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晉-江文城獨家發表
狀元入翰林院是直接為從六品編纂的, 都說翰林清貴,不入翰林院,就休入內閣。
但實際上清貴就是沒有多少實權, 翰林院是大多數科舉入仕的士們都要走的一個過渡期。
安樺詢問張棠在翰林院的處境, 張棠如實答道:“老師,弟子在翰林院感覺算不錯, 每日都能接觸到多孤本書籍,任務也不算繁重,有什麼不懂的也可以詢問同僚上官, 大家都待我挺不錯的。”
安樺露出一個笑容, 道:“你雖是商人庶子出身, 但拜我為師,如今我又被陛下召為太子太傅,正是炙手可熱的候, 翰林院的些人當然不會為難你。不過這樣的平靜睦是暫的, 翰林院裡派系鬥爭也嚴重, 你不要摻去。”
張棠恍然道:“是,老師。”
安樺又指點了他一番, 便道:“行了, 你回去吧,為師與你師孃有話說。”
張棠聽話的離了楊府,就是走的候有點念念不捨的往後院的方向望了一眼, 彷彿這樣就能看見自己的心上人一般。
楊李氏看著張棠一步回頭的模樣,推了安樺一把,道:“老爺,你怎麼回事?之前不是你特別喜歡這個女婿的嗎?怎麼現在又是你特意攔著不讓菁兒嫁給張棠?現在張棠可是香餑餑呢。”
安樺嘆道:“夫人,我剛才不是說了嗎?為了菁兒的身體著, 多留她年,讓她年滿十八了再嫁人。”
在這個女子十五歲及笄後就能嫁人子的代,楊李氏是沒法理解安樺的行為的,她有點不明白的道:“當年我嫁給你不也是剛及笄沒多久嗎?你看哪家姑娘是被拖到十八才嫁人的?不拖老姑娘了嗎?張棠比菁兒大了四歲,再年,張棠都二十二了,他不起怎麼辦?”
除了為要守孝被耽擱了花期,才拖到十八沒嫁人的,哪家姑娘不是早早出嫁的?楊李氏真擔心自己女兒被她爹害得嫁不出去。就算她爹再怎麼位高權重,姑娘年齡拖大了,可挑選的餘地就少了。
安樺看著楊李氏憂心忡忡的模樣,心裡能夠理解她的擔憂,畢竟這個代就是這樣的,滔滔大勢,渺小的個人只能隨波逐流。
他平靜的道:“夫人放心,我怎麼都不會害了菁兒的。”
如果張棠不起悔婚,他會叫張棠知道什麼叫世上沒有後悔藥。
楊李氏見安樺智珠在握的模樣,遲疑了一會兒,是決定相信自己的丈夫。
但事後楊李氏是把這件事告訴了楊菁,她說道:“……你爹說多留你年,你若是不願意,我再勸勸你爹。”
楊菁抿了抿唇,到個平溫潤如玉但在她面前就臉紅的傻乎乎少年,心裡一甜。
但這些年她爹對她的寵愛與教導,讓她是非常明事理的,她相信自己爹爹這麼做肯定是為了她,所以她沒有意見:“娘,我相信爹爹,我也留在家裡多陪你們幾年。”
此若是長久,又豈在朝朝暮暮?她嫁人後與張棠有一輩子的相處,而她與自己爹孃卻只剩下這短短年了,她應該珍惜這段與至親之人相處的光。
至於她娘擔憂的張棠悔婚一事,楊菁反倒是不擔心。她相信張棠對她的真心,不會為區區年就放棄,就算真的放棄了,她也只會慶幸自己沒有嫁給一個虛假意的男人。
爹爹教導過她,做人應當有自己的獨立人格,不能一味的依附於他人。雖然如今世道對女子苛刻,她沒辦法出去闖蕩出一番屬於自己的事業,但在感上,她卻可以做到不依附於男人,自強自立。
她心中是愛著張棠的,但這份愛不會讓她喪失自我與理智。
失去張棠,她固然悲痛難過,卻也能自我振作起來,重新始,絕不會把自己的人繫結在一份愛上。
她的人不止有愛,有多多值得她珍視的存在。
楊菁把自己的內心法告訴了楊李氏,楊李氏聽完,神色欣慰又複雜。
她不得不承認,丈夫教導子女,比她做得更。他把女兒教得。
她當年出嫁前,母親只一味的教她怎麼爭寵,怎麼對付妾室,怎麼殘害庶子庶女,怎麼把住丈夫的歡心。出嫁後丈夫潔身自,她多年不曾有孕也沒有納妾,待她始終如一的敬重,母親也曾嘆她運氣,遇到了良人。
但世如自己丈夫這般的良人終究是少數,所以女兒楊菁這樣的心態,才是保證她餘幸福的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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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樺入宮教導皇帝的四個小皇子。
分別是七皇子、八皇子、九皇子、十皇子。
不過來上書房上課的只有七皇子八皇子,九皇子在蹣跚步,十皇子在襁褓裡吃奶。
七皇子八皇子的伴讀倒是有幾個,再加上幾個宗室子弟,安樺的是有兩位數的。
整個上書房當然不可能由安樺一個人教導這些們,有其他的先,但安樺這個太子太傅空降以後,他就是‘班主任’了。
安樺沒有把自己在樣式四十的教方式照搬過來,為身份不同。
這些中身份最高的可是皇子,哪個宗室子弟或者伴讀敢考試考得比皇子要?若是像楊氏私塾樣百分制定排名,在其他人的刻意相讓之下,肯定是皇子排名最高,起不到良性競爭作用。
就算們一個個都拿出真才實的競爭,家長們不敢啊,要是自家孩子習績壓過了皇子,皇帝的臉面往哪兒擱?些的家長們不得回家對自己兒子耳提面命的叫他們藏拙讓著皇子?
而且皇子們又不需要考科舉,他們要的東西與普通大臣的孩子,宗室子弟都不同。
所以安樺在弄清楚七皇子八皇子的習況之後,決定來一個趣味教。
七皇子八皇子年齡都不大,其母出身也不高。大概是看多了些年皇子爭鬥引得皇帝不喜訓斥,他們母妃都對他們沒什麼要求,大概是把他們往閒王方向培養的,求讓其他皇子看到這兩個弟弟沒有威脅性,不讓他們捲入奪嫡之爭。
此七皇子八皇子的習績真的不怎麼樣,八九歲了連字都寫不清楚,整日裡就著貪玩兒,連帶著其他伴讀也不敢得比他們。
安樺面對這種貪玩的,也沒強硬的逼他們,而是教他們邊玩邊。
安樺站在上書房的課堂上,望著底下的一眾,目光著重觀察了一下兩位彷彿屁股底下有釘子扭來扭去坐不老實的皇子,說道:“今日我們來習一篇文章,你們要是都能把文章背下來,先我就帶大家玩一個誰都沒有玩過的遊戲。”
一聽說能玩遊戲,本來心思都飄走的七皇子八皇子頓就精神了。
七皇子奇的問道:“太傅,不知道是什麼遊戲?”
安樺看著這一群小蘿蔔頭,笑眯眯的道:“老鷹捉小雞知道嗎?”
七皇子道:“當然知道,我去猛禽園用雞喂過老鷹呢。”
安樺道:“若是你們能把接下來的文章背下來,我們就玩老鷹捉小雞,具體怎麼玩兒,你們背完再說。”
七皇子道:“!太傅可別食言。”
安樺道:“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然後接下來安樺在給他們講一篇文章,他特意用有趣味的白話文把全是文言文的文章翻譯了一遍,讓們印象深刻,又由淺入深的講解了一遍,然後再讓他們背誦。
當文章被理解透徹之後再背誦就會簡單多了。
這些以前看起來績差勁的們,在安樺這一堂課上表現得非常出色,哪怕是曾經吊車尾的也快背下了這篇文章。
而第一個背完文章的正是對遊戲最感興趣的七皇子。
安樺假裝沒看見七皇子八皇子一起暗地裡威脅其他人快點背書的一幕。
所有人都背了下來,安樺檢查了一遍,就帶著這些們去外面的空地上玩起了老鷹捉小雞。
第一個背完文章的七皇子被安樺選為‘老鷹’,而八皇子自告奮勇的為了‘母雞’,其他宗室子弟伴讀們就都了‘小雞’。
雖然是一個非常簡單的小遊戲,但初次玩這個的們一個個都興奮極了,玩得一身大汗,才被安樺叫停,讓小太監來給他們換衣服。
安樺看著換完衣服小臉紅撲撲的們,說道:“了,今天的遊戲就暫到這裡了,我們要繼續習。如果你們下一次能完我教給你們的習任務,我可以教你們新的遊戲。”
哪個孩子不貪玩呢?這群只有小年齡的孩子們表面上看起來早熟,實際上內心是蠢蠢欲動的。尤其是兩個玩性大的皇子,更是被安樺言兩語就激出了向心。
這一天上書房下後,七皇子八皇子難得的在回去後主動寫起了作業,是沒有讓伴讀代筆的種。
他們的母妃得知後都驚呆了,貪玩的兒子竟然主動寫作業了?
皇帝更是早早就關注著安樺第一天教的經過結果。
本來在得知安樺第一天上課就帶著們玩遊戲,有些不悅,但聽說他兩個貪玩兒子居然主動寫作業背書做題了,不由得震驚:“楊愛卿究竟是怎麼做到的?小七小八麼貪玩,朕是訓也訓過了,都不管用,他居然一來就把兩個混世魔王治得服服帖帖的?”
在御前伺候的太監總管諂笑著應道:“這得多虧了陛下慧眼識珠,楊太傅才有機會教導兩位殿下。”
皇帝哈哈笑道:“朕本來以為他對付不了兩個混世魔王,著他來找朕告狀,朕給他撐撐腰呢。沒到楊愛卿這麼有一手,朕也就放心了。”
皇帝每天有批不完的奏摺,他什麼事都喜歡親親為,所以多重要奏摺都是不放心交給內閣處理的,他都要親自過目一遍。
所以接下來皇帝就沒心思繼續關注上書房邊的動靜了。
待過兩個月後,皇帝忽然起來檢查自己兒子的功課問題,於是他就突擊前往上書房。
正值安樺在上課,只見安樺在講課中隨口提問一句,坐著聽課的們一個個都積極踴躍的高高舉起手來。
皇帝奇怪這些孩子舉手幹嘛?怎麼沒人回答問題。
然後就見安樺點了八皇子的名,八皇子站起身來大聲的說出了正確答案。
安樺含笑表揚了八皇子一句,皇帝就見他個憊懶的八兒子一臉得意興奮光榮的坐了下去。
這,安樺也注意到在窗外偷窺的皇帝,他把皇帝請來。
皇帝見自己暴露了,也就大大方方的走了去,坐在椅子上,把七皇子八皇子叫過來行考較。
以前七皇子八皇子遇到皇帝考較,總是垂頭喪氣的,隨準備捱罵。
但這一次,皇帝發現這兩個兒子精氣神都不一樣了,是昂首挺胸信心十足的走過來的。
看著兒子的神氣十足的樣子,皇帝打趣道:“看來你們倆是信心滿滿啊,朕可要考考你們。”
七皇子八皇子為年齡小,不受皇帝忌憚,所以也格外受寵,不怎麼害怕皇帝。
七皇子大膽的說道:“父皇只要考楊太傅教的內容,儘管考,我們全都會!”
皇帝驚訝道:“哦?楊太傅教的都會?”他看了一眼一旁面帶微笑的安樺,問了一下兩個兒子的習範圍,然後就始出題考較了。
為之前的偏見,皇帝一始出題都是出簡單基礎題,七皇子八皇子都毫不猶豫的答了上來,甚至出現搶答的現象。
讓只見過兩個兒子互相推諉或者安靜如雞不敢抬頭模樣的皇帝震驚不已,於是他考的題目越發深入變難,但七皇子八皇子也只是思考變長了,並沒有回答錯誤,也沒有答不上來。
這種況讓皇帝萬分驚喜,在考較得差不多後,他哈哈大笑道:“!看來你們這段確實習用功,當賞!”
七皇子八皇子道:“父皇,都是楊太傅教得,您應該賞賜楊太傅。”
皇帝笑道:“都賞都賞,朕當然不會忘了楊太傅的功勞。”
安樺平靜的收下了皇帝的賞賜,他教皇帝的兩個混世魔王兒子可費了不少功夫,得皇帝這些謝禮是應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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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樺在皇宮裡混得風水起的候,被他忽視的王甄已經娶了濟雲侯府的小姐,過上了抱大腿的幸福日子。
王甄的天賦是不錯的,即使失去了楊家資源供應,一始起步不順,但搭上濟雲侯府這艘大船後,在會試前臨抱佛腳,配上過目不忘,倒是幸運的考上了二甲士,排名雖然靠後,但在沒有落入同士裡去。
王甄考翰林院庶吉士沒考上,靠濟雲侯府的關係補了個富庶之地的縣令的肥缺,帶著新娶的妻子赴任去了。
雖然為打上濟雲侯府的標籤,在清流文官集團之中不混,但王甄現在沒了楊家支援,起步比上輩子要低不少,暫沒資格接觸到清流文官集團。
也就是說,他一個小嘍囉,沒人看得上,自然也懶得為難他。
所以王甄在濟雲侯府的庇護下倒是日子過得挺滋潤的。
讓王甄感到驚喜的是,這輩子的妻子林氏,從繼室變原配後,彷彿也變得賢惠大度了。
林氏大方的給他納妾抬通房,把自己身邊幾個美貌的陪嫁丫鬟都給了他。
王甄美滋滋的笑納了,看來這輩子的林氏一始就做了他的原配,就沒麼多的嫉妒心了,倒是不錯。
夜夜笙歌的況下,王甄的身體快就虛了下來。
請了大夫,大夫說他縱慾過度,腎水不足,以後要多保養。嚇得這輩子沒有一子半女的王甄不敢再消受些美人了。
奈何世上最難消受美人恩,一個個如花似玉的美人衣衫半褪的勾引他,這叫他一個血氣方剛的色胚男人怎麼扛得住?
尤其是這些美人一個個爭寵手段頻出,這個送補湯,個灌酒,他迷迷糊糊的就抱著美人滾上床了。
王甄的妻子林氏面無表的聽著裡面的靡靡之音,對守門的小廝吩咐道:“完事後讓春桃來見本小姐。”
小廝恭敬的應道:“是,小姐。”
王甄以為自己是一家之主,實則整個府邸裡的下人全是濟雲侯府林家的人,如果林氏願意,隨可以讓王甄死得不明不白。
只是暫沒挖出王甄背後的人,林氏不敢輕舉妄動罷了。
林氏到她派去灌醉王甄,從他嘴裡套話的丫鬟春桃回來之後,就從春桃口中得知一個讓她震驚得觀都碎了的訊息。
——王甄居然是重者!
什麼背後有勢,什麼後手?通通都沒有。其實真相就是王甄是個走大運的重者,他能預知未來,而他重前就是她的夫君,是濟雲侯府的女婿,所以才能知道濟雲侯府的把柄。
林氏對這個訊息其實是不太敢相信的,但冥冥之中又有一種直覺告訴她,這個訊息是真的。
林氏暫且下達了封口令,然後以王甄臥病在床為由,將他囚禁了起來,把整個府邸都封得水潑不。
林氏帶著心腹丫鬟春桃親自審問王甄,嚴刑拷打的審問。
其實王甄壓根就沒有什麼硬骨頭,被拷打用刑了一次,立馬招得比誰都快,根本顧不得自己招了之後可能就會迎來死亡。
他就是個徹徹底底的軟骨頭,否則上輩子也不會吃麼多年的軟飯了。他對別人能要多狠就有多狠,輪到自己身上,連普通刑罰都撐不下來,涕泗橫流的哭著求饒,恨不得舔林氏的腳趾頭來表明忠心。
林氏從王甄口中審問出了他上輩子的一些經歷,基本上把王甄記得的記憶都給榨乾了。
林氏總結了一下,就是王甄的軟飯史。
王甄重之後,陰差陽錯的失去了楊安樺的幫助,沒能吃上楊家的軟飯,然後他頓就沒了一個良的起始點。
他就只能靠威逼的方式重新吃上濟雲侯府的軟飯,但沒到軟飯沒吃多久,就為美色栽了,淪為階下囚。
林氏有些懷疑在王甄的上輩子自己究竟看中了他什麼?圖他長得一般?是圖他家境差吃軟飯?或者是圖他心狠手辣白眼狼?
不過估計也是為上輩子的王甄在把楊家敲骨吸髓之後確實有光明的前途,得了她父親的看重,才會讓她嫁給他吧。
至於王甄說的什麼她上輩子在一場文會上對他一見鍾非他不嫁,她是半個字都不信的。
為她身為侯府千金,根本沒可能去參加一群大男人舉辦的文會,怎麼可能對他一見鍾,多半是上輩子的她忽悠他這個傻批的,沒到他真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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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氏從王甄說的內容裡整理出了一些濟雲侯府有用的東西,可惜基本都是濟雲侯府未來會做的一些壞事罪證,並沒有多大用處。
她知道下一任皇帝是哪個皇子,知道當今皇帝什麼候駕崩,知道濟雲侯未來的官途……然而這些重要訊息王甄一個也不記得了。
林氏只能罵一句:“廢物!”虧他有過目不忘的本事,結果,就這?
林氏把訊息透過密信的方式傳給了她父親濟雲侯,然後濟雲侯讓她辦法對外宣稱王甄水土不服病逝,再把王甄暗中送回侯府。
林氏照辦了,快新上任的王縣令就水土不服病逝了,其妻林氏扶靈回京。
王甄親族都是一群貧民,又沒有朋友,唯一有權有勢的岳家濟雲侯府是害他的兇手。
可以說王甄就這麼被病逝,根本無人問津,也無人能為他申冤。
棺木裡躺著的屍體都不是王甄本人的屍體,這一點也無人能發現。
就這樣,王甄‘病逝’了,只有一個無名之人被囚禁在濟雲侯府的暗牢裡,受盡嚴刑拷打。
只可憐中年‘喪子’的王甄爹孃,在驚聞兒子病逝噩耗,悲痛不已。
在濟雲侯府為了安撫王家人,給王甄爹孃送了不少的田產金銀,就是為了不讓王家人入京,影響濟雲侯府的計劃。
當然,明面上的理由是讓王甄爹孃允許林氏改嫁,濟雲侯府特意送上的補償。
王家人雖然悲痛自家出息的兒郎沒了,但濟雲侯府送來的大筆財富是讓王家其他人暗喜於心。