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許久，齊天妖聖才緩緩睜開了眼睛，卻見他的眼中似乎依舊有著幾分茫然之色，並未徹底恢復清明。
“妖聖？”寧恆嘗試著喊了一聲，頓時齊天妖聖朝著寧恆看了過來，嚇得寧恆還以為齊天妖聖又要動手了，登時非常警覺。
真龍和麒麟也是滿臉警惕之色，他們也不知道此時的齊天妖聖究竟有沒有恢復記憶，因此不敢有任何的放鬆大意。
倒是不遠處的金毛大狗，此刻完全鬆懈了下來，趴在地上好在要打盹了一樣。
“我好想，做了一個很長的夢。”良久，齊天妖聖才緩緩說道，聲音之中包含了諸多的情緒。
“妖聖可曾想起過往？”真龍立刻問道。
齊天妖聖嗯了一聲，揮手便是將烏金長棍收了起來，表示自己不會再出手了。
見此情形，兩大異獸和寧恆這才真正松了口氣。
總算是將齊天妖聖喚醒了！
齊天妖聖站在那裡神情有些複雜，他確實是回憶起了過往的所有記憶，卻也沒有忘記自己失憶時所作的那些事情。
對於齊天妖聖來說，殺鯤鵬、殺神凰以及殺面具人和古妖們，都是他難以面對的罪行，即便這是他在失去記憶並且受到邪染蠱惑時所作的事情，但畢竟是他齊天妖聖親手所為，不可能將其無視。
“我做了不可饒恕的事情，愧對你們。”齊天妖聖說道，臉上有著浮現出幾分痛苦之色。
真龍沉默，麒麟無言，就連寧恆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心情略有沉重。
齊天妖聖所殺的那些人，雖說罪責並不能全部落在齊天妖聖的身上，但不管怎麼說，他們都是被齊天妖聖殺死的，無論是神凰還是鯤鵬，亦或是面具人與古妖們。
他們的死，齊天妖聖有著難以推卸的責任！
這是一個不得不面對的事實！
也正因為如此，齊天妖聖恢復記憶之後就會意識到自己做了多麼不可饒恕的事情，這對於齊天妖聖來說，絕對是一種巨大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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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恆知道自己必須要說些什麼，否則好不容易喚醒的齊天妖聖若是因此而消沉的話，那豈不是白費力氣了。
“妖聖，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再去多想也沒有意義，現如今天地大難，真正的強敵還未出現，以妖聖之力應當為天下人而戰，唯有如此，才能面對那些犧牲的人。”寧恆出言說道。
齊天妖聖搖了搖頭：“你不必說這些，我殺了不該殺的人，他們的死是因為我，這是我的罪責，但我不會忘記我該做什麼，無論如何我都會戰至最後一刻。”
說話間，齊天妖聖的臉上也不再有愧疚迷茫，變得無比清醒。
“這才是昔日的齊天妖聖啊。”麒麟不禁讚歎道。
寧恆長舒一口氣，看來自己低估了齊天妖聖，自己根本就不需要說什麼，以齊天妖聖的心性根本不會因為那些事情而自我消沉，純粹是他想多了。
“當年一戰，我很快就陷入了沉眠，後面發生了什麼我一無所知，現在我只想知道一點，方林在什麼地方？”齊天妖聖忽然問道。
寧恆一怔，方林是誰？自己怎麼從未聽過這個名字？
麒麟和真龍互相對視了一下，就聽真龍說道：“妖聖有所不知，昔日塗山古靈被方丹尊所滅，但方丹尊也為了尋回自我而分離出了自身惡念，方丹尊的惡念之體擁有方丹尊全部的力量，成為了比塗山古靈威脅更大的存在。”
齊天妖聖聞言神情一驚：“那之後呢？”
真龍繼續說道：“之後方丹尊與那惡念之體有過數次交鋒，最後一戰兩敗俱傷，方丹尊被那惡念之體封印在了渺渺虛無之外，我等尋找多次也不曾找到，而那惡念之體也被方丹尊放逐於無邊星河，除非有人指引，否則惡念之體不會再度降臨。”
齊天妖聖眉頭皺起，真龍所說的這些事情他需要消化一下，畢竟過去了太久太久，他當年的記憶停留在大戰塗山古靈，後面的事情一點也不知道，如今猛然一下子得知這些訊息，自然要好好捋一捋。
寧恆在旁聽得有些雲裡霧裡，他雖然知道一些事情，但也僅限於知道個大概而已，什麼塗山古靈，什麼方丹尊，這些名字他很陌生。
寧恆很想問問清楚，以前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情，但顯然眼下不是他該發問的時候，只能耐著性子繼續在旁聽著。
“這個世界又是怎麼回事？原來的那個世界呢？”齊天妖聖問道。
真龍沒有說話，倒是麒麟嘆了口氣接著說道：“方丹尊與惡念之體的數次交手，幾乎將原先的那片天地毀於一旦，生靈寂滅，萬物枯朽，那片天地已經無法生存了，為此方丹尊在最後一戰之前，以我等難以想象的手段再創天地，也就是現在所存在的這個世界，將原先那個世界殘存的生靈轉移到這裡繼續生存繁衍，距今已有兩萬年。”
齊天妖聖深吸了一口氣，感慨道：“這傢伙已經到了如此程度了嗎？竟能再創天地。”
麒麟苦笑道：“雖說方丹尊創造了這片天地，但天地初成，各種天地之力難以穩固，所以我等四靈奉命維持天地平衡，一旦天地平衡徹底崩潰，就算那惡念之體沒有降臨，這片天地也會毀於一旦。”
齊天妖聖已經聽明白了，所有的問題實際上都源於那惡念之體，只要能解決掉惡念之體，那一切都的問題都將迎刃而解。
“那他呢？”齊天妖聖忽然指了指寧恆。
麒麟也看了寧恆一眼，說道：“他是方丹尊冥冥之中選擇的人，或許拯救眾生的機緣就在他的身上。”
齊天妖聖深深看了寧恆一眼，隨即搖了搖頭：“根基不差，修為也不弱，但還是不夠，別說去面對那惡念之體，就連武道至尊境界，他都還有很長一段距離。”
寧恆有些尷尬，不過人家說的也完全沒錯，自己現在確實距離武道至尊還有很長一段距離，也不知猴年馬月能夠觸碰到這個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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