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晉-江文學城獨家發表
袁母握著袁陽俊的手, 著他手上居然有傷口,更是心疼極了:“俊兒你怎麼受傷了?跟奶奶走,奶奶帶你去上藥。”
兒子袁好歹以前也是幹多年農活的, 皮糙肉厚, 現在吃了幾天苦頭也沒怎麼受傷。但袁陽俊現在被養得細皮嫩肉的,手上的傷口得觸目驚心, 袁母擔憂的拉著寶貝大孫子要走。
周氏冷聲道:“攔住他們。”
被周氏帶來的身強體壯的婆子迅速攔在了袁母面前,堵住了大門,袁母根本沒法把袁陽俊帶出杏林園。
袁母怒道:“大家的, 你難道連我的話都不聽了嗎?你家裡人怎麼導你的, 難道不知道要孝順婆母嗎?”
周氏根本不理會袁母的色厲內荏, 她淡淡的道:“母親,夫君親自下令,不許弟一家離開杏林園。這晉公府真正當家做主的人是夫君, 母親還是不要違背夫君的思為好, 否則弟可能會再吃點苦頭, 惹得母親傷懷不好了。”
話語裡的威脅讓袁母臉皮顫動了幾下,她很想發火, 很想大鬧一場, 但這幾日她已經鬧騰了很多次,她發現當長子對她的任何表現都無動於衷時,她什麼也做不了, 還會連累了小兒子。
了形容狼狽的袁和王氏夫妻倆,又了一眼被她摟在懷裡小可憐模樣的袁陽俊,袁母咬著牙對周氏低了頭,軟聲哀求道:“大媳婦,俊兒他受傷了, 你讓大夫來俊兒吧。”
周氏心中快,袁母以前對她不喜,見了她唯有寒言冷語,何曾想還有放軟身段來求她的一天呢?
周氏了袁陽俊手上那點皮肉傷,面無表情的道:“這點小傷,何必勞煩大夫?派人去請大夫,一去一回的,他傷口都能痊癒了。”
袁陽俊是袁和王氏的寶貝兒子,他們可捨不得讓寶貝兒子辛苦幹活,所以袁陽俊手上的傷是自己不小心劃拉了兩道口子,是流了血,著好像嚴重,實際上都開始結痂了,純屬袁母小題大做。
袁母憋著氣想跟周氏吵起來,是腦海中又回響起剛周氏威脅她的話,她又忍了下去:“那送點傷藥來總行吧?”
周氏冷淡道:“傷藥也沒有,這麼點小傷口又死不了人,母親不是說,以前你們在家時沒少受傷,敷點草木灰能好嗎?”
幾年前袁母她不順眼,故折騰喚她去下廚做菜,她一不小心切了手,她現在猶記當年袁母的話:“上什麼藥?這麼點小傷口又死不了人。當年我們在家時幹活可沒少受傷,誰還請大夫上藥啊,都是敷點草木灰能好了,你真是太嬌氣了。”
現在周氏又把這段話還給了袁母。
袁母聽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
周氏又道:“母親既然望了弟一家,現在該回去了。”
袁母摟著袁陽俊不撒手:“我不走,我要帶著一家一起出去,不然我陪著一家住在這兒!”
周氏早從安樺那裡得了準話,對袁母除了仇恨也再無半點尊敬情了,她毫不猶豫的吩咐道:“把夫人送回去休息。”
那幾身強體壯的婆子立馬走去把袁母和袁陽俊強行分開,袁母的子小,即常年幹農活力氣不小,卻也比不這些健壯的婆子,她也捨不得用力傷了大孫子,得鬆開強行抓住袁陽俊的手,眼睜睜著自己的寶貝大孫子與自己分開。
袁母被拖著帶出杏林園時,她忍不住對周氏破口大罵:“你毒婦實在心腸歹毒,居然連自己的小叔子都容不下,攛掇我兒子手足相殘……”
周氏更難聽的話也從袁母口中聽了,但心裡還是頗為不悅,她幽幽的道:“今日不必給杏林園送飯了,讓他們今天餓一天,清清腸胃。”
袁母頓時如掐住咽喉的母雞,謾罵聲戛然而止,敢用憤恨的眼瞪著周氏,卻不敢再開口罵人了。
著袁母這吃癟的表情,周氏也是拿捏到了袁母的弱點,礙於孝道和婆母身份,她一做兒媳的不好直接對袁母動手,她不想在夫君心裡留下不好的印象,但害子仇不共戴天。
現在她雖不能直接對袁母動手,但對付房來剜袁母的心還是可以的。
周氏走到袁母身邊,笑吟吟的道:“也多虧了母親提醒兒媳,我發現侄兒居然受了傷,實在可憐,受傷的人少吃兩頓飯,清清腸胃,傷口好得快嘛。”
袁母抖著聲音道:“周氏,你這麼磋磨自己的小叔子一家,難道不覺得虧心嗎?你晚上不會做噩夢嗎?”
周氏臉上的笑容變冷,寒聲道:“謀害我兒子的人都不覺得虧心,晚上都不會做噩夢,我為我兒子報仇,為什麼要覺得虧心?”
袁母吶吶道:“傑兒是被拐走的,與我們無關,更與俊兒無關。”
周氏冷冷的道:“傑兒沒了,他袁陽俊是最大獲益者,怎麼可能與他無關?”
她其實是善良的女人,所以她對自己丈夫養著弟弟一家子都沒有異議,在她沒有兒子前,對丈夫動心想要立侄子為世子,她也沒有反對。
可她同樣是一母親,兒子是她的逆鱗。她絕對不可能原諒傷害自己兒子的人!或許袁陽俊什麼都沒做,或許袁陽俊是無辜的,可若非想為袁陽俊鋪路,袁王氏和袁母都不會去謀害她的傑兒。
所以周氏根本無法以平常心對待袁陽俊,她同樣無法原諒這侄子。
周氏命人把袁母重新關回了她的院子裡,算幾日再帶著袁母去欣賞袁陽傑一家更狼狽悽慘的模樣。
不沒想到的是,袁母根本不及第次被帶去見袁一家,她從杏林園一回來,開始絕食抗議了。
這次是真的絕食,而不是餓了兩頓主動吃飯了,袁母絕食了一天多,滴水未進,粒米未食。
剛開始周氏還覺得袁母這是故嚇唬人,肯像上次那樣堅持不了多久,但眼著袁母真的餓了四頓沒吃了,連水都不喝了,周氏心裡遲疑猶豫許久,還是派人去尋安樺回府。
時安樺正在處理抓捕人販子組織的後續,因為他順藤摸瓜將人販子組織在京城的據點人手連根拔起,又牽扯出許多有無給這組織做了□□的權貴,他需要忙碌的事情有很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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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周氏傳的訊息,安樺毫不在的讓人轉達道:“告訴夫人,我晚膳前回去,府上一切事務交由夫人處理,讓夫人管放手去做。”
傳訊的下人將訊息傳回了晉公府,周氏聽完後,秀美的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笑,原本凝聚在眉心的愁也散去了,整人都輕鬆了許多。
周氏心知,自己為兒子報仇的最大阻力在於自己夫君身上,因為謀害她兒子的仇人同樣是夫君的血脈至親。她很怕夫君會因為兒子無事選擇放這些人。
現在聽到安樺傳來任由她施為的話,周氏原本懸在半空中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她算是確了,她的夫君,是與她站在一起並肩作戰的。
周氏對袁母,也算是最後一絲顧慮都沒有了,再有丫鬟來稟報袁母依舊不吃不喝的絕食威脅她放出袁一家時,她是冷淡的吩咐道:“命人每日按時做一桌美味佳餚送去夫人屋內,夫人撐不住了自然會用膳的。”
勸袁母不要絕食?周氏要不是怕擔上餓死婆母的壞名聲,她恨不得把袁母的屋子大門給鎖上,真把人餓死好。
她心裡盼著袁母能對袁一家愛得勝自己性命,真的絕食自盡好。不然她日日著謀害她兒子的罪魁禍首繼續安然無恙的做著晉公府的封君,享受著榮華富貴,她真怕哪一天忍不住親手弄死袁母,導致與夫君心生隔閡。
丫鬟按照周氏的吩咐,立刻去廚房讓大廚做了一桌子的美味佳餚,然後送到了袁母的屋子裡一一擺放在桌子上。
袁母情呆滯的躺在床上,肚子餓得咕咕叫,這時候聞到了飄來的飯菜香味,她的肚子叫得更兇了,口舌生津,被她強行壓下的飢餓感翻倍的重新湧出來。
袁母有氣無力的斥問道:“我說了我不吃飯,都給我端走。”
然而那些丫鬟根本不聽袁母的話,按照周氏的吩咐,一日三餐都每天按時上飯菜,還把桌子搬得離袁母更近一些,飯菜的香味不停的往袁母鼻子裡鑽,這種聞得到吃不到的感覺,比當初逃難時還難受痛苦。
好幾次袁母都差點忍不住起身去吃飯了,是到底愛子心勝了飢餓感,她揪著被角捂住鼻子,不讓自己聞到飯菜香味,躺在床上要死不活的硬扛著,心裡不停的祈求著長子快點回來,不然她真的要扛不住了。
第天一早,香噴噴的早膳又擺上了桌,昨晚沒有動的晚膳已經被丫鬟們撤下去了。
袁母悄悄咽了咽口水,閉上眼睛,艱難的問丫鬟道:“公爺還沒回來嗎?”
丫鬟答道:“啟稟夫人,公爺昨兒晚上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