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四叔遠去的背影，袁大壯做了個請的姿勢道：“兩位警官，請進來吧。”
“好。”甘涼答應了一聲，和楊美鈺一前一後地走了進去。
袁大壯的家還算寬敞，不過桌子上卻擺滿了空酒瓶、花生殼這些東西，一片亂糟糟的。
“不好意思，家裡太亂了。”袁大壯給二人倒了一杯水，窘迫地笑道。
甘涼看了看面前的水杯，微微笑道：“沒關係，單身漢嘛，理解。”
“兩位警官來找我，是為了陳家的案子吧？”袁大壯坐到凳子上問道。
甘涼與楊美鈺對視了一眼，點頭笑道：“不錯，之前在陳家院子門口，你和鄉親們說的話我們都聽見了。”
“怎麼，你們相信殺死陳家五口的兇手是殭屍？”袁大壯有些吃驚地道。
“我們警察相信的是證據，而不是道聽途說的封建迷信。”楊美鈺微微笑道：“不過之前看你言之鑿鑿的，所以我想問問你，你怎麼肯定殺死他們家的兇手不是人而是殭屍呢？”
“當然肯定，因為我到......”袁大壯想也不想，張嘴就來，不過只說了兩個字他就彷彿意識到了什麼，急忙改口笑道：“其實我也是道聽途說的，兩位警官不會因為這個就把我抓回去吧？”
“那倒不至於......”甘涼似笑非笑地搖了搖頭，說道：“不過有件事我想問問你，你是怎麼知道陳家五口人的脖子上有血窟窿的？難道你看過他們的屍體？”
“沒......沒有，那是我信口胡謅的。”袁大壯的眼神躲躲閃閃的，分明是心裡有鬼。
“信口胡謅？”楊美鈺微微蹙起眉頭，用手指輕輕敲著桌子道：“袁大壯，你知不知道每個公民都有義務配合我們警方調查的？如果你知道什麼卻刻意隱瞞，那樣後果會很嚴重的。”
“我......我真是亂說的，兩位警官你們一定要相信我......”袁大壯吞吞吐吐地道。
“是嗎？”楊美鈺冷笑了一聲，那出手機點了兩下，放到他面前道：“那你看看這是什麼......”
袁大壯低頭一看，立馬“啊”的一聲叫了出來，臉色變得很惶恐。
他吞了吞口水，故作鎮定地笑道：“警官，好好的你拿一把破傘的照片給我看幹什麼？”
“難道你不覺得這把傘似曾相識嗎？”楊美鈺看著他，輕輕哼道：“這把破傘是我們在陳家屋子後面的菜地裡找到的......”
“那......那跟我有關係嗎？”袁大壯躲開楊美鈺的目光，囁囁嚅嚅地道。
楊美鈺可沒閒功夫和他閒扯，“啪”的一聲拍在桌子道：“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不肯承認你昨天晚上去過陳大桂家嗎？”
“我......我......”袁大壯顫顫巍巍地抹了一把冷汗，咬死牙關狡辯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昨天晚上我在家裡喝酒喝得不省人事，根本就沒有出去過。”
楊美鈺目光炯炯地盯著他：“誰能給你證明？”
“警官，我一個人在喝酒不行嗎？”袁大壯硬著頭皮道。
楊美鈺冷笑道：“那就是沒人能給你證明了？”
“是，是沒人能給證明。”袁大壯慌慌張張地點了點頭，苦著臉道：“但是你們也不能光憑這個，就說我去過陳大桂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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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當然......”甘涼接過話道：“實話告訴你吧，我們在陳大桂的臥室窗臺上，發現了一個不屬於兇手的腳印......”說著低下頭往袁大壯那雙滿腳泥濘的黑皮鞋看了過去。
袁大壯心頭一驚，趕緊將兩隻腳向後一彎，躲開甘涼和楊美鈺的視線。
“你躲什麼？”楊美鈺眉頭一皺：“我告訴你，只要我們把你的鞋拿回去和窗臺上的腳印一對比，馬上就能知道你昨天晚上到底有沒有去過陳大桂家了。”
“我......我......”
袁大壯聞言心驚，臉色嚇得慘白慘白的。
“袁大壯，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之所以不承認你昨天晚上去過陳大桂家，無非是怕惹上人命官司而已。”甘涼瞄了他一眼，拍著他的肩膀說道：“你放心，只要人不是你殺的，這件事扯不到你的頭上。”
“真的？”袁大壯惶恐地看著二人，顫聲道：“如果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你們真的不會找我的麻煩？”
甘涼輕輕點著頭道：“你放心，我們警方不會胡亂冤枉一個好人的。”
袁大壯咬著嘴皮子想了想，然後深吸了一口氣道：“是，我承認，昨天晚上我的確去過陳大桂家。”
甘涼和楊美鈺對視了一眼，心裡都稍稍松了一口氣。
“不過你們聽我說，當時我只是翻到他家二樓的窗臺上看了一眼就下來了，並沒有到他家屋裡去，這一點你們一定要相信我。”袁大壯緊張兮兮地給二人解釋道。
“嗯，陳大桂的臥室裡確實沒有發現你的腳印。”甘涼點了一下頭，看著他道：“不過我想問問你，昨天晚上你怎麼會跑到陳家菜地裡去的？”
“其實昨天晚上我根本就沒在家裡喝酒，我是在村裡一個親戚家喝的。”聽到甘涼說陳大桂的臥室裡並沒發現自己的腳印，袁大壯忐忑不安的心裡忽然踏實了許多，“我從親戚家喝完酒出來，走到陳大桂家的時候突然間覺得有點尿急，於是就走到他家菜地裡準備方便方便......”
說到這裡，他的臉色忽然變得有些驚恐畏懼，語氣也變得戰戰兢兢的，“結果我還沒方便，“砰”的一聲，一道人影就從陳大桂的臥室裡跳了下來......”
他端起杯子“咕嚕咕嚕”地喝了兩口水，然後輕輕地拍著胸口說道：“當時可把我嚇壞了，酒都嚇醒了一半。”說完又抬起杯子喝了起來。
放下杯子喘了兩口氣，他繼續說道：“我怕被他發現，趕緊就找了個隱蔽的地方躲了起來，打算等他走了再回家。誰知道就在這時，又一道人影躥了出來，拿著一把劍指著之前那人大喝道：‘孽畜！還不快快束手就擒！’”
“之前那人看到有人出現，馬上就張開嘴巴大吼了一聲，然後張牙舞爪地就朝後來的那個人撲了過去......”袁大壯喘著大氣，心有餘悸地道：“那吼聲太恐怖了，簡直就跟那些野獸的叫聲差不多......不過當時我嚇壞了，所以並沒有把那個人往殭屍上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