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裡微妙地安靜了幾秒鐘。
大概是因為, 大家都不知道該怎麼回覆賴焱。
眼神交流了幾秒後。
“咳咳！”
孟淼抬手乾咳了一聲，看著大少爺的頭頂。
“那個……你介意讓我們看看的書嗎？”
她想知道寫的兇手是誰。
也回過神來的吳擔朝孟淼翻了個白眼：“喂！該不真地相了對方是在模仿他的書犯罪吧？”
孟淼興致勃勃：“寧可信其有，可信其無, 任何線索都要查證一遍！”
“可以嗎？”孟淼對著一臉懵的賴焱靈動地眨了眨眼睛。
“當然可以，只是……”賴焱不好意思地笑笑, “那本我放家了, 現在手邊沒, 過，酒店好像放了一本。”
“那就去酒店！”孟淼當即拍板道。
“給我等！去哪兒？！”
賀瀧剛推門而入，就聽到讓他頭疼的姑奶奶在哪興高采烈地催促著旁邊的男生，說要去酒店。
們一男一女去酒店？？？
見賀瀧進門後一臉震驚，陳墨十分好心地給他補了前情提：“犯人可能是模仿賴焱的書犯案的，我們正打算去酒店拿書。”
模仿？
書？
“……哈？”賀瀧莫名地撓了撓頭。
他過是出去一趟，怎麼感覺像是換了個案子？
像極了他當年的數學課, 他過是彎腰撿了支筆，從此就再也沒聽懂數學。
他們都說，人被逼急了, 什麼都做得出來。
但數學行。
數學就是不。
想起數學就心慌的賀瀧掃視了一眼病房裡的狀況：“們剛剛在聊什麼？”
孟淼指著賴焱給賀瀧介紹：“隊長, 我跟說，這位可是大作家！出版過書籍的！可別因為人家是富二代就看起人家！”
賀瀧：……他哪來的底氣看起能出書的富二代？
靠他那比密碼還短的銀行存款嗎？
“幸會，我是賀瀧。”
過, 賀瀧還是很懂禮貌地和賴焱打了個招呼。
賴焱也跟著點頭：“幸會，叫我賴焱就行。”
“這些都不是重點！”
孟淼打斷兩人的互動。
“重點是——”
“近一直有人在模仿他書裡的情節！！！”
賀瀧這下聽懂了：“模仿的書？寫的刑偵？”
“對！”賴焱松了一口氣, 終於來了一個懂行的, 他剛剛還以為這位人高馬大、長相特別老的隊長不看小說呢。
“那你書裡的兇手是誰？”
賀瀧的第一反應當然是問兇手。
賴焱停頓了一下，道：“……是一個性/侵女學生的大學教授。”
“唰！”
眾人的眼光無剋制地劃向陳墨。
陳墨正用右手按壓著因為輸液而感到冰冷的左手手背，見眾人都看過來, 他抬眸回望，面上笑容輕柔，淡淡接話：“怪不得近一直有人投訴我性/侵女學生，原來是為了還原故事背景嗎？”
賴焱趕緊搖頭，為自己辯解：“我當時寫這些只是為了刻畫一個人面獸心的反派，並沒原型！我絕對沒指桑罵槐、詆譭孟教授的意思！”
畢竟，他寫的時候連孟教授是誰都不知道。
“嗯，用緊張，我並沒怪你的意思。”陳墨溫柔地安撫他。
這時，一旁的陳實伸頭看了眼架子上掛著的透明袋子。
“哦，鹽水好像差不多輸完了？”
回頭看了眼陳墨，問道：“我幫你把針頭拔了嗎？”
“嗯。”陳墨點了點頭，把手伸出去。
陳實彎下腰，飛快地把陳墨手背上的針頭抽掉：“好了。”
“按一兒，流血就鬆開。”
“好的。”
圍觀的眾人：……兩位教授無視氣氛的能力真的太強了！
“哇！陳教授，好厲害啊！”孟淼歎為觀止。
剛剛那拔針的速度簡直了，是能讓剛實習的護士看哭的那種行雲流水。
“決定了！下次受傷，讓陳教授幫忙打針！上次那個護士扎了我三次都沒扎對地方，我看她都快哭了，也沒好意思說她。”
陳實哭笑得地看著她：“這點小技巧也叫厲害？這點小事，我們自己來就行了，就不用麻煩護士了。”
陳墨按壓了一兒針眼，看了眼手背，確認沒事後，拿過一旁椅子上的套披在肩上，掀開被子，準備下床。
“哎哎哎！孟教授！您怎麼下來了？”
孟淼看到後，連忙跑過來想阻止。
下床後，陳墨不急不緩地撣了撣身上褶皺的病號服：“我只是有點發燒，並沒被火傷到，躺一晚上夠了，這病床還是留給其他更需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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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教授，真的沒事嗎？”賀瀧擔心地望過來。
只有吳擔一個人看下去，偏著頭，在門邊嘟嘟囔囔：“哪有嫌疑犯待遇那麼好的？就算被火燒到也可以先審訊啊……說定這樣還能招得更快一點……”
“閉嘴！”孟淼瞪了他一眼。
都什麼時代了，還搞刑訊那一套！
他們可是社主義社會！
講究人權的！
陳墨非常確定地回答他們：“真沒事！一起去現場看看吧。”
“們現在的調查很需證人證言吧？如果沒有其他人進過我的房間的話，那我應該屬於死者的第一發現人了。”
說真的，那張突然出現在鏡子的死人臉，真的很嚇人。
陳墨對此記憶猶新。
“……好吧，麻煩孟教授了。”賀瀧嘆了口氣，無奈地點了點頭。
孟教授說的沒錯，他們現在確實很缺證據。
第一發現者的證詞，他們自然是件求之得。
吳擔還是很耿耿於懷，低聲嘀咕著：“一個嫌疑犯裝什麼證人，這招也太蠢……嘶！”
突然被踩，吳擔吃痛地捂著腳。
然後怒目而瞪。
“孟淼！”
這女人真的是有病啊！
反手推開病房門，經過吳擔身旁的孟淼鄙視地斜了他一眼。
喊什麼喊，真是汙染耳朵。
本事就來打她啊！
弱雞！
是孟教授今天在，她剛剛絕只踩他一腳已。
陳墨跟著賀瀧走出病房門，一旁的陳實瞥了他們一眼。
“既然你們有案子忙，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們到時候是有事就再通知我？”
“好的，多謝陳教授！”
賀瀧和孟淼趕緊給陳實鞠躬。
“一路順風。”陳墨朝陪了他一下午的陳實露出一個溫和的笑。
“們路上也注意安全，走了！”
陳實笑著對著陳墨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這家醫院距離現場很近的，咱們走路過去就可以了。”昨天已經來過一趟的孟淼非常清楚。
“好，那我們就走路過去吧，孟教授可以嗎？”
賀瀧用眼神詢問了一下陳墨的意見。
“我可以，沒問題嗎？”陳墨看向一下行動不便的賴焱。
賴焱拄著柺杖，點了點頭：“我可以，只要們不嫌棄我走得慢。”
“那就先試試，走不動告訴我們。”雷厲風行的賀瀧在前面帶隊，朝醫院外面走去。
“嘿！大作家，需我背嗎？”
走在前方的孟淼回身，笑意盈盈地看著賴焱，馬尾隨風颯颯。
“……不用。”賴焱低下頭。
“哎！幹嘛老是跟著我們啊？！”下一秒，孟淼側跨一步，提高聲音質問。
墜在他們隊伍後面的吳擔半點不心虛，雙手插兜，冷笑道：“怎麼了？這條路是你家修的啊，我能走？”
他們只是恰巧走在了同一條大路上罷了。
吳擔可不傻，這破案可不像小時候的偵探動畫片演得那麼簡單，主角只要看一遍現場，再靈光一閃，就能推理出兇手，然後兇手還特別真誠地承認。
現實可沒這種好事。
看十遍現場也一定能發現什麼價值的線索。
他雖然懷疑孟教授犯罪嫌疑，但他可從懷疑孟教授的智商，這一趟，他是必然要跟著的！
“……懶得理！”
孟淼轉回去，繼續向前走。
一行人快到現場的時候。
路旁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婦女，穿著點舊的衣服，神態中也帶著一絲悲傷。
她打量著四周，忽然走過來，攔住了陳墨。
“這位先生，請可憐可憐我吧，我已經兩天沒吃飯了，能不能給我兩塊錢讓我買個麵包……”
第一次遇到有人當街攔他的陳墨一愣：“啊？”
旁邊的賴焱見狀，趕緊伸出胳膊，擋住老婦人想要碰陳墨的手，急促道：“孟教授，可別信她！這是騙子，這手我以前遇到過！”
他還專門寫到書去過。
聞言，老婦人的表情更加幽怨了：“還教授呢，就這點素質，都不知道可憐可憐老人家，還到處冤枉人，現在的年輕人啊，真的是一代不如一代……”
走在大前面的賀瀧和孟淼停下腳步，回頭看，但都站在原地沒說話，等著聽陳墨的吩咐。
被老婦人埋怨，陳墨笑容溫和如初：“阿姨，著急，沒錢吃飯對吧？其實呢，我這一個能免費吃飯的地方可以推薦給。”
“……哪裡？”
老婦人也愣了一下。
這世界上還這種好地方？！
她怎麼知道？
陳墨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前方的賀瀧。
賀瀧秒懂，頓時嘴角也露出一抹笑，從衣服內側的兜掏出一本證件，往回走，放到老婦人眼前。
“好，警察。”
老婦人瞪大眼睛：？？？！！！
們居然是一夥兒的？！
等一下！
她還什麼都沒做呢！
只是問人兩塊錢也犯法嗎？！
因為距離現場很近，賀瀧把她押送到現場，交給層的其他警察。
直接一輛警車就送她去警局喝茶。
免費的。
“到了。”
賀瀧抬頭看著眼前這座被燒黑了的酒店一層，然後靈巧地鑽過隔離帶。
孟淼在一旁幫忙撐著隔離帶。
“謝謝。”陳墨也跟著彎腰穿過隔離帶，走到酒店門前，掃了一眼酒店的觀，問道，“進去嗎？”
賀瀧還沒回答，酒店就“蹬蹬蹬”跑出來一個人。
“隊長！來的好快啊！我才剛把新情況匯報上去！”
賀瀧疑惑地看著他：“老陸？什麼好快？”
跑過來的老陸愣了一下。
“哎？隊長你沒收到嗎？”
“剛剛酒店清潔人員打掃房間的時候，又發現了一具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