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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節 悽慘的雙生兄弟(三)

也有的說是因為他們胡亂的採石頭,得罪了山神了,所以才被索了命的。總之是說什麼的都有。

這一個三間的石頭房是董厲父母留給他們唯一的一份遺產了,這麼多年都沒塌,說明當時父母有多精心修葺了這三間石屋,可以說灌注了全部心血。

父母雙亡後,兄弟倆便成了孤兒。親戚也視同他們倆為陌路,不管不問。他們倆從小受盡了欺凌,吃著百家飯長到了十歲。

有時候還要為一口吃的被同村的孩子追著打,董厲為了照看僅比自己小幾分鐘的弟弟,捱打已經成了家常便飯了。

那一年的夏天乾旱,整整兩個月都沒下過一滴的雨,大地都幹得開裂了。眼看著結成的穀穗都成片成片地掉落下來,玉米還沒開始成型就整棵的變黃死掉了。就連村口的那口井也見了底兒了,露出了黃泥來。

也不知道是誰提出要找老仙兒看看,看是不是犯了什麼忌諱了,才導致老天怪罪的,連一滴雨都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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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村長組織人從隔壁村請來了一位自稱是老仙兒的人。

這個人年紀大概將近八十了,皮膚被曬得黝黑,但毫無光澤。雪白的頭髮被挽成如雞蛋般大小的一個髮髻,梳在腦後。

大概是年紀大了的原因,身高已經不足一米六了,佝僂著腰,手裡拄著個龍頭的柺杖,柺杖上面拴著一個煙袋鍋和裝著菸絲的布口袋。

這個老仙人瘦的都快要皮包骨頭了,渾身上下沒剩下幾兩肉,眼睛凹陷著,眼珠上長了一層有些發黃的東西,顯得眼睛毫無精神。

嘴裡一共也沒剩下幾顆牙,嘴唇啾啾著,像極了包子捏的褶兒。一撮花白的山羊鬍子,隨著他漏風的嘴唇一開一合而上下抖動著。

老仙人全程都開啟了振動模式,看著他走路一步三晃再一停,還哆哆嗦嗦地,像要掉渣了似的,著實很搞笑!

圍觀的人群實在是等得著急,村長便找人抬著那位老仙人去了當地的山神廟。

雖說這個村子坐落在比較閉塞的地方,村民們平時的生活也都很拮据,可是這個山神廟的香火卻還是比較旺盛的。

這個董厲兄弟倆多半的時候都是靠偷吃這些貢品才活下來的。

原本通往山上的路是繞過董厲家的院子外的,可是自從他父母不在了後,原來的籬笆牆也都被別人拆了燒火了,他們家的地也都被踩平變成了小道了。

魯迅有句話怎麼說來著:世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便成了路。

所以隨著時間的流逝,董厲家一出門口就是一條上山的路,而且這條路直奔山上的山神廟。

這座山神廟坐落在山的半山腰上,村民們為了上山方便還修了石頭的臺階。

臺階兩側的樹杈上掛著各種顏色的布條,有的已經掛了好久的,都褪去了顏色。傳說每年大年初一只要把寫著心願的布條掛在最高處的樹枝上,來年的願望就一定能夠實現。

由於每年村民們都會自發地上山整理,所以山神廟不僅香火旺盛而且還很整潔。

那天整個村子裡,除了圍在圈裡出不來的大花豬,只要能喘氣的,都一窩蜂似的跟著上了山。

老仙人被幾個年輕力壯的男人輪換著背上了山,臺階的盡頭已經被圈出一塊圓形的空地。

空地的正中間有一個足有兩米高的石頭,據說這塊石頭是當初盤古開天闢地的時候就存在了。經過歲月的打磨,石頭的表面已經很光滑,上面橫七豎八地搭著一些寬面的紅布。

石頭的左側依山建著一個有十幾平大小的廟宇,就是山神廟了。山神廟常年的門都是開著的,正對著門有一個四方形的香爐,離地有半米多高,這裡的香火幾乎都沒有斷過。

山神廟的正中的位置上擺著的就是山神了,關於山神的長相也是眾說非雲,有的說長得像山鬼,身材矮小。有的說身材高大魁梧。

不管怎麼說表面的形象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信仰!

雕像的形態大概都是按照當地的一些風俗習慣建造的,不過有個共同的地方,那就是他們的表情都很猙獰,怒目圓睜。如果有不知道的人,夜晚看見了這個雕像,都能被嚇死!

那位老仙人到了山神的近前後,雙膝跪地,行三叩九拜之理。村民們也都找地方跟著一起拜了起來,有幾個調皮的小孩子在一旁的樹枝上看熱鬧,這裡面自然少不了董厲他們哥倆了。

跪拜結束後,老仙人被村長攙扶著,坐到了事先準備好的一把木頭椅子上面。

村長年齡有五十多歲了,是瘦高的個子,豬腰子臉,本來臉就長,這一瘦顯得下巴更尖了,用現在流行的話說,那就是典型的蛇精臉。

眼睛很大,眼珠還有些泛黃,像牛眼睛一樣,村裡人背地裡都管他叫大眼兒。

老仙人隨即雙手顫顫巍巍地從柺杖上面卸下了他的煙袋鍋,村長連忙幫他把煙袋鍋裝滿菸絲,然後給點著了。

隨著老仙人上下嘴唇“吧嗒吧嗒···”地抽著,煙袋鍋裡的菸絲也有節奏地一閃一閃的。同時他的四周變得雲霧繚繞,說來也奇怪,從他嘴裡吐出的那些煙始終圍繞在他的四周,久久不散。

老仙人雙眼緊閉,時不時地還翻動著他的眼皮,同時嘴裡還嘀嘀咕咕地說著什麼。大家都畢恭畢敬地站在旁邊,不敢出聲。

幾分鐘過後,老仙人倒吸了一口涼氣,然後渾身抖動了幾下,騰地一下就睜開了眼睛,更加奇怪的是,他的眼睛竟然變得明亮起來,原本長滿黃色渾濁物的眼睛變得清澈了。但是卻透出滿滿的殺意!

然後面目有些猙獰地大聲呵斥著說道:“你們知不知道我好渴呀!不能滿足我,你們誰都不能好過!”

老仙人說完後的瞬間是狂風四起,颳得人都睜不開眼睛。他看起來很生氣的樣子!

當時在一旁玩耍的董厲還沒看明白是怎麼回事的時候,突然被同村的兩個大人連拖帶拽地送到了老仙人的近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