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梁這輩子沒這麼無語過,他居然成了一車醉漢和一直奶兇奶兇的小熊的司機。
開著車在積雪的公路上搖搖晃晃的,被裹得的嚴嚴實實的小熊,不安的在羅伊的腿上掙扎扭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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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瞅著混亂爬的小熊就要掉車上了,羅伊騰出一隻手一把將小熊撈回自己的腿上。
然後指著小家夥的鼻子說:“我告訴你,不要亂動啊,否則,給你丟出去。我看你力氣挺大的,不如就叫坦克吧。”
本來被曲梁的大掌嚇得不敢亂動的嘉慶,聽到坦克的名字,內心簡直想把男人的腦子踢下來,好好看看裡面裝著什麼。
取個名字這麼難聽!
嘉慶不得不給這個男人一點兒教訓,於是從肉墊兒裡伸出爪子,往男人結實的大腿處抓了幾下。
“嘶~”
小熊比較小,爪子不是很長,但是爪子細小,撓人還是很疼的。
感受到小熊的掙扎,曲梁有些奇怪,疑惑的盯著這個在他身上一直不老實的熊:“難道你不喜歡坦克這個名字?”
呃,其實他也覺得這個名字很難聽,但是他的腦子剛才一下子聯想到了坦克。
“要不,泰克吧。”跟坦克音很相近,但是稍微唯美點兒。
曲梁垂眸看了一眼小家夥,兩眼珠子倒是挺圓的,跟這兒,滴溜溜的轉,警惕著羅伊。
“小東西,再不安分,小心你旁邊的人把你給扔出窗去。”
羅伊狠狠的瞪了一眼還不安分的小崽子一眼。
嘉慶本來無所畏懼的,跟男人對視後,她心裡也沒底,萬一這人真把她扔下去了,那她豈不是在冰天雪地裡被凍死。
況且她現在是人的靈魂,就算母熊找到了她,她也不可能跟一頭母熊生活在一塊兒啊。
最後,她選擇了向淫威的男人妥協。
氣呼呼的呼了兩聲,就在男人腿上找了個比較舒服的地方,踩了踩,覺得比較平整,就爬著睡覺了。
注意到小熊安分的趴在他腿上,知道肯定被他剛才的氣勢嚇到了。
不在被干擾,曲梁便專心的開著車。
不過腦子裡卻在思考怎麼處理這個麻煩。
他不喜歡麻煩,更不喜歡養個麻煩在自己身邊,他打算將小熊的前爪的傷弄好後就放生。
畢竟部隊不是別的地方,明確規定了不能養寵物。
車子駛進一個簡陋的停車場,兩邊的車成一字排開,曲梁穩穩的將車停好,看著左邊的後面喝的爛醉如泥的三個人,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跳下車,便將人一個一個的弄下車,把人扶到住宿的地方。
來回跑了很多趟,他手腳簡直都要抽筋了,他發誓,這輩子再也不想和這群醉鬼一塊兒出去喝酒了。
“嘿,羅伊,怎麼這麼晚才回來,他們這都怎麼了?”另一個宿舍的同一排的人聽見旁邊宿舍來來回回的響動,知道是有人回來了。一開門,就看見羅伊扶著文森,正在往宿舍裡帶。酒氣燻天,就出口詢問。
“哦,今天不休息嗎?跟他們一塊兒出去喝酒了。他們只是喝多了,你們今天跟我們一樣休息啊,怎麼沒出去放鬆?”羅伊將靠在自己身上的重量一把卸下去,文森就剛剛倒在床上,發出悶實的聲音。
“哦,今天他們不想出去,不想動都想躺著,就沒出去。估計是昨天訓練吧,他們偷偷去廁所吸菸,被抓住了體罰的。他們現在都在床上,一動不動,我也是剛睡醒,聽見過道有聲兒,一開啟,就看到你們回來了。”
“不好意思,吵到你們了。”
“沒有,沒有,我正要出去洗澡呢。”
男子手裡還拿著洗澡的毛巾和澡盆,確實要出去。
於是曲梁接了下去:“看你這樣子是要去洗澡吧,趕緊去吧,不然二排的傢伙就搶完了。”
那男子點了點頭,表示下次再聊,一溜煙兒就沒影了。
曲梁走到車邊,將裹著厚外套裡睡熟的小熊輕輕地抓了起來,畢竟他不想讓其他人知道自己帶了一頭小熊回來。
否則他明天鐵定被體罰,不僅如此,還得捱罵和寫檢討之類的,他及其討厭寫那勞什子檢討書。
所以,他得輕拿輕放,避免吵醒睡著的姑奶奶。
說起來這個簡陋的車棚,居然上面還搭了極其簡陋的棚遮雨,還從駐紮地指揮部拉了一根電線過來,接了個燈泡。
之前他還和文森開玩笑,說這麼個垃圾車棚,還多此一舉的搞個燈泡。
沒想到,現在他居然慶幸起來有個燈泡。
輕輕的將打結捆綁的兩袖子解開,將外套攤在桌子上,天已經黑了,看不真切,檢查不了它的傷口,不得已,羅伊只得將燈開啟,昏黃的燈光下,他終於看清楚了小熊的傷口。
撥開軟毛,看見了像是被什麼東西刮擦開的一道口子,不過還好,看起來不是很深。
羅伊快速的跑回自己宿舍,拿出自己放在床頭的緊急醫療箱回到車棚,將醫用消毒酒精拿出來,撕開棉籤包裝,掏出一根蘸了點兒酒精濡溼。
這緊急醫療箱是自己平時訓練受傷後的治癒神器,沒想到還有用到動物身上的一天。
撥開手掌上的細軟的毛,露出傷口,已經結痂了,估計小熊自己做了緊急處理,舔了傷口,不過還是得消毒,將棉籤繞著傷口抹了幾圈。
不知道是不是刺激到了神經,小熊的一隻後腳掌小幅度的蹬腿。
嘉慶正做著美夢呢,腳上突如其來的冰涼吃痛感,讓她在夢境裡踢了一腳。
曲梁確認小熊沒甦醒,將白沙布包著熊掌裹了幾圈,確保裹嚴實了。
然後,撐直脊背,往車身後面去,拿起後備箱裡不用的裝雜物的鏤空籃子,搭了個簡易的窩。
輕輕地將小熊放了進去,然後找了一個不引人注目的地方,將小熊藏了起來。
將身上的後背糧——肉罐頭,將罐頭的蓋子拆開,放置在籃子裡空出的一角,畢竟明天訓練,他可不一定有時間來看這個麻煩傢伙,更沒有時間投喂,他只希望小熊快點好,然後將它放走。
其實這個籃子不高,如果小熊醒了,如果吃完肉罐頭,想走,也是可以的,車棚後面是一個不高的陡坡,後面一片林子,連著山上。
所以小熊想走,隨時都可以。
看了一會兒,覺得萬事辦妥,仁至義盡,利落的抽身離開。
他沒有看見他轉身後,籃子裡的小熊睜開了眼睛,舔了舔被紗布包起來的前腳掌,然後慫了慫鼻子,嗅了嗅罐頭的味道,然後又蜷縮成一坨。
她覺得他喜歡那個人身上的味道,讓人很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