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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現世報3

"真的是造孽啊!"爺爺抱著小花,一股強烈的悲傷跟著小花的淚水一起湧了上來"我上輩子是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啊!"

"爺爺,我怕!"又是一個老舊的瓷碗從房子裡飛了出來,正巧落在小花的腳前,碎的一塌糊塗,嚇得小花立刻把頭埋入爺爺的懷裡,這種被嬸孃所支配的恐懼,深深地印在小花的心裡。

從自己逃出村子來到這裡,孤苦伶仃的快餓死的時候。是爺爺救了自己,給自己吃,給自己穿,給自己住,將自己當親孫女一樣疼愛。

本以為自己能過的比以前好了,不用被姑姑打,不用被姑姑賣了。卻承想,出現了個嬸孃,剛開始。嬸孃對自己也很好,可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嬸孃突然對自己變了臉色,動則打罵,好幾次,在身上留下了嬸孃打自己的傷痕。

爺爺說過,她是自己的嬸孃,要尊重她,不管嬸孃如何的打罵自己。自己對嬸孃,也是特別的尊敬,只是,這一切所作所為,都入不了嬸孃的法眼,小小年紀的小花不知道,自己的出現,深受爺爺疼愛的同時,也已經觸及到了嬸孃的利益!

"太過分了。吳能,你就這麼縱容你老婆啊。就這麼縱容她這樣對待你爸爸嗎?"其他圍觀的村民也紛紛搖頭。

吳能家的矛盾,大家都清楚,但誰都沒有點破,畢竟是家事,但是在這麼大庭廣眾下,如此撒潑,耍無賴,還打自己丈夫一巴掌,村裡人怎麼看的下去。

全都圍過來指指點點,說著嬸孃和吳能的不是。

本來就已經被打紅臉的吳能,被村民們這麼一圍,臉更紅了,這種被圍觀的恥辱,更在心裡激發吳能的憤怒。

"不要砸了,就這麼點東西,不要砸了。"爺爺心都碎了,轉身將小花推給陳小文,趕緊跑進屋子。

"爺爺!爺爺!"小花見著爺爺跑進去,趕緊左右抽手,跟著一起跑了進去。

"小花。"陳小文一時間沒有抓緊小花,眼睜睜的看著小花跑了進去,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只能抓緊林聖光的手,跟著一起圍過來的村民擠到門口,往裡面觀望。

"別砸了!你造孽啊!"爺爺跑進屋去,看到嬸孃已經將屋裡給毀的一塌糊塗,心裡不由的滴血,這屋子本來就已經破破爛爛的沒有多少東西,這麼一砸!還能住人嗎?

"你住手啊!"爺爺跑過去一把拉住嬸孃的手!

"去你娘的。死老頭,快找到你的棺材本了是不是?"嬸孃也常常下地幹活,力氣雖然不如男人,但也超過一半的女人了,本來就已經討厭爺爺,被爺爺這麼一抓,巨大的厭惡情緒直接化成強大的力氣,用力的一抬手。

爺爺哪裡承受的住嬸孃這麼一甩,直接掌握不住平衡,摔在地上。

圍觀的村民無不發出一片噓聲,尊老愛幼被嬸孃吃了,這麼赤裸裸,剽悍摔倒一個老人,村民都看不下去"你幹嘛呢,他可是你男人的爸爸。你怎麼能這麼對待他?"

"要你管。要你管?我家的事你們管的著嗎?你,說的就是你,你當我不知道你跟村頭的李家姑娘那些事啊?還有你,你當我不知道你一直惦記著你家老頭那些地嗎?都是些什麼東西,半斤八兩的,滾!"嬸孃正氣在頭上,被村民一指責,頭腦一發昏,直接將其他村民心裡的小九九給一五一十的抖了出來!

"你,瘋婆子!"被抖出糗事的村民也是感到無比尷尬,咬牙切齒的罵道。

不過嬸孃哪裡聽的進他們的罵聲,依舊在翻找著所謂的"棺材本"。將床上那一薄薄的涼蓆一扯,便是往外直接一丟,都甩到幾個村民的身上了!

"嬸孃,嬸孃,不要丟了,不要丟了。求求你了!"小花哭著跑過去,跪著抱住嬸孃的小腿哀求"不要丟了,求求你了,嬸孃。"

"你個野東西,都是你害得,給我放手!"嬸孃一巴掌扇在小花的臉上,不過,小花沒有放手。

"放開!"嬸孃踢踏著腿,想要把小花給甩開,不過小花就像是牛皮糖一樣,緊緊的抱著,就是不放手。

"放不放!"嬸孃惡狠狠的大罵一聲。一手抓住小花的頭髮往下扯!

"啊!"小花的頭髮被嬸孃用力的拉扯著,從頭皮處傳來的撕裂般疼痛,引的小花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

不過,小花還是沒有放手!

"放開,放開!"多次踢打撕扯都沒能拖開小花,嬸孃的火氣更大了,拽著小花的頭髮,左右上下的開會扯,扯的小花的頭如同撥浪鼓一樣來回搖擺,但是如此帶來的疼痛,是更加巨大的,小花的慘叫也是更加的劇烈,她的眼淚已經完全沒法止住的往下掉。

"滾啊!"似乎是用盡了全部的力氣!嬸孃最後用力一拽,終於將抓在手裡的頭髮一根不差的全部扯了下來。

鮮血透過被扒光的發孔滲透出來,不算太長的頭髮,被嬸孃緊緊的抓在手裡!

這一拖拽的力度加上它的疼痛,終於讓小花倒吸一口涼氣,原本哭鬧的聲音在那一瞬間停止了一下,抱著嬸孃的手也是松了開來,順著這股力道,整個人摔在了地上。

頭頂上,一大圈光禿禿的頭皮,被拽掉頭發的頭皮,正冒著鮮血,頭頂一片紅,看的村民都頭皮發麻!

"你下手怎麼這麼狠,她只是個孩子啊!"嬸孃的行為太粗暴,太狠心,對於小花這樣的孩子。絲毫沒有一點憐憫,下手這麼重,頭髮拽下一大塊。只要是個人,都看不下去,總算有個村民走上去,抱起倒地的小花,輕輕吹拂她那受傷的頭皮,心裡涼涼的,看著小花的疼痛,自己也心疼了!

"這個野雜種,死了都活該,是你生的嗎?要你管這麼多!滾開,別妨礙我找這老不死的棺材本。哼,竟然還有錢把小花贖回來!哼。"嬸孃一點也沒覺得自己做的過分。

小花跟自己沒有任何血緣關係,反倒害得自己這麼倒黴,早就從一開始,就想著把她給送走,送的越遠越好。看著就煩。

"真不是我們說你。你對待自己的公公,就像是對待殺父仇人。對待孩子。簡直像是殺鬼子一樣。你公公這麼老,小花年紀這麼小,你怎麼下得去手!"

"滾,滾你媽的!"

"我看你是無藥可救了!今天,我們必須要管這件事。給老吳頭主持公道!去。請村長過來。"

"請村長?天王老子來了。死老頭也要把他的棺材本交出來!"嬸孃根本不懼自己的村長,現在什麼最重要?錢,錢最重要。什麼最緊張?地,地皮最緊張!

無論如何,這些東西都必須掌握在自己的手裡才行!自己手裡。

嬸孃說完話,直接轉身繼續翻找棺材本,還不信了,這麼個小地方,這老頭能把東西藏的自己都找不到?

"你別翻了,小花的錢,是我給的!"看著村民們義憤填膺的樣子,陳小文覺得自己也該站出來說點事實。

的確,爺爺目前的情況根本拿不出那麼多錢,不怪嬸孃會懷疑爺爺藏了棺材本,但是這樣的誤會卻是太傷人心了,陳小文鬆開林聖光的手,走上前去"不騙你,爺爺哪裡拿的出錢,是我給的。"

"你給的?"嬸孃有些詫異的看著陳小文,有些不太相信的問到"你算什麼東西?城裡來的了不起啊?錢多啊?你憑什麼給老不死的付錢?你當我傻?都說城裡人陰險,心機重,騙我呢!沒門!"

"騙你我不得好死!"陳小文趕緊豎起三根手指頭,做出發誓的樣子"真的是我給的,我沒必要騙你!"

"你!"看著陳小文信誓旦旦的樣子,嬸孃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看看這個破爛的不能再破浪的房子,猶豫起來。

的確,老不死的,似乎真的沒有錢了,這麼個破房子,哪裡能藏東西啊,遇雨漏水,遇風漏風,真想不出能藏什麼棺材本!

"你,你胡說八道!"不過,事情已經鬧到這個地步,嬸孃突然覺得自己一陣無助,指著陳小文的鼻子罵道!

"你跟他什麼關係?你會幫他出錢?你好像才來當老師吧!你當我傻!"

陳小文一聽,頓時無語的翻了一個白眼,都不知道怎麼接下嬸孃的話,自己好心還有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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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長來了,村長來了!"突然間,門口圍觀的村民讓出一條路來,一個看著也才0出頭的男子走了進來。

"聽說吳能媳婦又鬧起來了,怎麼回事!"村長一進門,看著這個樣子,心裡也明白了七七八八,過去抱過小花,看著她頭上的血跡,心疼的說"小花,你嬸孃又打你了?別怕,這次,村長叔叔給你主持公道!"

"村長,你看她,把老吳頭家給毀成這樣。老吳頭是看著你長大的,老了竟然被媳婦這樣欺負,你評評理吧。"

"你知道錯了嗎?"村長放下小花,過來扶起老吳頭,回過頭來問嬸孃"雖然我一直提倡要跟進時代,男女平等,現在,也沒說你們一定要三從四德什麼的,但是,你作為一個媳婦,這樣對待自己的公公,我對你一忍再忍,似乎,讓你以為我就是學了點知識的病文人了是吧?"

"哈。村長,我很感謝你對村裡做出的貢獻。但是,再跟進時代,也沒有說把財產留給外人,不留給自己的兒子吧。我跟你說。"嬸孃走過來,靠近村長說到"我們家的情況你清楚,這小花,不知道哪裡來的野種,我們家老頭,不,公公。竟然把財產都留給她!"

"我一直沒說要留給花啊!"爺爺傷心欲絕的插嘴。

"我就這麼跟你說吧。這財產,屬於老吳頭,他想給誰就給誰,立了一個遺囑要給小花,你再怎麼鬧,都沒用。"

"哪有這個道理的?村裡哪有這樣的先例的?"嬸孃一聽,急了,大叫起來,可剛叫了這一句,便是傳來一陣破風聲,嬸孃的臉上直接被呼了一巴掌,整個人往後摔了下去。

"當眾打我?臭婆娘,今天我就教訓你!"吳能不知道什麼時候衝進來的,急紅眼的他,直接跨坐上去,左手一個巴掌,右手一個巴掌的扇的嬸孃一陣慘叫。

"拉開拉開!胡鬧什麼!"村長直接上前抓住吳能要打下去的手,其餘的村民也趕緊上來幫忙,將吳能拉了起來。

"今天,我就要休了她,我受夠了,休了她。"

"吳能,你打女人算什麼本事啊!"村長大喝一聲"把她也給我拉起來。"

"嗚嗚嗚。"嬸孃捂著自己的臉,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站起來"我的命啊,怎麼這麼苦!"

"瘋婆子,我要休了你。走,我們這就去辦離婚,走!"吳能大叫,掙開村民的手,過來就拽住嬸孃的手腕,往外拖。

"不行啊,不能離婚,不能離婚的!"一聽到離婚,嬸孃心中的天突然就塌了下來,一個被拋棄的女人,就算在這個慢慢跟進時代的村子裡,也是最卑微的存在,不管怎麼樣,都不能離婚的!

嬸孃的力氣沒有吳能大,直接一屁股坐了下來,想要賴著不走。

不過吳能也是下定了決心,就算嬸孃坐了下來,也是用力的將她往外拖!

"攔住攔住。什麼樣子!"村長直接帶頭攔在了吳能的前面"你幹什麼,現在有本事了是吧?放開她,你們這樣,解決不了問題的!"

"那你說,咋整?這婆娘這樣對我爸,我受夠了。離婚,必須離婚!"吳能依舊抓著嬸孃的手不放。

"你知道錯了嗎?對公公不尊不敬,你知道錯了沒?"

"我嫁到這裡來,我說過什麼苦了嗎?我要他的遺產,有錯嗎?"嬸孃眼淚不住的往下流,但是口水還是那麼的硬。

"走!離婚!"吳能突然就用力一拖,將嬸孃拖趴在地上。

"別鬧啦!都是我的錯,我的錯啊!"老吳頭突然開口"都放手,都放手!"

老吳頭閉上眼睛,低著頭,似乎在慢慢揭開傷疤一樣痛苦的表情"這麼多年了,我也該說了!"

"老吳頭,你有什麼要說的?說!"

"我也沒啥遺產,什麼都沒有,但是,這房子,我肯定是給吳能的!"老吳頭慢慢睜開眼睛"小花我也是要繼續養下去的,放心,我不會再要你們一毛錢,我會把小花培養成大學生的。"

"老吳頭,你確定?你現在家徒四壁,還不要兒子兒媳的幫助?小花與你非親非故,值得你這樣嗎?"村長文質彬彬的問到。

"值得,就像我養大了撿來的吳能一樣。值得!"

一瞬間,所有村民,包括村長,陳小文以及嬸孃,吳能本人全部愣住了!

"你說什麼?吳能是。。。。。"

"爸,我是。。。。"

"死老頭,你胡說什麼呢?別胡說啊!"

"吳能,的確是我撿來的,那一天,我上山砍柴,撿到這個孩子,我一看,哎呦,還真是可愛啊,就抱回家養了。大家都知道,那個時候,我老婆,也懷孕了,難產。其實,在醫院的時候,孩子老婆,都沒抱住。正好,我就把吳能當自己的孩子了!"

吳能聽了,不直覺的就鬆開了抓著嬸孃的手。嬸孃委屈的淚水也是在此時停止流動,一屋子的人就這麼楞楞的聽著爺爺說他以前的事情。

"我之所以一直沒有說出來,就是想,吳能這孩子,不要太在意自己的身世!"

爺爺說的很認真,說的也很痛苦,從他那臉上扭曲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來,那一段歷史是多麼的疼痛,親生兒子和老婆的離去,只能把生的希望寄託在這個撿來的吳能身上。

"怎麼可能?我,我是撿來的!爸,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吳能不相信的搖搖頭,這一切,太不可思議了,自己好了這麼久的爸爸,竟然不是自己親生父親,就像是晴天霹靂一樣,無助的後退,渴望找到一點能支撐住自己的東西。

嬸孃也迷茫的看了看吳能和爺爺,自己先前遭受了吳能生不出孩子的事實,現在還要接受如此戲劇性的故事,整個人生觀就像是原地60度大旋轉一樣的完全顛覆,不知道。也不清楚下一步應該幹什麼,楞楞的坐在地上,也不知道爬起來!

"這個我作證。"這時,另一個老爺爺從人群中走了出來,站在爺爺的身邊"真沒想到,你還是說了出來,我以為,你會一直瞞到帶進棺材呢!"

爺爺苦笑,緊緊的抓著小花的手,沒有說話!

"我是忍不住了,我就說了。那一天,他婆娘難產送醫院,是我去山上叫砍柴的老吳頭,沒錯吧?"看看其他年級大的老人,他繼續說了下去"我去叫他的時候,他在山上的確抱著一個孩子。"

"老吳頭聽了訊息,直接丟下柴,都沒回村,直接去了醫院,可惜,到的時候,母子已經不行了,思慮過後,覺得吳能就是上天派來當老吳頭孩子的,所以才讓他撿到了!那時候,回村之後,直接將吳能說成是自己的孩子,一來,讓自己有傳宗接代的名分,二來,也希望村裡人能把吳能當村裡其他孩子一樣對待,沒有歧視!"

"這麼多年來,看著老吳頭像對待自己親生兒子一樣的養大吳能,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就為了一個撿來的孩子。本來還想著,吳能長大之後,能好好對待老吳頭,結果呢大家都看到了吧,老吳頭住的是什麼,穿的是什麼,吃的是什麼!"

"別說了,夠了!"爺爺似乎被說到了傷心處,開口讓他不要再說下去!

"我是真的看不下去了!我早就想說了,也早就想問問吳能,他怎麼就忍心這樣對待你,縱容老婆這樣對你。"

"他不知道真相。"

"天地良心啊,就算吳能是親生兒子,他也不該這麼對你,打從心裡,他就沒想對你好!是不是啊?吳能!"

(本章未寫完,後續還會在本章增加字數。章節順序我會聯絡編輯更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