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雅男人第九遍按下電話重播鍵,當通話鈴聲響起,他手指忍不住的快速敲擊桌面,當鈴音響到第四遍時,一個悅耳的女聲彷彿天籟之音般從話筒裡傳來:“呼老爸……呼”
儒雅男人手彷彿閃電般抄起手機擱到耳邊,“寶貝,你怎麼了?你沒事吧?”
聽筒裡傳來女聲道:“我……呼,沒事啊!”
“那你怎麼呼吸的這麼快,快告訴老爸!”
女聲道:“你猜猜誰在年紀賽裡投進了關鍵的一個球,贏得了了比賽?……沒錯,就是我!嘻嘻”
儒雅男人心略微放下,“寶貝你在學校麼?為什麼手機不開,老師們也找不到你?”
“我和同學去探險了啊,可能洞裡面沒有手機新訊號吧!”
“探險?探什麼險?跟誰啊?幾個人啊?”儒雅男人急急追問道。語氣緊張的像是家裡養的小白兔即將被大灰狼叼走了的心態。
“哎呀老爸你真煩!不和你聊了啊,同學們等著和我慶祝呢……”
儒雅男子喂了兩聲,悻悻的放下手機,看著對面飛機頭男子道:“看來我是被他們耍了!”
飛機頭男子挑眉看向儒雅男子,儒雅男子深吸一口氣,“把他們找出來,把東西找回來!”
飛機頭男子點點頭,摸出手機群發一條簡訊:“清道夫們,集合!”
導播室內,金凱文把隨身碟插在一臺黑色主機上,有些激動的看向螢幕,林葉指著自動跳出來的對話方塊,“這是什麼?”
金凱文敲擊幾下鍵盤,“這隨身碟要解鎖密碼,要開啟這盤估計要找高手!”
林葉點點頭,“你認識麼?”
金凱文歪著頭:“我想想……”半晌,“這種人我還真不認識!”
林葉倒是淡然道:“既然這樣?我們不要理會它了?把它藏起來就是了!”
金凱文倒是完全被勾起了興趣,拔下來收好,“這裡面一定藏著大秘密,我還指著它贏大獎,打個翻身仗,黃袍加身,從此走上白富美的道路呢?”
林葉看著她陷入陶醉的表情中,“沒救了,你真的沒救了!你不知道這種事往往會有巨大的風險麼?你是能捱刀呢?還是能抗子彈?”
“不是有你麼?”
林葉險些一口老血噴出來,悻悻道:“我遲早會被你害死的!”
“別說這些掃興的,我請你吃飯,吃完我帶你去聽演唱會!”
“演唱會?”林葉想起五年級時林憶蓮來體育館開演唱會時的情景,不由心生嚮往,興奮的回答:“好!”
夜幕像一條無比寬大的毯子,滿天的星星像是綴在這毯子上的一顆顆晶瑩而閃光的寶石。路燈像一顆顆夜明珠似的佈滿了繁華的大街。
林葉興致高昂的跟在金凱文身後進了一扇大門,一進門喧囂的音樂聲險些將林葉掀出門去,林葉定定神看清寬闊的大廳內充滿了金屬質感,桌子是金屬的,椅子是金屬的,吊燈是金屬的,吧檯也是金屬的,就連裝飾的花架也是金屬的,林葉看著四周情景,感覺到了金屬叢林一般,終於音樂聲停歇了,林葉喘了口氣:“這就是你說的演唱會?”
“是啊,今天是九拍樂隊十週年慶,現場演出哎,開心不?”
“不開心,我要回家!”林葉很直接。
“別啊,很有意思的,這還沒開始呢?……就當陪陪我好不好?”金凱文軟語道。
兩人找了張小桌坐下,林葉看了眼桌上的酒單,“這裡啤酒怎麼這麼貴?三十五一瓶?還是小瓶裝的?搶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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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凱文忙道:“你怕什麼?反正你又沒錢?”
林葉晃著頭左顧右盼,金凱文拉拉他胳膊道:“別亂看,這裡看場子的人挺厲害的,別惹事了!”
林葉有些悟了,“這裡是不是因為總是打架,打壞東西,所以老闆才把所有東西換成鐵的?”
“人家這是裝修風格好不好,而且老闆也是玩金屬的!……哪有人來這裡打, 你知道這裡是誰罩的麼”
“誰啊?”
“中國公安啊!”
兩人說著,四個人走上了舞臺,有人背起了電吉他,電貝司,有人坐在架子鼓前……
金凱文精神一震,捅捅林葉,“開始了!”
林葉望向舞臺,一個披散著長髮穿黑色火焰T恤瘦高個男子抱著吉他彈了一段音樂,然後對一人高的話筒說了幾句場面話,便是很乾脆的掃一下弦,大聲道:“今晚我們第一首歌 ——你懂得!”
隨著這一句結束,臺上四人忽然像變了一個人似得,激情四射的對著手中樂器傾瀉他們的激情……
“ 無垠的大地
為何沒有住的地方
空曠的城市
為何總是擁堵吵囂
憧憬嚮往的念頭
總在焦躁中爆發
安逸的生活
偏偏焦頭爛額
無比的自由
為何總是觸礁難堪
所謂的和諧
為何貪婪橫生
你知道的
這是現在的中國
迷失的時代
你懂得
這個亂七八糟的社會
充斥著浮躁和迷茫
那些牛皮的領導
說著冠冕堂皇的話
做著寡廉鮮恥的事
陰霾密佈的天空
恰如我們的前程
我們的希望
沙雕冰燈
我們的未來
神鬼莫測
我們的期盼
一直期盼吧”
一首歌唱完,酒吧內想起一片喝彩聲,有幾個人還敲擊桌面吼著再來一個。披頭士主唱立即應允,一伸手指,“獻上我們的主打歌,九拍……當音符劃過……”
聽這他們激情四射的歌曲,看這著他們賣力的表演,林葉也感覺出一絲味道,在外表狂放不羈的他們心中似乎也有著自己的一種信念,那種令他們不放棄,不淪落的信念……
林葉默默地品味著,不知不覺瓶中的酒已空,這時臺上放聲演出的樂隊也演唱完畢,開始檢視樂器,準備下面的節目,金凱文扭頭看向林葉,“怎麼樣?不錯吧!”
林葉正要說話,金凱文見林葉啤酒已經見底,正要叫服務員,一個男服務員用金屬盤端過來一杯酒,衝林葉和金凱文道:“這是那邊小姐送給你的!”
“啊?”金凱文立即沿服務員手勢方向望去,只見在他們四點鍾方向一個穿紅色上衣的短髮女子舉杯向他們示意。
“這怎麼好意思啊?”林葉一呆,對那人咧開嘴一笑,金凱文瞥見忍不住擰了他一下,“瞧瞧你那諂媚的模樣?”
林葉呵呵傻笑著,“這裡真是越來約有意思了!”說著他伸手去端服務員手裡盤子裡的高腳酒杯,那個服務員手卻是一縮,“不是給你的啊!”
“啊?”林葉一懵。
見服務員把酒杯遞給金凱文:“這是給你的!”
“我去!”林葉更是脫口而出……
金凱文欣賞了一下林葉的表情,指指林葉的酒瓶,“給他再來兩瓶……哈哈哈!”
林葉悻悻道:“你這麼開心的麼?等下她要是過來,我看你這麼辦?聽說女同志也很生猛的……”
“百合之戀麼?好刺激啊!”金凱文眯著眼道。
“那恭喜你了,你的刺激過來找你了!”林葉輕聲笑道。
“啊!”金凱文花容微變,手一晃,險些把酒杯碰倒,十幾秒後她偷眼一瞧,那位紅衣女子還坐在原處晃動著杯子,有些入神的看著臺上樂隊的表演,“你敢耍我?”金凱文瞪著林葉,像是只小貓。
“你很想麼?要不要我去給你叫過來?”
“你敢?”
兩人正說著,金凱文身子一僵,她瞧見紅衣女子向這邊走過來,“都怪你!”金凱文嗔怒的擰了下林葉胳臂,紅衣女子一步步走過來,像是舞臺上的鼓點般一下一下敲在金凱文心尖上……
紅衣女子越走越近,身形忽然一折,飄然向另一側廊道走去。
林葉看著金凱文有些如釋重負的模樣,心下有些好笑,站起身,“你幹什麼?”金凱文問道。
“呃,啤酒喝的有些快了,我去釋放一下!”
林葉也沿著另一側廊道走到衛生間,看著菸斗的標誌走進去,一進門他吃了一驚,只見一個穿黑色蝙蝠衫牛仔短褲的長髮女子半躺於地上,上半身倚著隔斷門,林葉急忙道:“對不起,我走錯了!”關上門,望向前面有一個切開的桃子標誌,猶豫一下正要進去,門開處,紅衣女子開門出現,她上下打量一下林葉 ,“幹什麼?”
“不是?這是男的?你這麼從這裡出來?”林葉急忙問出心中疑惑。
“你眼瘸麼?看清楚這是什麼標誌了麼?”紅衣女子沒好氣的道。
“那這要是女的?那個就是男的了?”
“廢話?”
“那……就真個要麻煩你了?”
“什麼?”紅衣女子柳眉倒豎,不客氣的盯著林葉,似乎下一秒大嘴巴子就要扇過來了。
林葉急忙道:“那裡面有個女暈倒了?”
“你要敢, 騙我,你就,死定了!”紅衣女子一字字的說道。
林葉飛快推開門,紅衣女子見到裡面的女郎,急忙走過去檢查了下她眼睛,又拍拍對方的臉頰,對方稍稍清醒過來,一側頭,哇的一聲吐出一些酒水來,紅衣女子對林葉道:“去叫人啊杵在這裡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