露裡瓦羅爾伯爵根本就是一個假冒的義大利伯爵,其出身實為鄉間客棧老闆與某妓—女的私生子。令裡瓦羅爾猛然從雲端跌落至泥坑,淪為巴黎民眾唾棄的卑劣之人。

此事還沒完,一名意大利人自稱是“裡瓦羅爾伯爵”的真正後裔,準備向巴黎法庭提出一樁民事兼刑事的訴訟,發誓要將假冒先祖的騙子送進監獄……於是乎,沒等到安德魯離開巴黎,那位“裡瓦羅爾伯爵”已離開法國,四處流亡。

安德魯與“裡瓦羅爾伯爵”這場不對稱的野蠻戰爭,直接給了那些躍躍欲試,試圖加入攻擊的政敵頭頂的一記大棒。讓所有巴黎的上流社會重新意識到:安德魯依然是那個不能輕易招惹的流氓檢察官,哪怕他即將離開巴黎。

此事還造成了一個意想不到的好處,那就是贏得了拉法耶特的私人友誼,因為流氓檢察官幫著“睡眠將軍”,爆了昔日的一箭之仇,幹了他想幹卻不能幹的事情,讓“裡瓦羅爾伯爵”流亡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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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法耶特曾對巴伊開玩笑的說:“如果他能把丹東與馬拉統統除掉,並解散科德利埃俱樂部,這個世界就完美了。”

巴伊心中好笑,但沒有吭聲,他知道眼前的同盟者有賊心沒賊膽,一生都在恪守他那笨拙過時的騎士精神,也不在乎別人的謾罵與詆譭。

……

然而,犯事有利也必有弊。

安德魯只想著自己快意恩仇,卻對一個手無寸鐵的文人,巴黎的政論家,新聞記者及諷刺詩人如此大打出手,實在有失紳士風度。為扭轉自己在上流社會中的不利口碑,安德魯不得不再度裝逼,施展穿越者屢試不爽的剽竊**。

就在第二天,巴黎的多家報紙上刊登了一篇以安德魯—弗蘭克本名署名的散文詩,《我從未愛過這世界》。

我從未愛過這世界,它對我也一樣;

我沒有阿諛過它腐臭的氣息,也不曾忍從地屈膝,

膜拜它的各種偶像;

我沒有在臉上堆著笑,更沒有高聲叫嚷著,崇拜一種迴音;

紛紜的世人不能把我看作他們一夥;

我站在人群中卻不屬於他們;

也沒有把頭腦放進,那並非而又算作他們的思想的屍衣中,

一齊列隊行進,因此才被壓抑而至溫順。

我沒有愛過這世界,它對我也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