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說著,林葉的手機忽然響起來,金凱文的目光如箭嗖的一下射來,林葉也頗為奇怪的掏出手機,看著螢幕上陌生的號碼,林葉端詳了幾秒,有些昭告天下的衝動,“居然有人打我的電話哎……”林葉有些興奮的接聽,“喂,誰啊?”
聽筒裡傳來一個男聲:“林先生你好,你有一張法院的傳票!”
林葉一怔:“我從來不坐船的!我暈船的,很難受,你知道那種感覺麼?想吐吐不出來的那種,比酒喝多了還難受……”
“先生,不是船票,是法院的傳票!”電話裡男聲急忙道。
“我去法院也不坐船的,你知道我暈船,可以給我換成車票麼?公交車的也行!”
“這個傳票不是交通工具的票,是法院的傳票。”電話裡男人聲音明顯有些歇斯底里。”
“不是吧,去法院還要買票?”
“不是門票,是傳票!”
“說了我暈船,不坐船的……”
話筒裡一片寧靜,林葉見通話時長仍然在蹦著秒,低聲道:“你能不能給我解釋一下你說的傳票究竟是啥,我沒上過什麼學,沒什麼文化,就連初中課本一本也沒學過……”
電話那頭男聲似乎也被勾起了情緒。“你也別這麼傷心,我也是初中生沒畢業就出來打工了,你聽好我給你解釋下啊……”林葉側耳傾聽,聽著話筒裡傳來一陣書本翻動聲,“嗯,船票是……傳票就是法院特定程式及訴訟開始時發出的書面通知。”
“哦!是買的麼?多少錢?我買!”林葉很誠懇的道。
“不是買的,也不賣……是傳票!”
“說了我不坐船,我暈船!”
“我你他@%……&……”
“喂,你說話啊?你怎麼不說話了……?太沒有禮貌了……”林葉有些遺憾的大拇指一點結束了通話。
“真是服了你,這都能扯半天……”金凱文搖搖頭,收回目光,盯在自己面前的一畝三分地上,打起字來……
“我這電話一天天的也不怎麼響一下,好難得有人打電話和我聊聊,”林葉收起電話隨口道。
“你在這裡有些屈才了,應該讓你去做我們電視臺的接線員,讓你對著電話發揮你的天賦!”高瑩笑道。
林葉的電話又響起來,林葉略有期待的接通:“喂……”
來電者語氣很嚴肅的道:“你好,是林葉麼……請你馬上到西環電信營業廳對面的刑警支隊來一下,有些事情我們需要你確認一下……”
林葉一呆,繼而一笑,“你沒給我傳票我怎麼去?”
“你要傳票?”對方似乎一呆。
“是啊……你不是法院的麼?”
來電者似乎深吸了一口氣,一字字的道:“我這裡是公安局刑警支隊,不是騙子,請你配合我們工作,儘快來一下……”
“這次改公安局了啊!有前途啊!路費啥的給解決不?先說好不給我票我哪裡也不去?我不要傳票,我暈船!”
“咣!”林葉電話裡傳來一聲摔電話的聲音,林葉看看掛掉的電話,“態度這麼不好?怎們能有顧客呢?”
過了一會兒,林葉的手機再次響起來,金凱文盯著林葉,“你要玩就去外面,我們還要工作呢?”
“如你所願!”林葉拿著手機走到外面接聽,這次聽筒裡傳來劉亞楠的聲音:“林哥,你能不能來西環這邊的刑警支隊一下,幫我證明下啊……”
“啊?什麼?剛才那電話是真的啊……”林葉不由一呆。
林葉匆匆走進西環分局的大樓,不知道為什麼,一路上趕得大汗淋漓的,到這裡的大廳裡居然全都消失了,林葉只感覺後背隱隱有些發涼,這大樓裡明明沒有空調啊!
林葉走上三樓,按電話裡的指示敲西邊第三間的房門,一個臉色很黑的矮個子青年端著一個白瓷茶杯過來開門,“是你?”
林葉也是一呆:“是……你?”
而屋子裡坐在桌前的劉亞楠喜道:“我的證人來了?”
矮個子青年審視著林葉,“過去吧!”
坐在劉亞楠對面的是一個小平頭瘦削男子,他抬眼看了林葉一眼,“身份證?”
林葉一呆,“來時沒說要身份證啊,我沒帶!要不……我回去拿!”
小平頭低頭寫了幾個字,“那算了,說下吧她那晚遇襲時你在場?”
“哦,是!”林葉低眉順眼的道。
“說下當時情景吧!”小平頭放下筆道。
林葉簡單敘述了一下,小平頭低頭看看,又看眼劉亞楠,繼續發問:“你又是怎麼知道那人是趙磊,又為什麼不去報警?”
林葉道:“我只是猜測而已,又沒有證據……我們昨天傍晚去的,走時他還好好的呢?況且我們又沒有動手打他,都是王成他們動的手……你可以問他們?”
“我做事不用你教!”小平頭道,矮個子青年端著杯子看向林葉,“今早上你怎麼不說這些事?”
“你沒有問我啊!我還沒說呢你就把我趕走了啊?”林葉平靜的道。
“嗬,在這等著我呢?”矮個子青年冷笑一聲,“你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別等我們查出來問你?”
“哦!我那天聽見那個趙磊的手機連響了好幾次,他是不是後來又出去見了什麼人?”
“他的手機?”小平頭和矮個子青年互相對視了一眼,矮個子出門去了,五分鐘後迴轉,“在死者身上沒有發現手機,要麼是被兇手帶走了,要麼還在他家裡……”
小平頭將手裡記錄一收,起身對劉亞楠和林葉道:“今天先到這裡了,有什麼需要我會找你們的?……在這裡簽字就可以走了!”
林葉回到電視臺時辦公室裡只剩下金凱文一個人,金凱文瞪著林葉:“你幹什麼去了?打電話你怎麼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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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葉摸出手機,點按半天,“怎麼不亮了?沒電了麼?”
金凱文白了他一眼,“你不充電的麼?”
林葉不好意思的道:“忘了,你在等我啊!他們呢?”
“哼,去吃飯了!”
“不會吧,都去那個誰那裡了?”
“走啦……”金凱文拎著包走出門,林葉急忙跟上,“我們也去啊!”
“我們不去湊熱鬧,今天是立秋,我請你去吃餃子!”金凱文輕聲道。
林葉和金凱推開碗碗香餃子館玻璃大門,險些被鼎沸的人聲掀翻出去,林葉環顧四周,樓上樓下座位爆滿:“這麼多人啊?今天什麼日子啊?”
“立秋啊!”金凱文答了一句,看著滿座的飯店,有些猶豫,一個女服務員見到金凱文,“文姐,你來了啊,樓上還有座位,老闆特意給你留的!”
林葉跟著金凱文上樓,看著西南位置靠著牆一個小桌,很乾淨很雅緻的小圓桌,醬油醋用很精緻的小玻璃瓶擺放在桌子中間,林葉忍不住低聲道:“看來這美女來待遇是不一樣啊!”
金凱文白了林葉一眼,跟女服務員說了兩句,走過來把包放下,吩咐林葉道:“給我看好,我去點單!”
林葉無聊的坐在座位上隨便擺弄下醋瓶,牙籤瓶,眼角餘光掃到前方桌上客人吃完下樓,他座位處閒置了一份報紙,林葉起身取過來,連翻七八頁都是成篇累牘賣樓賣車賣商鋪,求租求職求姻緣的資訊,連個花邊新聞都沒有,“這是什麼玩意啊?這時代已經進化到這個地步了麼?”林葉隨手將報紙一拍,推到一旁,“什麼進化啊?”金凱文用一張溼巾抹著手,坐到林葉對面問。
林葉指指那報紙,“現在報紙都不發新聞了麼?實在搞不懂啊?”
“你拿著資訊報想看新聞?你怎麼想的?”金凱文嗤笑一聲。
“資訊報啊? 我說怎麼都是各類資訊呢?你看這個……咦!在八月二十五日,詠春早茶店發生一起傷人事件,目前傷者還在醫院,希望廣大群眾積極提供線索,配合公安機關抓獲兇手,重獎十萬現金!還有這好事?”林葉讀了幾句,飛快將那張報紙抓在手裡,金凱文看著林葉,忍俊不住“你想掙這個錢?你知不知那個那個王勝是什麼人?”
“什麼人?”林葉一呆。
“你一點印象都沒有麼?他還打過你呢?”金凱文哂笑道。
“是麼?真沒有印象了!”林葉仔細琢磨下,還是放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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