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花開不敗的年華
從指間一點一滴流走的時光，刻進了我們的心牆。
五天後。
病床上，榕榕黝黑的膚色變得慘白，卻勉強著微笑，看著讓人心疼。
病房外。
"醫生，就真的沒有救了嗎？我有能力治療她..."伊皺著細眉講道。
"這不是金錢的問題，我負責地告訴你們，就算進行治療，也是白費錢，她是肺癌晚期，救不救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醫生無奈地嘆息。
"那，她還能活多久？"
瑤兒的語氣中，流露出一股若有若無的哀傷。
"她入病房時，我就和你說過，她最多活一個星期，現在估計支撐不住了。這個病不是幾天的問題，是長期生活在工廠旁，吸入的煤礦廢氣。"
"那怎麼會五天前才發作？"
"不，以前肯定也有過疼痛，只是這次疼痛威力加大，而且一發不可收拾。"醫生的眼中有著憐憫。
伊的唇邊勾出一抹自嘲的微笑，動人心魄。
"我知道你很難過，可大家也都在悲傷。"
瑤兒明白，伊認識榕榕的時間很長，伊和榕榕的感情也深，她走過去，輕輕地抱住伊，呼吸聲纏綿在耳畔。
"可是...為什麼，如果早點知道就好了，她為什麼從來沒有說過..."
伊含糊不清地說道，最後已是泣不成聲，淚水在衣服上盪漾，溼了一大片。
小凌在一旁自嘆，事態常變，不能怨天怨地，只能怨自己。
她們三人走進去，哭哭啼啼的伊，憂傷的瑤兒，臉色灰塵的小凌，榕榕彷彿早已預料到一般，臉上顯出少有的平靜，安詳。
"別哭啦，這樣伊就不好看了，你們怎麼都無精打采的，我想，就算我消失了，你們也會過得很好的..."榕榕靈氣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絕望，被伊捕捉到了。
"我不許你這麼想，聽到嗎？你會活著的。"伊抓住她的肩膀，四目交錯，伊沒開玩笑，伊是認真的...
榕榕無力地笑笑："我知道你在安慰我，我明白，我活不久了，你們知道嗎，我很嫉妒你們，非常非常嫉妒..."她的嘴角還是微微上揚，但話語讓所有人震驚。
空氣靜止，時間停留，只剩下大片純色的空白。
"自從遇見你們，就都是千金小姐，我就在妒忌，老天為什麼這麼不公，明明都生存在同一藍天下，我為何就沒有寵愛..."
榕榕繼續講下去，她的每一個字就像朵帶刺的玫瑰花，美得妖豔，但卻被它尖銳的刺扎得遍體鱗傷。
"可是，和你們相處了一段時間，我卻被你們的情所感染..."話鋒轉瞬變得柔軟，榕榕的眼底全是笑意，都快溢位來了，"當我看到小凌對瑤兒那種堅定的友誼，瑤兒對伊不變的信任，我覺得相見恨晚，如果早點在一起就好了..."
榕榕呈現出一副看破紅塵的鎮定，也許是死前的醒悟吧。
"好了，不要講了。"伊淚流滿面地抱住榕榕，榕榕微笑著，輕輕推開她，說："聽我講完，否則，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瑤兒難過地拉住了伊，伊臉龐上全是悲哀和不捨。
"咳咳。"榕榕嗆出了大片大片殷紅的血，滴落在雪白的床單上，"我的生命已經充滿了幸福，因為我已經不是孤零零的一個人了所以…請不要為我悲傷，難過，讓我安靜地離開，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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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伊絕望地喊了出來，迴盪在病房中，重重地敲打在每個人脆弱的心靈。
榕榕慢慢睡去，像個沉睡的公主，嘴邊溫存著暖暖的笑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