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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輸掉比賽的展翔心裡很鬱悶,也是,本來是有機會贏下的,給誰也會不痛快。

回到賓館後,他就收拾東西準備返回江城,鑫華的比賽已經結束,他們要返回江城進行全運會前的備戰了。臨上車之前,展翔給於倩打了一個電話,但電話長久無人接聽,展翔也沒有在意,最近經常是這樣,他已經好幾天沒有給於倩打通電話了,經常是他打完後,過了很久,於倩才會給他回個微信或者簡訊,每次都是告訴他自己很好,再就沒有其他的什麼了。

但今天有些奇怪,他都已經快到江城了,於倩還沒有給他回過來任何資訊,這讓他心裡有些失落,他們已經快有兩個月沒見面了,她不會是生氣了吧。

回到江城後,球隊就地解散,其實哪裡還能算是解散,球隊只有兩個人了,除了展翔,就剩下一個領隊了,兩人在車站直接分開,領隊回體育局匯報工作,給展翔放了兩天的短假,讓他回家去看看,至於教練家裡的事,領隊沒有告訴展翔,他覺得這個時候並不適合讓他知道這些東西,畢竟他只是一個十七歲的少年。

展翔回家到家,父親不在家,母親給他做了他愛吃的糖醋魚,吃過飯後,母親就去上班了,展翔睡過午覺後,想著應該去看看於倩,他起床給於倩打電話,但電話仍然無人接聽,展翔感到非常奇怪,他有種不好的感覺,是不是於倩又生他的氣了,為什麼不接他的電話呢。

心裡有事的展翔打車來到江城中學,他騙過門房保安,來到教室,但教室裡卻不見於倩的身影。

展翔心裡更加沒底了,為什麼她今天沒來上學,這是怎麼回事呢,正當他在猶豫要不要找都是問一下的時候,他看到他們原來的班主任林老師正從走廊那邊過來,展翔趕快躲到拐角處,等林老師進到教室去以後,他才從拐角出來,然後逃一般的離開學校。

展翔並不是怕自己的老師,而是不想見到老師,現在他已經不再是學生了,雖然他現在在網球的事業上進展順利,但偶爾也會想起學校的那段生活來,特別是在訓練疲勞後,他在身體上心裡上對訓練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恐懼的時候,他就會回想起學校的那段愜意的日子來,雖然學習緊張,但是比起現在身體的上疲勞來說,還是非常舒心的。展翔經常在晚上夢到自己再回到學校的光景,但並不是現在,也許有一天,他還會回到學校來,而那個時候,他將不再是現在這個毛頭小夥子了。

展翔從學校出來後,直接去了於倩家,在門外敲了半天門還是不見有人來給他開門,電話也一直沒有人接聽。等了半個多小時後,他無奈的離開了於倩家。

展翔不知道的早,於倩此時正在家裡,但她卻任展翔在門外把門敲破也不給他開門,自己一個人房間裡用被子包住頭無聲的哭泣著。

聽到展翔下樓的聲音後,她馬上爬到視窗,看著展翔從樓裡邊出來後走出了小區的大門,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放聲大哭起來,直哭的看不到展翔的背影為止。

展翔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於倩為什麼不理他,他還天真的以為是自己的冷漠倒致於倩遠離了他。展翔知道於倩和嶽鵬走的很近,後來也聽一些同學說起過,嶽鵬為了追求於倩,專門調到江城中學,但自己當時訓練非常緊張忙碌,自己又對這件事沒有過於看重,在他心目中,於倩肯定是喜歡自己的,他沒有想過自己的這種長時間的兩地分隔遲早會讓於倩產生不滿情緒,也許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於倩變得不再把展翔當做是唯一了。

展翔想到了李芸,他給李芸打電話,希望能從她那裡知道一點於倩的訊息。

但李芸對展翔說的話讓展翔大吃一驚,原來於倩已經快半個月不來上課了,她也不知道於倩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於倩不來學校後,嶽鵬也像失蹤了一樣,十幾天不來學校了,同學們都不知道他們發生了什麼事,好像班主任老師知道一點,但也只是關於於倩請假的事,具體原因老師也不清楚。

展翔聽到這個訊息感到太意外了,這是怎麼回事,半個月前,也就是他去寧城參加比賽的時候,那個時候開始於倩就已經不來學校了,而他竟然沒有察覺,自己每天跟於倩簡訊交流,卻不知道她已經不上學,而她也從來沒有告訴過自己,這件事讓展翔感到於倩肯定是發生什麼事了,因為從上個禮拜開始,他給於倩的簡訊也不回了,任他打電話還是發短信,於倩總是不回答,她肯定是出事了,具體出了什麼事還不清楚,這讓他心裡非常著急。

結束和李芸的通話後,展翔又和其他的同學取得聯系,希望從他們那裡知道一點於倩更多的訊息,但除了李芸說的那些外,其他同學能給他提供的訊息非常有限,反倒是李芸瞭解的最清楚。

整整一天,展翔對於倩的情況瞭解僅限於李芸告訴他的那些情況,除了這些,他再沒有什麼有價值的線索,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她不來學校的,展翔想過去問班主任老師,但他最後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他這樣直接去問的理由是什麼呢,同學之間的關懷嗎?恐怕不是吧。

好不容易等到父親下班回到家裡,展翔只好收起對於倩的焦急關心的神態,父親肯定會對他問長問短的,他要把心思收回到家裡來,父子兩人說話的功夫,母親也下班回來了,一家一口難得團聚一回。

但父親好像有心事一樣,除了對他簡單的問了幾句後,就一個人陷入了沉思當中,他的臉上顯示出了焦急的神情,看上去他有心事。

母親看出了展博有心事,吃過飯後就讓展翔早點進屋休息,自己收拾完後陪著展博說說話,寬慰一下他。

展博本來不想對家裡人說這件事,但他經過一翻沉思熟慮後決定還是把所有的事實全部告訴了妻子。他對自己的這個戰友太瞭解了,而且還有一個奸滑的所長,這兩個人能做出什麼事來,他一點把握也沒有,他擔心他們會做出對自己不利的事來,所以他經過考慮後把所有的事實全部告訴了妻子,以防萬一他們到時候翻臉,可有會對他的家庭做出什麼不利的事來。

聽完展博的敘述,展翔母親非常震驚,他萬萬沒有想到,小時候看上去非常文弱的嶽鵬會做出這樣的帶來,到底是為什麼會驅使他去殺人的,這讓母親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他非常贊同丈夫的見解,如果丈夫真的被他們陷害,從而牽連進這起案件中的話,那她絕對不會放過他們,即使他們位高權重。

展博覺得這件事恐怕沒有那麼簡單,他今天已經指派底下的辦案民警傳喚嶽鵬到所自首,但嶽鵬一直沒有回應,打嶽剛的電話也打不通,看來他的這個老戰友是想頑抗到底了,本來他還不想跟自己的這個老戰友撕破臉皮,但現在他已經涉嫌包庇犯罪嫌疑人,自己本身也涉嫌犯罪了,這讓展博有點生氣了,即使你是市公安局副局長,也不能這樣目無法紀吧。

但他還是不願意直接跟嶽剛翻臉,他還是想再最後給他一次機會。

但展博的想法太天真了,就在他還想繼續傳喚嶽鵬的時候,區公安局今天已經來了指示,要他們儘快把案件移交刑警隊來辦理,並對他們私自辦理重大刑事案件進行了批評,對他這個直接負責人記了一個警告處分,處分記錄檔案。

聽到這個訊息,展博非常吃驚,他知道他被人套路了,這是嶽剛有意對他耍的一個套路,先用辦案來穩住他,在他手裡把案件拖了有兩天,然後再安排人去底下做工作,等到案件到了刑警隊的時候,所有的事情就都擺平了,到時候到案的主要人證再一翻供,不但案件形勢會發生轉變,他還要再背一個刑訊逼供的罪名,到時候再順利成章的處理他,最輕也是一個撤職,往重了說,甚至會追究他的刑事責任,到時候他就是長了一百張嘴也說不清楚。

好在他手裡還有那份重要的影片證據,只要保住這份證據,他就沒事。

臥室裡的展翔並沒有睡著,外面父母交談的內容他都聽在耳朵裡,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初中的同學竟然成了殺人犯,這怎麼可能,而且嶽鵬和於倩走得那麼近,突然,他心裡緊張起來,這件事和於倩有沒有關係呢,為什麼於倩這麼長時間了仍然聯絡不上,這其中到底是有什麼原因。

雖然他非常擔心於倩,但他卻沒有辦法把自己的擔心告訴任何人,包括自己的父母,他只能一個人默默的為她祝福,希望他能一切都好。

第二天一早,展博很早就往單位走去,剛出小區大門,突然被人一把拉住。

拉他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死者陳雲亮的父親陳啟明,也是展翔的教練。

陳啟明在家住了一晚上,親戚們陪了他一晚上,但他還是接受不了兒子被害的事實,一大早,他就離開家門,來到展博家住的小區外面等,事先他已經問過楊旭具體位置。

他不敢去展博的單位,他知道自己的兒子為什麼會被人害死,他也明白兒子自從跟社會上那些人混在一塊兒後,遲早會出事,但他萬萬沒有想到,事情會來的這樣麼,而且這樣殘忍,他知道害他兒子的人肯定有背景,所以他沒有去展博的單位,他不想給這位副增加不必要的麻煩,所以他才會來到展博家附近等他,他想從展博這裡瞭解事情的真相。

陳啟明的出現讓展博非常意外,但他馬上明白了他為什麼會來找自己。

兩人來到江邊的公園,陳啟明肯求展博能告訴他案件的真相,展博很為難,因為這起案件已經不在他手上,為了這件案子,他還莫名的背了一個處分,他自己的冤枉還遠處訴說,現在陳啟明卻又找上門來,這讓展博不知道如何是好。

從心裡上來說,他是同情陳啟明的,但陳啟明現在希望他能透露案情,這讓他有些為難,雖然他可以非常肯定嶽鵬就是兇手,但案件並沒有偵查完畢,嶽鵬也沒有到案,現在下這樣的結論明顯有些牽強,所以他不能對陳啟明透露更多的細節。

陳啟明對展博的回答並不滿意,但從展博那裡他還是看到了真誠,他相信展博是不會騙他,也許他知道事實,但可能因為其他方面的因素,他不能告訴自己,這點他是理解的,所以他並沒有為難展博,而是根據他的指點,直接去找區公安局刑警大隊問個明白,他是被害人家屬,他有權知道案件的真實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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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陳啟明後,展博內心非常愧疚,這是自己兒子的教練,對自己孩子是有莫大幫助的人,他的兒子橫遭不測,自己卻不能夠幫到他,這讓他感到很是遺憾和無助,想到行兇之人還在逍遙法外,他就覺得有點不公平,憑什麼你父親是公安局長,你就可以逃脫法律的制裁,即使被害人再十惡不赦,也輪不到你來替天行道,這個社會是個法制社會,你不能因為自己的一已之私而破壞法制的公平性,作為一名公安民警更應該堅持法律的底線,想到這兒,展博決定一定要把這件事查清楚,為陳啟明教練還一個公道。

他在刑警隊有一個關係非常不錯的朋友,兩人在警校一塊培訓過,他的這個朋友的為人非常正直,應該能給他一些幫助,正好這起案件移送到他們這個中隊辦理,他應該知道一些內幕,所以他就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他的這個朋友,希望他能幫自己瞭解一下事實的具體經過,同時,他也把掌握的初步證據給了自己的這個朋友,希望他能秉公辦事,還死者一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