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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卡扎萊斯(上)

第91章 卡扎萊斯(上)

在18世紀末期,全法國,包括各地殖民地在內廣大地區,其進出口貿易總額(含奴隸交易)也不過10億裡弗爾,而蘭斯—阿登—南尼德蘭一線的走私貿易就能佔據%的份額。按此資料推斷,其獲利總額應該在一千五百萬裡弗爾左右,而負責為走私保駕護航的布耶侯爵收益估計就在500萬里弗爾左右。

面對如此豐厚的利潤,也難怪布耶侯爵不僅為走私商人提供便利,甚至還派軍隊直接裝扮匪徒,冒險襲擊兩省的國民自衛軍,以保障阿登森林的道路的暢通。

“尼瑪,如此重要的情報,為何在國民制憲議會和馬恩省公社沒人向自己通報一聲。”想到這裡,安德魯心中不禁暗罵起來,但更是的卻是嫉妒。心想該如何取代布耶將軍,掌握那條秘密的走私通道,以便為自己謀利。

制憲議會倒也罷了,天高皇帝遠,很難顧及到10公里之外的事情。但在馬恩省這邊,絕對應該有人知曉蘭斯走私路線的事情,但卻對自己做刻意隱瞞,顯然是意有所圖。至於沙隆的馬里奧老師是否知曉,疑心極重的安德魯傷了感情,乾脆不做猜想,但接下來的軍事行動必須有所調整。

參謀室裡,當安德魯親自將彭杜瓦斯提交的蘭斯簡報交給參謀長貝爾蒂埃時,他一言不發的坐在一旁的沙發上,靜靜觀察這位保王傾向的中校軍官接下來的舉止反應。

不出意外,貝爾蒂埃的表情異常憤怒,那是針對布耶將軍的。為籌集軍費,安撫部下,搞點走私倒也罷了,很多高階指揮官都在做,包括眼前的安德魯上校;但以此為理由襲擊國民自衛軍,那就違反了法蘭西軍人最基本的職業操守。

“我明白了,”參謀長將目光從手中的簡報轉移到長官那裡,他接著說:“布耶侯爵和他的德意志僱傭軍團,將是香檳混成團的最主要敵人。”

安德魯笑了笑,隨即修正了貝爾蒂埃的說法。“目前還不至於此,我們的目標只是打擊並消滅阿登森林的土匪,與駐防梅斯的德意志僱傭軍團無關。”

從本質上說,安德魯與布耶都屬於同一類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不同的是,穿越者偏向於政治方式,而那位將軍執著於武力。所以等到明年6月,當整個法蘭西都在譴責布耶侯爵時,他和他率領的4萬德意志僱傭軍團在一週之內土崩瓦解,做了鳥獸散,軍營裡僅剩下布耶將軍一人,不得不流亡海外。所以,安德魯並不把布耶將軍和他的德意志軍團視為頭等大敵。

安德魯接著又說,“不過,迴歸蘭斯方向,依然是軍事威懾為主,儘可能的以政治方式來解決,所以,參謀長,請擬定一份軍事計劃。嗯,就在這個地方做一個全團規模的實戰攻防演練。時間,暫定於1月日到5日之間。”

一邊說著,安德魯一邊從沙發上站起身,來到懸掛於牆壁上的一副軍事地圖前,他用手指在蘭斯城的西北方向,大約5公里的位置選擇了一個小點:菲姆。

兩天之後的軍官團會議上,貝爾蒂埃中校代表安德魯團長和參謀部宣佈了進軍蘭斯,以及演習代號“聖女貞德”的行動計劃。

等到參謀長的講解之後,安德魯沒有給予軍官們相互討論的時間,他直接命令在座的營連級指揮官,要求他們務必服從命令,遵從參謀長擬定的各項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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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魯上校最後宣佈:從即日起,香檳混成團處於三級戰備狀態。

軍需官配合各級指揮官進行戰備檢查,啟封、檢修、補充武器裝備和彈藥數量,以及行軍、作戰時的各種軍需用品;憲兵隊加強軍營內外的巡邏警戒,並召回外出人員,取消全體官兵的休假和探親。所有軍人必須在11月18日下午5點前,返回凡爾賽軍營待命。0日之前,全團上下完成出征前的一切準備工作。

……

然而,就在香檳混成團出征前一天,來自巴黎的一份參加鑑證婚禮的邀請函,使得安德魯不得不將指揮權暫時轉交給參謀長與軍官團,並在19日離開自己的部隊,再度返回塞納河左岸的法蘭西劇院區。

本月19號的婚禮儀式,是屬於卡米爾—德穆蘭與露西爾—杜普萊西斯這對新人。安德魯南下波爾多之後,雙方曾就舉辦一場訂婚儀式。而婚禮原本定在聖誕節期間,但露西爾的意外懷孕,使得婚禮不得不提前一個月進行。

坦白的說,安德魯從前世到今生都不怎麼喜歡德穆蘭.這位性格天真坦率,但又容易被人愚弄的新聞記者兼編輯,時常為了共和而鼓吹共和,以至於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很多時候,缺乏判斷力的德穆蘭在眾多陰謀者(奧爾良公爵、米拉波、布裡索、丹東、羅伯斯庇爾)的庇護和慫恿下,無所畏懼的用筆端隨便搖一搖,就煽動起法國大革—命時期的一場場殺戮,讓許多人斷頭流血。

至於露西爾—杜普萊西斯,安德魯倒是見過一次,一個天真爛漫的嬌美女孩。但勒讓德爾透露的訊息稱,露西爾在德穆蘭訂婚之後,還與弗雷隆繼續保持著親密關係,據說連羅伯斯庇爾和佩蒂翁也都捲入這場混亂戀愛中。只是,德穆蘭看在女方那10多萬里弗爾豐厚嫁妝的情分上,選擇了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當送來邀請函的僕役斯條慢理的報出參加婚禮的眾多嘉賓後,安德魯拋棄心中的種種腹誹和八卦,答應將出午後的席婚禮宴會。那是安德魯曾經羅列的眾多陰謀者都表示會親自或派代表參加德穆蘭的婚禮。安德魯同時也事先宣告,由於事務繁忙,上午在教堂裡舉行的婚禮現場估計自己很難趕上。不能明言的理由,是曾經擔當巴黎公社激進派代表的他將秘密會見保守派的議會領袖,卡扎萊爾。

今天歲的卡扎萊斯,原是弗蘭德軍團的輕騎兵上尉,退役後參加了香檳大區凡爾登選區的三級議會選舉,最終成為貴族代表參加1789年的三級議會,也就是如今已更名的國民制憲議會。

卡扎萊斯因其高大俊朗的騎士外表,不凡的談吐舉止很快在議會中嶄露頭角。但議會中保守派大貴族由於害怕革—命會讓自己惹禍上身,而他們既捨不得放棄特權來制止革—命,又不肯參加革—命來推遲革—命,唯有離開議會,或避難國外,或隱居莊園。然而,卡扎萊斯依然堅持的維護君主專—制政體,反對為削弱王權而採取的一起措施,並為流亡海外和對抗革—命的貴族辯護。

在1790年時,保守派的主要發言人是莫里和卡扎萊斯,前者代表教士,後者代表貴族,這兩個人的出身和地位並不是第一流的。莫里只是個教堂神甫,卡扎萊斯不過是個家庭沒落的低階子爵,但他們都有過人的天才和堅強的毅力。安德魯在議會裡聽過上述二人的發言,莫里神甫發言冗長,卡扎萊斯強詞逼人。

莫里神甫在講壇上保持著布道者和學院院士的作風,有時卻自己都不理解自己的發言。他雖然大膽機智、變化多端,但是很少能抓住問題的要點,甚至抓不住對自己有利的觀點,他只是喜歡長時間進行反駁,以引經據典的詭辯來代替可信的理由。因此他的發言從沒有深刻的說服力,也談不上真正的雄辯。

卡扎萊斯與莫里神甫則正好相反,他心地正直,思維銳敏,態度坦率,演講的語言流利而生動。面對同一個問題,他常常能夠站在對自己這派有利的一面,而將浮誇的一面留給莫里神甫。卡扎萊斯富於熱情,善於運用自己的才能。安德魯很是遺憾曾對一位朋友說,政治立場上的錯誤是卡扎萊斯最大的缺憾。

當安德魯站在制憲議會的辯論大廳,作為巴黎公社激進勢力的特別代表攻擊內閣大臣們的種種不作為時,身為保守派領袖的卡扎萊斯與莫里神甫紛紛選擇了沉默。那是他們也不喜歡大貪汙犯和無能之輩充斥的內閣政—府成員,更希望改選後的新一屆的內閣大臣中能有幾個強硬派人物。

正是基於這種政治上的默契,安德魯選擇了在榮軍院附近的一家雅緻的小咖啡館裡,約見卡扎萊斯議員;至於那位莫里神甫,卻是斷然拒絕與大肆侵佔教會資產的無恥之徒進行任何私下會晤,就是雙方壓根沒得談。

11月19日,時值巴黎醉人的深秋,天空的鳥兒,田野的小狗,金色的秋葉,靜謐的大街,藍色的天空,空氣中的咖啡香氣,都令人心曠神怡。相對於去年的大饑荒和大騷亂,享受1790年閒情逸致的巴黎市民們很少關注大革—命的動向,而更加注重於自己的品質生活,以至於婚禮與洗禮的數字顯著攀升。

在距離咖啡館大約還有7、8百米時,安德魯走了馬車,獨自走在寂靜的公園路上,想去用心去品味巴黎在1790年的最後寧靜時光。擔當臨時侍從官的彭杜瓦斯少尉也趕緊跳下馬車,與馬車伕一道,不緊不慢的跟在四、五米之外。

由於清潔水源的快速普及,使得城市平民死亡率從下半年開始大幅度下降,安德魯對此很是自豪,那是他的到來賦予了巴黎人一段美好的時光。公園路街邊的燈杆上不再懸掛可憐貴族的腐爛屍體,而是貼滿了各種各樣的廣告,其中包括一位貴婦人懸賞00裡弗爾只為尋找在公園裡意外丟失的棕白色相兼的色松鼠獵鷸犬(蝴蝶犬,歐洲最古老的觀賞犬之一)。

至於商業廣告更是密密麻麻,眼鏡商、美髮師、藥劑師、專供美牙的牙醫,以及並非醫科畢業的遊醫都在大肆宣揚各自的精湛技術;一位來自德國波恩的年輕樂手希望能在時尚之都的巴黎得到一份為貴族子弟傳授鋼琴課的家教機會;此外,還有出售丹麥生蠔、荷蘭乳酪、地中海甜橙,以及一些奢侈品的商品廣告。

在公園路的街頭拐角,安德魯與同樣步行而至的卡扎萊斯不期而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