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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意外製造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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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刑事局的平面圖判斷,禁閉室在距離出口最遠的位置。除了第一道大鐵門外的看守之外,要走出禁閉室還要經過刑事局人來人往的各個辦公室。

而且每個死角都佈置了攝像頭,除非隱身,否則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

時夜顯然不會隱身。

而且有大半可能是自己走的,此舉絕對可以定性為越獄。

只是為什麼呢?

三樁案件中疑點頗多,即使透過司法程序遞交法院,被判因證據不足而無罪釋放的可能性也非常大。

那麼,時夜為什麼要越獄?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現在形勢對他有利,為什麼突然有此一舉?

難道時夜猜到了幕後黑手真正動機,所以寧可越獄被通緝,也要冒險?

大貓和Bill趕到陽光城大學的地下實驗室時,樊小餘剛剛對著羅列的問題理清思路。

兩人一進門,就見樊小餘面無表情的盯著那塊白板,白板上畫著一條時間軸,上面貼著最近三樁案件的相關證據鏈。

樊小餘身後不遠處的桌子上架著一些電子設備,筆記本後是正在操作的溫言。

樊小餘很快將第三樁案件的資料遞給Bill:“怎麼看?”

大貓也以最快速度進入狀態,從頭到尾過了一遍證據鏈。

Bill邊翻看資料,邊下結論:“專業,老道,絕對做過不下百次外科手術。”

單單看切口已經能判斷出此人手速,不僅快,而且狠、準。

樊小餘很少聽到Bill給出這樣高的評價,很快問:“和你比呢?”

Bill抬眼:“不相伯仲。”

此言一出,大貓倒吸一口氣。

呵,有意思。

樊小餘雙手握拳,指節作響:“Ok,老規矩,我上第一線,大貓輔助,Bill後援。”

她非得親手揪出這孫子不可。

頓了一秒,樊小餘又道:“不過這一次,咱們多了個幫手,溫言。”

溫言被點名,站起身,靦腆的向大貓和Bill打招呼。

大貓叫道:“你相信他?他可是……”

樊小餘接話:“駭客狗仔。所以才會找他。”

樊小餘轉而看向溫言:“加入我的團隊,就一條規矩,信任和忠誠。若是背叛,我會直接廢了你。”

溫言忙不迭的點頭,臉上通紅。

大貓似乎還有微詞,卻在下一秒對上樊小餘的眼神,立刻噎住。

從小一起長大,大貓是這個世界上最會看樊小餘臉色的人,她隨便一個眼神,吐露一個字,大貓都能讀懂背後的情緒。

眼前的樊小餘,不能惹。

Bill開口道:“小余。”

樊小餘望過去,但見Bill背光而立,眼神藏在眼鏡後:“如果最後和對方對上了,我和你一起。”

樊小餘挑起眉:“你要出面?”

Bill怪醫的身份人間蒸發多年,遇到多大的誘惑都不曾露面,在很多人眼裡他已經是個死人了。

這回竟然要破例?

Bill笑了:“難得遇到對手。何況這裡沒有人比我更瞭解手術刀。”

大貓叫道:“可是這個人在活人身上下刀,這麼狠,肯定是個瘋子,對殺人這種事早就麻木了,Bill你能行嗎?”

樊小餘卻說:“不,這個人不是麻木,而是興奮。在他眼中,恐怕人和動物草木沒有區別。他在意的,只是解剖的過程。”

簡單地說,就是沒人性。

Bill和樊小餘交換了個眼神,轉而對大貓笑道:“放心,不是還有小余麼?我只是想做最壞的打算,最好的準備。”

樊小餘唇角勾起:“關鍵時刻,先照顧好自己。”

如此,一音定錘。

大貓也不再爭辯,轉而丟擲問題:“現在的問題是,怎麼找?時夜有沒有留下線索,是被那個人抓了還是有其他打算?背後的人到底是誰?咱們通通都不知道。”

樊小餘轉而看向溫言:“給我接刑事局,我要和陳崢對話。”

***

陳崢整夜沒有閤眼,他將自己關在時夜待過的審訊室裡,關掉攝像裝置,雙手撐著桌面,盯著時夜留下的時間軸和證據鏈。

千頭萬緒,像是一團麻繩,時夜畫的時間軸和羅列的證據鏈,就像是從這個麻團中揪出了一個線頭。

陳崢有種預感,只要仔細推敲時夜整理的線索,一定能找到出口。

審訊室裡安靜的不像話,陳崢正在沉思,平板電腦卻突然亮起來,著實把他嚇了一跳。

陳崢驚魂未定,就對上樊小餘冰冷的面容,她眼中帶著諷刺,有點瞧不起人的樣子。在她身後,還有大貓、Bill和溫言。

陳崢一瞬間明白過來:“你們黑了我電腦?”

樊小餘扯著唇角:“我們不僅能黑你的電腦,還能黑你整個刑事局。安保系統這麼渣,難怪刑事局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大活人都看不住。”

“你!”

陳崢又一次領教了樊小餘一句話就能把人氣上天的本事,可他一時之間也只吐得出這麼一個字,主要是被人戳中軟肋難以反駁。

陳崢撐著桌面,閉眼深呼吸,同時告訴自己,樊小餘無非就是因為自家男人失蹤了找人撒氣而已,他一個大男人應該讓著小姑娘家。

可是陳崢剛剛做完心理建設,就被樊小餘下一句拆了臺。

“我是來幫你們刑事局破案的。”

陳崢:“……”

緊接著,鏡頭就被帶到一塊白板上,上面赫然畫著和陳崢面前一模一樣的時間軸和證據鏈,顯然前一天的審訊過程樊小餘是從頭看到尾。

陳崢正在震驚和消化事實,樊小餘那邊說道:“你們刑事局的探員雖然沒用,可是我相信也不會放任外人出入自由,還帶走時夜。”

隔了一秒,樊小餘笑了:“時夜是自己走的,但他不是畏罪潛逃。”

而且連她都瞞著,還特意編出一個Dr. Chen將她支開了幾分鐘。

陳崢盯著樊小餘幾秒,忍著氣接話:“對,時夜的確是一個人離開。我們調查過禁閉室,只找到他的腳印和指紋。”

時夜對刑事局內部瞭如指掌,要躲過守衛和製造逃跑的機會,以他的智商來說不是難事。

聞言,樊小餘挑起眉:“那麼問題來了,時夜為什麼走?”

她指著白板上的第一樁案件,皮笑肉不笑的說:“時夜提過一個疑點。方偉將飲料遞給巴士司機,怎麼能確保巴士司機立刻就喝?哦,昨晚時夜在審訊室裡,我們透過話,他懷疑方偉和巴士司機是被人催眠。”

催眠?!

陳崢怔住,一時間也忘了追究樊小餘居然黑進禁閉室和時夜對話這件事。

樊小餘也不管陳崢能消化多少,繼續道:“而且,幾個案發現場的攝像頭都拍到時夜的畫面。可是那些影片我仔細看過,雖然是他本人,行為舉止卻有點古怪。我懷疑在那幾個時間段,時夜也被人催眠了。”

如果連樊小餘都看出來了,那麼昨天在審訊室裡看到影片的時夜,不會想不到。

以時夜的推理能力,恐怕在那個時候,他就已經將整個案件推理完畢。

陳崢很快道:“時夜一定知道催眠的事。那麼,他是被兇手催眠了才越獄的?”

樊小餘卻不語,轉而看向身後的Bill。

Bill抬眼,回答了陳崢的問題:“要實行催眠必須透過畫面或者聲音。當時禁閉室裡只有時夜一人,如果對方要催眠,必須透過平板電腦和時夜照面,或是對話。”

坐在筆記本後面的溫言,十指飛快的操作,懸浮在上空的聊天視窗上很快出現對話:【陳隊的平板電腦沒有其它人入侵的後門殘留程式。】

樊小餘再度看向陳崢:“這說明時夜是自願走的。恐怕他是不想被兇手二度催眠,才走了這一步。”

陳崢卻持反對意見:“這說不通,好歹留個聯絡方式,我們刑事局這麼多探員可以幫忙……”

樊小餘嗤笑:“留個聯絡方式好讓你們被兇手催眠,將訊息透露出去?”

陳崢:“……”

樊小餘揚起下巴:“要找時夜,要抓幕後黑手,你只能和我們聯手。”

陳崢又一次陷入沉默,只有憋紅的耳根顯示他正在憤怒中。

他真是佩服極了時夜的眼光和品味,也不知道時夜是怎麼訓服這麼重口的姑娘的。

陳崢轉而想起前天在審訊室裡,樊小餘因配合調查而接受審問,時夜身為高級顧問卻在旁邊噓寒問暖,又道歉作揖又許諾買重武器,當他這個刑事局陳隊是死人。

但換個角度來說,時夜和樊小餘還真有點夫妻相,一個就愛顯擺自己有多帥,連去案發現場都穿的人五人六的,另一個則嘚瑟自己能打能殺,仗著功夫好脾氣差就耀武揚威,見多了屍體就連刑事局都不放在眼裡……

靠,萬一這兩人將來結婚了,還不得上天?

陳崢一想到那天就不寒而慄,樊小餘對此渾然不知,事實上她也沒功夫給陳崢消化案情的時間。

等陳崢醒過神,樊小餘已指向白板上的兇手側寫,全然一副她說了算的霸道模樣:“時夜給前兩樁案件的兇手做過側寫,二十歲到二十三歲,男人,無親無友,孤兒,性格極端,做事憑心情。可是第三樁案件的兇手,具有不下百次的外科手術經驗,年紀應該有三十幾歲。所以,兇手有兩個人,一個會催眠,一個擅用刀。”

陳崢面上明顯一怔,他著實被樊小餘的智商和案件分析能力嚇了一跳。

但陳崢很快就將這份詫異推翻,畢竟前面已有時夜做了詳細鋪墊,正常人以正常智商都能推斷到這一步。

反觀樊小餘,壓根沒有炫耀的意味,她只是客觀冷靜的陳述一個事實:“抓住這兩個人,你們刑事局探員根本不夠段位。你只能和我們聯手。”

陳崢即刻反駁:“你不要小瞧……”

卻被樊小餘不客氣的打斷:“上回在山裡,你們全軍覆沒,就是最好的證明。”

陳崢:“……”

不就上回在山裡栽了一次嗎,她要捉著這個不放一輩子是吧?!

最後,陳崢深吸了幾口氣,死要面子的說:“如果其中一個兇手會催眠,你們也會中招。”

樊小餘彷彿早料到他有此一問,冷笑道:“這點你可以放心,我們自有我們的辦法,讓催眠無效。”

無效?什麼辦法?

陳崢又要發問。

可樊小餘的耐性已經到了極限:“總之,正面交鋒的時候,用不著你礙手礙腳,你只要讓我再進案發現場檢視一次即可,現在,馬上,立刻。”

隨即,也不等陳崢提出更多疑問,樊小餘單方面切斷影片。

***

一轉身,樊小餘對上大貓,他臉上堆滿疑問。

樊小餘倒是很淡定:“都到這步了,你還沒猜到背後那孫子是誰?”

大貓先是一愣,很快想到會催眠的……

“啊!你……你是說Alen?”

Bill不知何時找出咖啡,給幾人分別衝了一杯:“Alen是誰?”

大貓努力措辭:“呃,就是和我們一起出來的一個……”

樊小餘不客氣的接話:“一個傻逼。”

大貓:“對,一個傻逼……他可以透過聲音控制別人的行為,操縱思維,就有點像是催眠。不過那年一出來,他就和大家斷了聯絡,這些年也不知道下落,有沒有進化……”

樊小餘已走向門口:“好了,背景介紹就到這裡。溫言,上次在地宮裡你做的那個可以阻隔磁場的玩意,能不能改進一下,再多做幾個。”

大貓追問:“那個對Alen有效?”

“Alen要操縱一定需要利用自身磁場。那麼只要將磁場隔絕在外,應該就可以防住他。但為了保險起見,最好到時候每個人都戴著耳機和波段幹擾器。”

樊小餘邊說邊走向門口。

大貓:“可是現在能確認是他嗎?等等,你去哪兒?”

門板合上的瞬間,樊小餘的聲音飄了進來:“我現在就去確認。”

***

利用陳崢的特權,樊小餘很快踏入犯罪現場。

陳崢雖然不情願,卻怕樊小餘捅出什麼么蛾子,一直緊緊跟著她。

樊小餘只當陳崢是空氣,先是現場走一圈,隨即拿出一瓶噴霧,向牆壁和死角噴射。

被噴霧掃到的地方很快浮現出數字組合。

陳崢忍不住好奇的發問:“你噴的是什麼?”

樊小餘看也不看他,一邊在紙上做記錄,一邊說:“這些字是用特殊藥水寫上去的,只有這樣才會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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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崢:“哦,那你是怎麼知道的?”

樊小餘:“以前我們經常這麼玩。”

陳崢的疑惑更深了:“以前?”

陳崢有一肚子的問題,比如為什麼樊小餘突然像是時夜附身變聰明了?比如以前經常這麼玩是幾個意思,樊小餘認識兇手嗎?

可一直到離開犯罪現場,樊小餘都沒再搭理陳崢,全然一副過河拆橋的模樣,採集完所有數字就要返回實驗室。

按照陳崢的脾氣,一定是要臉的回刑事局,反正那些數字他也抄錄了一份,回局裡找密碼專家解讀就是了。

可偏偏陳崢全部好奇心都在樊小餘團隊的下一步部署上,於是便選擇性失憶的忽略了樊小餘的冷眉冷眼,舔著臉開車尾隨她來到陽光大學,還一路跟著進了實驗室。

陳崢踏進實驗室時,那邊溫言已經開始作業,懸浮窗上很快羅列出被解讀出的英文字母。

二十六個字母對應二十六個數字,就是這樣簡單的推理……

Accident 意外

monkshood 附子

traffic accident 車禍

Jffding 跳樓

tde 自殺

anatomy 解剖

六個單詞,對應三樁案件。

但是對應到最後,卻發現有幾串數字不能拼出正確的單詞。

幾人看了片刻,陳崢很自然的開口:“或者是換音造詞法?”

但沒人理他。

溫言飛快的打出一行字:【給我點時間,我用查理曼式和羅恩式解一次。】

樊小餘卻說:“沒那麼複雜。”

她邊說邊走到懸浮窗前,按照數字逐一在羅列的單詞上勾出字母,很快拼出幾個新的組合單詞。

和藏字一樣,這是Alen萬年不變的玩法,幸好他智商不高。

【shiye】——時夜

te】——嫁禍

以及一串郵箱:

樊小餘冷冷的掃了一眼,很快發出郵件:【你要玩,我奉陪。遊戲規則?】

不到半分鐘,對方回覆。

【貓鼠遊戲。我躲,你找,每過一天,我殺兩個人。】

兩人都懶得敘舊,單刀直入。

溫言十指在鍵盤上飛舞,已經開始追查Alen的IP地址,發現對方更換頻換,並且在移動中。

現在只能儘量拖延時間。

樊小餘:【你讓我找你,總要提供點線索,不然怎麼玩?】

Alen:【表,你這麼聰明,我給你線索,你很快就找到了!】

樊小餘:【這樣對我不公平。】

Alen:【你要公平,那我每天殺三個人,嘻嘻。】

嘻,嘻嘻你妹。

樊小餘眯了眯眼,決定改換策略:【你這種玩法太無聊,不如換個玩法?】

Alen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好玩麼?】

保證好玩。

樊小餘:【不過在說規則之前,你先告訴我,為什麼嫁禍時夜?】

Alen:【我想想……他是你男人,又聰明,我想把他變成我的。】

這他媽的什麼邏輯?

樊小餘:【所以你催眠他?】

Alen卻答非所問:【哎,只是催眠了一下下嘛……不如你把他送給我吧,有他幫我,我就能對付基地了!】

樊小餘繞開話題:【我很好奇,你是什麼時候知道基地的存在?】

Alen:【他們派人抓過我兩次,反被我催眠了。可惜抓我的人知道的不多,我沒問出什麼。】

隔了幾秒,Alen又道:【不對,你在套我的話!快說,遊戲怎麼玩!】

樊小餘:【你為什麼一定要和我玩遊戲?】

Alen:【沒有為什麼,就是無聊。如果你贏了,我把我知道的基地的計劃告訴你,如果我贏了,你送我時夜。】

樊小餘眉頭一抽,險些懷疑起Alen的性取向。

樊小餘:【可惜,我現在送不了你。】

Alen:【為什麼?】

樊小餘:【哦,你把他嚇著了,他躲起來了。】

Alen那邊靜了幾秒,回道:【躲起來了?那就比比看誰先找到他吧!嘻嘻,不過還是要加上那一條,你一天沒找到,我就殺三個人。】

話落,也不等樊小餘提出反對,Alen徑自切斷通訊。

樊小餘閉上眼,一陣沉默,在心裡罵了無數遍傻逼。

可睜開眼時,眼底已經恢復冷靜。

起碼這回是真的可以確定,時夜是自己走的,而且他已經摸清了Alen的玩法,已經先一步開始遊戲了。

貓捉老鼠,呵,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