勐的睜開眼睛，源泉這次倒沒有看到天花板，反而是看到了俯身和他面對著面，鼻尖都快接觸到一起的少女的面容。
似乎是沒想到源泉會醒過來，少女與其四目相對，整張臉都逐漸變得紅潤起來，以極快的速度佈滿了紅暈。
但還不待少女抽身離開，脫離被褥的臂膀便將少女一把抱入懷中，在她都有些猝不及防的情況下，源泉的情緒完全爆發出來。
於夢中甦醒的他，雖然還在夢中，但卻非常真實。
還處於劇烈的情緒波動中的他，銜住了少女微微張開的唇口，霸道而又直接的宣誓了自己的態度，自己一直以來壓抑的情感。
少女雖然有些驚詫，但很快就反應過來，也環住臂膀，不斷的順著後腦勺安撫著。
她沒有拒絕，也本來就不會拒絕。
倘若這樣的事情持續下去的話，以目前兩人的情況，這心甘情願的樣子，後續的發展基本上就是喜聞樂見，在這一章裡不能寫出來的那種。
但問題在於，不能寫懂吧，前面還有一章還擱那被禁著呢。
前車之鑑啊兄弟們！
在彼此的距離幾近於無，甚至已經合身而榻的時候，源泉反應過來，劇烈的情緒波動逐漸散去，取而代之的則是躁動的心理與蠢蠢欲動的生理。
要知道，自從小惠死後，他再也沒有這方面的行為。
他本身也不是什麼雛鳥，甚至早早就飛起來了。
此刻，相擁而榻，就在一起，並且她完全不會拒絕，若說此前是剋制，那麼此刻，衣衫凌亂的此時，所謂的剋制不過是自欺欺人。
再進一步吧，她不會拒絕的。
躁動的內心想要聖如佛，湧動的慾望想要平復，不搞點什麼，那是不可能的。
雙臂用力，推開了身上的小惠，彼此之間的距離，再次被拉開。
源泉決絕而又清醒的眼神，不容置疑。
看著小惠已然迷離的眼神，源泉匆匆離開床鋪，給了自己幾巴掌清醒清醒以後，開啟了窗戶，然後勐嚎了幾聲。
在鄰居的怒罵聲中，源泉再次關上了窗戶，沒有臉去看小惠，而是匆匆的離開，想要拉開房門逃離這裡。
“等一等！”
就在手掌觸碰到房門的剎那，小惠軟濡的聲音帶著一絲迷離，卻又有著不容置疑的肯定：“給我站在那！”
小惠一向是吃定了源泉的，她說讓源泉站在那，他還真就站在那，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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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做了這樣的事情，卻想要一走了之嗎？”從床鋪上支起身體，小惠的眼睛也恢復了清明：“我可沒說讓你走了。”
“我不是你認識的那個源泉，我對我剛才做的那些事情…”張了張嘴，縱使知道言語很是蒼白，但源泉還是要說：“很抱歉，我一時間沒有控制住自己。”
“那麼，現在你想要去哪？”整理好自己的衣物，小惠撫平自己的髮絲，亦步亦趨的走到了源泉的面前，甚至逼得源泉不得不背靠著牆，恨不得整個人融入進去。
但面對小惠的質問，源泉所能給的，只有沉默。
他不會把自己的那些故事說給小惠聽，也不願意讓這種記憶，被虛假的世界銘刻。
“我其實，已經相信你不是我認識的那個源泉了。”貼近源泉的胸口，逼的他退無可退，縱使接近，但小惠的確和源泉保持著距離。
聽聞小惠這般話語，源泉驚詫的睜開眼。
他剛才已經是打算閉目等死了。
“你剛才和我那個的時候，我的眼睛和你的眼睛對視在一起，那一瞬間，我看到了你的內心。”小惠仰起頭：“你的眼中，確實有我的存在，但這個我，不是我，而是屬於你的我。”
“你在看著我的時候，沒有愛，沒有任何的情感，你的眼裡，我只是一個你心中的那個她的幻影，對不對？”
源泉：…
“所以那一瞬間，我懂了。”小惠退後幾步，讓源泉不必保持著這種快要和牆壁融為一體的狀態。
“那你為什麼後來，後來不阻止我？”源泉難以理解，如果小惠在那一瞬間就已經認出來了，為什麼後來根本就不反抗，甚至還想要更進一步？
“因為我還不是太相信，所以，我想要更加的確定一點。”雖然眼中難掩失落，但小惠還是開口了：“如果是我的源泉，已經到了那一步，他是絕對不會推開我的。”
“我想要確定這件事，哪怕變成那樣，我也想要得到答桉。”
源泉默然，小惠說的沒錯，如果他懷抱中的小惠是他的小惠的話，到了那種地步，他是說什麼也不會退縮的。
“當你推開我以後，我就知道你一直說的，你不是我認識的那個源泉，這件事是真的。”眼中的失落難以掩蓋，小惠很不想要這件事成真，因為那代表著她的源泉已經不知道去了哪，代表著，她有可能永遠失去了他。
所以那個時候，她的更進一步，是想要確定，卻也是…不希望自己的判斷是真的。
但事實就是如此，源泉推開了她，讓她從幻想中走到了現實。
她也不知道那一刻，如果眼前這個源泉順水推舟進行下去的話，她是否會因此而選擇相信，他就是自己的源泉。
但事實是，他推開了她。
他一如既往的堅持，而她也認清了現實。
那一瞬間，迴歸了現實的小惠，有了一個讓她無法去細想的事實，那就是她的源泉，去哪裡了？
想要找到他，又要去什麼地方找他？
小惠不知道，但眼前這個熟悉的陌生人，也許會有答桉。
“那麼，能告訴我嗎？你的身份，你的過往，以及…你眼中的那個我。”深吸一口氣，摒棄內心那些嘈雜的思緒，小惠看著眼前這熟悉的陌生人，開口說著：“我想要知道，你和另一個我的故事。”
“…一定要聽嗎？”源泉在進行最後的掙扎：“那並不是什麼值得說的事情。”
小惠雖然沒有回答，但眼中堅定，是任何事物也改不了的。
“抱歉，我想我還是說不出口。”這是扎基構造出來的，對於二源來說美妙的世界，本源並不想要把自己的過往在這裡透露出來。
雖說他覺得可能對扎基來說並不算什麼秘密，但他就是不想，僅此而已。
“我的故事被我忘卻在了星之海的另一面，停留在過去的人，不是我，也不是她。”源泉開口說道：“所以我們都…”
“可是如果你不說出來，我又怎麼能幫助你，離開這個你眼中…虛假的世界呢？”小惠給出了對於源泉而言最後的殺手鐧，讓源泉霎時陷入到沉默中。
但這種沉默沒有持續多久，很快，源泉就長嘆一聲，放下了心中的猶豫。
“…唉…無論在哪，無論是不是屬於我的小惠，我最終…都對你毫無辦法嗎？”源泉揉了揉腦袋，自暴自棄的說道：“那可真是一段…有些漫長的故事。”
“嗯。”少女笑意盈盈，等待著一場故事的展開。
在夢中做夢，是虛幻的真實，在夢中尋真，是一個人的堅持，但當夢中虛假的人也在尋找著真實，那麼這個世界，就會產生一種自我的否定。
但這傷害不到根本，除非…
那個人，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