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陪著許風流吃宵夜,其實就許風流一個人在吃,沈胖子才吃完飯沒多久,沒啥胃口。
姚以秋飯量本來就小,只要了碗綠豆湯,在邊上小口小口的抿著。
這頓飯吃的沈胖子坐立不安,他性格內向不善於表達,在死黨許風流面前還好,在外人眼中他就是個悶葫蘆。特別是在有女生的場合,他連看人家一眼都不敢。
沈胖子這一點從小就被許風流嘲笑,‘沈慫’的外號也是小許這狗幾巴第一個給喊出來的。
更何況今天跟他坐在一起吃飯的,還是姚以秋,高中三年他們學校絕對的校花……
而現在姚以秋就安安靜靜的坐在他旁邊,兩人相隔不足一米,沈從心別提有多緊張了,從進店到現在,半小時過去了,他連眼皮都不敢抬。
偷偷看了眼身邊的發小,沈從心不由的有些羨慕許風流,明明他還在追姚校花,可現在該吃吃該喝喝,吃的滿嘴油腥絲毫不顧忌形象。
吃幹抹淨,許風流拿起紙巾擦了擦嘴,然後笑嘻嘻的看著沈胖子,也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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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從心見狀,表情都懶的給一個,直接掏錢包起身結賬去。
相信小許這狗東西會請他吃飯,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
吃飯的時,大多都是許風流跟沈胖子兩個人在互懟吹水,姚以秋就在邊上安靜的聽著。
許風流這麼多年來的糗事,被沈胖子一件件抖出,聽的姚以秋連連捂嘴輕笑。
原來許風流,也會有出糗的時候!
最近一段時間,許風流在她心中的形象,總跟高中時期的‘許風流’對不上號,有的時候姚以秋會想,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呢?
高中時期,許風流孤僻,難以接近,除了沈從心好似誰都懶得搭理。
直到高考完了,她才發現……原來,他成績那麼的好啊?
直到許風流跟她表白,她才發現……原來,他是喜歡自己的。
直到那天在咖啡廳,她才發現……原來,他也有那麼暖的一面。
打了個飽嗝,許風流見姚以秋正在看他,他笑道:“都說情人眼裡出西施,剛才那個嗝,你就當沒看見。”
姚以秋翻了個白眼,有一點其實她挺早就發現了,這人臉皮挺厚的。
結完賬,三人走到了校門口。
許風流對沈從心揮了揮手:“內個,胖子,這麼晚了,你就別送我們了,一個人先回吧!”
沈胖子嘴角微微抽搐,狗東西這是吃幹抹淨就要過河拆橋呀。
要是平常,他也不樂意當這個電燈泡,不過今天他確實有事找許風流商量。
“小許,其實我找你有點事,要不我先自己逛逛,你啥時候回去給我打個電話吧,我來找你。”
許風流回頭看了姚以秋一眼。
“那行吧,我先送姚姚回宿舍。”
“行,那我乾脆就在這等你。”
說完,沈胖子就逃也似的朝不遠處的長椅走去。
看著沈從心離開的背影,姚以秋將被風吹的有些凌亂的長髮別回耳後,問道:“小沈他是不是有些……怕我?”
許風流搖了搖頭。
“胖子只是在女生面前放不開,越是漂亮的女生越是這樣。”
“怎麼會這樣呢?”
“這小子性格太內向了,走在路上跟人對視一眼都會不自覺移開目光的那種,算了,別管他了,以後多經歷點事,多談幾次‘青青翠翠’的戀愛就會好的。”
見許風流說的輕鬆,姚以秋有些好奇:“你怎麼知道,還有戀愛哪有用青青翠翠來形容的?”
不知怎的,許風流腦海中突然響起了某首歌的旋律:‘愛上一匹野馬,我頭頂全是草原!'
“我怎麼不知道,當年把死胖子調去非洲,兩年間被用槍指著腦袋搶了六次,等他回國後,別提多成熟了,白頭發都多長了幾根。”
一直走在前面的姚以秋回過頭來,睜著大大的眼睛盯著許風流看。
“你在嘀咕什麼呢?”
“沒說啥。”
這話可不能給她聽到。
“對了,你們寢室關係現在怎麼樣了?”
知道許風流故意扯開話題,不過姚以秋沒再多追問。
“寢室關係?”
長長的睫毛微微顫了顫,姚以秋低頭笑了笑。
“託你的福,那次以後,我那個室友就真的沒再刻意針對我了,偶爾還會對我示好,明天她生日還特意喊我去參加她的生日聚會呢。”
這番話雖然是笑著說的,不過許風流能明顯感受到她的落寞與失望。
對於大學,很多人都會以為這地方是純白色的象牙塔,沒有過多的利益糾纏。
學習更多的知識,渴望同學間純潔的友誼。
可當大家真正來到大學後才會發現,這裡並不是家長們一直以來描繪的理想鄉。
老師們對於學習的態度只會是愛學就學,不學也不強求。
同學間勾心鬥角也是常事。
每學期的評優評先,學生會競選,獎學金、保研、校招……有利益的地方就有鬥爭,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這個世界沒有任何地方是一方淨土.
姚以秋會失望,是因為她現在見到的是一個真正的大學,而非是她憧憬著的那座象牙塔。
許風流沒多說什麼,有些東西旁人多說無益,只有自己經歷過,才會懂得,才會成長。
不過,剛剛姚以秋的話有一句讓他挺在意的。
“你說,你明天要去參加室友的生日聚會?”
而這時姚以秋也收拾好情緒,轉過身來笑著看著許風流:“怎麼,你也想去?”
許風流撇了撇嘴,孫菲菲那個死綠茶倒是挺想他去的,估計明天去參加生日聚會的人還不少,備胎有一個算一個,全叫上才能利益最大化嘛。
“我跟你那室友又不熟,去那幹嘛?”
隨口敷衍了句後,許風流眼珠一轉,雖說今天吃了孫菲菲一記‘養胎術’,不過許風流還沒無聊到跟一個段位這麼低的小綠茶過意不去,
可如果明天姚以秋也去……他倒是不建議去教她做‘茶’!
“你準備禮物了麼?”
姚以秋皺著小鼻子得意的笑了笑:“我又不是真的不懂人情世故,肯定準備了啊,而且準備了很久呢,我親手做的,相信她一定會喜歡的。”
本來許風流還想提點幾句,以孫菲菲的尿性,你禮物其實不用準備的那麼用心,只要貴的,相信她都會喜歡。
不過見姚以秋得意的樣子,他也就沒說多餘的話了。
“嗯,咱姚姚心靈手巧,她肯定會喜歡的!”
“算你會說話!”
姚以秋輕笑一聲過後,然後定定的站住,一對明眸安安靜靜的看著許風流。
許風流摸了摸臉,疑惑道:“怎麼,我臉上沾東西了?”
沉默了一會兒,姚以秋帶著些猶豫開了口。
“剛才你吃飯的時候,我聽你跟沈從心聊天,說你現在正在競選班長?”
許風流點了點頭,他馬上要著手創業的事情,有個班長身份會便利很多。
“謝謝你!”
許風流:“???”
“謝謝你肯為我上進,高中三年你能憑藉自己的刻苦考上清北,我相信大學四年後,你一樣能再次考上,我們各自努力,加油!”
說完,姚以秋少見的吐了吐粉嫩的小舌頭,對許風流做了個俏皮的鬼臉後就轉身跑回宿舍。
“媽的,今天是怎麼了,一會被人當成備胎,一會被人當成痴情男,是這個世界太虛偽,還是我太淳樸?”
鬱悶了一小會,許風流搖了搖頭,轉身離開。
走出校門口,沈胖子迎了上來。
“怎麼了,見你一臉不爽,剛剛跟姚校花告白,然後又被拒絕了?”
說完,也不看許風流,沈胖子一個人自顧自繼續說了起來。
“小許,不是我說你,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追女生這事急不來的,你要穩紮穩打,慢慢對她好,總有一天她肯定會感動的……”
見許風流表情越來越怪異,沈從心疑惑道:“怎麼了?”
砸吧了下嘴巴,許風流覺得今天出門說不定是個錯誤。
流年不利啊!!!
被沈從心苦口婆心的手把手指導他怎麼追女生,他許風流,竟然淪落到這種地步了?
“沒啥,你找我啥事,有屁快放,我還趕著回去睡覺呢。”
打了個大大的哈欠,許風流現在真是困了。
拉著許風流就在馬路牙子邊上坐了下來,給發小點了支菸,然後也給自己點上。
十分唏噓的吐了口眼圈,沈從心將他的故事娓娓道來。
許風流一邊打著瞌睡,一邊應付在他耳邊不停嘮叨的死胖子。
“我靠,小許你別睡啊,我說了這麼多,你聽明白了沒啊?”
擦了下嘴邊的口水,許風流揉著眼睛罵道:“聽著呢,就這點屁事,你小子還特意拉著我在這叨叨了半個多小時,神經病啊!”
簡而言之就是沈胖子最近在學校食堂認識了一個攤位老闆的女兒,年紀比他大個三歲左右,悶騷的胖子就開始天天只在他們家攤位吃飯,一日三頓餐餐不落,後面偶然有一天女孩主動找他聊天,聊著聊著還挺投機於是就交換了企鵝號。
軍訓期間這一個多禮拜他噓寒問暖沒少,為了能更好的交流(舔),前天他還咬牙給對方買了臺手機。
剛換手機的那天他們還聊的還熱火朝天,可今天對方就不怎麼搭理他了,這讓他很疑惑,說是茶不思飯不想也不為過,所以就到他這取經來了。
許風流聽完,一個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直接罵道:“你他媽要給我換個三千塊的手機,別說聊的熱火朝天,聊到衣不蔽體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