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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第118章

產量這麼高, 可持續發展時間這麼長。

趙恪來了興致,支肘坐起,繞著她的髮梢道:“講講。”

蘇梅跟著他往上竄了竄,依在他胸口道:“我記得馬來西亞就有, 種子萌芽後, 長至4、5片葉子就可以移植。”

這麼看購置種子、幼苗都可。當然, 幼苗要更保險些。

“馬來西亞?”這是什麼地方, 趙恪想了想,“是‘大馬’嗎?”

蘇梅眨了眨眼,大馬是哪一個?“我們說的馬來西亞,它的西半部位於馬來半島, 北接泰國, 南部隔著柔佛海峽……”

趙恪道:“那就是大馬了,繼續。”

哦, 原來馬來西亞現在叫‘大馬’,蘇梅記下了,免得哪天再說漏了嘴, “油棕的生長環境跟橡膠樹差不多,喜高溫、溼潤的環境和肥沃的土地。最主要的是,種植油棕樹一定要從非洲引種一種授粉昆蟲——象鼻蟲。”

趙恪的手撫著蘇梅的背,若有所思, 從非洲引進象鼻蟲嗎, 那還好,建國後我國就一直在積極地跟非洲各國建交。56年,中埃就建立了外交關係。

“還有嗎?”趙恪說著鬆開蘇梅, 下床拿了紙筆。

蘇梅想了想:“我知道棕油可以做高階奶油、巧克力糖、蛋糕、冰激凌。涼拌也可以, 顏色深紅非常好看, 味道還特別清爽。”

趙恪輕笑:“看來咱家的伙食還是不夠好啊!”

只有對食物極度渴望的人,才無時無刻不在惦記著吃。

想想小梅在末世的生活,趙恪笑容下不免就帶了抹心疼。

蘇梅也笑:“棕櫚果還可以生吃,果殼可提煉兩種化學物質,具體是什麼我忘了,不過我記得它的果殼是可以做活性炭、纖維板的。油餅聽說可以當家畜飼料。還有它的花,成熟後,流出的一種汁可以釀酒。除了這些,棕油還可以用在各種日化產品上,後世生產的洗髮水、肥皂、化妝品等,用的都有它。”

趙恪一一記下。

蘇梅坐起來,探頭看了眼:“張繼宗不是南洋回來的嗎,由他引進油棕幼苗或購買種子怎麼樣?”

這麼以來,欠下的人情就還上了。

“這事得有政府牽頭。”趙恪想了想:“我抽個時間,聯絡下張任賢,他不是要大力發展惠山縣嗎,由他上報申請更方便快捷。隨後,我再找個時間把張繼宗介紹給他吧,用不用看他的意思,咱別強求。”

趙恪既然這麼說,那就是方方面面都考慮到了,蘇梅點點頭,叮囑了句:“你讓人注意著,種植油棕時別破壞了當地的生態環境。”

“好!”收起紙筆,趙恪躺下拍了拍她,“睡吧。明天你抽空去後勤一趟,讓他們幫忙再送幾張床。過幾天,那幫小子該來收紅薯了。”

“來幾個?”

“5個。”

那還好,再多家裡就住不下了。

翌日,蘇梅照顧好又一批出殼的雞鴨,去後勤訂做了三套高低床,要按趙恪的話,再拉幾張床,那房間就太擠了。

床做好送來,蘇梅把東耳房原來的床和箱子請小戰士幫忙拉回去,跟著去做了退訂手續,隨之又要了個三開門衣櫃、一張條案和一個廚櫃。

蘇梅把東耳房的屏風往外移了移,請戰士們幫忙把高低床和衣櫃放進裡面。

外面窗下還是那兩組桌椅,蘇梅看著又給添了三把椅子,一個書架。

廚櫃放進灶屋。

條案抬進堂屋,靠後牆一放。蘇梅看了看,把後牆上結婚時貼的“喜”字揭下來,拿了前段時間畫的春耕圖往上一掛,屋裡立馬就提升了一個檔次。

不過,還是缺了點什麼。

想了想,蘇梅拿著鐵鍁去屋後挖了兩個大些的竹根,回來雕琢一番做了兩個花瓶,用桐油簡單處理後,灌上水,各插了把野花往條案上一放。

嗯,不錯,鄉間田園風出來了。

趙瑾、林念營牽著小瑜兒從對門回來,順著她哼唱的小調尋到堂屋,一眼看到後牆上掛的畫和條案上放的花,齊聲叫道:“蘇姨/嬸,我們也要。”

“想要什麼畫,自己學著畫去。想要竹根花瓶呢,”蘇梅笑著一指院角豎著的鐵鍁、鋤頭,“去屋後挖竹根,挖多少我幫你們雕多少。”

趙瑾:“真的?”

蘇梅樂道:“蘇姨啥時候說過假話?”

趙瑾不好意思地笑了下,跟林念營一起,拿著工具跑出了家門。

小瑜兒見了,忙顛顛地追了上去。

蘇梅笑了笑,拿著砍刀跟在孩子身後也出了門。

床有了,席子可還缺著呢。

後勤忙著種莊稼、做傢俱,為下一批要來的軍嫂蓋房子,可沒時間幫忙編幾乎每個軍嫂都會編的席子。

雖然大多數軍嫂都會編席子,卻沒有幾個軍嫂真正編了來用。

一是,她們剛到就分了田地,領了工作,沒那個時間;二是,稻草一扎往床上一鋪,不但代替了席子,還代替了墊被,要多方便就有多方便。誰還費那個功夫。

蘇梅和幾個孩子現下睡的也是稻草,只是最近天氣越來越熱了,蘇梅還是火系異能,這兩天夜裡已經被熱醒幾次了。

遂蘇梅便想趁此多砍點竹子,編幾個竹蓆鋪在稻草上,睡前用抹布一擦,涼涼的,光是想一想就清爽。

蘇梅沒在屋後砍毛竹,而是去了那片竹海。

剛砍的竹子還不能直接用來編席子,蘇梅截好長短,往竹林裡一放,先回了家。

等趙恪下班回來,跟他一說,後續都不用管了。他轉身出門喚了王營長、孟子衡進山一趟,拖了竹子去後勤部,直接就給換成了剖好的竹篾。

當晚,王老太、王營長、孟子衡、蔡佳微過來幫忙,兩人一組,再加上趙恪和蘇梅,一個晚上就編了三張席子。

隨後又忙了兩天,每張床上都鋪上了新席子。

小黑蛋、小瑜兒興奮地在上面翻了幾個跟頭,趙瑾、林念營各自拿了自己洗澡用的毛巾,溻了蘇梅熬的薄荷水,擦了遍席子,躺在上面試了試。

涼涼的,真舒服!

“趙團長,”蘇梅抬腳踢了踢床外的趙恪,笑道,“是不是沒那麼熱了?”

“嗯。”趙恪倒是不怕熱,高溫訓練那是常有的事,都習慣了。

“明天劉浩南他們過來,”蘇梅身子一轉,趴在他身邊問道,“誰去鎮上接啊?”

趙恪順了順她散落在肩上的長髮:“讓王紅志去。”

“哦。”蘇梅掩嘴打了個哈欠,挨著他躺下道,“你跟張任賢說了油棕的事了嗎?”

“嗯。”趙恪擁著她有一下沒一下地拍著她的背,一邊哄著她睡,一邊道,“他把報告交給了季書記,季書記看後很重視,轉天就將這份報告遞進了京市,上面已經派了農林專家出國考查了。若是沒問題,明年開春,國內就會大量引進幼苗或購買種子種植。”

“環境……”

“嗯,記著呢。”

他叮囑了張任賢,所以報告的第一句話,不是油棕的產量和可持續展,而是大量引種後可能對當地生態環境造成的破壞。

季書記遞上去時,也跟著提了幾句。

……

與劉明澤、劉明翰來時不同,他們那會兒是學校剛下了學農的通知,兩人就被劉家晟打包給送來了,家都沒有回,隨身只帶了幾件換洗衣服。

這五個小子過來,那是做足了準備。

換洗衣服、書本玩具、蚊帳毯子、大包小包的零食,還有成袋的糧食和給蘇梅一家準備的禮物。

蘇梅看著五人身邊堆的大包小包,失笑道:“怕我餓著你們啊?”

“小梅姐!”五人擺了擺手,嘻笑道,“老族長說我們是來學習的,學費可以不交,但不能白吃白住。”

“小梅姐,”不等蘇梅再說什麼,個兒最矮的劉平安便笑道,“我餓了。”

“我也餓了。”

“還有我。”

……

伴著他們喊餓的聲音響起的,還有他們咕咕叫的肚子,蘇梅笑道:“這是幾頓沒吃了?”

劉平安伸出兩指:“我是兩頓。”

其他紛紛跟著豎了個“1”或“2”。

他們來前沒少聽劉明澤、劉明翰說小梅姐家的伙食多好,遂從昨天開始就空著肚子了。

蘇梅:“……”

“那是你們的房間,”蘇梅一指東耳房,“怎麼住你們自個兒協商,去把行禮放下,過來洗把臉,端飯。”

“哦~有飯吃了。”幾人歡呼一聲,抱著各自的行李爭先恐後進了東耳房。

衝進屋一看,佈置得真清雅。

竹製屏風上纏繞著綠植,窗前的書桌上放了竹雕的花瓶,養著五顏六色的小花,繞過屏風,是三張鋪了席子放了枕頭、薄毯的高低床和一個三開門衣櫃。

劉安平上前摸了摸了床上的毯子,“新的。”

“耗子,”劉安平看向年齡最大的劉浩南,“我們自帶了毯子,等會兒洗完臉吃完飯,就把這些毯子收起來給小梅姐還回去吧?”

“好。”劉浩南放下皮箱,隨便挑了個上床,放下揹包對幾人道,“想住哪,自己選。”

說罷拿了錢票,轉身第一個出了屋門。

沒什麼好選的,都是新床新席,就看各自的喜好了,喜歡睡上鋪的住上面,喜歡下鋪的就睡下面唄。

“小梅姐,”劉浩南把厚厚一疊錢票遞給蘇梅道,“我們五人的伙食費。”

蘇梅正在招呼王紅志和跟來的閻銘,幫忙把他們帶來的糧食搬進雜物房,聞言隨意往他手上瞟了眼,擺手道:“你們是來幫忙的,都自帶糧食了,還給什麼錢票。快收起來。”

“來前我們商量好了,”劉浩南笑道,“我們要住到八月底開學。”

蘇梅愣了下,才想起一事:“你們不用參加期末考試嗎?”

劉明澤、劉明翰幾天後考試,這會兒正忙著複習呢。怎麼同樣是大學生的劉浩南幾人不用?

“我們考完啦。”學校不同,考試時間也不同。

要麼早幾天,要麼晚幾天。

“哦。”被他這麼一說,蘇梅也想起來了,她上學那會兒每個學校的考試時間也是不同的。

“那也不用給我交什麼生活費,家裡種了十畝地還管不起你們吃飯,”蘇梅笑道,“收起來吧。洗洗手,過來幫我端飯。”

蘇梅說著轉身進了廚房。

劉浩南拿著錢票一時有些不知所措,隨後出來的幾人互視一眼,“軍區不是有供銷社嗎,改天買上糧食,讓他們送小梅姐家來。”

“好。”劉浩南松了口氣,回屋放下錢票,出來洗了洗手,進廚房幫忙端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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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的話,蘇梅聽得一清二楚,翹了翹嘴角,把一碗碗海鮮土豆粉放在托盤上遞給他道:“小心點,別燙著了。”

劉浩南嗅著碗裡冒出的香味,咧嘴笑道:“放心吧小梅姐,我勁大著呢。”

趙瑾、林念營聽到動靜,跟王老太打了聲招呼,帶著跟張寧堆積木的小瑜兒一起回來了。

劉平安和幾個小子忙起身,把給他們帶來的玩具書本拿出來。

趙瑾、林念營道過謝,拿著東西回了他們住的西耳房。

小瑜兒擺弄了幾下手裡的玩具,往蘇梅手裡一塞,指著吃得歡的幾人道:“要、要吃。”

蘇梅起身給他盛飯,順便問了聲放完東西出來的趙瑾、林念營:“你們倆要不要吃點?”

兩人剛在王家吃了盤點心喝了杯茶,聞言搖了搖頭。

王紅志、閻銘掃了眼吃得起勁的幾人,加快了速度。

最後一大鍋土豆粉硬是沒夠吃,蘇梅開了四個椰子,切了個西瓜,才算將他們一個個的肚子填飽。

吃完飯,王志志跟閻銘拿著蘇梅給的瓜果匆匆走了,劉浩南幾個洗完澡,晾好衣服,也坐不住了。

“小瑾,念營,”蘇梅道,“你們倆帶叔叔們下山,熟悉一下家屬區的環境。”

兩人應了一聲,領著幾人往外走,小瑜兒見了,伸手拉住了劉浩南的褲子,張著小手道:“抱。”

不知道是接觸的人多了,還是受了小黑蛋的影響,小瑜兒越來越開朗了,遇到不認識的都能跟人白話兩句,也會主動讓別人抱了。

劉浩南伸手將人抱了起來:“小梅姐,我們出去了。”

“嗯,去吧。”蘇梅收拾好廚房,才有時間翻看他們給一家人帶來的禮物。

吃的用的穿的喝的,真是五花八門。

蘇梅笑了笑,把麥乳精、奶粉、糖果、點心等收進條案左邊的櫃裡,成箱的汽水塞進右邊,燻肉什麼的收進廚房,穿的放進衣櫃,成打的畫報、雜誌、畫紙、顏料等收進自個兒房裡。

看了看錶,時間還早,蘇梅戴上斗笠給院子裡的蔬菜拔了遍草,摘了三個香瓜。

之前一直長秧子不結果,後來蘇梅問了王老太,趙恪也打電話問了學農的同學,都說該打頭了。

就是把秧子的頭給它掐了。

掐了後沒多久就開了花,坐了果。

現在不但香瓜能吃了,小白瓜也可以摘了,還有西瓜、黃瓜、茄子、西紅柿等。

蘇梅摘了一小筐瓜果,支上水管給菜地澆了一遍水,蒸上米,開始準備中午吃的菜。

“小梅。”趙恪拿著個信封,快步進了院。

蘇梅詫異地抬腕看了看錶:“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就下班了,餓不?先吃個瓜。”

說著拿了個小白瓜洗洗遞給他。

趙恪接住咬了口,把手裡的信給她,“你的信。”

信封鼓鼓的,蘇梅偏頭看了一眼,愣了,畫報寄來的。

撩起圍擦了擦手,蘇梅小心地撕開信封,抽出信紙看了眼,衝趙恪樂道:“我的畫錄用了!”

“趙恪——”蘇梅竄起來,一把抱住了他的脖子,開心地叫道,“我的畫錄用了!”

時間過去那麼久了,一直沒有訊息,蘇梅還以為自己的畫不符合這個時代的欣賞標準呢。

夏天,衣服穿的薄,趙恪被她幾下蹭了一身火,低頭噙住了她的唇。

蘇梅氣喘吁吁地推開他,嬌嗔著瞪了他一眼:“我跟你分享喜悅呢!”

“感受到了!”趙恪舔了下唇,嘗到了腥甜的一點血腥味。

蘇梅歪著頭,看著他笑道:“我可沒咬你。”

“嗯。”趙恪抓著小白瓜咬了口,一邊大口嚼著,一邊伸手幫她把領口鬆開的鈕子扣上,“那幫小子呢?”

“跟小瑾、念營他們出去玩了。”蘇梅取出信封裡寄來的當期畫報,展開找到自己的畫,看了看,版幅不大,顏色印得有些出入,好在還算清晰。

隨信和畫報一起寄來的還有一張匯款單,兩幅一共付了七塊錢。

“夠買十幾斤肉了。”蘇梅拿著匯款單,喜滋滋地道,“我明天買塊五花肉,咱包餃子吃。”

趙恪笑了笑,伸手又掏了個信封給她。

蘇梅拿著信封翻了翻,沒有寫字,摸著像是錢。

“開啟看看。”趙恪期待道。

發工資的時間還沒到啊。蘇梅孤疑地瞟了他一眼,開啟了信封,厚厚的一疊,數了數足有五百,“哪來的?”

“比賽的獎勵。”趙恪笑道,“開心嗎?”

“啊~”蘇梅興奮地蹦起來跳到他身上,抱著連親了兩口,“趙恪,你太可愛了。”

說著跳下來,一溜小跑竄進了臥室。

趙恪摸了摸被親的臉頰,依著門框透過窗玻璃望著藏錢的蘇梅,止不住翹了翹嘴角,眼裡滿是寵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