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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孔多塞侯爵的邀請(上)

第八十七章 孔多塞侯爵的邀請(上)

在巴黎,安德魯拒絕的權貴還不止路易十八和奧爾良公爵二人。當巴納夫、拉梅特兄弟,與迪波爾等立憲派貴族對安德魯發出沙龍邀加時,他同樣加以回絕,所不同的是,這番語氣變得委婉而又懇切。藉口自己在凡爾賽軍營做整訓,實在抽不出時間,云云。

作為穿越者,他知道上述這些目前在政壇呼風喚雨的大人物,但純粹都是一群習慣於大喊大叫的嘴炮。僅僅是在一、兩年之後,他們或等上斷頭臺,或病逝於異國他鄉,或徹底淪為政治路人甲,實在沒有太多的投資價值。倘若沾上了,還會惹到一身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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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從派系上說,安德魯更加親近於立憲派貴族中的米拉波,拉法耶特和巴伊這一系,他們不僅掌握全巴黎的國民自衛軍,還控制了巴黎市政廳,並在制憲議會有著重要的影響力。拉法耶特將軍是安德魯上校名義上的老大(但不發薪,所以屬於名義上);而尊敬的巴伊市長,安德魯還虧欠對方一個大人情。

至於米拉波伯爵,也算作安德魯的講演老師。他在議會大廳裡的布魯圖斯式的成功演出,很大程度都要歸功於這個兩面三刀,生活放蕩的傢伙。如果,安德魯不是知曉米拉波已病入膏肓,不久之後將遠離人世。或許安德魯會主動選擇站到以米拉波、拉法耶特為領袖的這一系立憲派貴族身邊。

在大革—命不同時期的所有領導者中間,唯有極富才智的米拉波伯爵懂得在發動革—命時,首先考慮如何縮短革—命的程序,並減少革—命造成的破壞力。倘若以正直、誠實、仁慈和勇敢著稱的拉法耶特能輔助配合米拉波,也許就能防範法蘭西在179年演變成一匹脫韁的野馬,經過歇斯底里般的狂奔之後,徹底墮入永無止境的恐怖深淵。

當然,這一切不過是安德魯的不負責任的假設。事實上,全巴黎的人都清楚米拉波的身體狀況每日愈下。連安德魯自己也在計劃後米拉波時代的各項安排。

一天,安德魯領著佩爾西和拉雷,聯合探望了這位傑出的政治家。退出房間後,兩位軍醫官明確的告訴安德魯上校:病人的病情已無法控制,除了感染了梅毒,伯爵的化膿性眼疾越發嚴重,佈滿血絲的眼珠就像是從臉上彈出來一般(嚴重懷疑是糖尿病晚期各種併發症)。此外,腎病也在時不時的折磨著米拉波,令其疼痛不安。為了工作、睡眠與女人歡樂,他不得不藉助大劑量的鴉—片膏來消除各種**上的痛苦。而這,導致米拉波的病情越發嚴重起來。

“最早明年開春,最遲仲夏之前。”這是醫生們給予米拉波的生命終點線。

病床上的米拉波示意安德魯單獨留下陪著自己,他直言不諱告訴安德魯,“數天前,我曾建議王室有機會就逃出巴黎,效仿路易十四對付投石黨。”

“您是在玩火,伯爵。不過,也無所謂了。”安德魯輕描淡寫的回覆道。等到米拉波掙扎著,想要再行勸告時,安德魯搶先一步堵住對方的話語。

“請不要繼續說下去,在馬恩省,無論蘭斯,還是我個人,以及我的軍隊,都不會歡迎任何形式的叛國者。”

說完,安德魯起身行了個禮,一言不發的轉身離開。在自身權勢膨脹,而米拉波已時無多日之際,沒必要過度迎合,尤其是那些過分的要求。早在數週前,安德魯已知米拉波在策劃路易十六一家叛逃布耶侯爵駐地—梅斯。

回到聖路易島別墅,安德魯找來沙威,指示他派人盜竊自己寫給米拉波的親筆信,一共11封,務必讓這些信件原封不動的帶過來。雖說一貫謹慎的安德魯確信自己沒在往來書信中談及國王或有關賄—賂的事情,但本著小心無大錯的原則,必須將自己的親筆信,統統拿回來徹底焚燬,最為妥當與安全。

除了米拉波,安德魯也私下拜訪了拉法耶特的府邸。似乎是那樁成功處理假伯爵事件的緣故,讓安德魯受到了拉法耶特一家人熱情款待,不過,表現最為熱情的卻是拉法耶特的兩個侄女。處於豆蔻年華的她們,在客廳裡一遍又一遍的大聲朗誦著安德魯的詩歌,從最經典的《假如生活欺騙了你》,一直到那首新創作的《我沒有愛過這世界》,每次都能博得在場眾人的陣陣掌聲。

可一旦進入拉法耶特的私人會客室裡,安德魯與房間主人的交談就一下子陷入了尷尬之中。沒有別的原因,這位美國人民的好朋友,美國總統的乾兒子,受美國駐法大使莫里斯的特別委託,解列勸說安德魯,希望這位地方上的副檢察長先生不要在公共場合針對美國盟友拖欠法國債務一事,進行無休止的抨擊。

按照數月前,美國大使莫里斯與財政大臣內克爾達成了一攬子諒解備忘錄,處理10.6億裡弗爾債務。雙方依照《美法同盟條約》,再扣除法國無償的軍事援助,以及美國數年來已歸還的部分借款,並免除各種利息,繼而得出美國實際欠法債務總額為億裡弗爾。

可即便是這億裡弗爾債務,美國佬依然在想法設法的找藉口做拖延。於是,安德魯受巴黎公社的委託,又在報紙上大肆攻擊言而無信的美國政—府,他甚至藉助穿越者先知先覺的優勢,在巴黎的報紙上“編造”出一則真實訊息。

他宣稱美國總統華盛頓暗地裡把返還法國的那億裡弗爾挪做他用,試圖打造一支強大的遠洋艦隊,擁有各式戰列艦,巡洋艦,護衛艦等60多艘,並意在攻擊襲擊美國商船的北非的海盜,威懾大西洋一端的歐洲各國。

此訊息一出,法國議會自然群情激奮,議員們紛紛指責美國大使不守信用,破壞兩國邦交;而大西洋另外一邊更是鬧開了鍋,美國議員壓根不在乎法國人的錢財被挪用,而是在攻擊華盛頓政—府的獨斷專行,在使用鉅額國家資金之前,未經國家議會批准,嚴重違反憲法事實云云,搞得美國政—府在1790年下半年相當的被動。

對於拉法耶特的遊說,安德魯表示自己會虛心接受,但心中是絕不悔改的。歷史上,美國人在大革—命期間,只會給革—命中法國扯後腿,除了添亂之外,一點實際用處都幫不上。與其如此,安德魯還不如靠著抨擊北美叛匪的大好機會,再博得一兩年威斯敏斯特宮(英國議會)與白金漢宮的歡心,好讓他有機會能從海峽對岸偷學更多的前沿科技。

除了談及美國佬的不開心事外,拉法耶特總算帶給安德魯一件比較高興的事。他告訴安德魯,一旦蘭斯政局重新穩定,阿登森林裡的叛匪被剿滅,拉法耶特會以國民自衛軍總司令的名義奏請國王路易十六,授予安德魯—弗蘭克陸軍准將軍銜,香檳團將擴編為5千人的馬恩—阿登混成旅,依然屬於國民自衛軍序列。

“如果可以,侯爵大人,請務必向制憲議會的軍事委員會申請晉升我的軍銜,另外,是香檳混成旅的組建,而不是馬恩—阿登旅!”安德魯提醒說。

穿越者還不希望惹禍上身,尤其是在明年的某個敏感時期。他與米拉波、拉法耶特等人不一樣,穿越者對君王制和君主不存在任何敬意或是絲毫畏懼。安德魯擔心更多的,反而是那些能鼓動民眾的身披三色綬帶,頭戴三色帽徽的極左派議員,以及巴黎公社委員。而這些人,卻是安德魯目前在巴黎最堅定的政治盟友。

至於安德魯最為關心的軍餉問題,拉法耶特顧左右而言之,實在躲不開時,這位國民自衛軍總司令才說道:“嗯,這個,只能繼續依靠你自己想辦法。”

不久,拉法耶特提及說,他計劃在明年與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包括巴伊、米拉波、巴納夫、塔列朗、拉梅特與西哀耶斯等人,開辦一個全新的政治俱樂部,繼續宣言君主立憲的自由思想,希望安德魯也能加入其中。

於是,開始輪到安德魯裝聾作啞起來,並很快藉口尿遁離開了。開什麼玩笑,孤兒出身的安德魯連個低階貴族都算不上,沒必要淌這個大渾水。

……

在法國,尤其是在巴黎,舉辦一場成功的沙龍聚會,絕不是一蹴而就的輕鬆事情,對於組織者,尤其是哪些女性而言,更是如此。她們必須不斷的在別人的社交圈裡學習打磨,日積月累,這樣才能營造人脈關系,奠定日後的沙龍基礎。

孔多塞夫人就是其中的佼佼者,她不僅善於交際,還具備與生俱來的優雅氣質,有學識,因為丈夫的關係,她廣泛涉獵文學、政治、哲學、美術、音樂等,作為波爾多人的她擅長鑑定葡萄酒,並精通多國語言。

當淚流滿面的內克爾夫人,不得不陪同失去財政大臣職務的丈夫,遠離巴黎回到瑞士,繼而關掉那個被稱為“巴黎第一沙龍”的寓所大門時,孔多塞夫人舉辦的沙龍開始成為全巴黎最為耀眼的明星,而且沒有之一。

儘管距離每周五下午點才正式開始的沙龍聚會還有1個小時,但以聰明智慧、優雅大方、富有而著稱的孔多塞夫人,依然在馬不停蹄的忙碌著。她拿著筆記本,帶著兩位男女管家,如蝴蝶般反覆穿行於即將充當沙龍聚會的幾個房間之間,一絲不苟的,依照筆記本上的記錄逐個檢查所有事項。

諸如講演和交談時所需的裝置,演講臺,座椅等;為賓客準備的餐飲和甜點;房間格調也需要佈置,鮮花絕對是不可缺少的。儘管巴黎已入深秋,但植物園區裡的溫室大棚通常能提供一年四季的盛開玫瑰與百合花,只是價格貴的絕對能嚇死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