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晉-江文城獨家表
收徒大典這日, 賓客滿座,觀典者無數,在眾人見證下, 林桓正式拜入安樺門下, 行三跪九叩拜師禮。
“恭賀蘇掌門喜得佳徒!”
眾人齊賀,一片和睦, 誰也看不出這些人在前些日子還在覬覦林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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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桓雖年少,但早已對家中困境知之甚詳,對於這些人前倨後恭的面孔, 他絲毫有被迷惑, 臉上掛淡淡的微笑站在安樺身後。
在大典結束之後, 安樺就帶林桓往後山。
後山的秘境空間才是玄陽宗真正的宗門總部,之前安樺因為不確定林桓的心性如何,就一直有讓林桓知道秘境空間的存在, 觀察了這一個多月, 瞭解到林桓是個知識趣輕重的聰明少年, 方才決定今日收徒大典結束後就允許林桓進入秘境空間。
林桓雖然好奇安樺要帶他哪,但他對安樺這個師父還是很敬畏的, 並不敢隨意開口詢問, 只能安靜的跟在安樺身後,心中自己默默猜測。
在到後山時,安樺腳步忽然一頓, 抬眸朝前方望,微微皺眉:“哪的宵小之輩,居然敢擅闖玄陽宗。”
“師父?”林桓看向安樺。
安樺拎林桓,腳下騰空朝山上飛,後山上有一片小湖泊, 水質清澈,風景獨好,只是因為位置較為偏僻險峻,所以少有人。
今日卻見這片人跡罕至的湖泊邊有一個身穿道袍的者正拿一根魚竿釣魚,道袍者身邊還放一個小木桶,裝水的小木桶裡遊一尾小銀魚。
安樺拎林桓悄無聲息的到這道袍者的身後,直到他林桓放下,這釣魚的道袍者才聽見動靜,轉頭一看,見安樺和林桓竟然都到了自己身後不到三丈的位置,嚇得背後出了一身冷汗。
他握魚竿的手不知不覺的用力過猛,直接魚竿給捏碎了。
道袍者苦笑道:“想到蘇掌門年紀輕輕,實力竟然遠超道,道慚愧。”
安樺表冷淡的道:“擅闖玄陽宗者,!”
道袍者臉上表更苦澀了,他本悄悄潛入玄陽宗的後山,就是現玄陽宗的高層經常往後山密道裡,猜到安樺這個掌門也往後山,於是故意後山湖泊旁釣魚,裝裝逼,端世外高人的架子,等安樺現他的氣息後主動找上門,掌握談話的主動權。
結果想到,安樺拎一個十歲的少年都能悄無聲息的潛到他身後不足三丈的位置,這份本事可比他悄悄潛入玄陽宗要厲害多了,可以說若是安樺剛才想對他出手,他估計都不及反應。
大宗師和大宗師之間的實力差距也是很大的,正如當年他能重傷天淵宮上長,如今玄陽宗這位年輕的大宗師也能重傷他。
道袍者裝逼裝不起了,扔下魚竿,苦笑低頭道:“是道我冒犯了,還請蘇掌門恕罪,道只是想避開其他人耳目前邀請蘇掌門一同探索一位破虛強者的遺蹟。”
破虛強者?
毫無存在感的林桓豎起耳朵聽兩位大佬的對話。
安樺淡淡的道:“再多理由也改變不了你擅闖玄陽宗的事實。”破虛強者的遺蹟,安樺根本不在乎。
這個世界在大宗師之上的境界就是破碎虛空,只有安樺知道,這個世界的破碎虛空者都是倒黴蛋,有好下場的。
因為這個小世界是個單獨的小世界,並有其他世界與小世界連線在一起,所以這些破碎虛空的武者破虛之後就離開小世界的庇護,出現在世界之外,光是混沌罡風就能吹得他們魂飛魄散,根本不可能在找到其他小世界。
這就是為所有破碎虛空的武者全都一不復返,破碎虛空就意味必無疑,肯定回不了。
這個小世界一直處於逐漸衰敗狀態,所以世界壁壘比較容易被破,世界壁壘其中是對世界內生靈的保護,那些武力值達到世界上限的人破世界壁壘,了世界,離開了世界壁壘的保護,就只能靠自己抵禦世界之外的危險了。
武道逐漸衰敗,其實也是世界的自我保護,破碎虛空級別的武者有了,世界壁壘就不一次又一次的被破,世界衰敗的速度就慢一些,等到了一個臨界點,世界又重新煥生機,形成所謂的‘武道復甦’‘靈氣復甦’之類的現象。
這是世界的自我展規律,安樺作為世界樹,當然不違背這種規律。
所以他根本懶得理這個道袍者說的破虛強者遺蹟,就算有遺蹟,如今的世界已經不可能誕生出破碎虛空級別的強者了。
道袍者還要再說些的時候,安樺凌空一點,直接他給定住了,然後揪住他的後衣領拖走:“林桓,帶上那條魚。”
林桓連忙走到湖畔邊拎起那個小木桶,看了一眼木桶裡那尾遊遊的小銀魚,這是後山湖泊裡的特產小銀魚,刺少肉鮮,就是數量少很難抓,現在白撿一條。
拎起小木桶的林桓猶豫一下,又抓起地上那根握柄處破損的魚竿,一起拿走了。
安樺拎道袍者到了後山密道前,回頭看了一眼匆匆跟上的林桓,帶兩人一起進入了秘境空間裡。
眼前景色大變,是仿若仙境般的鳥語花香輝煌宮殿,而非黑洞洞的密道,林桓震驚得目瞪口呆,他可從未見過這種況。
道長倒是見多識廣,驚呼道:“秘境空間!”
被定住身的道長頑強的轉動眼珠子瞅向安樺:“真想到蘇掌門竟然真的獲得了上古劍宗的傳承。”
安樺微笑道:“上古宗門的傳承倒是遇到了,可惜不是上古劍宗的傳承,除了這個秘境空間,其他的東西對本座也用。”他拎道長進入自己住的宮殿的偏殿,把人扔下,然後封印了他的實力,才解除他的定身。
“擅闖玄陽宗,不管你有理由,都得接受本座的處置。要,要乖乖留在玄陽宗當護道人,你自己選一個吧。”
安樺覺得這個道長好歹也是當世大宗師強者,實力不凡,也就是遇見他這個開掛的,否則道長在這個世界未必有敵手。這樣的戰力殺了怪可惜的,又不能慣他這種擅闖別人地盤的毛病,所以乾脆收編好了。
道長感受自己變得沉重虛弱許多的身體,苦笑道:“貧道還能有選擇?貧道選擇第二個。”
護道人的身份在一個宗門裡地位還是很特殊的,一般都是在確立掌門繼承人之後,想磨礪繼承人,又不想把繼承人磨礪了,才派護道人暗中保護掌門繼承人。
看似是委以重任,信任有加,畢竟掌門繼承人的安危都託付給護道人了,但實際上就是有實權的保鏢,名譽地位高,武力值強大,實權多少。
道長的識趣,讓安樺很滿意。
道長看向林桓,問道:“是他嗎?”
安樺搖了搖頭,道:“本座暫時還有確立繼承人,所以你就先留在秘境空間裡當一個武師,指點本座那些師弟師妹們。”
安樺既然暫時用不上道長這個大宗師戰力,自然不幫他解除封印,繼續封印他的實力,讓他留在秘境空間裡當武師。
已經習慣了時常居住在秘境空間裡的師弟師妹們聽說安樺給他們找一個大宗師境界的武師,頓時一個個練武激高漲,排隊找道長請教武問題。
作為大宗師,一通則萬通,道長雖然有修煉過玄陽宗的武功,但高屋建瓴,指點一群連宗師都不是的武者自然輕而易舉。
他雖然實力被封印了,可大宗師的眼裡還擺在那裡,教安樺這些師弟師妹們綽綽有餘。
安樺還把林桓也給扔進參加聽課和訓練,他自己是教徒耐心的,有現成的武師壓榨,他就只負責出考卷讓這些可憐的生們哀嚎痛苦了,教工作都交給了道長。
因為師弟師妹們都把大部時間花在了練武聽課上,玄陽宗很多事都只能由安樺本人一把抓了。
玄陽宗現在看似不缺人,實際上很缺人,玄陽宗的那些客卿供奉,都是半路因利益加入玄陽宗的,練的也不是玄陽宗的武功,算不得玄陽宗嫡系,對玄陽宗的忠心度也不夠,安樺自然不可能把玄陽宗的權力下放給他們。
真正能夠信任的玄陽宗嫡系,除了還未成長起的新弟子,就只有原主的那些師弟師妹們了。
安樺不喜歡忙碌,但不代表他做不這些事,就算只有他一個人,他也能把玄陽宗事務處理得井井有條。
他還能抽空又收了幾個資質根骨和心性都是上佳的徒弟,扔到秘境空間裡跟道長一起習武功基礎,等好基礎,他再親自教他們玄陽宗的傳承武。
時間慢慢的流逝,卻又過得很快,彷彿過多久,十年時間就在眨眼間過了。
十年時間,足夠新生代成長起了。
之前還人才凋零的玄陽宗,如今又恢復了滅門前的昌盛,甚至比起當初蘇敬父親在位時的玄陽宗,如今有安樺這個天下第一高手坐鎮的玄陽宗更加強大。
安樺雖然不是武林盟主,卻勝似武林盟主,他說的話,人敢不聽的。
被滅掉的魔道十宗成為歷,成為安樺光輝戰績上濃墨重彩的一筆,十年時間足夠讓新的魔道宗門崛起了,只是比起曾經能與正道宗門庭抗禮的魔道十宗,如今的魔道宗門就是夾縫生存的過街鼠,人人喊,不敢光明正大的建立宗門駐地和據點。
正道宗門也唯以玄陽宗馬首是瞻,不敢有絲毫得罪。
玄陽宗越勢大,若非安樺處事公正嚴明,絕不姑息仗勢欺人之輩,只怕玄陽宗的人都能飄上天,成為江湖惡霸。
玄陽宗山門前,一個長相俊朗的青年揹負一柄長劍,一襲白衣玉樹臨風般站在那裡,幾個年輕的少年少女圍在青年身邊嘰嘰喳喳的:“大師兄,我們這次下山歷練要哪裡?山下好玩嗎?”
白衣青年含笑道:“我們先巴蜀。”
“大師兄你家不就是巴蜀的嗎?大師兄是想回家一趟嗎?”
“你傻呀,大師兄的家就在巴蜀,大師兄肯定對巴蜀更熟悉,帶我們巴蜀玩呢。”
“大師兄,巴蜀好玩嗎?你是東道主,可要帶我們好好玩玩。”
這個白衣青年正是安樺所收的大弟子林桓,而其他幾位少年少女,是安樺後收的一些小弟子,因為入門時年齡才五六歲,如今也才是十五六歲的少年,一直待在玄陽宗裡極少下山,性子天真單純。
安樺見自己徒弟們一個兩個都是單純小羊羔,覺得不行,於是就讓年齡最大的林桓帶師弟師妹們下山歷練,見識一下江湖人心險惡。
因為安樺不許他們暴露自己玄陽宗弟子的身份,所以林桓擔心自己一個人保護不好幾位師弟師妹們,就決定帶他們巴蜀之地,怎說在巴蜀林家也是地頭蛇,他藉助林家的勢力更有把握保護好師弟師妹們。
林桓帶師弟師妹們下山了,安樺站在山巔上眺望林桓幾人漸漸遠的背影,對站在他身後的道長說道:“這次歷練,就要麻煩道長了。”
以前林桓單獨一人出歷練時,安樺派幾個宗師強者跟在他身後暗中保護也就是了,但今日安樺是把自己門下所有弟子都放出歷練了。
這些弟子可是他為玄陽宗培養的下一代中流砥柱,下一任玄陽宗掌門也在這些弟子當中誕生,所有絕不容有失。
安樺就決定把道長這個大宗師護道人派出了。
安樺的這些弟子們一個個都天賦異稟,根骨資質上上等,資質最普通的林桓也是上等資質,又在劍道上有一股瘋魔勁,實力很是不錯,其他弟子個個在武道上優秀。
只是問題在於他們涉世未深,很多道理都是紙上談兵,是過,也能說得頭頭是道,但就是有現實經歷過,顯得人很天真單純,等經過社毒了,他們也就真正成長起了。
道長恭聲應道:“是,掌門。”
這十年裡,道長早已被實力境界遠在他之上的安樺給折服了,交出了忠心,安樺也不再封印他的實力,把人關在秘境空間裡不讓出。
但道長似乎是當武師當上癮了,安樺取消了對他的限制,他也不樂意離開秘境空間,長年累月的待在秘境空間裡美滋滋的當他的武師。
安樺收的那些徒弟,一個個武啟蒙都是由道長啟蒙的,所以道長對林桓等弟子們的感也挺深的,安樺讓他保護他們,他也盡心盡力的。
在送道長下山之後,安樺回到了秘境空間。
已經突破宗師境界的三師妹找他:“掌門,蘇敬快不行了,他想見您最後一面。”
安樺微微一怔:“蘇敬還?”
早在三年前,他就收到蘇敬自己把自己給作病了的訊息,他也在意,只隨口吩咐一句儘量治療,就拋之腦後了。
本以為蘇敬得了不治之症,又有武功內力續命,抗不了一年就掛了,想到現在居然還掛。
三師妹有點鬱悶的看了安樺一眼:“掌門你不是說要盡力給他治嗎?浪費了不少靈藥才讓他苟延殘喘到現在,現在已經有靈藥可以續他的命了。”
安樺也有多說,動身見臨終前非要見他一面的蘇敬。
蘇敬住的地方,是蘇敬父母生前居住的地方,那是玄陽宗歷代掌門住所,所以環境還是非常好的。
安樺繼任掌門後,藉口說感恩恩師,把蘇敬父母居住的地方留給了蘇敬,當做蘇敬的圈禁之所。他自己則是住在秘境空間裡,秘境空間裡的宮殿可比蘇敬住的地方好多了,玄陽宗總部都改成在秘境空間裡了,這裡才是玄陽宗掌門真正居住的地方。
安樺這做,誰不說他一聲厚道,善待恩師之子?
剛住進自己父母居住的掌門居所裡的蘇敬,一開始也挺高興的,懷念自己的父母,回憶滅門前自己住在這裡與父母的幸福時光,幻想自己成為掌門後堂堂正正以掌門的名義住在這裡。
後慢慢的他現自己出不,也人跟自己說話,自己又是個看不見希望未的廢人,他的脾氣越越暴躁,曾經讓他滿心懷念連佈局都捨不得改動的屋子,被他砸了個稀巴爛。
蘇敬被關在這裡關了十多年,哪怕每天好吃好喝的供,他的精神狀態也不好。
在病了之後,他每天喝靈藥湯,躺在床上半不活的,慢慢的倒是精神狀態清醒了許多。
然後他做了一個很美好的夢,夢裡的大師兄就是個蠢貨,對他信任有加,都願意送給他,把掌門之位讓給他,在他中了散功散後把自己的功力全部傳給他,替他出生入的重建玄陽宗……除了不肯得到的上古傳承送給他之外,都讓他,都聽他的,被他當傻瓜一樣耍得團團轉,就連妻都在他手裡。
最後他竟然借大師兄的屍體當上了正道武林盟主!
雖然後魔道天淵宮厲害,天淵宮上長親自出手,他這個武林盟主首當其衝的被殺了,但他是真的風光了好長時間。
夢醒之後,蘇敬萬懷念這個夢境,他不自禁的想,若是夢境是現實該有多好。就算最後在天淵宮大魔頭手上,也好過做了這多年的廢人被關在這裡。
安樺看他了,蘇敬見到相貌幾乎有變化,一身玄陽宗掌門的衣服刺眼無比的安樺,枯槁般的面容突然煥出了生機,他用痛恨又幸災樂禍的語氣說道:“蘇安樺!你就算搶走我的掌門之位又如何呢?等天淵宮聯合其他魔道宗門進攻正道,你這個滅掉陰木府的罪魁禍首,必成為天淵宮上長第一個除掉的眼中釘肉中刺!哈哈,我等你一起!”
安樺:“……”拿人威脅我?
安樺用憐憫的目光看蘇敬,淡淡的道:“你大概還不知道,早在十多年前,本座就已經滅掉了魔道十宗,你說的那個天淵宮上長,也在了本座劍下。”
蘇敬頓時瞪大了眼,眼珠子都要爆出眼眶了,他嘶吼喊出三個字:“不!可!能!”
然後他就斷了氣,得很不瞑目,眼珠子怎都收不回,眼皮子也閉不上。
安樺無奈的搖了搖頭,蘇敬至都有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錯,最後也不瞑目。
安樺給蘇敬辦葬禮,這個白眼狼也不配,直接命人把他給燒成骨灰,埋進蘇敬父母的墳墓裡,好叫他們一家團圓。
至於墓碑,安樺覺得給蘇敬這一個白眼狼立碑那個必要,就讓他以陪葬者的身份把他的骨灰盒埋在他父母墳墓旁邊吧。
在蘇敬的骨灰被埋之後,安樺感應到樹心空間裡,原主的怨氣已經徹底消散了。
安樺心頭也輕鬆了許多,他有急回到樹心空間,而是一直在這個世界待到原主三百壽元耗盡,玄陽宗培養出了第二位大宗師坐鎮之後,他才交代後事坐化,脫離了這個世界。
回到樹心空間裡的安樺在送走原主之後,又很快迎了下一個苦主。
這一次的任務同樣很麻煩。
因為導致原主一生悲慘的白眼狼,是原主的親弟弟,原主一手養大投入很多感同父同母的親弟弟。
原主在二十歲還在上大時,突然收到家裡父親的電話,說他媽媽給他生了個弟弟。
當了二十年獨生子的他,從想過,自己迎一個比自己小二十歲的弟弟。
他的人生,也因為這個可以當他子的弟弟,毀得一乾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