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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時空輪迴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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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路上凌亂的腳印,有輕有重,有深有淺,最近一週走進去的不下三十人。

時夜盯著那些腳印,又望向木柵欄內密林深處,樹葉太密,草叢旺盛,阻擋了視線。

這樣的森林單單站在柵欄外,就會讓人升起一種警惕心,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貿然進去,真不明白為什麼會有人進去探險。

木柵欄外的車道,是被硬生生碾壓出來的,再往裡據說連指南針都會迷失方向,鳥兒進去了都飛不出來。

距離這裡最近的搜索隊在兩公裡以外,前幾天分了三批人進來搜尋失蹤的學生,一時沒有新的人員遞補。

就在時夜望著入口處發呆時,陳崢和探員們已逐一下車,帶上幾大包裝備。

時夜回頭,尚來不及撫平緊蹙的眉峰,陳崢乍一望見,腳下一頓。

一向漫不經心的人神情一旦和認真掛鉤,都會讓人肅然起敬。以前碰到什麼樣的案子,時夜都會頂著一張欠揍的笑臉,這會兒突然變臉,陳崢心裡也跟著一緊。

下一秒,時夜已經越過陳崢,走向來路。

陳崢快步追了上去:“你去哪兒?”

時夜的口吻很冷靜:“回家。”

但看在陳崢眼裡,只當他是少爺脾氣犯了。

陳崢一把揪住時夜,話是從牙縫裡齜出來的:“等找到人,我親自開車送你回家!”

時夜頓住,睞了他一眼:“陳崢,命只有一條,我得留著用在別處。再說,我這身子骨一向不好,怕是找不到人,自己就先累病了,還得拖累你。”

陳崢差點罵人,但一見探員們的眼神,又立刻壓低聲音:“別以為只有你惜命,這裡所有的人都拉家帶口。裡面那些人最晚進去的已經失蹤三天,那些人也有家人!你要是病了,我他媽的能帶你進去,就能帶你出來!”

時夜不語,只是皺了下眉,嫌棄得要離陳崢遠一點,陳崢吐出來的吐沫星子噴了他一臉。

陳崢見狀,差點氣死,從兜裡拿出一張紙,攤開在時夜眼前。

“你看清楚,劉局連你的處分檔案都寫好了,但凡你半路出任何么蛾子,回去都沒好果子吃!還有,別逼我查你失蹤那幾年幹嘛去了!”

艹,又是一個陷阱。

時夜盯著那張紙,只覺得太陽穴一抽一抽的。

他好不容易洗白一個身份,有了刑事局的庇護,還加入了樊小餘的團隊,要是就這麼“犯事”,所有的一切都要重頭再來,甚至更加艱難。

S.P基地才是他的目標,他決不能因小失大。

可這林子也是在邪門兒,絕對比表面上看到的更加詭秘。

在這裡失蹤的人甭管是不是死活誤闖的,還是進去找人的,有一半人是熟悉此處環境經驗豐富的搜尋隊員,連他們都有去無回,這裡面肯定發生了什麼變故。

而且這些人最好是已經死了,或是老老實實的待在一個地方,否則只要在移動狀態,就很難被尋到,反而會把他們拖向更深處。

等在那裡的,還不定是什麼鬼玩意。

進去,生死難料。

不進去,所有經營功虧一簣。

陳崢見時夜不再掙扎,將紙移開,勾住時夜的手銬,將他往回扯。

“相信我,只要找到那些人,所有媒體都會追捧你。你現在畏首畏尾的熊樣,外面的人永遠不會知道。”

時夜自知走不掉,索性也不再掙扎,以免弄傷自己。

但嘴賤的毛病卻是改不掉的:“那好,進去之前,總得讓我先讓我把飯吃了吧?這裡環境是差了點,但在車上將就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陳崢:“裡面的人生死未卜,你還有心情吃飯?”

時夜掃了他一眼:“如果我餓暈了,難道要你背我嗎?”

最終結果就是,陳崢允許時夜靠著車門吃個三明治。

陳崢和探員們已經整裝完畢,隨時準備出生入死,回過頭來,見時夜慢悠悠的擦著手指,遂沉著臉上前。

“你好了沒?”

時夜嘆了口氣,雙手被銬住幹什麼都慢吞吞的,捧著礦泉水瓶喝了口水,說:“老同學,你就不能對我客氣點?”

陳崢一怔:“你記得?”

時夜投以譏誚的眼神:“我一向過目不忘,連十年來所有刑事局沒有破獲的案件檔案都倒背如流。何況你長得這麼有特點。”

陳崢張了張嘴,想說什麼。

這時,從一旁走上來兩人,一女一男。

陳崢一頓,轉而為兩人介紹:“Scarlet,陽光醫院的醫生,五年戰地醫生經驗,上過七次戰場。”

時夜面無表情的掃去一眼,就見那個名叫Scarlet的女醫護人員,眉目淺淡清秀,淡的讓人轉瞬即忘,齊肩的頭髮高高束起,膚色比一般女生深一些。

她一身戰地醫生的裝束,除了手裡的醫藥箱,上身馬甲的所有兜裡都被急救品塞得鼓鼓囊囊,唯有袖兜裡單隻別了一個對講機。

陳崢又道:“溫言,夜間記者,負責這次報道。”

時夜又順著陳崢的指向,看向那個身材中等,約一米七出頭的男人。

哦,與其說是男人,倒不如說是個大男孩。

他的膚色比大多數女生都要白,身材削瘦,四肢細弱,不似一般扛裝置的記者或攝影師那樣高大結實,他手裡拎的攝影器材也是配合身材的迷你款,戰地馬甲的兜裡同樣塞滿了東西。

相比Scarlet,這個溫言比女孩子還要漂亮精緻,上揚的鳳眼,秀氣有型的眉,只是抬眼間,自有一股子邪氣。

溫言對上時夜的目光,好像很緊張,還有些結巴:“時……顧問,你好。”

時夜懶得搭話,挪開目光。

溫言更加緊張了,從兜裡掏出一支潤唇膏,用力的來回塗著。

直到陳崢發話:“好,出發!”

***

進密林之前,時夜的西裝外套就被扒掉了,黑色襯衫外是亞麻色的戰地馬甲,兜裡塞著從他西裝外套裡搜刮出來的化學劑,和各種應急裝備。

襯衫的領口解開了兩顆紐扣,袖子高高挽起捲到肘部上方,一雙長腿包裹在休閒褲裡,髮梢又因這番折騰而微有凌亂。

走了沒多遠,時夜就旁若無人對陳崢甩話:“回去我要求加薪。”

“行,我幫你打報告!”陳崢翻著白眼,推了他一把。

不可否認,時夜還記得他們曾是同學,陳崢有了存在感,心裡沒那麼生氣了。

時夜跟著幾名探員,走在隊伍中間:“還要寫明,以後絕不出外勤。”

陳崢沒好氣:“你以為我願意帶著你?”

溫言在陳崢旁邊,已經開啟攝像機。

時夜見狀,揚了揚下巴,指向溫言:“能不能先給我解開,這樣上鏡有損形象。”

陳崢回頭看了眼早就望不見的入口,小路隱於林中,盤根錯節,料想時夜跑不掉,隨即上前給他解開手銬。

時夜揉著手腕,有些無奈的從兜裡翻出一個耳掛通訊器,調出樊小餘的頻道。

“喂,喂喂?”

通訊器經過改良,已經不漏音了。

時夜見陳崢狐疑的看過來,懶洋洋的解釋道:“我得隨時和親愛的報平安。”

一直盯著手中攝像機鏡頭的溫言,這時也抬眼看來,眼皮上面翻出一道折,顯得眼窩很深。

但樊小餘那頭收訊不良,接連傳來的是若隱若現的雜音,時夜聽不詳盡,“喂”了幾次都通不上話,只好暫時作罷。

***

前面領頭的探員手持探測器,另一研究腳印多年的探員根據地上的痕跡判斷方向,就這樣大部隊走走停停了半天,直至傍晚。

天色暗了下來,陳崢令大家就地落營。

幾名探員先一步用裝備清理了營地四周的毒蛇毒蟲,搭起帳篷,點燃營火。

四周安靜的不像話,偶爾會有貓頭鷹或蝙蝠的叫聲。

陳崢和探員們正在一旁開小會,時不時看向時夜一眼。

時夜靠著一棵樹,耳邊的通訊器聲音還是不清晰,他但沒有放棄,依舊在試。

直到溫言走上前:“時……顧問,能不能……給我看看?”

時夜看了他一眼,將通訊器摘下來遞給他,就見溫言熟練的將通訊器拆開,從身上拿出工具整修起來。

不會兒,溫言頭上就開始冒汗,已經一天過去了,他還是顯得很緊張。

時夜問道:“第一次外勤?”

溫言手上動作一頓,匆匆看了時夜一眼,點頭。

“我……我資歷不夠……前輩們都說這次是個好機會……讓我來歷練……”

一番介紹之下,時夜才得知,這個溫言是個剛當上夜間記者的實習生,各方面都是個弱雞,常常受到前輩欺負,這次也擺明了是明知危險係數高還要推他出來當擋箭牌。

可儘管如此,這個溫言也算有點長處。

溫言修整了過通訊器,遞給時夜,時夜戴上,已經可以聽到樊小餘的聲音。

“喂?”

“時夜?”

“是我。”

樊小餘靜了一秒,長吁一口氣:“我們進了林子,正在找你,這裡指南針用不上,我還要再花點時間。”

時夜張了張嘴,剛要說話,卻見溫言一副不打算避嫌的模樣,還盤腿坐下來,雙手撐著下巴,一臉好奇的望著他。

連幾步外的陳崢都投來目光。

時夜扯了下嘴角,也不是矜持省油的燈,徑自說道:“餘兒,真是辛苦你了。等我出去了,你給我買輛新車吧,我專門用來接你,省得你這麼奔波。”

樊小餘那頭一陣沉默。

半響,響起樹杈被劈斷的聲音,樊小餘才說:“呵,你這邏輯挺唬人。可我有車,為什麼還要再買一輛?”

時夜笑道:“你那車是夠實用了,但不夠配你。”

樊小餘不言。

時夜繼續說:“我這也是心疼你。”

話音方落,就見密林深處就快速跑回兩名探員,氣喘吁吁的和陳崢彙報什麼。

陳崢皺了下眉,揚聲對時夜道:“有發現!”

時夜只好匆匆和樊小餘交代兩句,切斷。

***

一轉眼,時夜就被迫跟著陳崢和那兩名探員來到一小塊空地。

但見四周有食物的包裝紙,散落的礦泉水瓶,以及雜亂的腳步,和拖拽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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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夜的笑容豁然收斂,眉頭皺起。

陳崢四周探查了一番,回過身來問:“怎麼樣?”

卻見時夜抬起一隻手,示意他安靜。

片刻間,時夜緩緩閉眼。

腦海中浮現出畫面。

***

這裡來過兩撥人,第一撥是那批探險為名的學生。

就見幾名大學生有說有笑的坐在地上,有的彈吉他,有的在唱歌。

忽然,營火莫名躥的半人高,嚇得幾人驚聲尖叫。

營火像是有了生命,向幾人燒去,學生們四處逃竄,那營火一路追著他們,幾人很快消失在密林中。

***

畫面一轉,獵人、守林人和幾名搜救人員出現。

他們追蹤痕跡到此,四處探查,但一無所獲,見天色漸黑,決定先在此安營。

夜晚,幾人輪番站崗。

營火微弱的燃燒著,站崗的人要時不時添點柴,以防它熄滅。

但站崗的人卻沒有發現,從樹梢上墜下一根絲,有些莫名的液體順著絲線末端流下來,滲進火裡。

那些煙,漸漸透出一股怪味。

站崗的人很快暈了。

又有一些人出現,將昏迷不醒的搜救隊逐一拖走。

***

時夜猛地睜開眼,心有餘悸。

陳崢見狀,剛走上前,就聽他道:“快回去!”

不等陳崢反應,時夜立刻跑向來路。

陳崢和兩名探員追上,四人很快返回營地。

卻空無一人。

時夜喊道:“別吸氣!”

隨即跑向營火,將其踩滅。

燒了一半的柴,呈現青紫色。

時夜一手捂住嘴,撥開煙霧,眯著眼辨別,是某種以毒製成的重度迷藥。

時夜回身:“先離開……”

然而,迎上的卻是當頭棒喝。

我艹……

時夜霎時間頭暈眼花,黑暗迅速席捲而來,臨暈倒前的畫面,是雙目發直彷彿喪失了神智的陳崢。

他手握著木棒,正對著時夜。

另兩名探員見狀,跑上來要阻止,空中卻好像什麼東西一閃而過。

是牛毛針,正中兩人脖頸。

時夜終於雙眼一翻,昏了過去。

通訊器裡,彷彿傳來樊小餘的聲音:“說話,時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